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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筹备三弟婚事


第402章  筹备三弟婚事

        日子选定,身穿的确良白色衬衫的徐丰铭,一脸喜色,高兴不已,将衬衫袖子撸起,朝大哥徐庆跟二哥爱国道:

        “大哥,二哥,那我现在就骑车去我对象家,把日子告诉他们。”

        徐丰铭站起身,兴冲冲地推着屋门外的自行车朝大院外出去。

        同住在中院的许大茂,闲来无事,叼着烟卷站在自家屋门口,见徐丰铭推着车一溜烟地就去了中院,瞧样子是要出门,有些纳闷,今儿也不是过节,这小子干嘛那么高兴?

        许大茂抽着烟,摇晃着还有些因昨晚喝醉发昏的脑袋,右手挠着后腰走进徐庆家,看到徐庆跟爱国都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

        “庆子,你三弟丰铭傻乐的干啥去了?”

        “找他对象,这不他俩马上结婚,刚把日子选好。”

        “啥时候?”许大茂听见丰铭即将结婚,顿时来了兴致,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庆子,丰铭结婚,要不要我帮忙搞烟酒?”

        徐庆见许大茂这么说,不禁眉头一挑,“大茂哥,你现在连烟酒都搞?”

        许大茂抬手一摆,一脸得意道:“嗐,哥哥我最近练练手而已,现在国家不是大力搞经济发展,我今年在卷烟厂新结交了几个哥们,他们那里有货,我有门道能弄到。”

        许大茂说完,朝徐庆挤眉弄眼起来。

        徐庆无语,虽然变天结束快一年了,大形势上确实是向经济方面发力,各行各业都呈现了蓬勃发展的趋势,一派欣欣向荣,但这才刚开始,计划经济的枷锁还没摆脱,各种物资短缺的局面,依然存在。

        另外,国家尽管对于‘投机倒把’行为不再严查,可全面放开,就眼下来说,还没有。

        再说卷烟厂,那是跟轧钢厂一样,属于国营单位,许大茂就算是有熟人,那也不见得对方敢私底下将厂里的货物给他。

        徐庆笑着看向许大茂道:“大茂哥,算了,你不怕惹麻烦,我怕,烟的事情伱甭操心了,酒的话,你有门路,倒是可以弄些二曲。”

        许大茂瞬间一笑,“庆子,哥哥我路子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成,丰铭结婚的喜酒,就包在我身上。”

        徐庆嗯了一声,坐在屋里与许大茂和二弟爱国三人聊起了其他事。

        结婚毕竟是大事,除了烟酒还需要其他要忙。

        婚房方面,徐爱国道:“大哥,咱们总厂上个月给您分的房子,您不是说让我跟我媳妇搬过去住,我看就给丰铭当婚房算了,反正是新房子,正好他们这新人住,我和我媳妇就继续在小院那边对付着,要是爷爷跟奶奶过段时间执意要回乡下,到时我俩搬回来咱们院,咱家在院里的两间房子也搭了起来,我觉得挺宽敞。”

        徐庆听见爱国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

        许大茂插话道:“爱国,总厂还没给你分房子?你不是在总厂那边给大领导当秘书,怎么不找机会提一下。”

        徐爱国苦笑道:“大茂哥,提过,这不现在厂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光分厂每年招人,总厂也一年招收不少,我才进厂四年时间,住房紧张您又不是不知道,前面排的人太多,全都是干了十多年的老职工,不好弄。”

        许大茂愕然,叼着烟,半响没话。

        而就在这时,马静红挺着肚子,在小姑子晓雅的搀扶下,拧着儿子的耳朵,提溜进了屋。

        徐鸿志垫着脚尖,呲牙咧嘴直喊:“妈,耳朵疼,您轻点。”

        “你还知道疼?!”马静红板着脸,厉声责备道:“你把你二叔家的电视机弄坏,你自个给你爸说去!”

        徐庆听见媳妇静红的话,顿时脸色一沉,朝儿子道:

        “鸿志,你干了啥?”

        徐鸿志见自个父亲脸色变了,知道不妙,忙躲在行来疼他的姑姑身后,低着头怯生生道:

        “爸,我不是故意的,爷爷要看电视,我给调台,谁知道那拧的不结实,我拧了几下就掉了。”

        徐庆面露威严地看向捣蛋的儿子,厉声道:“知道怎么办吗?”

        徐鸿志低着头,脑袋瓜点了点,抓起炕上的鸡毛掸子,交给自个姑姑,然后出了屋,站在屋外,将屁股撅起。

        没三十秒,屋外传出徐晓雅用力抽打的声音,以及小家伙挨揍的哭喊声。

        而后院里的二大妈以及秦京茹,站在各自屋门口,依着屋门,正抿嘴笑着看热闹。

        徐晓雅没真打,一直打在小家伙屁股旁的旧油毛毡上。

        而小家伙倒是挺配合,见姑姑打一下,就立马哎呦地喊一声。

        可是怕自个父亲出来瞧,就只得一直撅着屁股趴在屋门上。

        其实徐庆知道儿子跟妹妹这一大一小,早都串通一气了,半响后,就让停手。

        不过该教训还是得教训,所以在小家伙进屋后,徐庆罚他去洗他自个的衣服和手绢,红领巾。

        下午,徐庆带着二弟把电视机拿到街上,找人修了一下,然后与爱国帮三弟丰铭看起了结婚该置办的家具。

        至于喜被那些,静红和爱倩都大着肚子没法做,光靠徐晓雅一人,又忙不过来。

        而奶奶人上岁数,戴老花镜也难以长时间做针线活,徐庆就让妹妹找了中院秦淮茹,让秦淮茹跟贾张氏做,完了给钱。

        贾张氏一听能挣钱,对徐晓雅那叫一个热情,一边倒茶一边嘴上直夸徐晓雅越长越漂亮,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十分钟愣是没一个字重复。

        而秦淮茹知道这是徐庆在救济她家,心里感激不已,拉着徐晓雅的手道:

        “晓雅,你等下回去告诉你大哥跟你嫂子,就说我跟我妈肯定赶在丰铭结婚那天之前,一准做好。”

        晚上,明明七月份的天,酷暑难耐,大院众人,几乎都在院里纳凉,而中院贾家,贾张氏坐在屋里,手里的针线没停一下,对于一大妈叫她出去乘凉,连声都没应。

        挣钱这种好事,贾张氏最上心了,自个忙个不停不说,都不让秦淮茹休息,甚至把小当跟槐花两个孙女叫上,一块帮着纳喜被。

        中院院里,傻柱躺在凉席上,摇着蒲扇,叼着烟卷,朝易中海道:

        “一大爷,您瞅瞅,我张大妈是见着钱不要命!这大热的天,往年这时候叫苦连天,直喊屋里闷的没法呆,今儿晚上倒好,坐在屋里给丰铭纳喜被,一声不吭。”

        易中海坐在凉席上揉着膝盖道:“她就那么一个人,柱子你少说两句,别被听见了,出来跟你没完。”

        傻柱没应声,把烟头往凉席外边一丢,抓起鞋用鞋底子一捻灭,躺在凉席上,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后,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翘起二郎腿,叹息一声道:

        “一大爷,您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背,我都当乾部快一年了,怎么还是没个姑娘相中我,去年爱国结婚,今年丰铭马上也结,这倒霉催的,啥时候能轮到我啊。”

        易中海还没说话,一大妈抢先道:

        “柱子,不是大妈我说你,你这命太硬,一般女的没那个福分,要不这么着,明儿大妈我去前门外找那算卦的帮你算算?”

        傻柱忙抬手打住道:“一大妈,您别瞎忙活,找那些神神叨叨的没用,前几年他们不全都被抓进去蹲局子了,他们要是真厉害,怎么不算算他们自个的命。”

        一大妈被傻柱的话堵的无言以对,只好不再言语。

        晚上十点多钟,徐庆一家回了自家大院,而中院的贾家屋里,贾张氏除了去厕所,带着一家老小,还在忙着给徐丰铭纳喜被。

        第二天一早,徐庆骑车去上班时,在胡同里听傻柱说,贾家屋里的灯亮了一宿,贾张氏好像一夜没合眼,一直在纳被子。

        徐庆笑而不语,他算准贾张氏会这么干,所以才让妹妹将这喜被的事情交给贾家去做。

        贾张氏不能说跟三大爷一样是掉在钱眼里的人,其实也差不多。

        谁让她家的日子在大院来说,过的是最差的。

        贾张氏人尖酸刻薄,可干活还是手脚麻利的,就是比较懒,但针线活的功夫,不比院里的一大妈她们差。

        毕竟解放以前的女人,最基本的就是针线活儿跟做饭,这两样都得会,不然,结婚后的日子怎么过?

        徐庆给钱,这效果立马就出来了,没三五天的功夫,贾张氏带着小当和槐花两个孙女,将纳好的两床喜被和新褥子以及枕套,全都送到徐庆屋里。

        只不过徐庆白天上班,在五分厂忙厂里的事情,人不在家,屋里就只有刚刚送乡下二爸徐广进离开的静红和儿子鸿志俩人。

        <div  class="contentadv">        马静红不好下炕,就让儿子给贾张氏,以及小当和槐花倒水。

        小鸿志前几天受罚,今儿乖巧地在屋里呆着,哪都没去,听见自个母亲的话,把手里捂着的罐头瓶子放在炕头上,不再逗弄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蟋蟀,转身跑去端暖水瓶倒水。

        马静红坐在炕上,摸着贾张氏给小叔子丰铭纳的喜被和褥子,见针脚挺密实,线头该剪的全都处理了,枕套做的也好,不亚于从百货大楼买的,抬头笑着道:

        “张大娘,您这手艺真不错!”

        贾张氏得了夸赞,脸上竟露出不好意思,忙道:“这没啥,我这年纪的人,这种事做多了,静红,你要是觉着哪里不合适,就告诉大娘,我拿回去再改改。”

        马静红没想到,像张大娘这么脸皮厚的人,居然也知道脸红,心中一笑,从身上掏出十块钱道:

        “张大娘,这是我庆哥让给你家的,您收好。”

        贾张氏见着钱,双眼放光,一把接过,连连向马静红道谢,嘴上就跟抹了蜂蜜一样,滔滔不绝道:

        “静红,大娘我在院里这些年来,就喜欢你跟庆子,你们两口子人和气,我总给我这俩孙女说,以后找对象,就跟你静红姨学,找你徐庆叔叔那样的,人长的好看,又当大官,一辈子跟着不愁吃喝。”

        马静红见贾张氏今儿总算像个人,既知道害羞还说话不再刻薄尖酸,就与其多聊了一会儿。

        晚上徐庆回家后,见着三弟丰铭的喜被做好了,想到今儿已经七月十五,后天就丰铭结婚的日子,走出屋找许大茂问了下,婚宴的喜酒准备妥当没有。

        徐庆原本没想让许大茂弄酒,奈何许大茂主动开口,要揽这件事。便看在都是一个大院的住户面儿上,又同住在后院,关系相处的也不错,就没拒绝。

        许大茂站在院里道:“庆子,哥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早都备好了,我从酒厂直接拉的,在我外面租的库房里放着,你是不知道,酒厂那边的人见是我,直接打了九折,哥哥我一分不挣,你也不要给我本钱,这酒算是我给丰铭结婚的贺礼。”

        徐庆见许大茂今儿这么爽快,连本钱都不要,顿时觉得,许大茂肯定是有事想找自己帮忙。

        不然,依着他的性格,岂能做这种赔本买卖。

        徐庆掏出烟,递给许大茂一根道:“大茂哥,有啥事你言语,买酒的本钱,弟弟我得给你,哪能让你破费。”

        许大茂立马抬起胳膊一挡,“嗐!庆子,瞧不起哥哥我是吗?不就几箱酒嘛,又不值几个钱,就咱哥们弟兄这关系,提钱不是俗了。”

        徐庆见许大茂一个劲儿地推辞不要,就把从身上掏出的钱,重新揣回裤兜。

        眼下家里三弟丰铭结婚,之后媳妇又紧接着没多久要临盆,也正是用钱的时候。

        徐庆便向许大茂道:“那成,大茂哥,我就替我三弟丰铭谢谢你了,以后有啥事吱声。”

        许大茂叼着烟,嗯了一声。

        徐庆站在许大茂屋门口又说道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他一走,秦京茹立马从屋里出来,朝许大茂悄声道:

        “大茂,咱家现在可不富裕,你干嘛不要那买酒的本钱。”

        许大茂扭头瞪了秦京茹一眼,“你个臭娘们,你懂个啥?!”

        许大茂一把将秦京茹推进屋,压低声音呵斥道:

        “秦京茹,我告诉你,以后我干啥,你少掺和,大老爷们做事,还用你教?”

        秦京茹不言语,挨了许大茂的训斥,心中虽依旧不舒坦,可不敢再顶嘴。

        许大茂坐在炕沿上,冷着脸,抽着烟,没理会秦京茹。

        他的谋划,岂是头发短,见识也短的秦京茹能明白。

        如今大院里,徐庆一家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好,尤其是徐庆当五分厂的厂长,经过快一年的时间,已站稳了脚跟。

        把原本毫无起色,甚至在几个分厂中垫底的五分厂,一年时间盘活不说,还搞得风生水起,一跃成了几个分厂之中,经济效益最好的一个。

        开春的时候,总厂鉴于去年五分厂生产方面增效明显,业绩突出,风气整顿也是最迅速,见效最明显的,特批了好几车设备,送给五分厂。

        尽管说起来,许大茂听小道消息说,是五分厂的孙德友和王民生两位副厂长,去年年底跟着徐庆参加年底总厂大会时,在会议上提出要物资的。

        可不管怎么说,总厂一过完年,就给批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总厂对五分厂重视啊。

        再进一步说,那是总厂对徐庆能力认可,对徐庆这个厂长器重。

        否则,就五分厂之前那个没人愿意接手的烂摊子,换做其他人,能这么快令其起死回生,得到总厂表扬?

        总厂都对徐庆看重,许大茂作为跟徐庆同在一个大院生活了几十年的街坊,哪能瞧不出一点眉目。

        更何况,许大茂是个精明人,脑袋瓜可不笨。

        暂且不说徐庆,爱国和丰铭这俩人也不差。

        徐爱国在总厂是大领导身边的秘书,谁知道哪天摇身一变,就成总厂里头的的大官。

        至于丰铭,虽然不在红星轧钢厂总厂,也不在五分厂,但几年时间就爬到了他自个所在的厂里科长位置。

        能力怎么样?自是显而易见。

        徐庆兄弟三人,没一个没出息,许大茂甭说送几箱酒了,要是放在古代,都恨不得给徐丰铭送个小妾,好跟徐庆一家把关系再拉近些。

        奈何摊上秦京茹这个村姑,眼光就浅的只能瞧见眼前事,许大茂心里说不出的无奈,朝秦京茹白了一眼,冷声道:

        “秦京茹,记住我前些年跟你说的话,没事别给我招惹庆子一家人,你要敢给我添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京茹默不作声,抬起眼皮朝许大茂看一眼,转身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而这时,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带着大儿子阎解成的闺女,迈步走进后院,直径往徐庆屋里进去。

        许大茂精明,阎埠贵这位在大院当三大爷,有一肚子墨水的人,比许大茂还多吃几年盐,更是个人精,也看的更明白。

        一进屋,阎埠贵就笑呵呵道:“小庆,我下午听你张大妈说,丰铭的喜被她纳好了,这后天你三弟就结婚,你家有啥事要帮忙的,就跟三大爷我言语,学校放暑假,我闲着也是闲着,千万别见外。”

        徐庆笑着向阎埠贵递烟道:“三大爷,丰铭的婚事这段时间筹备的差不多了,也没啥可忙的,婚房是总厂分给我的新房,家具什么的前几天买好,也送了过去,喜帖丰铭让他那帮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写完后都早发了,明天还真没啥要忙的事情。

        再说我乡下二爸跟我两个姑姑还有些亲戚,昨晚也进了城,明天真要是有啥事,他们也能支应。”

        阎埠贵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他可想出出力,借此拉近与徐庆一家的关系。

        只是前几日,他不好意思张嘴,当大院三大爷,辈分高,哪能轻易放下身段。

        结果犹豫了几天,今天好不容易放下架子,却听见徐庆说,丰铭婚事筹备的已没啥需要他搭把手帮忙的。

        阎埠贵心头有些懊悔,暗觉错失了良机。

        不过阎埠贵是个好体面的人,不会让自个尴尬、难看,立马笑着道:

        “都弄好就成,那我等后天丰铭结婚,帮着写礼单。”

        徐庆闻言,忙道谢道:“三大爷,那就麻烦您了,后天估计来的人不少,辛苦您了。”

        阎埠贵摆手乐呵道:“嗐,丰铭结婚,这是咱们大院的喜事,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咱都一个院里的街坊,用不着见外。”

        徐庆笑着点了点头,不由暗觉,以前大院人对自家的态度,那是瞧见自家穷,恨不得往死里欺负。

        现在,大院众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人硬气起来,看到的风景,果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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