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多事之月
第405章 多事之月
徐庆从中院回到后院自家,听见二爸徐广进正与姑姑徐雪梅和徐雪红,商量着明天一早就回乡下农村。
徐庆忙道:“二爸,三姑,四姑,你们好不容易进趟城,明儿让丰铭和秀娟还有我媳妇静红,他们陪着你们在城里转转,多待两天再回呗。”
徐广进坐在炕沿上抽着烟道:“小庆,现在正是农忙时候,我们哪能留在城里多待,你二妈跟你两个姑父还等着我们,今年天旱,地里庄稼长势不好,公社那边让生产队正抓紧组织人手挑水往地里浇,你三姑跟四姑家还好,有你两个姑父在,我家就你二妈跟你两个堂弟,压根不成。”
徐丰铭下乡插过队,理解自个二爸的心情,乡下一年到头,几乎忙个不停,地里庄稼离不开人,除了冬季能稍微闲一下,平时哪能有空闲。
徐丰铭眼神朝自个大哥徐庆和二哥爱国看了一眼,兄弟三人目光一交换,谁也没言语。
徐庆其实明白,农村跟城里不一样,住城里的人,一周能有个一天休息,逢年过节也能歇着不用上班。
但农村,现在还是集体生产,土改没实行,全都要听公社的统一安排,见留不住二爸他们,只得让明天一早走。
而爷爷奶奶,徐庆想让继续呆在城里,只是两位老人,见今天孙子丰铭结了婚,徐庆兄弟三人都成家了,心里的石头跟着落地,唯独剩下的晓雅,虽说还没出嫁,可不用太操心,女孩子啥时候都不用发愁,怎么着都能寻到人家,便执意要跟着回去。
徐庆与静红连同爱国和丰铭,秀娟,晓雅,劝阻半响,两位老人就是要走。
老人的心思,是担心留在城里,会拖累到徐庆兄妹四人。
孙子跟孙女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再分心照顾他们两个老人,过意不去。
徐庆见爷爷奶奶劝不住,只得遵循他们意愿。
晚上天黑前,徐丰铭和唐秀娟两位新人,去了婚房那边。
爱国因为媳妇爱倩回了娘家,就没回小院。
而爷爷奶奶跟二爸以及三姑,四姑,因明天一早要走,晚上就在大院这边住下了。
徐庆让奶奶和媳妇静红还有三姑四姑,与晓雅住在了自家主屋。
徐丰铭住的小屋,则是徐庆带着儿子与二弟爱国,三人住。
自家的小屋,原本是晓雅的房间,今天让了出来,让二爸和爷爷住下。
就这么对付了一夜,转过天一早。
徐庆家早早吃起早饭,而大院其余家的人,才刚刚睡醒。
天色蒙蒙亮,院里凉飕飕的,东边还没见出太阳,徐丰铭跟唐秀娟从婚房那边赶回来时,徐庆正与媳妇和二弟爱国,以及妹妹晓雅送爷爷奶奶他们出大院。
徐丰铭急忙道:“爷爷,太早了,你们先回屋多休息会儿,我这就去借汽车,等下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徐庆摆手道:“车子我已经昨晚上找好了,六点钟就来胡同口。”
徐丰铭低头朝结婚刚买的手表一看,已经五点五十五了,太阳正从天空徐徐升起。
众人站在胡同口没几分钟时间,一辆汽车就缓缓地行驶停下。
徐庆接过二弟爱国手中拎的四个网兜,塞到二爸手中道:
“您跟我姑姑拿回去。”
徐广进与徐雪梅,徐雪红连忙摆手推辞不要,“小庆,我们的就不要了,你爷爷那份,我们帮忙拿上就行,丰铭刚结婚,剩下三份,你拿回家,你们吃。”
徐庆笑道:“我们都上班,住在城里,啥吃不上,你们拿着。”
徐爱国和徐丰铭一同道:“就是啊三姑,您跟我二爸和四姑,你们带回去,我二妈和我两个姑父脱不开身,没来城里,拿回去让他们吃。”
徐广进与徐雪梅和徐雪红见推辞不掉,只好收下。
汽车一走,徐庆带着弟弟妹妹和媳妇,以及唐秀娟驻足目送了老半天,才返回大院。
徐庆与爱国要上班,回到大院没一会儿就推着自行车与院里的许大茂和刘光福,二大爷刘海中,再次朝大院外出去。
丰铭和唐秀娟有婚假,俩人刚结婚都能休息几天,用不着上班,便留在院里,陪着休产假的嫂子静红。
八月初,爱国媳妇爱倩在医院生了孩子。
男孩,带把的!
徐爱国高兴坏了,在医院病房内抱着襁褓里的儿子,简直比在总厂升迁还激动。
徐丰铭和唐秀娟立在一旁,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得加把劲才行。
大哥跟大嫂二胎都快生了,二哥跟二嫂刚有了第一个孩子,他们俩不能落后。
徐晓雅带着她对象刘建军站在大哥徐庆身边,一脸喜色,伸手接过自个二哥手里的孩子,很是熟稔地抱在怀里。
当年静红生下小鸿志时,徐晓雅可没少带,抱孩子的手法自是熟练。
不过静红因为没几个月也要临盆,行动不便,今天就没来医院。
爱倩坐月子期间,静红跟徐庆商量着把儿子小鸿志小时候穿的衣服,给弟媳妇爱倩拿一些,省的花钱重新买。
然而,徐庆拿着装在袋子里的衣服,送到小院时。
徐爱国苦笑道:“大哥,你跟我嫂子的好意,我跟爱倩心领了,只是我媳妇她家,老早就给我儿子买了不少衣服,尿布,奶瓶什么的,我跟爱倩几年都不用买。”
徐庆闻言,心中恍然,顿时一笑。
二弟当了师.长姑爷,小院这边,他老丈人都给安排了一个保姆,专门给弟媳妇爱倩伺候月子,像孩子用的东西,自然是早都备好了。
徐庆朝自个二弟道:“那成,爱国你这边要是有啥事,记得言语,我先回大院照顾你嫂子了。”
“好的大哥。”徐爱国说完,带着还没出月子的媳妇爱倩,在保姆的陪同下,送大哥出了小院。
八月份的下午,天气闷热,不到五六点钟,压根甭想凉快。
太阳这会儿挂在西边半空,还未将夕阳倾洒。
街上人声鼎沸,刷在道路墙壁上的红色标语,换了一遍又一遍,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刺眼夺目。
行人来来往往,骑自行车的逐渐多起来,修车的铺子,生意更是跟着红火不已。
<div class="contentadv"> 就这一年多来,徐庆知道的修车铺,新开的不下于五家。
连摆摊卖卤煮多年的三虎子,都改行修起了自行车,用积攒的积蓄刚租了个沿街的小门面,每天捏着钳子,扳手帮人补胎修车。
徐庆穿着的确良半袖汗衫,骑着车刚一回自家大院,就听见院里嘈杂一片,叫住急急忙忙从后院返回前院的阎解成一问,原来是老太太过世了。
这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震的徐庆半响没回过神。
明明一个多小时前,他去爱国那边时,还听见老太太在屋里咳嗽,怎么这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徐庆推着自行车赶紧往后院回去,一穿过中院和后院中间的月牙门,一眼就看到老太太屋门口围满了人。
一大爷易中海正与二大爷刘海中以及三大爷阎埠贵,这三位管事大爷正站在一起商议发丧的事宜。
徐庆把自行车撂在地上,走上前向易中海问道:
“一大爷,老太太啥时候没的?”
易中海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不清楚,傻柱最先发现的,说端了一碗老太太最喜欢吃的饺子,一进屋就见人没了。”
徐庆听完易中海的话,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老太太屋里,只见地上散落一地饺子,陶瓷碗也碎成了两瓣,傻柱正抓着老太太的手,在抹眼泪,一旁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三人在给老太太整理仪容。
徐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看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能正儿八经地享福了,老太太却走了。
没到晚上,大院正门口挂上了挑丧纸和白布,后院设了灵堂,大院众人也纷纷穿上孝服。
老太太没儿没女,独身一人,只得院里大伙儿看着操办。
许大茂和徐庆以及阎解成,三人向附近胡同大院的街坊告知了一声老太太过世的消息,让他们谁想来悼念,就来。
不过话也说在了前头,老太太遭苦受罪了一辈子,临了却没遭罪,走的安详,是喜丧。
办丧事期间,街道办来了人,附近胡同几个大院也来了些,都带着花圈。
出殡时,天空阴沉,傻柱给老太太打番儿,扬着纸钱,一直送到郊外的坟地。
丧事一过,大院开始商量处理老太太的遗产问题。
其实老太太生前没留下多少东西,钱财几乎没有,唯一有的也就是那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一大爷跟一大妈这些年来对老太太好,惦记的就是那房子。
二大爷刘海中跟二大妈俩人倒是不怎么惦记,可老太太临终前,啥话都没留下,便想着争一争。
三大爷阎埠贵,这个精明人,自然不会说看着一大爷跟二大爷刘海中两家把老太太遗留的房子分了,掺和着也想分一点。
能占便宜的事情,岂会放过。
至于阎解成跟于莉二人,自然是向着自个家里,站在自个爸妈身边,时不时帮着说几句。
而立在刘海中这位二大爷身旁的刘光福,带着媳妇,跟阎解成据理力争。
“阎解成,老太太是我们后院的住户,她人刚过世,留下的房子,怎么着也是我们后院看的处理,你陪我三大爷就当个见证好了,不劳烦你们前院操心。”
阎解成眼珠一瞪,“光福,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爸好歹是大院大爷,给老太太办丧事,我跟我爸没少帮忙,老太太房子问题上,凭啥我们家没发言权?!”
阎埠贵跟刘海中还没起争执,各自的儿子却率先吵了起来。
于莉跟刘光福媳妇也不甘示弱,帮着各自男人说话撑腰。
一时间后院里唾沫星子乱飞,刘光福两口子跟阎解成夫妻俩人,双方是谁也不让谁。
贾张氏左看看右瞧瞧,暗地里用手戳了秦淮茹一下,使着眼色,意思是前院都能横插一脚,咱家可不能无动于衷。
反正老太太人都过世了,谁家要能把房子争到手,那就是谁的!
秦淮茹朝自个婆婆无奈地望了一眼,一言不发。
老太太尸骨未寒,院里人就开始想要争夺房子,简直过分!
秦淮茹没心思掺和,老太太生前待她还行,房子问题,她一个女人,家里连个做主的男人都没,想了想,带着俩闺女朝贾张氏道:
“妈,屋里厨房灶台的火还没熄,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拉着小当和槐花返回中院,贾张氏见状,气的鼻子一歪,知道凭她一个人也争不过院里三位大爷,便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身为一大爷的易中和一大妈二人,看着阎埠贵跟刘海中,都有儿女在背后帮他们说话。
心头说不出的难受,他两口子是一儿半女都没有,老阎跟老刘两家要横插一杠,老太太的房子,他两口子想要顺利继承,怕是不容易。
许大茂叼着烟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看着热闹,二大爷家不帮,三大爷家也不帮。
对他来说,他跟秦京茹没孩子,自家房子够住,就算把老太太的房子弄到手,占下,那也是闲置着,老太太后事刚料理完,一时半会儿租不出去,没多大用。
傻柱坐在徐庆兄妹四人身边,抽着烟,眼神冷冷地扫视三大爷一家子人与二大爷一家子人,歪着脑袋,心中火冒三丈。
“阎解成,刘光福,你两家瞎吵个啥,跟你们有关系吗?!”
傻柱厉声说完,看向阎埠贵跟刘海中以及易中海道:
“三大爷,二大爷,一大爷,实话告诉你们,老太太的房子,你们三位都没戏,她给我和庆子了。”
阎埠贵与刘海中,易中海,听见傻柱的话,惊了一跳,三人面面相觑,看向傻柱。
“傻柱,老太太没留下遗嘱,你怎么能说她把房子给你和小庆了?”
阎埠贵伸手扶着夹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盯向傻柱说道。
“三大爷,谁说老太太没立遗嘱,你不知道而已,不代表没有。”
傻柱白了阎埠贵一眼,扔掉手中烟头,看向徐庆道:
“庆子,你把老太太的遗嘱拿出来,让咱们院三位大爷都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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