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回 欧阳修曲解生怒气 范仲…
突然间,他的头脑中灵光一闪,停住脚步,向洛怀川道:
“贤弟,你既能预测未来,想必便能改变未来。你不是官家的小师父么?这次回到京城,可否在其面前为范老哥据理力争,让他早日重返朝堂呢?
待他立稳了脚跟,哥哥也就有望能在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的朝堂上吹进一缕清风了。”
洛怀川闻言,喟然长叹道:
“哥哥怕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官家罢黜吕相,仅凭一时激愤。并非在心中真的不认可他。从其虽远离朝堂,却依然能左右官家言行,便可知小弟我所言非虚了。
据我推断,明年哥哥会重返京城,官复原职,吕相也会重新立于朝堂之上。届时我倒奉劝哥哥学会收敛锋芒。
宋夏之战一触即发,我会借机范老哥重返朝堂,披挂上阵,为朝廷建功立业。他若有了军功,量谁也不敢小觑,必会在朝堂上稳占一席之地。
届时有了与吕相平分秋色的筹码,何愁心中的理想不能实现?”
“怀川,哥哥若能委曲求全,当初也不会因仗义执言而被贬官了。”
欧阳修略有不悦地言道。
“哥哥,一时之忍乃是为今后能有更大爆发。既然讲斗争,总要讲策略。似你这等正直之臣被逐出朝堂,焉知不是在与吕夷简之流的较量下,成了谋略的牺牲品。
故若要与其分庭抗礼,全凭一腔热血是完全行不通。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望哥哥今后行事,在不违背道义及气节之前提下,学会蛰伏。
于暗中积蓄力量,就像圣俞兄写与范老哥的《灵乌赋》中所奉劝的一般。
不过,今日这番话,我也只能在哥哥面前说。若是当范老哥的面前直言不讳,少不得被他一通责骂,言说我丧失气节。”
未想欧阳修却曲解了他的好意,反问道:
“缘何希夷兄面前便言不得,哥哥面前你却言得?莫非在你心中,哥哥便是那等一压便弯之人么?”
邵雍见欧阳修似乎动了气,连连打着圆场道:
“哥哥可愿闻小弟一句实言?”
“还请贤弟说来听听。”
“照理说作为小弟,实不该与人背后随意评价范老哥,恐有不敬之嫌。不过为消哥哥心中不快,也只好妄言了。”
欧阳修闻言,晓得自己适才的语气有些不友好,遂平缓了一下道:
“贤弟不必多虑,直言便是。”
“范老哥生性耿直,凡认定之事一味勇往直前,不知变通。这也是官家既欲用他,又忌惮他的原因。
哥哥则不然,虽也耿直,然行事直中有曲,较之懂得讲究迂回之策,故而小弟方有此说。”
经邵雍一番讲解,欧阳修始才露出笑容,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遂言道:
“我与几位讲一则希夷兄的趣事,也算增加点小乐趣。
说的是其知饶州时,有个官妓小鬟,年方一十四岁。生得十分貌美,只因尚未发育成熟而备受客人冷落。
希夷兄见这个小鬟年纪虽小,却是个多才多艺之人。不独能填词作诗,犹会指画筷书。唱起曲来歌喉清脆,如莺啼燕转。
希夷兄甚爱其才,便常邀她一道饮酒赋诗。幕僚见状,为投其所好,索性在其宅后建了一间‘庆朔堂’,让小鬟日日过府陪伴。
后来希夷兄被调回京师任职,因小鬟当时年纪尚小,便未带其随行。”
讲到这里,欧阳修故意停顿下来,望着几人道:
“你们三人中若有谁猜得到此后之事,待我们平安脱险,我便请他饮酒。”
欧世英微微一笑道:
“这还不容易,自然是待其年纪稍长,再接到身边相伴喽。”
邵雍则摆摆手:
“我看不然,范老哥怕是对这位小女子动了真情,又派人将其接往京城了吧。”
言罢,问向洛怀川道:
“怀川,那段时日你与范老哥走的近,想必最为清楚,快与我等说说看。”
洛怀川连连摆手道:
“与范老哥走的近倒是真的,不过从未闻他提及此女,更别谈见了。不过我赞同先生之言。”
欧阳修呵呵笑道:
“还真被尧夫贤弟说着了,希夷兄至京城后,对那小鬟念念不忘。遂以绵胭脂寄其人,并题诗云:
“江南有美人,
别后常相忆。
何以慰相思,
赠汝好颜色。”
又写了一首《怀庆朔堂》寄与其好友魏介,诗中写道:
“庆朔堂前花自栽,
便移官去未曾开。
年年忆着成离恨,
祇托春风管句来。”
魏介心领神会,很快便将小鬟买来转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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