第二千三百四十章 措手不及
半日后。
远在东京都的斯霍纳，终于收到车队及千叶研究基地遇袭的消息。
之所以足足耽搁了半日之久，主要是因为车队成员都被林重一网打尽，没有任何人逃脱，更别说通风报信了。
向斯霍纳汇报消息的还是另一批人手。
那批人手负责接收资料运输车队，然而却久等不至，于是前往千叶研究基地查看，才发现出了事。
“怎么可能？！”
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斯霍纳当场失态。
不能怪斯霍纳后知后觉，实在是林重的行动太过出其不意，简直像猫戏老鼠，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不是在上杉家闭关吗？怎么跑到千叶县去了？”
斯霍纳环顾左右，试图弄清真相。
理查德、哈尔森等密情局高层纷纷偏开脑袋，躲避斯霍纳的视线。
震惊的不止斯霍纳一人，还包括他们。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斯霍纳再也无法控制情绪，面孔涨红，厉声咆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千叶县？为什么他不在上杉家？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
愤怒的嗓音宛若炸雷，在指挥室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密情局高层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斯霍纳如此雷霆震怒。
哪怕上次在赤坂离宫被林重一拳打伤，斯霍纳也没这么生气过。
“一群废物！”
斯霍纳牙齿咬得咯嘣直响，两条眉毛倒竖而起，眼睛中浮现血丝，目光就像刀子一样，依次掠过众人脸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房间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理查德、哈尔森等人表情僵硬，如坐针毡。
最终，还是地位超然的弗雷开口打圆场：“斯霍纳，不要让愤怒控制你，事到如今，我们必须保持冷静。”
“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
斯霍纳胸膛剧烈起伏，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面孔忍不住扭曲起来：“法克，他妈的，简直荒谬可笑！”
以斯霍纳的身份，居然骂了两句脏话，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怒气是何等强烈。
“所以你要认输吗？”
弗雷同样憋了一肚子邪火，板着脸道：“如果你要认输，那我马上带人返回白鹰联邦，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见弗雷准备甩手走人，斯霍纳大脑总算清醒了三分。
他闭上眼，调整呼吸，用力吐出几口浊气。
“损失了多少资料？”
待情绪稍微恢复稳定，斯霍纳再次睁开双眼，冷冷询问代替克雷格掌管千叶县研究基地的哈尔森。
哈尔森咽了口唾沫：“全......全部。”
“砰！”
斯霍纳一拳砸在面前的会议桌上。
实木制成的椭圆形会议桌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地碎片。
“研究人员呢？”斯霍纳又问。
哈尔森缩了缩脖子：“都......都被抓走了。”
听完对方的回答，斯霍纳不由拳头紧握，神情狰狞，仿佛想要吃人。
千叶生物科技研究基地，是密情局在亚洲唯一的研究中心，保存着无数珍贵的资料，比如机械武者制作方法，以及布洛莫斯强化技术等。
而以斯潘塞为首的研究人员，则是比资料更加宝贵的存在。
斯霍纳不敢想象，让炎黄武盟获得那些资料和研究人员的后果。
可以说，密情局这一次受到的打击，远比在碧港城和赤坂离宫严重得多，甚至动摇了存续之基。
正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斯霍纳才方寸大乱，只能借由暴怒来掩饰恐慌。
“既然千叶基地遇袭，那么其他据点也不安全了。”
就在斯霍纳六神无主的时候，弗雷沉声提醒：“你应该通知其余据点，立即销毁所有重要资料，然后进行转移。”
“对，没错。”
斯霍纳陡然回过神来，急不可耐地下令：“马上给那些据点的留守人员打电话，让他们把重要资料通通销毁，绝对不能被敌人抢走！”
当即有数名密情局高层离开座位，匆匆而出。
“另外，我们原本的计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
弗雷作为局外者，反倒比身在局中的斯霍纳更能看清形势：“要想避免损失进一步扩大，只有一个办法。”
斯霍纳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办法？”
“给林重公开下战书。”
弗雷面色沉凝：“一战定胜负。”
斯霍纳有些患得患失：“他会答应吗？”
“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就灭上杉家满门。”
弗雷语气冷酷：“只要他跟传闻中一样重情重义，一定会答应。”
“行，按照你说的办法试试吧。”
斯霍纳此刻心乱如麻，完全丧失了主见，也没察觉弗雷真正的用意：“但是，目前我们并不知晓他的行踪，如何下战书？”
“公开通报即可。”
弗雷直截了当道：“别再制定什么计划了，任何计划到最后，都要靠力量实现，既然他是武者，我们就用武者的方式来处理，我相信他没理由拒绝。”
斯霍纳若有所思，用力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
上杉家府邸外围。
“什么意思？”
远藤奥村满脸不解地看着哈尔森：“斯霍纳先生为什么不准我们进攻？”
“你们只需要遵守命令。”
哈尔森下巴微抬，神态傲慢：“长官自有通盘考虑，轮不到你们质疑。”
远藤奥村回头看了看浅井玄石、越内利家、足利卓也等人，明明有着满肚子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归根结底，远藤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密情局暗中扶植。
所以在哈尔森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底气。
“听明白了吗？”
见远藤奥村不吭声，哈尔森蓦地提高音量：“你们继续围着上杉家，但是不准有任何挑衅的举动，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
远藤奥村身体一震，下意识露出谄媚的笑容：“是，请哈尔森先生放心，我们都听明白了，保证不给密情局添麻烦。”
“明白就好。”
传完话的哈尔森转身就走，把一众扶桑世家晾在原地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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