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分庭抗礼
几乎是那颗于物质世界外观为心脏的事物显现在王宇面前的时候，他就感知到了那种让他记忆相当深刻的东西，虚空深处的气息，那份混乱与扭曲的程度就算在虚空之中也还是挺少见的，至少王宇平时常去的虚空表层是不会有的。
他大概有两次感受过这种深层的扭曲与混乱，一次是还弱得很，直直掉进虚空的时候，在被捞出来之前他是感受过这种对他无效的事物的，另一次就是在无尽海深处那片于一日之内循环毁灭的地界，那个巨大无比章鱼的身上，也有。
而这次，这颗心脏之上环绕的虚空能量给他的感觉差不多便是和此一致，来自虚空深处的事物，仅仅是存在便开始将这属于“虚空本质”的东西投射到周遭的空间里。
“这种东西是怎么显现在物质世界里的，越是这种接近虚空深处的存在便应该最大程度地被物质世界压制才对，理想国组织之前从未展现过这种程度地利用虚空的能力……”
伊卡洛斯于天空机械城上观测着下方逐渐显现而出的庞大心脏，设备之上反馈而来的数据让其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想国组织究竟还藏了多少东西。
“也许他们创造那些特殊环境的理由便是将虚空深处的力量拉拽出来，加以利用呢？”
阿斯塔特对伊卡洛斯的自言自语做出了回应，稍做思索，伊卡洛斯便意识到了塔灵所说之话很有可能是事实，对方倒是提醒自己了，虽然这个可能他本身也会很快想出便是。
“这差不多就是事实了，缠绕在心脏之上的锁链，你应该看得出来它们的构成吧，和我们在那些由理想国组织创造的特殊环境中监测到的东西完全一致。”
伊卡洛斯喃喃说着，手中则毫不停歇地开始操控起只有他和阿斯塔特有权限管理的界锚，如果需要和这种虚空深处的存在对抗，界锚就必须完全启动了。
“轰！”
庞大的心脏自泥沼海洋中破浪而出，其周围所有阻碍其前行的事物，近乎于本能地自动被转换为其他形式的东西，干燥的沙土缓缓飘落，心脏并没有因为潮湿泥淖的沼泽海受到任何影响，而随其出现的还有一道向周围强势延展出去的领域。
物质世界和虚空的边界变得模糊，并非是虚空裂缝这种显得粗暴而毛糙的交融手段，而是自然而然地将部分虚空投射到了物质世界之上，没有前置器械地在此处构造出了一块和之前理想国组织创造的“节点”周遭区域相似的领域。
整支联军都被这份领域包围了进去，而王宇对友军释放的大范围隐匿力量也在对方这份深处之力的冲刷下失效，黑夜女士的那份“权能”在深层这纯粹的虚空能量面前并没有意义，这已经是趋近于本质的对抗，特殊性在其内所占的成分被降到了最低。
这份物质世界与虚空融合领域的降临以及其伴随其而来的力量在显现之时便开始篡夺周围巫师对虚空的影响之力，这颗心脏像是这片虚空界域的中心，周边的虚空力量在其存在的情况下只能为其所用。
“和无尽海下面那只大章鱼很像啊，不知道黑夜女士的力量会不会被其强行篡夺，不过我利用黑夜神力是以战车之力强行驱动的，只要强度超不过战车之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阻止我用最简单的方式利用这份力量。”
王宇看着那正在拓展自己领域的心脏，自身则已经开始将黑夜神力分成两份，一份施加到自己的身上，利用黑夜神力开启强到前所未有的战车之力•虚空引擎，另一份则送至艾薇雅手中，由其来驱使。
“嘎吱嘎吱…”
似有若无的响动，王宇身边的空间结构被虚空的力量摆弄着，这是女孩操控黑夜神力正准备着的东西。
联军那边，巫师们很快便意识到自身的力量正被剥夺，不过就和王宇之前想的一样，联盟军团绝对和天空机械城一起做过应对各种情况的预案，这种被剥夺对虚空力量使用权而导致难以防护“内燃”力量的情况，处于预设的变数内。
“哐！”
位于天空机械城内部的“界锚”在炼金机械装置的助推下猛然向下方移动了一段距离，明明于物质世界当中没有任何事物阻挡其的下降，金属结构却发出刺耳的响动，微微扭曲变形，似乎有什么事物在和其做着猛烈的对抗。
“砰！”
动力炉全功率输出，能量转化为狂暴的力量，猛地按压“界锚”使其轰然突破那份将其阻挡的力量的临界点，让其成功下行，大力贯穿进虚空之内，当即，一层对抗性质的领域便被其展开，和那心脏释放出来的，夺去巫师们对虚空影响力的界域相互中和。
界锚的力量与那严重影响战场事态的，由心脏释放的领域互相抵消，周边的环境在此刻重归相对平衡的中和状态。
“界锚还能够继续深入大概二分之一左右的程度，如果将其功率拔高到那个地步，应该还处于安全范围之内，同时可以使周边的环境转为偏向物质，可以有效压制那颗心脏的力量。”
阿斯塔特对站立于天空机械城指挥室当中的伊卡洛斯说道，询问其是否要加强界锚的输出功率，使其能够反向压制对方。
“不，没这个必要，那样会对界锚产生一定的负荷，同时也会影响我们这边巫师对虚空力量的使用，现在使用界锚的力量仅仅是为了防止在此处失败，界锚的真正作用还没到发挥的时刻。”
伊卡洛斯冷静回应，反向压制，听起来很美妙，但真正使用的效果还不清楚，谁知道那颗心脏是否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若对界锚产生损伤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明白，那么，准备配合联军对其展开火力网覆盖了？”
阿斯塔特应声，同时将一系列战争器械的操作阵列以魔力投影的形式释放在了伊卡洛斯的面前。
“嗯，释放吧，能够在相对平等的环境下进行如此规模的对抗，就当运气暂时还处于我们这边，你觉得理想国组织还会有更多的力量吗？”
伊卡洛斯的精神力化为手指，在这由魔力构成的控制板上迅速敲击，将天空机械城为这场战役准备的所有战争兵器全部拉了出来，这些东西就是为此刻准备的，不记损失，不记消耗的释放，便是它们的用途。
“不知道，何必问我一个塔灵呢，我的数据库中没有足够的资料来支撑我对理想国组织进行分析。”
阿斯塔特根据伊卡洛斯的指令将这些战争兵器一一释放，同时随口反问，大部分的天空机械城上正常居住用建筑完全被翻转至地下，学者们也全数进入天空机械城内部的中上层进行各项设备的操控和分析。
“何必？我倒是希望得到一个更有情商一点的回答，至少可以涨涨我本人的士气，毕竟你可是由梅林大师创造的机魂，有着自己的思想，也该做出点自身的判断不是吗。”
伊卡洛斯带着些微笑意回应，面前传递回战场的画面，从展开的天空机械城下部主体内部延展出巨炮所释放的粗大光柱，将刺目的光线穿透观察窗投射在伊卡洛斯的脸上，使其的面部有些难以看清。
“作为指挥官，你也需要士气这种东西？难道你所考虑的不应该是如何调动麾下战力们的士气吗。“
阿斯塔特如此回应着，同时操控天空机械城的外围法阵，配合向外拓展的装甲板，驾起一堵巨大的单向魔力护盾，并将其超远距离地投射出去，轰然砸落战场前线，为正在向前冲锋的传奇战士队伍挡下一发由心脏自裂隙之中释放出的火元素聚爆。
“别忘了，我之前可不是什么指挥官，只不过是天空机械城某个学会的会长而已，现在这个职责也是因为形势所迫，硬要说的话，我最多算个学者，真正让我有这个位置的，还是王宇阁下，所以可能我自己还真的需要些士气上的鼓舞来做出更好的判断。”
伊卡洛斯再次笑着回应道，口中则低沉喃喃自语，而战场之上作战的态势越发猛烈，传奇骑士们结成的斗气相连，前所未有强大战阵的斗气尖锋和那颗心脏将缠绕于自身躯体之上的锁链甩出以构成的攻击轰然对碰在一起，两者顿了一下后，心脏以深层之力释放的攻击被传奇骑士们击破，锁链崩毁。
“果然，骑士们以自身肉体所创造出来的，和虚空本质近似但并不是一条道路的力量，不会受到虚空能量不同优先级的影响。”
“这个状态下还想着开玩笑吗，好吧，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些士气来让自己获得信息，我也乐意给你一个安慰信的，你想要的答案，理想国组织应该是没有更多和这个心脏同一级别的造物了。”
阿斯塔特语气中则带上了些许无奈，似乎不明白伊卡洛斯为什么要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答案。
“这样吗，那有一点胜算，如果还存在同级别的造物，我们绝对赢不了。”
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毫无意义的敷衍回答，伊卡洛斯却显得格外开心。
“还真让你有了点自信吗，喝，这份心态……我得说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绝对不仅仅因为那个怪物般的家伙。”
……
“嗡！”
正伫立在一处大号岩石上，注视远处巨大心脏的王宇身边，突然炸出一圈极其明显的震荡，空间在此刻紊乱，错乱的结构互相试图拼接改变，最终却无奈崩散溃退。
“完全扭曲的结构，无法被相位之门所影响，这个施法方式，也是相位之门。”
苏拉的身形出现在极远处，笑着对默默转身的王宇说道。
随手拍散艾薇雅和苏拉刚才对抗所产生紊乱能量流，王宇淡淡回应。
“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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