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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昏昧的室内,浓重的喘息声蓦地停了,轻轻颤抖的一息后,又骤然泄了气,随着低头的动作而灼热地喷薄在商明宝的肩头。

向斐然还是及时刹车住了。

对视线下方起伏的曲线闭目不见,克制地只将吻印在了商明宝的锁骨上。

作为代偿,他揉她腰肢、抚她大腿的力道凶狠而前所未有。

珍珠色的细褶长裙有着相当的份量,自商明宝腿边滑落,迤逦在床畔。

她的腿曲着,足尖紧绷地抵着床垫,小腿和膝盖冷得像冰,而在他掌心下的大腿却火热战栗。

终于,在他手掌滑过膝盖、并最终握住她足弓的刹那,商明宝狠狠地抖了一下。

那种滚烫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怎么脚这么冷?”

向斐然流连在她肩窝的吻若有似无,声音很低,随气息一起输送到她耳畔。

“在街上走了很久,”

商明宝意识混乱不清地回答他,“从家里出来,计程车很少……”

她焦急的少女心事都在这混乱的语句里,但向斐然听懂了,重又压下来。

商明宝“唔”

地一声,喘着气,说不出话了。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这么敏感,一被他贴住就痒得要命,身体被抽了芯剃了骨,整个人都酥麻地软了下来。

想躲开,可是没力气,反倒偏过脸,让出修长的颈侧,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分不清是要推开他,还是拥紧他。

最终是她泄出的呜咽声让向斐然停了下来。

“难受?”

他观察她的神色。

虽然问得很理智,但眸中理智显然已经所剩无几,被浓重的欲色掩盖。

商明宝摇头又点头,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声音就不是自己的。

向斐然眸色暗了一分:“舒服?”

他垂下的目光像在观察什么有趣的实验样本,充满了冷然的掌控感。

商明宝立刻摇头——坚决、迅猛、怕得要命地摇头,眼眸里水光潋滟。

她不能承认舒服,否则事情会一路朝着脱轨的方向发展下去。

向斐然哼笑一息,也不拆穿她显而易见的撒谎,手的力道从她颌骨处稍稍松懈,拇指抚了抚她略肿的唇角:“那不亲了。”

商明宝:“……”

她面无表情,但每个五官都在说着“气鼓鼓”

三个字。

向斐然吮她唇一下:“再亲要出事了。”

胸衣是他亲手解的,这会儿又亲手将肩带勾回了她肩上,连带着将裙子也捋了回去。

停顿一息,他撑着胳膊从她身上离开:“我去洗个澡。”

刚刚的意乱情迷双方都有份,他的t恤也被商明宝揉了起来,卷在腰腹间。

随着起身的动作,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商明宝手掌贴着他前臂,思路混乱:“为什么去洗澡?”

向斐然被她摸得屏息:“你说呢?”

工装裤面料没有太多弹性,绷得他发疼。

他手掌在她眼睛上盖住:“闭眼。”



明宝听话地闭眼,床垫随着他起身的发力而下陷轻晃。

过了会儿,向斐然脱掉t恤扔她脸上:“别跑。”

商明宝鼻尖被他身体的气味盈满,把衣服扒拉下来时,脸比他刚刚解她搭扣时还红。

过了会儿,客厅里响起他拉开登山包、取出衣物的窸窣动静。

花洒声响了好一阵子。

体内的燥热实在难忍,向斐然冲了许久,才将那股欲望强压了下去。

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先纾解了算了,免得后面又起兴。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如此没出息。

再出来时,向斐然换上了宽松的运动裤。

目光在室内逡巡一圈,在阳台上找到了商明宝的背影。

天寒地冻的,她身上只披了件大衣,正在打电话。

苏菲问她在哪里,她说还在廖雨诺这儿,今晚上在她那里留宿。

苏菲虽然不太喜欢廖雨诺,但她毕竟是商明宝的管家,而非监护人,何况廖小姐除了放浪形骸了些,也不能算是个坏朋友,因此苏菲便只叮嘱了两句,要商明宝注意玩的尺度。

商明宝应了一声,要苏菲记得提醒家政工人们拆礼物。

挂了电话,她冻得受不住,回到屋子里,跟裸着上半身的向斐然撞上。

房间里还是只有圣诞树亮着灯,光线半明半暗,商明宝视线匆忙,脸色绯红。

向斐然也咳嗽一声,捡起t恤套上。

气氛一时间十分微妙,仿佛刚刚在床上的喘息失控亲吻抚摸都是假的。

商明宝拉上阳台门,没话找话:“苏、苏菲给我打电话……”

向斐然“嗯”

了一声,走近她,“说什么?”

他一步步靠得很近,商明宝渐渐被他逼在身体和墙角间,闻着他身体的味道,晕晕乎乎的,脸也不敢仰起:“说我什么时候回家……”

向斐然低下头,呼吸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廓,沙哑地问:“然后呢?”

“然后……”

商明宝又说不出话了,修长的颈落入向斐然的掌控。

“回去吗?”

他问。

商明宝轻轻仰靠到玻璃门上,不回答,与他接起吻来。

吻了一阵,捏在掌心的手机嗡地震动。

是来电,一阵一阵的烦人。

她实在忽视不了,从向斐然的吻下躲开,吞咽两下喘匀了气,看了眼来电显示。

怎么是伍柏延?

向斐然也看到了,语气很淡地问:“刚刚跟他在一起?”

商明宝头皮一紧:“没有刚刚……就是聚会上……”

“接。”

商明宝瞪他一眼,嘟囔着:“不要。”

向斐然一手撑在玻璃上,掌心的热度在上面烘出潮气:“他会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

商明宝左右为难一阵,选择了右滑接起。

她把手机在耳廓上压得很紧,好像唯恐有什么声音泄漏出来。

耳骨灼灼泛疼。

但没用,这么近的距离,足够向斐然将伍柏延的声音语气听得字字清晰。

伍柏延问:“上床了吗?”

商明宝:“嗯。”

“礼物拆了吗?”

礼物……?商明宝绞尽脑汁想着。

好像依稀有这件事?她不太记得了,因为从月桂叶冠冕摔在地上的那时候起,她就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回应都不过是身体依据程序下意识做出的。

伍柏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丢到哪里去了?这可真没处找起了。

伍柏延见她沉默,拧着眉头问:“还没拆?为什么不拆?”

商明宝硬着头皮:“拆了拆了拆了。”

伍柏延松了口气,温声问:“喜欢吗?”

向斐然听着他温柔语气,脸上神情纹丝不变,只是低下头来,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商明宝的脸颊。

老天,这是什么酷刑……商明宝脸色涨红,都结巴了:“喜喜喜喜欢……喜欢的喜欢的。”

伍柏延正在跟人玩牌,听她羞涩磕绊,会错了意,也跟着有点紧张了,连筹码都多扔了两条:“喜欢就好,我挑了很久,可以配你很多礼服。”

商明宝努力想着该如何接腔,左耳听到向斐然冷冷地问:“不舍得挂?”

商明宝腿心一哆嗦,努力维持声线的平稳,对伍柏延说:“我有点困了,我们改天再聊。”

伍柏延却对她难得的柔软感到意犹未尽,从牌桌边起身:“再聊会。”

再聊个屁。

商明宝掌心一空——向斐然不客气地抽走手机,摁断通话,继而随手丢到床上。

手机复又震起,但这次没人有空在意。

纷扬的鹅毛大雪飘过曼岛上空,降落在红色铃铛与蝴蝶结的圣诞环上。

商明宝的大衣掉到了地上。

向斐然觉得身体状况有点不妙,自觉地从她身前退开,蹙眉忍耐小腹的发紧,停在商明宝身上的目光好一阵才全部回神。

这次看清了,她这条裙子十分出众,吊带、深v、腰前交叉裹身,侧边开叉,走动间,笔直光洁的长腿若隐若现。

他偏了下下巴:“今天怎么穿这么漂亮。”

虽然他语气很平淡,唇角也微微勾着,但商明宝心底蓦地一慌,迫不及待地解释说:“也没有,只是随便找了条裙子,没有刻意去打扮——”

她未尽的话语被向斐然搂她入怀的动作而打断。

向斐然抱了她一会,亲一亲她头发:“今天是平安夜,穿得漂亮开开心心是应该的。”

商明宝的身体在他怀中柔软下来,将脸枕在他肩头,闭上眼:“那你呢?平安夜,为什么要带着帐篷睡袋出门?”

向斐然静了静:“没办法待在房间里,会胡思乱想。”

“想什么?”

她是明知故问了,脑袋从他肩膀抬起,仰眸,固执地要听他亲口回答。

向斐然垂眼,抚了抚她脸:“想关于你的一切。”

商明宝还是注视着他:“比如呢?”



比如……我到底哪里不够,让你只能喜欢我两分。”

商明宝轻轻地说:“斐然哥哥,不止两分。”

向斐然勾了勾唇:“三四分也一样。



“不够吗?”

“以前也许够,现在不够。”

商明宝忽然觉得鼻腔酸涩:“你不觉得你很不公平?你只想跟我玩玩,凭什么要我喜欢你这么多?”

向斐然怔了一下,认真地叫了她一声:“babe,不结婚,不代表我是跟你玩一玩。”

商明宝垂下眼来,要从他怀里走开:“我不想聊这个……你玩吧,玩吧。”

她低头,找着路,语气有些绵绵的,很乖。

决定好了以身赴会,就不必再聊如此沉重的命题,以免扫了彼此的兴。

她又不是玩不起,就当错过了这张脸再无分店……

她的手被向斐然拧住了。

“babe,不结婚是我人生理念的一部分,但不代表我是一个给不出真心的人。”

向斐然冷静地说。

商明宝始终低着头,眼眶里默声砸下一颗泪:“你自己说的,如果我觉得你还不错,就当尽兴玩一场。”

“那是站在你的角度说的。”

商明宝鼻尖疑惑而轻地“嗯”

一声,抬起脸来。

“你要联姻,又对我只有两分喜欢,我还能怎么说?”

“你这个人……”

商明宝浆糊一团的脑袋忽然牵出了一根头绪,她踌躇着,“明明没结果,还拉着我玩……就不怕我到时候伤心难过吗?”

“所以我说了,我们之间,你给出两分是刚刚好。”

“你刚刚说不够。”

商明宝蹙眉瞪他。

向斐然注视着她,“那是我的贪心,你不需要回应。

不论几分,维持在你不要受伤害的界限里。”

商明宝一愕,神情很空白,像是没听懂。

“明宝,我们一定会有分开的那天,”

向斐然目光平静清醒地看着她:“那天来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因为不再喜欢我了,不再对我感兴趣而分手,或者哪怕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也可以。”

商明宝的瞳孔里渐渐凝固出一股不敢置信,将手猛地从他手心抽开,转身就走。

她甩开他的动作太坚决了,向斐然胸腔里一沉,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抱得太紧了,无论她怎么挣扎,他的禁锢都纹丝不动。

“我会给你最好的。”

他闭了闭眼,冷酷的语气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我会给你最好的……babe,我会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商明宝破涕笑了一下:“什么?这样的话,你就不怕我不舍得放下,缠上你?”

向斐然心脏的发沉牵动他的呼吸:“不会,别发傻,我给的东西在你人生里不值一提,明白吗。”

商明宝不再问了。

不再问如果你给出的是百分百的真心、最好的真心,那等结束的那天,你要怎么办呢?她决定不问,因为这个问题太傻了,这句

话只是男人都会说的花言巧语,那么不新鲜、那么拙劣,她不能为此感动、先为他心疼上了,那样就上了他的当了。

就让他。

就让他。

就让他撒这么动听的谎,不拆穿他。

人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人总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向斐然,不会不穿盔甲地走进这场大雨里。

商明宝在他怀里松弛地待了一会儿,半笑了一下,说:“斐然哥哥,其实是你太较真了。

如果不把这种人生大事放到现在讲,我们也就是随便谈个恋爱而已,也许很快就发现合不来。

你这样,反而弄得很沉重呢。”

向斐然也跟着笑了一下,由着她在怀里转过身来面对他。

他看着她,抬了抬唇角,不说话。

“可能两个月都谈不到。”

商明宝故作轻松地吸了一口气。

“嗯。”

“而且哥大和纽大这么远,你又这么忙,像异地恋。”

“不会,我会经常来找你。”

商明宝都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因为联姻和家世悬殊而踌躇不前的是她,得知不婚主义后忍不住去求证的也是她,因为他不婚主义而望而却步的,仍然是她——

从最初就想到婚姻一事,为此患得患失,为此未雨绸缪的,从来都只有她。

是她先想到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个念头,是深埋在意识沙丘下的微弱的根——她的下意识将它埋得严严实实,像根系藏在沙丘深处储存水份。

都是自保。

商明宝合腰静抱了他一会,仰起脸,故意做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那你还是少喜欢我一点吧,我怕到时候分手了,你受不了呢。”

向斐然笑了笑,干脆地说:“好。”

“但是……我觉得你不会。

就像这两天,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

你是个……”

她寻找措辞,找到了——“冷心冷面的人。”

她拿手指点点他胸口,控诉他,“到时候分手了,你找哪个山里一待就好了。”

向斐然失笑,眸光是如此温柔地望了她一阵:“嗯,我也觉得。”

商明宝与他对视,语气轻下来:“如果我今天没给你打电话的话……”

她后半句没说,微微偏过脸,将那些千转百回的心思、难以厘清的思绪,都干脆地融化在彼此的唇舌间。

被失控吻住的人,又觉得胸闷气短了,脑袋里有一股缺氧般的晕眩感。

商明宝被向斐然主导与引导,乖巧地将舌尖让渡给他,又被托抱而起。

她露在裙外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将身心的全副重量托付给他的臂膀和托着她两片臀的掌心。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被放到沙发上时,心口发堵鼻音发软地问出口:“谁教你的?”

向斐然单膝跪在沙发上,抵在她腿间,两手撑在她脸侧,问:“什么?”

“接吻,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做,‘别的乱七八糟的’?”

他看着商明宝的眼睛,手绕到了她身后,灵活的手指有力而娴熟地一捻:“比如,这个?”

她的柔软被从束缚中释放了出来,却反而觉得难以呼吸。

()

沙发边比床上亮,因为有圣诞树的光。

商明宝这次将他眼眸里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身体深处颤抖起来,有热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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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下他的脖子,落入他带有薄茧的掌心。

耳边清晰地响起了他喉结的吞咽声。

“好软。”

他微微叹息着,认真地说。

·

电话铃声响起时,屋内交缠的水声过了数秒才停下。

向斐然此时此刻起不了身,忍了片刻,只能选择将商明宝的脸摁在怀里,一手去捞手机。

商明宝心跳激烈,手臂被他的动作蹭到。

坚硬的。

她瞳孔扩了一下,一动不敢动。

这个……这个东西……可以这么硬的么?

来电显示是方随宁。

向斐然深呼吸一口,接起表妹电话。

方随宁语气欢快地要命:“圣诞快乐,斐然哥哥!”

向斐然冷静得不正常:“圣诞快乐。”

商明宝现在糟糕极了,衣衫凌乱得要命,胸前的曲线只靠要掉不掉的裙子衣片半遮着,锁骨上的红色印记很可疑。

一听方随宁的声音,不顾一切地要逃开。

怎么逃?恨不得手脚并用地逃。

可是又逃不走,被向斐然眼疾手快地禁锢住,青筋浮起的臂膀捞着她的腰,将她固定回了自己大马金刀的腿前。

她央求地看着向斐然。

向斐然一掌抚着她脸,指腹安抚性地摸了摸,嘘了一声。

冷静,同时充满对她的怜爱。

方随宁在那头叽里哇啦:“你干嘛啊,语气这么冷淡,不高兴?”

向斐然指腹抹过商明宝唇边溢出的水光,那是被他吻出的津液。

继而意味深长地回答了方随宁这个问题:“高兴。”

非常高兴。

且尽兴。

“高兴什么?”

方随宁单纯而怀疑地问:“难道……今天有谁跟你表白,你脱单了?”

商明宝用力果决地摇头,目光惊恐。

不不不,她完全没做好面对方随宁的准备!

虽然她们已经三年没见,可是她一直把方随宁当真心朋友!

跟她哥滚到一起这件事,容后再报!

容后再报!





向斐然勾了勾唇,掌心掂住她沉甸甸的柔软,慢条斯理:“没有。”

“我就说……”

方随宁快走回宿舍楼了,在门口站着:“我想假期里约商明宝一起玩,去法拉盛吃火锅,你真的不来吗?”

向斐然低瞥商明宝一眼:“还不到时候。”

方随宁谈兴还没尽。

应该是因为今天跟男朋友过得很愉快,所以她喋喋不休东拉西扯。

向斐然耐心耗尽,将手机轻轻放到茶几,开上免提,接着,将修长有力的指节插入商明宝的发间,在她耳边问:“要我亲哪里?”

商明宝隔着t恤咬上他肩膀,像是泄愤,又像是忍住自己的声音。

向斐然低笑一息:“咬用力点。”

他也没有乱亲,哪里敢。

可是商明宝如此敏感,没碰就软成一团了——

还是碰了点的,实话实说。

毕竟现在指腹就捻着。

方随宁的分享终于到了末尾,向斐然耐心十足地直等到她讲出结束语,才重又拿回手机,声线平稳地说:“随宁,自己玩去。”

方随宁:“……”

挂掉电话。

怪怪的?她看看通话记录,我草,向斐然个狗东西,什么时候跟她打过长达十分钟的电话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圣诞老人驾着麋鹿马车降临,圣诞的雪飘过窗格。

向斐然将手机关机,放到一侧,亲着商明宝的唇角问:“要不要不隔着衣服咬?”

其实不过是自讨苦吃。

冷水澡的滋味,谁洗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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