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酒醉


萧行云不说话了。

这次轮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沈鸢拍了拍头:“好似忘记拿酒杯了。”

目光又瞥到一边用来盛饭的碗,便干脆捞来两只,满满的倒了两碗。

萧行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酒鬼送走。

孙田被他吓傻了,现在还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活像一尊冰冻的雕像。

“你武功又高强,长得又好看,说话也很好听,身上也好香好香,给我舔舔……啊那是什么?这瓶子挺好看的……#¥%@#……”她忽然开始低声唱歌。

如此没有规律的举止和语言,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做出来?

看吧,天又不热,开始脱衣服了!

该拿这小酒鬼怎么办?

萧行云扯过一条纱帘,把人像粽子一般裹紧,扶着她的手臂。

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嫌多。

掌柜的闻着味就赶来了,他看着她怀中的酒坛,哭天喊地:“哎呀呀,我这保存了上百年的好酒啊!别说是我们这等凡人,就是仙人也不带这样糟蹋好酒的啊!简直就是牛咀嚼牡丹!”

萧行云没耐心地看他:“她喝了多少?”

那个掌柜哭得更凶了:“我这酒庄所有的好酒,她是一个都没放过啊!”

萧行云一惊,看来自己身上的碎银子是不够的了,他将腰上的提司腰牌扔给掌柜,道:“明早拿着这个去嘉陵府领钱,给我们一间客栈。”

看着那腰牌,掌柜的转哭为笑,立马乐呵呵地恭迎:

“好好好!原来是嘉陵府的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沈鸢彻底醉了,她眼前发花,看周遭的东西都蒙了一层水雾似的模糊。

她感觉到自己从萧行云香香甜甜的身上被轻轻地放在了柔软又温暖的丝被床上。

萧行云担心她冷,还在脚底下给她塞了个热热的汤婆子。

酒庄给萧行云准备的是上上等房,锦绣的床帐之内还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馨香。

萧行云下意识谨慎地朝四周扫了一圈。

不错,准备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屋。

整个屋子的桌椅皆是使用的高级的梨木,墙上挂着高雅的竹梅字画,靠窗的木方几上点了一炉好闻的檀香,香箸轻轻搁在案角。

木榻两边及入门处,有几只细瘦又精美的瓷花觚,几枝白梅发出清淡的幽香,素净极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木榻之上。

她的发丝经一番折腾已经披散。

萧行云坐在她身边,她一身酒味的外套被他褪去,身上只留了件单薄的衣物,自然而然地勾勒出她美妙的纤体。

只看了一眼,他就蠢蠢欲动了。

她身上白玫瑰的清香混杂着浓重的酒味,有一种清新与魅惑交织的奇妙体验。

床榻之上的小兔似乎醉得很香甜,舒舒服服地伸展四肢,发出了可爱的闷哼声。

专属于她的味道,她的气息,这一切是那么刻骨铭心的清晰。

他想起了前世,他前往北漠之前,悄悄溜进皇宫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她的睡颜很美。

小兔拥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凌乱地铺散在浅蓝色的被褥上,看起来毛茸茸的,显得她从这簇毛茸茸的秀发中露出来的脸庞更加可爱了。

对了,这个场景和前世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比如她的表情。

她此刻的表情很放松,红唇微微张着,舒适又自在,好像这酒真的喝得叫她很开心一样。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一些。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暗流涌动。

她很完美。

从头顶到脚底,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

她就像是一只香香软软的小白兔,无忧无虑地熟睡在他的眼前,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被现在的困境,被周围虎视眈眈的坏人影响半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比在锦衣玉食的相府,在朋友相伴,和乐融融的桃县,在安定自由的檀州都更为放松。

他一直不断地在揣摩着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她要的只是脱籍、权利,后来发现她想要的是自由......

可是很奇怪,现在明明既没有权利,也没有自由,他们被好几群势力暗中围剿,明日生死难料,未来看不见光明,可是为什么她反倒是现在最舒适最开心呢?

看着她安宁的睡眼,萧行云嫉妒地想,她会梦到谁呢?

她之前在山里的时候,突然就流泪了,那个时候,她什么也

没说,但他察觉到了一些苗头。

她也许是想家了。

她想到了被哥哥姐姐们簇拥着的在沈家的生活,她想到了她最喜欢吃的来自京都的糕点,她想到了在云阳河边散步,听风吟,听鸟叫的日子......

她的美梦中或许有这些,但最好不要是什么与他无关的野男人。

不能参与到她美梦中的无力感让他感到失落,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在一起,包括在她睡觉的时候,在她的梦中,他也是和她在一起的。

看着她那么舒服的睡颜,萧行云心中所有的情欲都烟消云散了。他虽然对沈鸢的身体疯狂地痴迷,但是他更想就这么欣赏她,像欣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的时候,他总是会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做错了呢?

也许就像白衣说的那样,他的爱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他对沈鸢的欲望和爱将他变成了一个怪物,让他更加彻底地堕入深渊。

而他此刻做的事情是拉着沈鸢一起堕落,这样他们就能在罪恶之中永远地拥抱彼此,用甜蜜的毒药相互投喂,在毁天灭地的世界中陶醉,直至死亡将他们再次分开。

萧行云看着手腕上的红色的血痕,这条血痕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是用多么罪恶的手段将沈鸢骗到手的。

将沈鸢从地牢中救出来后,他告别了师兄,独自来到了山洞之中。

将沈鸢彻底安顿好了之后,他确

实出去了一小会。

那时的山洞口,站着一位白袍飘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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