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碍天条方鉴祭道历
神雷玉府，雷部，太乙雷霆司。
雷霆殿内，方鉴高坐殿首，面色阴沉地看着殿内众人。
九真天君和太乙雷霆司上相蹇和分别立于方鉴左右侧，而方鉴则坐在原本属于太乙雷霆司上相蹇和的位置。
而在大殿之中，黑孩儿站在陛阶之下，东天府书令史主事关苋则受缚站在大殿中央，在关苋身后，便是中枢天将古元武夫妇、天枢司局第一录事司判官万胜夫妇、东岳泰山府天将连琮夫妇、十方天将江石夫妇以及十方天将王俦夫妇。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中央，方鉴身上散露出来的神威让他们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方鉴坐在檀椅上，手中执拿着太乙雷霆司对古缙、万覃、连遐、江经、王纬五人的判令书，是的，判令书。
“古缙、万覃、连遐、江经、王纬五人因在东天府东天殿查询东胜神州文档时，不慎弄火焚烧了东天殿文档，事后畏罪潜逃，回家后因心中恐惧，故向其父母坦白。后五人被其父母押送太乙雷霆司自首，太乙雷霆司详审五人罪过，其于东天府弄火焚毁文档，依《天条·散仙律》第五条：散仙修士恶意损毁天庭部司、神府档案着，损毁档案情节较轻者，当判雷泽大狱服刑百年。损毁档案情节较重者，当判雷泽大狱服刑五百年。据查，古缙、万覃、连遐、江经、王纬五人损毁东天殿山川河岳行藏档案一百三十部，情节当中，当判雷泽大狱服刑三百年，神雷玉府如律令。”
看完太乙雷霆司的判令，并且已经盖印执行的判令书，方鉴直接一拍桌案道：“荒唐！”
一旁的太乙雷霆司上相蹇和闻言顿时抬起头来，然后看向方鉴道：“鸿清真君，您是说什么荒唐？”
方鉴指着桌上的判令道：“判令上说‘据查’古缙五人共损毁东天殿山川河岳行藏一百三十部，你雷部什么时候查的？”
蹇和道：“回鸿清真君，半个时辰之前。”
半个时辰之前？方鉴眉头一凝，那不正是自己从东天府到太始仙都，等黑孩儿去传召古缙五人的时间点吗？
“鸿清真君，此判令是我依照《天条·仙官律》所判，何来荒唐一说？”蹇和语气中有些不满。
方鉴也感受到了蹇和语气中的不满之意，旋即语气稍缓道：“蹇上相，我这里也有一桩案子，应该和古缙五人有关，现在请你把他们五人带上殿来，我要重新审问。”
听到方鉴的话，下面的古缙五人父母疑惑地抬起头来，只听中枢天将古元武问道：“敢问鸿清真君，是什么案子与我儿他们有关？”
方鉴淡淡地道：“先别问，等一下你们会知道的。”
说完，方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蹇和，蹇和自然没有异议，道：“既然鸿清真君还有案子要审，那就将古缙五人带上殿来吧。”
随后一队雷兵去到了雷泽都司，将古缙五人重新押回了太乙雷霆殿。
古缙五人在重回雷霆殿时脸上都挂着笑意，连遐还朝他父亲连琮问道：“爹，带我们回来是要减刑吗？”
连琮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立即呵斥道：“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还不拜见鸿清真君！”
“鸿清真君？！”听到这话的古缙五人脸色骤变，然后急忙抬头朝殿上高坐的方鉴看去。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方鉴，甚至在他们出生之前方鉴就已经去了混一诸天，但方鉴的威名他们他们可是早有耳闻。
于是五人连忙跪拜下来，朝方鉴叩拜道：“拜见鸿清真君。”
“真仙境？”方鉴看着五人目光微凝，然后朝五人问道：“你们今年多大？”
五人闻言，各自报上了自己的年龄，年龄最高的古缙今年也只有一百六十岁，而其余四人都没有超过一百五十岁，而他们却已经是真仙境的道行。
虽然神仙所生的子嗣有1600年的成长周期，但如果成仙的话就能跨越一大部分成长周期直接成年。
但是，这五人出生才不到两百年，怎么就能摘取真仙道果？现在成仙不都是要太始仙都考核的吗？
于是方鉴又朝五人父母道：“诸位道友的儿子个个都是天纵英才，不到两百年就摘取了真仙道果。”
听到方鉴的话，古缙的父亲古元武连忙解释道：“鸿清真君有所不知，仙人在怀胎之时，可以服用‘金莲化仙丹’蕴养胎儿，这样胎儿出生后便是真仙道行。”
“金莲化仙丹从何而来？”方鉴又问道。
古元武道：“凡天庭仙官每月可在粮料院领取各类仙丹三十枚，我等便是将这每月领取的三十枚仙丹换成了一枚金莲化仙丹。”
“鸿清真君，这总不犯天条吧？”连琮朝方鉴问道。
方鉴淡淡地道：“这自然不犯天条。”
随后方鉴将那《反天宝策》取了出来，用法力送到古元武夫妇、万胜夫妇、连琮夫妇、江石夫妇及王俦夫妇面前道：“此书便是我所查之案，与诸位道友之子有关，你们看看吧。”
与此同时方鉴目光看向了跪在殿内的古缙五人，却发现他们脸上毫无异样的表情。
首先接住《反天宝策》的古元武夫妇看到书册的名字便是一怔，然后带着疑惑的目光打开了《反天宝策》仔细观看起来。
十息之后，古元武夫妇直接吓得拜倒在地，急声朝方鉴说道：“鸿清真君明鉴，此书绝与缙儿无关！”
方鉴没有理会古元武夫妇，而是将那书册又送到另外八人面前，“你们也看看吧。”
那八人先是惊讶于古元武夫妇的反应，然后也接过那《反天宝策》看了起来，而这一看之后，剩下的四对夫妇也直接吓得跪倒在地，纷纷开始声明这书册绝对与自己的儿子无关。
“有关无关，查过才知道。”方鉴指着古缙五人道：“黑孩儿。”
黑孩儿恭身领命，然后走下陛阶来到古缙五人面前，并伸出双手分别按在了古缙、万覃二人的头顶。
看到这一幕，古元武夫妇和万胜夫妇连忙朝黑孩儿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黑孩儿淡淡地道：“奉老爷法旨，查魂问魄。”
“不可！”不止是古元武夫妇和万胜夫妇，就连另外三对夫妇也连忙反对。
‘砰’
方鉴再次一拍桌案，朝古元武五人喝道：“再敢多言，连尔等一同查魂问魄！”
这话直接把这五对夫妇吓得够呛，虽然脸上满是担忧，但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查！”方鉴朝黑孩儿说道。
下一刻，黑孩儿直接对古缙五人施展了查魂问魄之法，但在查完之后却一脸怪异地朝方鉴禀道：“启禀老爷，并未查到此五人有任何关于《反天宝策》的记忆，似乎这段记忆被抽走了。”
“不可能！”古缙五人的父母急忙说道：“鸿清真君，我儿绝对是被冤枉的。”
“是啊，鸿清真君，我儿虽然顽皮了一些，但他可是最守律令，绝对不会写出《反天宝策》这种书的。”
“鸿清真君明鉴啊。”
听到五人父母的喊冤声，方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众人说道：“你们以为抽走他们的记忆本君就查不到了吗？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鸿清真君，您是司法天神，若我等孩儿触犯了天条，证据确凿的话我等绝不会徇私，但若是没有证据，又怎能将此罪强加到我等孩儿的身上呢？”古元武的妻子历妲说道。
听到历妲的话，万胜之妻菡瑄、连琮之妻卢澜、江石之妻余玖、王俦之妻李娴也纷纷应和。
总之他们就一个意思，鸿清真君你如果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反天宝策》是我们的孩子写的，你这司法天神可不能‘欲加之罪’啊。
看着这些喊冤哭诉的人，方鉴忽然坐回了檀椅之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方鉴的大笑声，正在喊冤的众人也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方鉴。
此时方鉴看着古元武等人道：“很好，如果古缙等人真的与这《反天宝策》无关，那他们为何要去烧东天殿的存档。”
“那是小儿贪玩不慎误烧的。”江石连忙说道。
王俦也说道：“而且小儿也已经到雷部领刑受罚，受到了天条惩处。”
方鉴点点头，道：“那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问心无愧了？”
“问心无愧！”众人一脸坚定地说道。
“好。”方鉴一拍手道：“黑孩儿，立刻对古元武夫妇、万胜夫妇、连琮夫妇、江石夫妇以及王俦夫妇施展查魂问魄法。”
一听到这话，这无对夫妇立刻大惊失色，只听古元武连忙对方鉴喊道：“鸿清真人！我等乃是天庭仙官，并未触犯天条，也不是嫌疑之人，《天条》规定，你无权对我们施展查魂问魄法。”
就连九真天君和太乙雷霆司上相蹇和也劝方鉴道：“鸿清真君，这样做的确不合《天条》。”他们说的比较委婉，本意是想提醒方鉴，对未出翻天条，或未触犯天条嫌疑的仙官施展查魂问魄法，这样做本身就是触犯天条的。
但方鉴直接抬手祭出了‘玉皇道历’说道：“尔等看此为何物？”
“玉皇道历！”看到方鉴手中的玉皇道历，九真天君和蹇和直接闭嘴了，得，忘了您还有这宝物。
而古元武五人在看到玉皇道历的一瞬间，立刻面露绝望之色并瘫倒在地。
而五人的妻子却不认识这玉皇道历，看到走上前来的黑孩儿还想要反抗，但方鉴直接祭出定元珠，将古缙五人以及古元武等十人全部定在原地，然后对黑孩儿道：“将其等记忆一一详查禀来！不得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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