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你想杀我


沈鸢难以相信。

又问:“京都的两个人,一个是郭二铜,另一个是谁?”

六道风不明白沈鸢给他下了什么蛊。

“阿权?”

阿权,那个曾经和她一面之缘,那个看管柴房的小主管?沈鸢的世界,这一刻似乎崩塌了。

六道风像看什么怪物一样地看她:“你怎么、怎么知道!”

“所以早在庞主管死的当天,甚至是尸体还没被萧行云带走的时候,阿权就已经将他身上的那几页账本带走?”

沈鸢知道一直窥探他的内心,并不会获得更新的信息,只能一遍遍地说话,重复他心中所想,激起他新的想法。

“账本上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六道风吓得退了几步:“你到底是什么妖女?”

沈鸢顾不上那么多了,“妖女也好,怪物也好,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知道,账本上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最为困扰沈鸢的两个问题,现在竟然有一个问题已经彻底地得到了解答。

账本的那几页在赵轻策手中。

那么账本上的内容就至关重要了。

那个她一直以为上面写着兵器藏匿地,而萧行云费尽心机要得到的东西,原来从头到尾都不在萧行云身上。

但是那么久以来,各路人马都觉得它已经落在了萧行云手里,他可真是背了不久的黑锅。

果然,赵轻策还是那个赵轻策,阴险狡诈会伪装,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账本上是珠宝走私的经停点,数量,货

源。(os)”

这和武器原来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睿王自己一定会腆着上来和赵轻策合作,就是因为赵轻策已经掌握了他走私珠宝的证据。

而赵轻策做这么多,铺设了这么久,甚至要用郭二铜在其中搅局,让我们一直在与一个假敌人做斗争,甚至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他根本不在乎,他不过就是为了获得睿王的势力。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从丞相府的账上走,理由也很好猜。

除了好过嘉陵府那一关,剩下的就是栽赃嫁祸的伎俩罢了。

如此不择手段,实在是很有他的做事风格。

沈鸢正思虑着,一根箭忽而急惊风一般从远处射来,沈鸢下意识往另一侧躲去。

等她回头的时候,她发现六道风中箭了。

那一瞬间,沈鸢突然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很魔幻。

她想起了三伏天里,她怕热,不愿意出门,干脆就腻在屋里不出去。

那时候她是那么怕热,可现在,她整个后脊都像冰块一样凉,她却一点也不舒坦。

这根箭一开始就是冲着六道风来的。沈鸢看得出。

它那么不偏不倚,正巧射中六道风的心脏。

六道风倒下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除了惊恐和意外,还有疼痛。

最后眼珠先离开了整个白眼球。

沈鸢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此时,白衣从远处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来的时候可有人注意?”白衣边拍着身上的风尘边

问身边的人。

那人的眼睛没有看沈鸢,他低着头,“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

沈鸢的脸上霎时青白转换。

她被彻底激怒,她拔出了腰上的长剑,指向白衣:“你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换个地方聊天而已。”白衣此时的神情一如方才,没有一丝变化,但他的手已经轻巧地将沈鸢握在手中的剑夺下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白衣的速度比沈鸢想象中更快,她的剑就这么被他夺走扔在地上,剑落在地上的声音不大,但在沈鸢心中却是一声巨响。

沈鸢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那个时候感受到,白衣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沈鸢试图再度反抗,可白衣已经来到了她身后,她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冰凉,一把短刃压在她的后颈。

“别动哦,小沈鸢,你如果不小心动一下,这漂亮又白皙的脖子就会被我的刀割成两半,你也不想那样,对吧?”

沈鸢不敢动,但是恶狠狠地看着他:“你骗我!”

白衣淡淡一笑:“你不也一样吗?沈姑娘。”

“不过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奇。”白衣没有给她机会继续问下去,那把小刀一点点地压进了她的脖子中,轻微地出血导致沈鸢脖子传来了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有些痛苦,有些愤怒。她的表情不如平时那么丰富。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鸢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

题。明明那些白衣对她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明明他连一个谎言也没有。

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白衣的力气实在太大,沈鸢的手腕被他抓着,竟有钻心刺骨的疼。

六道风的躯体被人抬了下去。

周遭的环境安静极了,冷冷的风吹进来,扬起一地散落的尘埃,烛台的白泪一点一点地低落。

“沈姑娘,我可从没有骗过你。我说了,我要帮助你离开少主,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着,现在也是,我从没有一刻改变过主意。”

“离开?”沈鸢这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你想让我永远离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想杀我?”沈鸢问身后的男人。

她的话惹来身后的一阵轻笑。

白衣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你这么聪明,怎么现在才明白?”

沈鸢背后一凉,声音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起来。

“你要是杀了我,萧行云不会放过你的!”

沈鸢承认自己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无济于事,甚至有点像被惹得恼羞成怒,慌了阵脚而说出的极其天真和幼稚的话。

毕竟萧行云已经撤走了他的眼线,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这里。

白衣轻笑着舔舔嘴唇,“是的,他的确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会亲自下手。你知道的,我做事一向很有计划,我当然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同样的,我和你说过,我会杀了

沈丛,但我可不会愚蠢到亲自动手,”白衣收了刀刃,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和刀尖上的一点点血,“忘了告诉你,我根本打不过沈丛,也杀不了他。”

“不过那并不碍事。我们的少主是那么地威武,不但可以一人独闯阿尔坎宫殿,还能手刃北蛮如此叱咤风云的两个大人物,甚至能扛过十二杀神的水剑阵法,还让他们心服口服地跟随他,你觉得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杀掉沈丛呢?”

沈鸢的心仿佛落入了冰窖。

白衣想让萧行云杀了她的亲哥哥?如此一来,就算她和萧行云是同样的立场,他也将成为她的敌人。

“你之所以为他做那么多事,就是想利用他,杀掉沈丛?”沈鸢咬着牙,“你这个自私到了极点的怪物!”

白衣轻轻挑眉:“骂得很好,小姑娘,虽然不知道你对这个沈丛有什么样的情感,以至于你要在我第一次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为他争辩。但,那无关紧要,只要你有可能坏掉我的好事,我就不会允许你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很清楚,你有能力搞砸我的好事,也有能力搞砸少主的好事,除掉你,怎么能说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呢?”

沈鸢此刻才明白,他为什么光是看着就那样威人,他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散发着一股凉气,隔老远就能感觉到。

他的出现,总是能让一间原本温暖的屋子冰成一个阴森森的坟墓。

此时,

沉重又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一众穿戴考究的高大的官兵从门外快步列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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