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人欢喜,一人忧(二)
“我也吃饱了,”急急的,她用几口就把米粥喝完,只想离他远一些。
“不行,”他拉住她,那掌心的温度烫到她。
“再喝一碗,孕妇怎么能吃的这么少,如果是我在这里影响了你的吃饭,那我现在就离开,”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怒气。
“我……”冉柠只说了一个字,就见他把满碗的稀饭放到她面前,而且还夹了很多的菜。
“现在我夹的菜你可以吃了,不用担心某人不舒服,”他那么轻易的就看清了她的心,这个男人的穿透力,并没有因为失忆而退减。
面对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冉柠弱弱的开口,“我真的吃不下。”
她柔弱的样子直直的撞到他的心,让他也瞬间软了下来,“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的给我。”
有那么一秒,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又觉得听的很清楚。
他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冉柠在心里苦笑,可她还是重新拿起筷子,将他夹的菜放到嘴里。
见她吃了起来,他淡淡的笑了,顺手给给自己又盛了一碗,这样的米粥,他真的很喜欢。
冉柠努力的去吃,可是他夹的菜实在太多,她终于吃不下了,而他早已吃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抬眼看他,嚅嚅的开口,“我真的吃不下,可不可以……”
没等她说完中,他伸手将她面前剩下的饭菜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冉柠错愕的看着他,实在难以相信他真的会吃她剩下的饭菜,半天才慌的开口,“那个……一会倒掉就可以了。”
欧子言没有说话,只是一会的功夫,她剩下的饭菜都被他吞了下去,直到他抬眼看她,她才慌乱的逃开刚才一直专注的目光。
“我还算好看吧,”他却说了一句与此情此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她无以回答。
直到她看到他把碗筷收拾起来,她才慌的伸手去拿,“我去洗,你,你坐一会吧。”
他没有理她,而是把碗拿到厨房,看着她跟了进来,他才转头,“平时他也让你洗碗吗?如果这样,我看我真的没有必要对他有一点点感激了。”
“呃?”冉柠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过来以后,又赶紧解释,“不是,都是他洗的。”
欧子言笨拙的将碗放到洗水池里,从来没有洗过碗的他,只是用水一遍一遍冲着碗,却不知道洗碗要用手亲自完成。
看着他浪费了这么多水,碗仍然没有洗干净,冉柠摇头,“还是我来吧,”说着她伸出手去,白色的小碗在她的手里,又冲又刷,一会的功夫就变得干干净净。
冉柠洗过碗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他正倚着门口紧盯着自己,心又慌跳了一拍,眼睛胡乱的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晚了,你走吧。
欧子言站着没有动,盯着她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我可以不走吗?”
他的声音不像是征询,似是说出来时,便已做出了不能更改的决定,冉柠的眸子对上他的,半天,还是吐出了三个字,“不可以!”
只见他幽暗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菲薄的嘴唇抿了抿,声音变得清冷,“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眼神,冉柠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绞痛,眼睑慢慢垂下,没有再看他的勇气,“没有理由,这是我的家,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的话将他们的距离拉远,欧子言的心口像被堵了块大石头,“是因为他?是怕他不高兴,对吗?”那质问的话语里带着怒气。
听到他这样误会自己,冉柠有些难过,但这却是一个让他走最好的理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吗?”
欧子言的心仿佛被她捅了一刀,疼痛由心口像四肢漫延,“好,我走。”
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冉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拉住他。
走到门口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去了她的房间取出他的行李袋,行李从她的衣柜里被拖出来,也带出一件东西,欧子言看到了他的画像,与他在香港看到的那张相似,但却又不一样,因为这张画明显只画了一半。
他愣了几秒,然后将行李重新塞了回去,走到她的身后,紧紧的拥住她,“对我,别那么狠心,好吗?”
当他的身体触到她的那一刻,冉柠才狠下来的心一下子变软,他的气息从她的鼻间掠过,两颗大大的眼泪滚落,声音柔弱,“别这样。”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拥的更紧,紧的几乎将她胸口的空气都挤了出来——
“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米粥我以前一定喝过,要不然,这种味道不会这么熟悉,我离我们的记忆已经近了,你就不要再急着把我推开,即使你不要我了,至少也要把我们的回忆还给我,那样至少我知道,这辈子和一个叫冉柠的女人相爱过,”欧子言说完这些话,她已经哭的颤抖,而他也眼角潮湿……
他没有走,而她也没有再赶他,从房间里拿出一床被子放到沙发上,“如果你非要留下,就睡这里吧!”
她能同意留下自己,这对欧子言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他不敢再奢求别的。
左承浦一直没有回来,冉柠坐在房间里等他,此时她又有些后悔把欧子言留下来,如果小浦看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
半夜,房门有了动静,冉柠快速跑出来,她看到刚进门的左承浦正盯着躺在沙发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复杂。
冉柠拉住左承浦的手就去了他的房间,“小浦,我……”她想解释,可是他用手挡住。
“你有权决定,”他说的云淡风轻,落在她的心底格外的沉重。
“你抽烟了?”冉柠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浓的呛人。
左承浦没有回答,明亮的眸子透着月亮落在她的脸上,“我是不是该离开了?”他问她时,脸上的表情抽搐一下,那应该是他心痛的缘故。
冉柠的心头掠过剌剌的疼,泪水滚落,“小浦别这样,你就是你,谁也不能取代你。”
她想告诉他,他对自己就像是弟弟一样,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左承浦笑了,伸手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能在你心里占个位置,我就知足了,”他从来不敢要求太多,对情感也是一样。
他的话让她哭的更凶,这些天来,他给她的何止是照顾,她感觉得到,可却无以回报。
看不得她落泪,左承浦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既然要哭,就哭个痛快吧,可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大概是不想被外面的男人听到吧!
欧子言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他们的对话时轻时重的传到他的耳里,听着听着,他就痛了。
冉柠从左承浦的房间出来时,欧子言故意闭上了眼睛,直到他们的房间里都没有了动静,他才坐了起来,看着她的房间,此时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到底对不对?
在所有的人在都认为他错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是对的,现在,自己想改错的时候,似乎又伤害了他们,欧子言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会一切都是完美的。
夜深了,冉柠终于抵不住疲惫,沉沉的睡去,半夜她被嗓子里的干涸闹醒,她知道一定是晚上吃了太多菜的缘故。
打开了床头的吊灯坐了起来,初冬的夜显然冷了很多,她披了件衣服起来倒水,怕惊醒睡在沙发上的人,她只是打开房门,将微弱的灯光传到客厅,只见他蜷缩成一团,而身上的被子早上被踢落在地。
“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看到他这样,她还是心疼。
快走两步,将被子拾起给他重新盖上,手不小心碰过他的手臂,一股骇人的高温将她吓了一跳,手抚上他的头,温度高的吓人,她知道他发烧了。
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左翻右翻都没有找到可以退烧的药,冉柠没办法只得叫醒左承浦,“小浦有没有退烧的药?”她站在他的床前,一脸的着急。
她的话将左承浦一下子惊醒,“你怎么了?发烧了吗?”他紧张的要死。
冉柠摇头,“不是我,是他,他现在烧的吓人。”
左承浦紧张的情绪稍舒缓了一下,他随着她下床,来到沙发前,用手轻轻的一触,的确烫的吓人。
“家里没有退烧药,要不送医院吧”,左承浦也不敢耽误,毕竟这关系着人的生命。
“可这半夜,我们住的又那么偏,我怕没有车,”冉柠犹豫。
“那怎么办?给医院打急救电话?”左承浦又问。
冉柠咬了一下嘴唇,突然发现了什么,“酒精,上次你买的酒精还没有?”
左承浦点头,但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赶紧给我拿来,然后帮我把他扶到屋里去,”冉柠似乎找到了给他降温的办法。
“你要干嘛?”左承浦纳闷。
“给他退烧,酒精能退烧的,我曾经给他用过,”冉柠无心的一句话却狠狠的刺到了左承浦的心,他木然的看着她,甚至忘记该做些什么?
好半天,左承浦才在冉柠的催促下,才将欧子言架到她的床上。
“给他把衣服脱掉!”她又命令。
左承浦没有动,目光有些混沌的看着冉柠,她整张脸上的着急只告诉他,她在意这个男人。
“快呀。”冉柠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伸手就去解欧子言胸前的扣子,那一秒,左承浦只觉得胸口像被针戳了一下。
“我来,”他推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到她碰他。
欧子言的上衣被脱下,露出他蜜色的肌肤,还有健硕的胸膛,连左承浦看着都觉得养眼,更何况是女人。
左承浦抬眼看她,而她却目光专注的盯着被点着的酒精,几秒后,吹灭,然后将热烫的液体倒入掌心,再由她的掌心倒在他的身上。
她纤嫩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下摩挲,一次、两次,直到酒精被他吸干,那动作撩的人心里乱乱的……
这样的动作反复,左承浦看得出来,她很用力,也很耗力气,几次他都想替她去做,可又觉得说了,她也不许,所以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
她终有累的时候,只是停下几秒,然后又喘口粗气接着进行,她这样的卖力,左承浦看着心疼,可是他知道她是在为心爱的男人付出,他没有权利阻止。
看着她的掌心紧紧的滑过他的肌肤,左承浦知道这样的亲密,只有欧子言才能得到,他退出他们的空间,不让自己嫉妒这份从来不曾得到的亲密。
冉柠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瓶里的酒精都快被她用干,直到他的温度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灼烫,而她额头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我记得以前你也这样为我按过,”她听到欧子言在迷糊之际这样说。
他的一句话就让冉柠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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