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展位
“哎呀妈呀, 千壑界不会要我们赔钱吧,听说那船里有不少贵重东西。”
会不会和千壑界闹翻这种事儿,不在王御剑的考虑范围。他只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那种糟心事儿是和光与顾鼎臣该考虑的事儿。
飞舟降落展位之后, 乌束还没找上门来。隔壁千壑界的场地空无一人,估计都忙着捞飞舟去了。
不一会儿, 所有飞舟都降落下来, 停泊在各自界域的展位上。
以广场街道街道为中心, 诸天万界的展位呈放射状排列开来。前十界域的飞舟环绕在最近的一圈, 为一环。前五十界域在往外环绕一圈,为二环。前五百界域的飞舟都是如此,依次往外排列。
二环地带,坤舆界展位外的区域,形成了一片真空。坤舆界展位后方的各个界域飞舟宁愿往左右两边靠去,挤一挤,也不愿与坤舆界的飞舟挨在一起。
代表们都看见了两座巨型飞舟对撞的那一幕, 生怕被坤舆界的巨型飞舟一屁股拱走。再说了, 千壑界飞舟还没过来, 指不定捞上来了还要干一架。巨型飞舟打架,遭殃的是他们这些不这么经撞的小飞舟。
坤舆界的展位前,也是如此。
明明是最繁华的街道广场,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往来者不仅有各界的代表修士, 还有私人的商会负责人。其他前十界域的展位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可到了坤舆界门口, 连只鸟都没有。
修士们纷纷躲着坤舆界展位走, 看都不看一眼,就连不得已要路过,也绕一大圈避开。
王御剑不信邪,守在展位门口,像楼里的姑娘一样,笑着像众人招手,众人避如蛇蝎。偶尔遇到几个熟识的生意人,王御剑大喜,立刻上前拦下。
那生意人慢了一步,被王御剑生拉硬拽拖住了。
“道友,我今日有不少好货,打折,打折出。”
生意人拉着王御剑走到一边,抬袖挡住脸,推阻道:“不是我不想买,今日真不行,这样过几日,过几日我亲自去王家的红楼。”
王御剑问道:“你不是自由贸易的商会嘛?其他界域的代表又没理由管你。”
生意人无奈地叹口气,“他们是没理由管我,但我一买下你的货物,其他界域的代表就不卖给我了。”说完,忙不迭走了。
王御剑拉了好几个人,都这副说辞。
他靠在展位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门外,像块望夫石一样,望不到人来。最后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拖来一张藤椅,加入了和光与顾鼎臣。
三人悠哉悠哉摇着藤椅,一边煮茶,一边赏雪。
外边的讨论声一一传进三人耳里。
“要我说,占着这么好的场子,有没有人去,不如尽早撤了,给别的界域算了。”
“本来就不受欢迎,还打落了千壑界飞舟,哪个还会去他们那里。”
“哎,你瞅见里边了不?三个都躺在藤椅上,闲得很,哪像我们界域,飞舟里的人手不够,现在急着从界域调人过来帮忙。”
王御剑听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火喷死他们,不过他更想一口火喷死自己,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好的场子,居然盘不活?
居然有他盘不活的时候?
“拳头硬了。”和光冷不丁吐出一句。
顾鼎臣叹了口气,适时递上凉茶,“憋住。”
和光一口干了,长舒一口气,“当时就不该这么打落千壑界的飞舟。”
顾鼎臣挑眉,“反省了?”
她狞笑一声,“应该让千壑界多撞几艘,一起掉进海里。”
顾鼎臣: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响起惊呼声,“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朵门板大的白云沿着街道,悠悠飘了过来。路上的行人见此,纷纷给它让道。有那等看呆了的人,躲避不及,眼见就要撞上,众人都以为白云会穿过那人的身体,没想到那人砰的一下被撞飞了。
众人一惊,连忙避开,猜测是哪位修士的法器。
“好像是从疏狂界的飞舟里出来的。”
“疏狂界?他们不是还醉着嘛?”
“它这要往哪儿去啊?”
众人驻足,好奇白云的去处。
白云缓缓经过九德界的飞舟,经过千壑界的空地,最后停在了坤舆界飞舟门口。它转了个方向,往大门里飞去,然后卡在了门框上。
白云扭了扭身子,变化形状,使劲儿让自己变“瘦”,然后一溜烟儿钻了进去。
藤椅上的三人眼睁睁看着白云飘到他们头顶,云下垂了个脑袋出来。双眼迷离,眼角泛红,嘴唇弯起,不知在笑些什么,酒味扑面而来,似乎还在宿醉。
王御剑瞅了一眼,不认识,“谁啊?”
那人没反应,笑得更傻了。
和光瞥向那人脖颈,系着一块红布,赫然是她僧袍的衣角,她顿时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昨夜扯坏她衣服的疏狂界修士——若鹿
她站起身,拍拍他的脸,啪啪啪,脸颊更红了。
若鹿没什么反应,红布动了动,一张纸条掉了下来。
【昨夜的好酒,再来十八缸,不,有多少来多少——宁-】
第一个字还写得端端正正,后来越来越潦草,最后的签名成了鬼画符,到了“非”字,已经只剩下一条杠了。
“十八缸?”和光不禁提高了声调,“你们拿它泡澡吧。”
她嫌弃地把若鹿的头塞上去,塞回云里,怎么也塞不进去,塞几下,就溜下来几下。若鹿还没清醒,脸上的笑容反而越来越傻,甚至发出了嘿嘿声。
她懒得塞了,直接把白云往门外推去。
斜刺里伸来一只手,拦下她。王御剑连忙又把白云拉了回来,脸上露出生意人特有的“善意”笑容。
“好酒,好酒我有啊,别说十八缸,八十缸都能给你运来。那个好酒,是什么酒啊?”
王御剑好声好气地问若鹿,语气仿佛像和智障说话一般。若鹿依旧是那副神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王御剑见问这傻子问不出什么,转头看向和光。
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迷魂香。”
王御剑抚掌大笑,“迷魂香我有啊,王家库房里多得是,我马上命人送来。”他又扭头看向若鹿,笑道,“道友,你带钱了吗?没带也行,我待会给”
话还没说完,哗啦哗啦,白云下了一地的灵石雨。
王御剑扫了一眼数目,心下大喜,不愧是位列第二的疏狂界,出手阔得很。
他又写了张纸条,写明迷魂香的数量以及货物送达的时间,小心翼翼地系在若鹿脖子上,然后拍拍白云,送白云出门了。
接下来,他忙不迭联系店里的伙计,命人送来迷魂香。
一个时辰之后,王家的伙计送来了酒,把酒运给疏狂界的任务却交给了和光。
和光拎着沉沉的储物袋,“为什么是我?”
王御剑整理着装,似乎打起了精神,他笑笑,“店里的伙计都在忙事,顾堂主又是个手无寸铁的弱体面人,出门在外容易被欺负。你闲着也是闲着,就走一趟吧。”
他又交给她几张单子,“这是迷魂香的价格表,五十缸以上进购打九五折,一百缸以上进购打九折,疏狂界要是还要,你记得把订购单带回来。这一张是坤舆界其他的特色酒名单,泰和楼的桃花酿啊,昆仑的烧刀子啊,反正你都喝过,给他们介绍介绍,说不定还能多拿下几单。”
和光掂掂一打单子,皱眉道:“你不是也闲着?”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和酒鬼打交道,昨夜被扯坏僧袍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王御剑咧嘴一笑,抬步往门外走去,“谁说的?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门外,排了好十几个人,都是与疏狂界交好界面的代表们,他们搓搓手,脸色有些难为情,“方才疏狂界买了什么?”
“法器还是符文?阵法?灵药”一修士咽了咽喉咙,“不管什么,都给我来点。”
“能被疏狂界看上的,还能有差?”
王御剑扭头看向和光,挑挑眉,“这场面,你能行?”
和光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局面这么简单就被打开了,该说不愧是位列第二的疏狂界吗?
虽然疏狂界买的只是酒,但耐不住王御剑会吹啊。
死的都能吹成活的。
王御剑添油加醋,吹得天花乱坠。
“我跟你们讲,还是疏狂界有眼光,这一壶小小的酒里,放了虎骨,强腰壮肾,放了鹿茸,体力倍增”
“光买成品有什么用啊,我偷偷告诉你们,重点不在酒,当然酒也很有用。酿酒的药材,虎骨鹿茸也不错,来两斤?对了,酿酒的水啊,可是来自昆仑雪山的冰雪融化而成,日日夜夜聆听修士的功法,深受剑道威压,可不是一般水能比的,也来点?”
“现在下单,打八折!”
和光早就知道王御剑能吹,没想到他能吹成这样,连忙摆摆头离开了。
疏狂界飞舟门口,摆着一张长桌。
长桌后,排满了一列列长长的队伍。各个界域的代表走到长桌前,自个儿写下订购单,放下定金。一沓沓订购单累在桌上,由疏狂界自主选择交易的单子。
长桌左边,是各个界域出于交好的意愿,孝敬给疏狂界的礼物。
长桌右边,摆着疏狂界单独售卖的展览品。
疏狂界的风,疏狂界的雪,疏狂界的雨,疏狂界的阳光
疏狂界随处可见的东西,在疏狂界一文不值,到了展位的台子上,变成了一百灵石一罐。
和光瞥了一眼,这不是明摆着抢钱吗?
意料之中一般,心甘情愿被抢的修士多得是,不过一会儿,桌上就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灵石。
天极界的管事往里高喊了一声,“前辈,又空了,劳烦你再施法。”
管事摆出数个同方才一样的空罐子,打开盖子。
白云又悠悠飘了出来,掉下两只修长的手,手心绘满了黑色的符文。黑色符文从手心复制脱落下来,组合成好几种阵法。
阵法里,洒下风,洒下雪,洒下雨,甚至洒下阳光,就这么落进空罐子里。
和光微微睁大眼睛,她不懂阵法,光是看着也能感觉到其中的高深奥妙。
管事连忙合上盖子,继续摆在桌上卖。
她同管事说了一声,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随着白云走进疏狂界的飞舟里。
满室的酒味,满室的醉鬼。
在这里,和光第一次见识到了醉鬼的多样性。
大门两端各站着一醉鬼,隔空打醉拳,你一拳,我一拳,无形的空气波打出去,被打的那人竟然像中了一般,哀嚎几声身形晃荡。
房梁上倒挂着一排排□□,她还以为误入了猪肉厂。
墙脚下放着好几个酒桶,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坐在、躺在、塞入桶里。
最可怕的是墙壁上贴着个人,和光路过时,他冷不丁出声道:“我是壁虎,我会变色,你看。”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像五彩灯一样,变化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和光面无表情,纠正道:“这叫变色龙,壁虎是断尾。”
他猛然睁大眼睛,痴痴地说道:“是哦。”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刀,挥刀一砍,寒光闪过,血液四溅。
和光忙不迭扭头,她不想看到那家伙剁了哪里。
她绕过倒了一地的醉鬼,走到宁非天面前,把单子递给他。
他半躺在长榻上,右手支着脑袋,左手握着一只酒壶,一口一口轻酌。眯着眼睛,似乎享受着酒味,和光估摸着是没醉的。
幸好还有个能管事的,不至于一界面全是醉鬼。
他接过单子,瞥了一眼,轻轻点头。
本着钱货两讫的原则,和光解开储物袋,拿出了十八缸酒,室内顿时酒香四溢。
屋里的醉鬼就像花骨朵一样,春天一到,脸上纷纷笑开了花,挣扎着爬着过来。
睡在白云上的若鹿尤其快,白云直直冲和光奔来。
和光没反应过来,白云砰的一下撞在她腰上,咔嚓——和光甚至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啊!她的老腰啊!
火气一上来,她抓着若鹿的脑袋,直接往酒缸里塞,咕噜咕噜咕噜,直到他喘不上气了,她才放开这家伙。
闹完,她登时想起来,还有几个单子要给宁非天,尽量诱惑他多买点。
她递过单子,挥了挥,本以为他会接过,没想到一挥之下,竟然把他的酒壶打飞了。
她心头一跳,打飞酒鬼的酒壶,这家伙不会生气吧,不会不买坤舆界的酒了吧。
她咽咽喉咙,忙道:“对不住,我给你捡回来。”她一拿起酒壶,空的,壶嘴的酒液早就干掉了,不知空了多久了。
和光扭头看他,他神色不变,手上还持续着喝酒的动作,仿佛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一般。
好家伙,他早就醉了。
酒香引来了飞舟里所有的醉鬼,前仆后继地一头栽进酒缸里,场面顿时混乱,群魔乱舞。
和光晦气地甩甩头,转身离开了疏狂界的飞舟。
疏狂界飞舟四周,前五的界域场地都是空的,直到第六的天极界场地,才有不少弟子来来往往。
第七个是卦辞界飞舟,卦辞界修士正在外边摆摊算命,卦辞界修士不算他人的命运,今日只算顾客与自己命运的交叉部分。
毫不相关、志同道合、血海深仇
各种关系,不一而足。
其中,一位卦辞界女修卜算完,一脸崩溃地大叫。
被算的天极界男修一脸慌张,忙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以后我杀了你?”
卦辞界女修磕磕绊绊地说道:“我算到我们以后会殉情。”
“殉情?!”男修脸色扭曲,相爱似乎是个好的缘分,但是殉情就不太好了。
旁边,一名卦辞界男修拍桌而起,护在女修身前,狠狠瞪住天极界男修。
天极界男修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殉情,道友可能只是看到殉情的动作,比如我们一起跳崖什么的,说不定最后没死呢。”
卦辞界男修神色越发狠戾,“我是她道侣。”
这话一出,所有人登时转头看了过来。
有道侣,最后跟另一个男修殉情了,好家伙,牛逼大发了。
天极界男修挤出个笑容,问道:“道友,你仔细说说,或许只是看错了,咱们不是殉情也说不准。”
卦辞界女修缓缓说道:“我们约好一起跳入火海,你先跳,我随后。你跳了,我跑了。”
众人:
天极界男修道:“这不叫殉情,这叫谋杀。”
和光心觉稀奇,也瞧了个热闹。
无谶的摊前,只算各界代表。各界代表害怕他测算到天曜大战的未来,纷纷避开了,不愿测算。
天曜大战,和光不一定出场,她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坐在了无谶摊前。
无谶皱了皱眉,“道友,算卦这玩意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和光心道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轻松,冒犯到了无谶,她暂且收起笑容,正色道:“道友,我就听听,你且算着。”
无谶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一卦。
和光看不懂那些卦盘和卦象,卜出来之后,只见无谶脸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惊惧。
她眯起眼睛,问道:“怎么了?将来我害了道友?”
他抿紧嘴唇,似乎不想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以后,我有求你道友。”
她笑笑,定定地看着他,“瞧道友的神情,似乎求的还是件大事儿。”
无谶没再说话,收起桌上的法器,转身就走。
和光见状,也不再追问,这玩意儿真的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她也不过是听听罢了,没放在心上。
旁边,位列第八的九德界正在摆书画展,和光没兴趣,连瞟都没瞟一眼。想着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便往坤舆界飞舟的方向走去。
坤舆界飞舟外居然围着一圈圈人,就算做生意,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和光心觉有异,加快脚步。
喧闹声从人群里头传过来。
“你们把那和尚藏哪儿了?”
坤舆界飞舟门口,顾鼎臣被乌束拎着领口提了起来,王御剑被千壑界的修士死死制住了。
顾鼎臣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和光道友去哪儿了,要不你先回去,等她回来我再”
“少废话。”乌束拧紧眉头,“我不信今日她不出来。”
和光推开围观的人,大步走了过去,笑了笑,朗声道:“乌道友好大的架势,怎么着?方才撞了我坤舆界的飞舟,赔礼道歉来了。不必客气,反正我也撞回去,咱们两清了。”
她先一步开口,既点明是他先犯错,又说最后两清。
乌束冷笑一声,一把推开顾鼎臣,“你说两清就两清?”
和光拉过顾鼎臣,护在身后,“不然呢?你先开始的游戏,最后你输了,仅此而已。堂堂千壑界代表,不会这么玩不起吧。”
乌束气笑了,“我也没让你赔,两清也行,不过我心里这口气,着实咽不下去。”
和光瞥了一眼王御剑,他被好几个元婴期修士联合制住,着实有些惨。
她也笑了,“正好,我也咽不下去,你说怎么办?”
乌束拿出一个颈环,“打一架吧,按千壑界的规矩来,打完架,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在场众人看见他手里的锁奴环,不约而同瞪大眼睛。
千壑界特有的锁奴环,一旦带上,除了主人,无人能解开。
千壑界打架的规矩,两方意见不合,打一架,输了的人戴上锁奴环,成为胜者的奴隶。这么一来,不和的意见自然合了。
顾鼎臣瞳孔骤然一缩,拉住和光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不要答应!”
她没回话,只眯眼盯着乌束手里的锁奴环。
顾鼎臣登时想到这家伙是嗔怒禅的,受了对方的挑衅,极有可能发脾气刚上去。他心头跳起来,拉紧了她的衣袖。
在场众人神色兴奋,比中心的乌束同和光还激动。
一界之代表沦为另一界代表的奴隶,而且都是前十的界域。多少年没碰见过这么大的戏了!
众人纷纷附和,鼓动和光答应。
“答应啊,宴席上那么猖狂,怎么这会儿怂了?”
“敢撞飞舟,不敢应架?”
和光笑了笑,脚步一动,刚要上前。
顾鼎臣忙不迭拉住她的手腕,阻止道:“别。”
她挥开顾鼎臣的手,径直走到乌束面前,接过他手里的锁奴环,“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众人以为她要答应,欢呼起来,没想到她又扔下一句话。
“不过,我拒绝。”
乌束也没想到,都闹得这么大了,她竟然还会拒绝。
他讽刺地笑笑,“我会降到元婴期和你打,怎么?怕了?”
她狞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老几啊,凭什么按你千壑界的规矩来?凭你们不要脸?”她随手扔掉锁奴环,“你自个儿找上门来,自然要按我坤舆界的规矩来。”
乌束皱眉,“你们什么规矩?”
顾鼎臣和王御剑对视一眼,神色疑惑,坤舆界有什么规矩?
砰——
硝烟弥漫。
说时迟那时快,乌束就像一颗球一样,被和光一掌拍了出去,撞断了好几面围墙才停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掌,乌束没反应过来,他稳住身子,望了过去。
硝烟渐渐散开,她解开半边僧袍,摆出起身势,冲他招招手。清风吹过,衣袍猎猎。
她咧起嘴,挑衅地笑笑。
“我坤舆界的规矩,逼逼这么多干嘛?打你就打你,照死了打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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