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回 搜凶器意外得物证 互遮掩…
正当他骑虎难下之际，一直在旁边默默关注案情进展的洛怀川忽然近前言道：
“大人，正如吕少爷适才所言，这个牛头乃是喝的三仙醉。既然一醉三日不醒，断无有割脉自尽的可能。
那么，势必乃是被人所杀。然那日陆县尉前来捉人，却并未发现任何用以割破动脉的工具。显然早被人取走藏匿起来。
故在下请求大人搜查吕家叔侄及小山子、汴良等人的房间。若依旧一无所获。大人自可将此案移交狄大人审理。
欧阳修闻言，目前也只能如此行事了。在征得了狄大人及吕善人同意后，吩咐陆县尉带人细细搜查。
至于二人如何去查，咱先按下不提。
单说吕老爷见来了狄大人这个大救星，紧忙吩咐下人备茶，意在在向欧阳修展示他与狄大人的关系是如何的亲密无间。
欧阳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在盘算着下一步当如何行事。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县尉带人返了回来
欧阳修一见，急忙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回大人，属下将几人的屋子搜了个遍，并无任何发现。”
欧阳修闻言，不由心内一凉，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这下可与了吕善人机会，急忙言道：
“既然如此，这下大人总可以放心的将此案交由狄大人审理了吧？”
欧阳修无奈，正欲点头答应，又闻洛怀川道：
“大人且慢，还有一处尚未搜查。”
“既然如此，还不速速查来。”
洛怀川闻言，朝陆县尉一努嘴，示意他搜查吕少爷及小山子的身体。
陆县尉会意，来到小山子身前一通拍打。当搜到他胸前的时候，略迟疑了一下。
就见小山子的面色却下意识的陡然一变。而当他见陆县尉只略一迟疑，便划过去时，以手护着胸脯，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小小的变化，全被一旁的邵雍看在眼里。正当小山子放松警惕时，趁其不备，闪身来到他的面前。
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伸入他的怀中，取出一页纸来。展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呈交给了欧阳修。
欧阳修接过来，阅罢内容，同样震惊不已。原来那上面竟是吕少爷指使小山子杀害牛头的经过及他本人的签字及手印。
欧阳修将这页纸展示给吕善人道：
“如今你还相信你的侄儿是无辜的么？”
吕善人接过来不看则罢，乍看之下，不由得不由浑身冷汗直冒，极力平复下情绪，沉吟片刻道：
“大人，您也知道主观上欲杀人与具体实施杀人乃两回事，怎能混为一谈？
谁人不知这个牛头之前在乾德县即是一个二混子，也不知得罪过多少人。若这仅凭页纸便断定是他二人合谋杀了牛头，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欧阳修被他的强言狡辩气的浑身发抖，略一思忖，索性不再理睬他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打算转而从年龄最小的小山子寻找突破口，遂一拍惊堂木道：
“小山子，你是如何受吕少爷指使杀了牛头的，还不与本官从实招来？”
小山子本以为这次死定了，万未想到吕老爷似乎刻意在为他二人开脱。
不由眼珠一转道：
“大人，事到如今小的也不再隐瞒了。少爷闻听牛头犯下杀人重罪，实在痛心不已。为免他受牢狱之苦，曾嘱咐我准备一桌宴席送他一程。
我见人命关天，怕日后背黑锅，便让少爷写下这么个字据。因此才有那日少爷与牛头在一道饮酒之事。
席间，他二人谈及过往之相互扶持，少爷忽然又顾念旧情，便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准备与他些银两，让他赶快离开谷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牛头当夜却被人杀了。小的因忙着操办他的丧事，便将字据之事忘记了。
大人不妨细想一下，若果真是我与少爷合谋杀人，这样至关重要的物证又怎会让大人您寻到呢？”
小山子这番辩驳之词合情合理，看不出丝毫破绽，着实令欧阳修不好回答。
略一思忖道：
“小山子，本官晓得你与你家少爷皆是打从乞丐窝中出来的，难免处处维护与他。此乃人之长情，本官理解。”
“如此，小的便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小山子煞有介事地躬身答谢道。
谁料欧阳修却话锋一转：
“对了，小山子，乞丐窝中的乞丐本官皆认识，独未见过你。也未闻有谁提起过你家少爷的名字。莫非他之前无有名字的么？”
小山子见欧阳修已被自己一番慷慨陈词说服了，顿时放下戒备之心，回道：
“少爷之前唤做付猛，许是大人去时，我与少爷那时已然离开了。”
“哦，可我如何闻听你亲口对老乞丐言说曾亲眼瞧见付猛在汉江洗澡时，溺水身亡了呢？”
小山子闻言，不由紧张起来，瞥了一眼付猛。付猛会意，主动近前一步道：
“大人，我被叔父认下后，叔父便许诺将堂妹馨儿许我为妻。馨儿心高气傲，倘若他晓得我原在乞丐窝中长大，必会与我彻底划清界限。
故而我才刻意疏远他们，便让小山子谎称我淹死在汉江了。”
“那你就不怕小山子会出卖你么？”
吕继祖闻言，连连摆手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山子是我打从外面领回来的，若没有我，他早被野狗吃了。”
欧阳修见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早已失去了耐心，扳起面孔，一拍惊堂木道：
“因此你二人便沆瀣一气，一道编瞎话屡屡将本大人当白痴一样戏弄。你当真以为仅凭你二人几句辩词，便能将杀人嫌疑摘清么？简直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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