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隙间与暗网
在夏尔将门不客气的打开之后，齐格已经在里面等着王宇他们俩了。
此时的齐格褪下了那身在庄园时的骑士甲，转而换上了一身非常考究的正装，那种博学而多识的气质一下就凸现出来了，怪不得夏尔他们会叫他教授。
齐格端坐在椅子上，书桌前面堆满了各种文书，看起来也是正在处理工作的样子，不过应该是通过某种东西知晓了王宇的到来。
“欢迎，王宇，你终于来报道了，我们这边可是严重人手不足啊，你来了应该可以分担一部分了。”齐格笑着对王宇说着。
“教授！你之前是捉弄我吧！”夏尔打断了齐格对王宇的问候。
“夏尔•莱德，昨日早晨七点四十九分，在东城酒馆表演魔术，因为戏耍醉酒的客人引发斗殴，后利用“暗网”逃离现场。”
“你觉得按照夜之锋刃的条例你在执行任务时造成的不必要金钱损失是几倍赔款？”
齐格突然笑眯眯的对着夏尔开始说起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他，此刻却有一种威压。
“啊哈哈哈，那我不打扰了，那我走了哈。”王宇看见夏尔的头顶滑下一道汗水，打着哈哈就退出去了。
教授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看着夏尔退出去并把门带上，叹了口气然后收起笑脸，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夏尔和爱德华都多少有点不靠谱，还是老大能顶数，希望你能可靠一些吧。”
“我尽力。”王宇点头。
“嗯，是这样的，加西亚长官和方神父都挺看好你的，本来按照条例你虽然被看好但也是从底层的夜之锋刃往上干的。”
“不过近期为了应对越发活跃的虚空活动和战争带来的一些动.乱，我们组建了这个夜之锋刃特别行动组，考虑了各方面因素和你的特殊性，于是把你给招进来这里。”齐格摊摊手和王宇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嗯…所以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是干什么的。”王宇其实也有些好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来王城上个班，当个王城的地方条.子，结果现在看起来还不一样？
“方神父有提过你的性格，我就直说了吧，拿最多的钱，有最好的待遇，干最累最危险的活，小事我们得管，大事我们第一个往上顶。”
“嗯，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对我的信任哪来的，不怕我这么一个也没什么经历的人出问题或者背叛吗。”
王宇倒是对这份工作并不意外，脏点累点危险点什么的他都完全不带怕的。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得说我们还是查过你的背景的，各国的情报组织都没你的信息，说明你基本上不可能是哪个王国刻意培养的间谍。”
“并且，实际上我得说，我们需要的是人才，一个组织对成员无止境的猜疑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只看你做的怎么样。”齐格笑笑解释着。
“没问题，那我的实力呢，我觉得其实并达不到王城的实力阶级标准吧，就算夏尔他也是正式法师级别了，我只能算是个中阶见习骑士罢了。”
王宇认可了齐格的说法，同样也再次问出了自己疑惑的一点，自己的实力，并算不上出众。
按照自己的年龄横向对比，比自己强的一抓一大把，那位温蒂，年龄比自己小个四五岁，肉体实力却都有可能超过自己。
“嗯，你可能对自己的实力缺乏一个认知，比如你在庄园里所做的，根据我们的调查，那里死亡的雇佣兵高达32名，失踪正式骑士一名，出现空间裂口并死亡邪神投影一道，那些是你做的吧？”齐格看向王宇的眼睛。
“没错，邪神投影应该说是我和艾薇雅一起杀死的。”否认没什么意义，王宇很大方的承认了。
“那你知道，如果让夏尔这位正式法师面对和你一样的情况他会怎样？”齐格笑着问？
王宇思索了一下当时那个场景，发现就算是正式骑士，没有针对性的准备或者能力去面对漆黑雨夜三十二人加一名正式骑士的围杀，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会死？”
齐格摇摇头，“不会死，他会逃走，必须承认他跑的真的很快。”
“…”王宇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齐格要补这么一句，不过他还是理解了齐格的意思。
“实力这东西，不仅是自身的硬实力，你的硬实力水准确实在我们看来偏弱，但是所表现出在战斗上的实力却早就超出了应有的水准。”
“我们一般称这种人为，专家，所以，王宇先生，之后你可能会在我们特别行动小组中主要负责战斗和攻坚。”
王宇搓搓下巴，这倒是确实，战斗力从来不仅仅和硬实力挂钩，计谋，场地利用，甚至偏向方向的不同都会造成一个人战斗力的极大改变。
王宇的天赋，有很大的部分都被加在了战斗天赋上面，虽然硬实力不如很多人，但是在各方面的能力加持下，他的战斗力又会在同一个阶级中脱颖而出。
“没问题，提升实力也本身就是我必须要做的。”
“好的，那么接下来就给你做一个身份的登记。”
齐格为王宇解释完疑惑便马上开始整理起桌面上的资料，将一堆资料放到身后，看起来很满的桌子顿时一空，从桌子的抽屉里找了找，掏出一张带着金边的羊皮纸。
“这是秩序之神的契约书，这上面写的是你必须要遵守的条例，看完没问题就签了它吧。”齐格将这张带金边的羊皮纸推到了王宇的面前。
“嗯…”王宇看见了这张纸，记忆稍微检索了一下，确实有这东西，在羊皮纸的上方刻绘了一个天平的标识，左边码盘上一根羽毛，而右边的码盘上则是一枚金币，秩序神教，神徽。
只要刻印了这枚神徽，那就会受到秩序之神的束缚，上面的条例自然会具有法力效力，同时，所使用的契约书的材料越高级，对于神力的承载性能越强，也便具有越强大的效力。
王宇确认了这份契约的可靠性便认真的看了起来，条例很宽松，基本上前面的大部分都是对于一些工作的阐释和待遇的承诺。
倒是没想到夜之锋刃会把这部分也给写上去，作为特别行动小组，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就有五十枚金币，各方面也有不少特殊的待遇。
而最后的三条，才是真正重要的，王宇对于这串繁复且详细的文字进行了一个总结。
1不能在夜之锋刃损害他之前背叛夜之锋刃，这个度被规范的很清楚，可以接受。
2不得恶意破坏王国，同样这个度也被规范的很清楚，基本上来讲就是那些法律不要触犯过头就没问题。
3绝不可接引邪神，这个…没写的很清楚，但是却是最绝对的。
“嗯，没问题”王宇点点头，这份契约他还算满意，限制可以说基本没有，除了最后三条，也确实只是保证他最基本的安全性，虽然有影响，但并不大。
“那么在此处签上你的真名”齐格指了指羊皮卷最底部留出的一处用来署名的地方。
“真名…”王宇想了想，真名这东西，每个人都有，基本上在签契约的时候是不用写出来的，只要在心里认可，就能使自己的签名具有真名的效用。
比较出名的是龙族的真名和魔鬼的真名，龙族释放龙语魔法就必须念诵自己的真名，而魔鬼，被人知晓真名就会被其奴役。
“那么我的真名？就叫王宇是吧…”王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名，每个人出生时自己都是应该都会有意念知道自己的真名为何。
但是王宇根本没出生在这个世界啊，他的名字是他爹妈给取的，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个没变过啊。
“不过只要认可就行，那就没关系了。”带着认可的想法，王宇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是中文。
“这是哪里的文字，你是哪个边远王国的人吗，不过卷轴没反应，那么确实有你真名的效果而非假的了，你接下来应该会感受到一种被束缚的感觉，那是一层很淡的神力枷锁，不用在意。”
齐格看了眼王宇签上的自己的名字，看不懂，倒是起了点作为学者的兴趣，不过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为王宇解释起来。
“嗯？并没有这种感觉啊。”心念一动，王宇并没有感受到齐格所说的神力枷锁带来的束缚感。
在内在之眼的观测下，周围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神力的迹象，这是，又出特殊情况了？不过看了眼并没有发现不对的齐格，王宇选择闭嘴。
“之后可以的话，有机会可以和我讲一下你们的文字和语言，这似乎是很有规律的一种文字，作为一个学者我很感兴趣啊。”
齐格仔细看了下王宇所写下的汉字，作为学者的素养让他注意到了王宇所写文字里面所蕴含的，在将王宇签下“真名”的契约卷收起时向王宇提出了一个请求。
“可以，对了，我有点事想传达给方主教，这里能联系到他吗？”王宇觉得这没什么问题，然后将今天来这里的第二个重要目的给说了出来。
想来地精商会自然会把那些哥布林中塞温坦甲片的问题反应给王国，但王宇仍然觉定再次和方主教说一下才是最好的。
并且他还需要询问一下黑夜女士尤妮丝的问题，他对这方面的了解基本上等于0，方主教才是真正的专家。
“可以，不过还是亲自去问比较好，正好也给你熟悉一下我们的“暗网”。”齐格没有去询问王宇要说些什么，只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契约已经签订，那么也就更没有必要保持怀疑了。
““暗网”？王宇是第二次听到这个概念，第一次是在齐格恐吓夏尔的时候。”
“跟我来。”没有直接解答王宇的疑问，齐格站起身来，领着王宇向门外走去。
王宇跟上，随着齐格一起走在外面那条看起来和普通大宅的走廊没什么区别的走道上。
齐格一开始并没有说话，王宇也只是跟着走，但是几分钟后王宇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走道，太长了…
两人走的很快，在王宇简单的估算里他们已经走出了几百米，但是完全没有发现走廊有达到尽头的意思，哪有这么长的建筑啊…而且这周边的装饰和墙壁的细节完全一样，似乎这条走廊是完全重复的。
很奇特，加上之前用波纹试图窥探走廊外的情况时受到阻碍的情况，看来自己和齐格所身处的这处空间似乎也有其特殊之处。
王宇的思索让他的脚步略有停顿，前面的齐格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为王宇介绍。
“这片空间被称为“隙间”，是一片特殊的空间，是结界学空间系中的一门技艺，覆盖范围大概在王城内，以浮空之岛上的魔力投射节点作为核心，覆盖整个王城，这片空间内，对于拥有许可的人来说，空间变为了一个相对概念。”
“只要拥有许可，沟通了法阵之后便可以在这片特殊的空间内利用大量魔力进行空间转移，但是因为所消耗的魔力过大，所以目前这片空间只对极少部分的人开放。”
“同时，利用部分巫师学派的力量改变了内部的规则，这片空间不再可以进行空间转移，反而以十六比一的程度缩减了空间尺度在“隙间”中的移动距离，会在外界以十六倍的大小被放大。”
“同时，通过改造，这片空间内部的表现形式也被展现为了你所看到的样子，一处宅子的内部，我们可以通过向王室申请对内部进行一些改造，比如我的办公室。”
“当然目前拥有在隙间穿行的资格的只有王室的几个组织，夜之锋刃一定级别的成员，之后再为你介绍，现在你要知晓的就是这条被称为“暗网”的特殊交通路线。”
齐格指了指这条看起来重复且永无止境的走廊，王宇则是有些惊讶于齐格所说的这片被称为“隙间”的特殊空间。
法师的空间系术法里确实有空间转移以及空间泡这种创造空间缝隙的高阶术法，但是限制极大，像“隙间”这样永久固化的可利用独立空间，王宇不得不感叹其的厉害。
“这些走廊看似永无止境且笔直，实际上在外界的空间尺度上，它们是穿行在这个王城内的各个魔力节点上面的，扭曲蜿蜒而成看不见的交通路线。”
“也只有这些魔力节点才可以支撑人员进出“隙间”，而这些魔力节点所构成的出入口以及这些走廊所组成的交通路线就成了一条埋藏在这座城市基底的“暗网”。”
王宇挑了挑眉头，在齐格的讲述下，他将一张覆盖整座城市的特殊交通网给构建在了脑海中…
无法被常人观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就有人在和你交叉却不相交的空间上飞掠而过，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人会从什么地方蹿出来，这些路线互相组合，行成了这张“暗网”。
“意义很大啊，这提供的机动性可不是一点半点了，十六倍的速度，同时可以没有阻碍的任意前行。”
“暗网么，确实是非常贴切的称呼呢”王宇心里想着，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在地球上几乎难以想象的奇迹，在这里似乎并算不上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而很多特殊且重要的地方，也被暗网链接，虽然一些过于重要的地方为了安全性和其他考虑把暗网给屏蔽，但是我们所要去的方神父那里，还是被暗网覆盖的。”
“这很方便，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的一员，你也必须熟记暗网在城市的各个进出节点，夏尔倒是把这些弄的非常熟练，但是他根本不把这些用在正经事上。”
“注意看这些走廊上的门，每一扇出现的门所对应的门牌号就是节点出口的编号，我之后会把对应的地图交给你，你必须将他们背下去。”
王宇点点头，看向了齐格所指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门，那是和走廊风格一模一样的木门，和夏尔打开的齐格的那扇门很像，不同的是在顶部有着一块门牌，上面有着独属于它的编号。
“继续前进，光明神教教堂的暗网节点不在这里。”齐格开始加快了步伐，在走廊里开始狂奔起来。
王宇也跟着跑了起来，齐格跑得很快，这位书记官的身体素质和夏尔说的一样，很好，跑出来的速度一点也不像一位文官，反而像个骑士，王宇跟也得用出百分之七十的速度。
穿过一扇又一扇接连出现在走廊边的门，在一扇再次出现的门前，齐格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之后我讲一下使用的方法，凭证你已经有了，我就不用再次给你发了”转身，齐格指了指王宇的右手。cascoo.net
“这个？”王宇举起自己的右手，这上面是老骑士留给他印有夜之锋刃印记的手甲。
“没错，利用你的精神力激发它，然后摁在门上就可以了。”齐格确定了王宇的疑问。
再次对老骑士的身份有了一些好奇，王宇用精神力触碰了那个印记，立刻，那个利剑刺穿眼球的雕刻再次活化起来，王宇将手放在门板上，门松动了一下，在周围空间涌来的一阵魔力中，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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