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等国，七等爵

玄鉴道国国都，雁城，正微宫，元清殿。

        方鉴听到殿外传来的声音，整理好自己的袍服，然后说道：“进来吧。”

        随后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着明华玉彩道袍，手执拂尘，长相明媚端庄，美丽大方的女子走了进来。

        “臣玉涔双拜见公子。”玉涔双走入殿内，朝方鉴躬身拜道。

        方鉴朝玉涔双稽首还礼，然后看着她道：“有什么事吗？”

        玉涔双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躬身说道：“国主命我来跟随照顾公子。”

        方鉴听到这话面色微讶，旋即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先回去吧。”

        玉涔双一动不动，说道：“是国主让我来照顾公子的，我只听国主的命令。”

        方鉴面色微凝，旋即目光盯着玉涔双说道：“你话语中有怨气，看来你自己也不想来，是母亲强令你来的吧？”

        玉涔双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事实，她只想跟在太元道尊身边，至于别人.哪怕是太元道尊的儿子，她也不想来跟随。

        但是方鉴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让玉涔双有些惊讶，旋即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说道：“公子多虑了，没有。”

        方鉴笑道：“真的吗？”然后他走到玉涔双面前，伸手虚指她胸口道：“你问问自己的心，它信不信你说的话。”

        玉涔双听到这话，脸上的不满再也无法掩饰，她当即说道：“公子请恕我直言，我的确只想跟在国主身边建功立业，而不是来伺候别人。”

        方鉴点点头，紧接着便问道：“你是大道庭派来玄鉴道国任职的吗？”

        玉涔双见方鉴突然转移话题，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不是，大道庭人才济济，我们怎么可能是大道庭派来的。”

        方鉴走到殿内的茶案边坐了下来，然后指着对面的檀椅说道：“请坐。”

        玉涔双目光看向那张檀椅，然后迈步走到方鉴面前，拱手朝方鉴拜道：“是。”旋即便坐了下来。

        方鉴接着问道：“既然你不是大道庭派来的，那是如何在玄鉴道国为官的？”

        玉涔双说道：“公子可知大道庭的‘七等尊位爵位制度’？”

        方鉴摇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对大道庭的一切一无所知。”

        玉涔双讶异道：“您不是国主的公子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方鉴说道：“那你知道我母亲是从下界飞升到先天无极界的吧？”

        玉涔双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当即明白方鉴应该也是从下界被接引上来的。

        于是玉涔双说道：“大道庭有七等爵位制度，从上到下分别是：大道君、道尊、上卿、少卿、卿士、国士、庶民。”

        方鉴问道：“那你是什么爵位？”

        玉涔双说道：“我是五等‘卿士’，前几日和左将军唐令一起追拿公子你的那些大罗金仙都是六等‘国士’，他们也是我玄鉴道国的军士。只有‘国士’才可以成为军士，庶人是不可以的。”

        方鉴诧异地道：“庶民不也是在七等之中吗？为什么不能成为军士？”

        玉涔双说道：“庶民虽然是七等爵位，但大道庭治下的普罗大众都是‘庶民’，是最低等的存在，所以他们是不能参与大道庭任何事务的。”

        “国士就可以了吗？”方鉴问道。

        玉涔双点头说道：“是，只要成为国士，就有了参与大道庭事务的资格，在大道庭内也有‘言事’之权，并且，这七等爵位是可以继承的。”

        方鉴道：“那也就是说，卿士的儿子还是卿士，国士的儿子还是国士，庶民的儿子还是庶民？”

        “是的。”玉涔双点头说道。

        然后她目光一扫眼前的茶案，当即起身沏了一杯仙茶送到了方鉴面前。

        方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旋即眼睛一亮，赞叹道：“好浓郁的仙气。”

        玉涔双道：“因为泡茶的水就是‘仙泉水’，先天无极界内所有可以饮用的水都是凝聚仙气所采集的仙泉水。”

        方鉴点点头，先天无极界的确有这个条件，这里的仙气直接浓郁到液化的程度了，只要随便将周围十丈以内的仙气聚拢到一起，这些仙气就能直接凝结成水。

        “为何先天无极界中的仙气如此浓郁？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方鉴问道。

        玉涔双说道：“因为先天无极界内有‘涅水’，先天无极界内的涅水在每日子时的那一个时辰内，涅水之中阴阳交替，会产生大量的仙气，所以无论何时，先天无极界内的仙气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方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看这先天无极界内一天也是12个时辰，这里也有‘日、月’吗？”

        “日、月？”玉涔双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先天无极界的日夜轮转，是‘太阳大道’和‘太阴大道’交替形成的。”

        玉涔双说道：“白天是太阳大道在先天无极界上空运转，黑夜则是太阴大道在先天无极界上空运转。”

        方鉴恍然大悟，虽然不是日月，但太阳大道和太阴大道轮番交替运转，和日升月落的规律也是一样的。

        在从玉涔双这里了解了一些先天无极界的情况之后，方鉴便说道：“话说回来，按照大道庭七等爵位制度，我母亲她是什么爵位？”

        玉涔双道：“二等‘道尊’爵位，仅次于大道君。”

        听到这里方鉴又疑惑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只是五等的卿士呢？按理说你是我母亲的心腹，最少也应该是个‘上卿’啊。”

        玉涔双再次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大道庭不仅有‘七等爵位’，还有‘三等国位’。”

        “三等国位？”方鉴诧异道。

        玉涔双点头道：“是的，三等国位。玄鉴道国分封建立不过两千余年，国主虽然是二等‘道尊’爵位，但玄鉴道国却只是一个‘三等国’。”

        玉涔双继续说道：“按照大道庭的律令：一等国国主可以册封‘上卿’及以下爵位，二等国国主可以册封‘少卿’及以下爵位，三等国国主就只能册封‘卿士’及以下爵位，所以我最高只能做到卿士，除非玄鉴道国晋升为‘二等国’。”

        方鉴微微颔首，然后再次问道：“那这么说，你以前是国士？”

        “不。”玉涔双说道：“我以前是庶民，居住在这雁州荒野，国主受大道庭分封后来此建国，从万千庶民之中擢拔了我们。”

        说到这里，玉涔双满脸都是对太元道尊的感激与尊敬，“两千多年以前，雁州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我们这些庶民世代居住于此。自国主来后，荒凉的雁州变成了‘玄鉴道国’，这里也成为了道国的国都。我们这些庶民也跟着国主一起，有的和我一样成为了卿士，有的则成为了国士。”

        方鉴听到这里，当即说道：“我还有一事不解。”

        玉涔双道：“公子请讲。”

        方鉴说道：“那就是大道庭这七等爵位有什么好处？”

        玉涔双听到这话面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片刻之后，她沉声说道：“大势。”

        方鉴：“大势？”

        玉涔双点头道：“是的，大势。先天无极界内，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大势最重要。如果你的大势足够多，大罗金仙可以杀死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一清境大能甚至可以杀死二清境大能。如果你没有大势，那么在先天无极界内，你随时会被杀死，甚至遇到一些小灾小劫也有可能直接身死道消。”

        玉涔双：“在先天无极界，大势就是一切。而先天无极界内到处都是大势，但这些大势却不是随便就能收摄的，必须要大道庭赐予的权柄。”

        方鉴说道：“也就是和这七等爵位有关？”

        玉涔双点头道：“是的，大道庭有‘先天元始宝印’，此宝镇压先天无极界所有大势，并可赐予众人收摄大势的权柄。大道君每日可收摄大势一千尘，道尊每日可收摄大势八百尘，上卿每日可收摄大势五百尘，少卿每日可收摄大势一百尘，卿士每日可收摄大势五十尘，国士每日可收摄大势十尘，庶民每日只可收摄大势一尘。”

        听完这个之后，方鉴不由咋舌，每日只能收摄一尘大势？这哪里是庶民，分明是贱民呀。

        当初太素道人不会就是因为看不惯大道庭这个等级制度，而选择刀了太皇肇始大道君吧？方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公子.”玉涔双介绍完大道庭的一些情况后，看着方鉴说道：“我我其实想跟在国主身边做事，帮助玄鉴道国早日晋升‘二等国位’。”

        方鉴从胡思乱想之中回过神来，旋即笑着说道：“好，我去跟母亲说，让她把你调回去。”

        玉涔双闻言大喜，连忙起身朝方鉴拜道：“涔双拜谢公子。”

        随后方鉴便带着玉涔双出了正微宫，乘上车辇前往了妙方道宫，当方鉴来到妙方道宫宫门外时，玉涔双立刻走出车辇，取出自己的卿士宝印朝把守宫门的一队大罗金仙国士说道：“公子要入宫觐见国主。”

        检查过玉涔双的卿士宝印后，为首的一名国士立刻正身而立说道：“国主有令，公子入宫觐见不必检查，不必通报，直接入宫即可。”

        玉涔双听到这话微微一讶，看来国主很疼爱公子，居然为了公子而破例，不必检查通报就可以直接入宫。

        随后玉涔双返回车辇内，驾车的国士立刻催动龙马驾驭车辇驶入了妙方道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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