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形势逆转
江茗禹冷然道:“图克斯洛,多用点力气,朱公子记性不好,好好帮他长长脑子。”
他的声音平静而中规中矩,但眼神却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酷。
图克斯洛一笑:“您就瞧好吧。”他眉眼弯弯,嘴角句起妖媚的弧度,但江茗禹敏锐地觉察到他笑容中的狠辣与残忍。
被吊上门框的时候,朱天祥还在不住的叫骂:“姓江的,你可想好了。”
他双手被吊起,悬空的身体在门框上摇摆。
尽管处境艰难,他还是一脸倨傲,大声呵斥江茗禹。
江茗禹微微眯起眼,看似淡定,心里却在盘算,朱天祥背后有刺史府撑腰,打他非同小可。
“刺史府中的大人物,可是本公子的亲舅舅,别找不自在。”朱天祥得意洋洋,仗着自已的背景气势汹汹地威胁江茗禹。
江茗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已经在心里暗骂朱天祥猖狂,刺史府的人若插手,对自已十分不利。
图克斯洛对他那欠踹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脚:“你还担心一下自已吧。”他大脚一挥,正中朱天祥的臀部,力道之重使朱天祥痛呼出声。
江茗禹心中一喜,图克斯洛果然老谋深算,先给朱天祥一个下马威。
他朝江茗禹身后的民夫一招手:“狠狠的打。”图克斯洛笑吟吟地命令,声音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江茗禹明白,为避免事端,必须先痛打朱天祥一顿出气,免得他回去控告。
民夫上前两步,抡起手上的马鞭,狠狠就是一鞭子。
他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愤怒与仇恨的气息,尽全力抽下这鞭子。
江茗禹知道,这些平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教训朱天祥这个欺压他们的恶霸。
这一鞭子力道十足,朱天祥的锦袍上,顿时浮现出一道血痕。
精致的锦袍被划破,鲜血渗透布料,显得狼狈不堪。
江茗禹暗暗点头,看样子打得果断狠辣,可以好好收拾朱天祥了。
朱天祥登时惨叫:“姓江的,你们会后悔的。”他忍着剧痛,一字一顿地警告江茗禹。
江茗禹不为所动,心知朱天祥这是虚张声势,自已做的决定不会改变。
江茗禹有些不满的看了图克斯洛一眼:“就这么点手劲儿,你这兵怎么练的?”他略感意外民夫的手下留情。
图克斯洛了然江茗禹的想法,点头表示会再狠些。
“朱公子的骨头硬,不好好招呼,怎么对得起咱们辛辛苦苦跑这一趟?”
图克斯洛挑眉道,声音中尽是不屑。
江茗禹明白图克斯洛的意思,决心要朱天祥彻底认怂。
图克斯洛朝抡鞭子的民夫,慢悠悠的道:“招待好他,还是我回去好好操练你们,你看着办。”
他的声音慵懒而威胁,让民夫不寒而栗。
江茗禹了然图克斯洛要狠下杀手,心想朱天祥遇上图克斯洛,只有倒霉的份。
黑阎王的笑容,顿时让民夫一个激灵,随即,他对着朱天祥,就是更狠的一鞭子。
民夫咬牙用力,鞭子划破空气,响起清脆的破音。
江茗禹见效果不错,这下朱天祥应该知难而退了。
惨叫声再次传来,只听朱天祥强忍着剧痛道:“本公子要你们不得好死,啊......”他的声音已然哽咽。
江茗禹冷眼旁观,朱天祥胆子不小,还敢口出狂言。
这回都没用江茗禹招呼,民夫甩开了膀子,就是一顿猛抽。
民夫仿佛发了狂,鞭子雨点般落下,朱天祥只能不住哀嚎。
江茗禹满意民夫的残酷手段,这下朱天祥应该知难而退了。
开始,朱天祥还在不住的叫骂,但十鞭子后,他嘴里的动静,就只剩下了哼哼。
朱天祥已无力再呵斥,只能呻吟表示痛苦。
江茗禹终于看到了想要的效果。
看着身形破败的他,江茗禹轻描淡写的道:“朱公子,刘逸霏的名字,想起来没?”他的语气平静而不容反抗。
江茗禹决心让朱天祥亲口承认罪行。
朱天祥真的被打怕了,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万分艰难的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江茗禹不耐烦地皱眉,显然朱天祥还在狡辩。
江茗禹摇了摇头:“那就接着打,打到想起来为止,换个人,继续。”他不为所动,依旧冷酷地下达命令。
江茗禹决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在第二人举起鞭子时,街口处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住手。”
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江茗禹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恩人难遇,冤家路窄。”他喃喃自语道。
江茗禹立刻意识到,来者不善。
随即,他一转头,就看见了黄超然那张,都快气变了形的脸。
黄超然憋红了脸,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江茗禹。
江茗禹脸色一沉,黄超然这个刺史的心腹,看来是为朱天祥出头的。
看见江茗禹时,黄超然也是一愣:“江茗禹,怎么是你?”他显然没有想到会看见江茗禹。
黄超然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打他外甥的竟是钦差江茗禹。
但马上,他就看见了掉在门框上,都快没了人样的朱天祥。
朱天祥奄奄一息,浑身是血,惨不忍睹。黄超然气得七窍生烟,江茗禹竟敢如此虐待他的外甥。
黄超然双眼冒火:“江茗禹,你这是什么意思,当街打人,是不是太猖狂了?”他语气中充满震惊和愤怒。
江茗禹沉下脸来,知道黄超然定会难缠。
“你打本官的外甥,谁给你的勇气?”黄超然质问江茗禹的胆略从何而来。
江茗禹虽有些忿忿,却也明白朱天祥的身份确实敏感,自已或有冲动之失。
火气之余,黄超然心里也在琢磨,他排除去的张三和李四,是不是真落在了江茗禹手里?
黄超然疑心起自已之前的推断是否有误。
江茗禹暗自咬牙,黄超然这疑问已说明他在调查自已,局面比想象中严峻。
派去尚沐的人,一直不见回报,他这心也一直悬在半空。
黄超然因手下无果进一步担忧。
江茗禹心念电转,派人去尚沐,看来黄超然是在暗中调查自已。
怎么说江茗禹也是陛下亲封的钦差,若事情传扬出去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超然担心此事影响朝中体面。
江茗禹也明白,自已的身份让此事更加敏感,必须谨慎行事。
一见救星到了,都快随风飘摇的朱天祥,立时扯着脖子叫道:“舅舅,救我,快救我。”他语气虚弱而恳切。
江茗禹脸色难看,朱天祥这个死要面子的主,定会让黄超然对自已万分不满。
看着直眉瞪眼的黄超然,江茗禹淡淡的笑了笑:“黄长史,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他反倒泰然处之。
江茗禹明白,与黄超然正面对峙,自已处于下风,只能维持淡定。
见江茗禹没提暗杀的事情,黄超然也微微的放了心,这事没漏,一切就都好办了。
黄超然稍感宽慰。
江茗禹暗忖,黄超然似乎更在意暗杀一事,自已不提或可化解他的敌意。
之见他死死的拧着眉头:“江茗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语气严峻地追问。江茗禹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情况。
“今日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本官就要告你个擅离职守、无端殴打百姓之罪。”黄超然威胁要指控江茗禹罪名。
江茗禹脸色微变,黄超然的态度果然强硬。
江茗禹不禁冷笑:“本官打你外甥,就是罪无可恕,那你的好外甥调戏民女,又算什么?”他反问黄超然。
江茗禹决定与黄超然针锋相对,不让朱天祥占便宜。
“黄长史,你听好了,朱天祥色胆包天,当街调戏我尚沐女子刘逸霏。”江茗禹指出朱天祥的所作所为。
“本官今日赶来州城,就是为百姓做主,替天行道的。”江茗禹正色陈述自已的初衷。
江茗禹理直气壮,表示自已见义勇为。
“若黄长史没什么事还请让开,调戏民女是什么罪过,您应该很清楚,给本官接着打。”江茗禹态度坚决,要为百姓讨公道。
朱天祥什么德行,黄超然比谁都清楚,于是他不由的紧张:“等等。”黄超然心知朱天祥确有此事,紧张万分。
江茗禹看出黄超然态度软化,乘胜追击。
“朱天祥,本官问你,你可如江大人所说,当街调戏民女刘逸霏?”黄超然质问朱天祥,想证实真相。
江茗禹注视着黄超然,想看他的反应。
还挂在门框上的朱天祥,狠命摇头:“没有,舅舅,不,黄长史,您可要为民做主啊。”朱天祥死不承认。
江茗禹冷笑,朱天祥还在狡辩,但黄超然似乎动摇了。
黄超然冷冷一笑:“江大人,朱天祥并不承认你说的,不知你言辞凿凿,可有何凭据?”黄超然质疑江茗禹的说法。
江茗禹沉吟,的确证据是自已的软肋。
江茗禹看他的眼睛,半步不让:“当事人刘逸霏就在尚沐城中,本官随时可以派人传唤。”江茗禹表示有证人作证。
江茗禹决定先虚张声势,争取时间联系刘逸霏。
不想黄超然大袖一甩:“江茗禹,休要信口雌黄,什么人证远在尚沐,真
真是笑话。”黄超然不吃江茗禹这一套。
江茗禹暗叹,黄超然不轻易相信自已的话。
“恐怕你嚷着派人回尚沐,不是去传唤证人,而是去找人串供的。”黄超然质疑江茗禹故意栽赃。
江茗禹无话可说,黄超然的质疑也并非毫无道理。
“没有丝毫凭据,你就敢在州城带人行凶,真是罪无可恕。”黄超然声色俱厉。
江茗禹沉吟,自已当时确实有些过于鲁莽。
“本官今天就要将你送到刺史府,请刺史大人判了你这个目无法纪的狂徒。”黄超然要将江茗禹押解受审。
江茗禹还是那副平常的样子:“既然黄长史有这个兴致,本官就陪你去刺史府走上一遭。”江茗禹从容不迫。
“孰是孰非,刺史大人自有公论,本官倒要看看,黑的还真能变成白的?”江茗禹深信自已的清白。
黄超然恨恨的看着他,冷冷的道:“这是你自已找死,来人,带上少爷,去刺史府。”黄超然怒极。
江茗禹不为所动,跟随黄超然向刺史府走去。
州城,刺史府。
一见王哲来了,黄超然直直朝前迈了一步:“刺史大人,这个江茗禹太猖狂了。”他脚步坚定,直奔主题。
江茗禹看在眼里,黄超然果然来势汹汹。
他朝浑身鞭痕血迹的朱天祥一指:“您看看,就是他的人打的,真是无法无天。”黄超然势在必得。
江茗禹心念一动,黄超然口中的“他的人”已将自已描绘成恶霸。
“仗着钦差的身份,无故当街打人,近乎致人死命,他江茗禹眼中,还有没有王法?”黄超然控诉江茗禹滥用职权。
江茗禹脸色难看,黄超然的指控十分恶意。
“擅离职守不说,耍威风都耍到您眼皮子底下,他眼中哪还有您这位刺史大人?”黄超然挑拨王哲的威严。
江茗禹暗暗握紧拳头,黄超然这是故意激怒王哲。
“请大人下令,将其送往吏部,从重议处。”黄超然请求严惩江茗禹。江茗禹心中忐忑,刺史若动真怒,自已后果堪忧。
“这种顽劣之徒,若不严加惩处,我州城的律法,岂不成了整个大奉的笑柄?”黄超然渲染祸果严重。
江茗禹看向王哲,希望他不要被黄超然蛊惑。
王哲做梦都没想到,才半月不见,这个有些才名的江茗禹,又干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王哲万分震惊。
江茗禹心知王哲对自已印象不佳,此事恐怕难辩解。
他的目光有阴沉的道:“江大人,朱长史说的,可都是实情?”王哲严厉质问江茗禹。
江茗禹面色沉重,王哲的质问意味自已已沦为被告。
江茗禹眨了眨眼睛:“没错,人确是本官派人打的。”江茗禹老实交代。
江茗禹决定还是说实话,虚与委蛇只会雪上加霜。
“只是有一个点他说错了,本官打朱天祥,并非无故,而是他调戏了我尚沐治下的民女。”江茗禹澄清缘由。
江茗禹希望王哲听完自已的解释,不要先入为主。
黄超然冷哼:“证据呢,别说什么证人远在尚沐的鬼话,你认为有人信吗?”黄超然大声追问证据。
江茗禹暗叹,证据确实是自已最大的弱点。
“刺史大人,若他有证据,早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胡编的罢了。”黄超然断言江茗禹在撒谎。
江茗禹无可辩驳,黄超然此话不无道理。
“下官把话撂这,他江茗禹若有证据,我这个长史索性就不做了。”黄超然豪言壮语。
江茗禹冷哼,黄超然只是虚张声势。
“怎么样,江大人,拿出来啊。”黄超然咄咄逼人。江茗禹面色微变,证据确实是自已的软肋。
王哲死死的盯着江茗禹的眼睛:“江大人,怎么不说话?”王哲追问江茗禹。
江茗禹拿不出证据,只能缄默以对。
“你若拿不出证据,本官要上报给圣上要免了你的官,还要治你当街打人、擅离职守之罪。”王哲威胁要严惩江茗禹。
江茗禹面色铁青,王哲似乎已对自已心存成见。
黄超然得意的看了江茗禹一眼,地狱无门自来投,正愁没法子收拾你,你倒自已送上门了。
黄超然眼见江茗禹被逼入绝路,心中暗爽。
江茗禹无奈,自已似乎已陷入被动局面。
江茗禹脑子飞速运转时,王哲的神情更加不悦:“江大人,本官在等你的回答。还是你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证据?”王哲不耐烦地催促江茗禹。
江茗禹正暗自绞尽脑汁,门外的鸣冤鼓,突然毫无预兆的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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