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回 备西夏虎子承重任 开药铺…

　　虎子正专心致志地教授宗实，忽见仁宗出现在亭子里，紧忙收势，拉着宗实过来见礼。

　　“仁宗望着已长成少年的虎子，捶了捶他结实的胸脯对洛怀川道：

　　“小师父如何便忘了眼前之人？”

　　洛怀川已有数月未见虎子，再见面时却发现他已不是那个围着自己前后转的孩子了。除却身体上的变化，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坚定与果敢。

　　遂也站起身，与仁宗并肩而立道：

　　“嗯，官家所言曾也是草民心中所想，自己不过碍于他现在做着宗实的伴读，未敢打算罢了。草民此番在华山遇到张无梦师兄，闻他说了一些西夏军之事。

　　说是他们有一支重装骑兵称作‘铁鹞子’，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

　　故草民建议成立弓骑营，专门用以对付李元昊的骑兵外，便由虎子带着乐喜子几个与公输衍一道学会打制暗器，日后必将成为配合弓骑营对战西夏的一支秘密武器。”

　　虎子闻言，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遂满口应承道：

　　“请官家大放宽心，臣一定不辱使命，带领属下研制出对付铁鹞子军的必杀之器，以拱卫我大宋锦绣河山。”

　　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令仁宗十分动情，拍着虎子的肩膀道：

　　“好样的，有志气，无愧朕与你赐下的名字。不过宗实一直视你如兄长，你可要二者兼顾，不知可否做得到？”

　　虎子摸着宗实的小脑袋瓜，拍着胸脯道：

　　“官家如此看重小臣，小臣焉能不鞠躬尽瘁。只是臣好歹也管着几个人，官家总该赐下一个名号，日后行事也方便不是。”

　　一句话说得仁宗扑哧乐了，略一沉吟道：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官迷，也罢，既然你们乃朕之秘密武器，又专门针对西夏铁鹞子军，我看不如便唤作‘灭鹞先锋营’，由你做营主。

　　有好的苗子可随时补充，总之一句话，届时不能灭了铁鹞子军，朕便要灭了你。”

　　虎子嘿嘿一笑道：

　　“若臣不能履行使命，不待官家处罚，早便自行了断了。不过打制这些暗器耗资巨大，所需金银要到何处支取呢？”

　　一句话令仁宗为了难，无论由外努支出，还是内努支出，灭鹞先锋营这一秘密武器便等于公之于众了。

　　虎子见状，生怕失去这个绝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遂朝仁宗施礼道：

　　“官家，若说让小臣只管几个人，自是不在话下。若日后人多了，怕是不好节制。以臣愚见，不如由师傅总揽大局如何？这样既不会缺银子，您也更放心不是。”

　　仁宗闻言，晓得虎子这是变着法子让自己向洛怀川要钱，不过却也正中下怀，遂瞧着洛怀川道：

　　“小师父，朕早有令你入朝为官，从旁辅佐之意，无奈你执意不从。如今你既为令狐孤求情，朕也答应对他网开一面。

　　我看就按虎子说的，灭鹞先锋营依旧让虎子做营主，大局则由你来秘密执掌好了。

　　由于你二人虽不在军中，但也算替朝廷办事，怎么着也要有个军阶。朕便授予小师父云骑尉、齐云虎武骑尉之勋号，按朝廷例制领取俸禄。

　　至于银两么，朕会下令三司许极醉楼一千酒户。超出的部分，便由你自行承担好了。朕称你一声小师父，你总该为朕分忧解劳才对。”

　　洛怀川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两朵千年灵芝，此番进宫便想着如何让仁宗自己交出来。此刻一看机会来了，遂拿扇子敲着自己的脑壳道：

　　“官家将话讲到此处，草民岂有不允之理。不过我有一生财之道，足可弥补所欠缺的银两，若有盈余，还可在必要时襄助官家一臂之力。”

　　“哦，小师父不妨讲来听听。”

　　“我此番与先生去华山游历，见那里有三百多味草药，且价格低廉得很。我意在东京开一间‘双芝堂’药铺。

　　既可供给宫内药材，又可对外售卖，所得收入全部用于灭鹞先锋营所需。如今司马光在那里任通判，协调起来也方便的紧。岂不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言罢，偷眼瞧着仁宗的表情。

　　其实仁宗闻他提起‘双芝堂’三字时，便已猜出他心中所想。不由暗道：

　　“好你个小师父，居然在这等着我呢。如此既巧妙地要回了那两朵灵芝，也变相为司马光擅调同州厢军一事开托。

　　同时双芝堂又成了皇家御贡的药材商，然他给出的理由又不容自己反驳。”

　　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

　　“小师父只做个厨子当真屈才了，华州之事夏竦已与朕讲明了前因后果。林景亨与阎士良也被朕重重处罚了。

　　那两朵灵芝朕也不打算留在御药院，索性作为双芝堂的镇店之宝。只不过这地点你打算选在何处？”

　　“我准备将清风楼旁的逍遥楼买下，再将其地下与清风楼下的暗室打通，正可作为灭鹞先锋营的秘密基地。”

　　洛怀川不假思索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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