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一千九百九十章 山海关中

“本太子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们拥有这么多火炮，如此强大的火力，为什么还要等？”山海关外，清军的营地漫山遍野，距离城池五里左右的地方，十几万清军安营扎寨，站在城头上一眼望过去，清军营寨无边无际，几乎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城外究竟来了多少敌军。十几万清军士兵将城池的东部给堵了个水泄不通，城头的明军都怀疑皇太极是不是将全国的军队都拉过来了，毕竟他们也算是边关军队，跟建虏北虏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清军很少出动这么多军队，自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如此规模的攻击不超过三次，而且这一次看起来更为庞大，无数的军队发出嘈杂的声音，隔着几里外都能听见。豪格站在中军大营的点将台上，望着无边无垠的营地，胸中豪气顿生，作为大清国的第三代继承人，豪格觉得自己一定能取得比皇阿玛和皇祖父更加耀眼的成绩。

清军在山海关外屯兵这么多天，豪格终于是坐不住了，今日他登上点将台，望着面前的山海关，这是清军入关之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以往清军入关都是从长城的薄弱点突入进去，谁能想到有一天他豪格会带领清国最强大的军队，从正面攻击山海关，堂堂正正攻入大明，这对豪格的个人威望将是巨大的提升。听见豪格发牢骚，一旁的彼得洛维奇站出来道：“尊敬的太子殿下，前几天夜里，我亲自带着一小队士兵，抵近到五百米的地方侦查了，面前的这座城池，被你们称为天下第一关，我想恐怕不是吹牛，无论是城墙的厚度还是多层次的防御体系都在向我们展示着明国人的智慧，我想，这座堡垒应该代表了明国的最高水平，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既然沙皇让我们配合你们，我们自然要好好配合，巨炮还有两天就能运到了，等到了之后，我们再发起攻击，更有把握，我想，巨炮的威力你是知道的。”

豪格从心底里冷笑了一声，这些红毛鬼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山海关是天下第一雄关不错，可是山海关的城墙就算再坚固，也不可能跟京师相比，如果彼得洛维奇到达明国的京师，才能理解什么叫做天下第一的城池。不过这些话豪格不可能说出来，双方现在是合作关系，目标一致，内部不应该生出间隙。豪格其实也知道，如果能将沙皇巨炮拿过来直接轰打城墙，效果当然是更好，毕竟巨炮一炮轰塌长城的例子豪格实在是印象深刻，只是豪格和将士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难免心浮气躁，豪格也担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毕竟他们刚刚取得了辽东大捷，如果能势如破竹打下山海关当然是最好，最重要的一点，十几万军队每天消耗的粮食军资也是海量，虽然他们打下了辽东，从洪承畴那里得到了巨量的物资，可是也禁不住这么造啊，最重要的是，本来这些东西应该运回国内当做战利品的，现在被他们自己消耗了，这不等于仗白打了吗，所谓速战速决，早一天打进山海关，他们不就能早一天获得更多的利益吗？

彼得洛维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太子殿下，不要着急，我已经收到了准确的消息，我们的巨炮两天肯定能到，到了就发起进攻，让这些明国人看看我们沙俄军队的战斗力。”豪格叹了一口气，“好吧，彼得将军，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们可得说好了，这次攻击坚城的战斗要以你们为主打，我会将其他的八旗军队派出去作为前锋攻击力量，你们沙俄军队要发挥主力作用，尽快攻下城池。”彼得洛维奇笑道：“哈哈，放心吧太子殿下，这是我们最拿手的项目。”

两天后，清晨，山海关依海而建，一轮红日从海面上缓缓升起，如果不是战争，这将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后世人们在山海关旅游，站在山海关的明城墙上，观看日出，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今日，城头上守卫的将士们没有欣赏日出的心情，因为日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庞大身影，让人感到一丝压迫和恐怖，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能感到恐惧，即便是明军将士已经坚定了防守的决心，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颤。如果说曹变蛟现在还有什么优势，那就是人心齐，曹文诏和曹变蛟都是爱兵如子之人，带兵有方，所以从上到下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非常佩服二人的为人，曹变蛟带来的一万多人对他绝对忠诚，曹变蛟若是下定了死守的决心，将士们不会后退半步。而原先留在城内的山海关兵马，对马科也是一样忠诚，马科在宁远城阵亡，从朱文德往下上万将士都是同仇敌忾，发誓要给马科报仇，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建虏垫背，所以别看山海关只有两万多人的兵力，但是上下一心，决定跟建虏拼命。

“快看，那是什么？”城头上的士兵总算是看清楚了那黑影是什么，造型像是一门火炮，显得非常突兀，直接矗立在清军大营之中，可是想想也不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炮，要将这样的炮运过来，需要多少人力和马力？然而事实确实如此，为了运送这门巨炮，皇太极派出了一个甲喇的人马配合沙俄军队，同时提供了五千匹驮马，不断更换拉动巨炮的战马，总算是将巨炮给拉过来了。巨炮是夜里到的，所以城头的士兵没有发现，日出之后，巨炮显现，这才让城头的明军吃了一惊。按照事先的布置，曹变蛟对守城的军队做了梯次配置，城头的防御线大规模收缩，全力防御主城，城头安排了五千人马，城下安排了五千人马接应和支援，剩下的一万多人全部龟缩在城内防御，将每一个建筑物都打造成坚固的堡垒，街道上建立了许多工事，还设置了不少陷阱，清军就算是攻进城内，也要吃吃苦头。

“火炮！那竟然是火炮！”沙皇巨炮给明军将士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谁都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火炮出现，他们不知道这门炮是怎么造出来的，但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门火炮的威力肯定无比巨大。彼得洛维奇有些洋洋得意道：“接近一米的口径，发射出的炮弹都重达两吨，虽然射速无比缓慢，但是只要有一颗炮弹击中城墙，那么战役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清军全军出动，按照豪格的布置，大军全线出动，满蒙八旗压阵，沙俄部队居中，剩下的八旗军排列在最前面，乌真超哈炮营和彼得洛维奇的火器部队并肩站立，他们的火炮炮口高高扬起，瞄准了城墙，沙皇巨炮的炮口幕布也已经拉开，黑洞洞的炮口仿佛能吞噬一切。城头明军的将领总算用千里镜搞清楚了他们面对的对手究竟是怎样的恐怖，这种火炮发射出来的炮弹，恐怕不是城墙能抵御的，有人听说过一个传言，传闻上次清军入关的时候，就是用一种可怕的火炮摧毁了长城，想来，应该就是这门巨炮吧。

“试射一发！”彼得洛维奇打了一个响指，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传令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小旗，下达了主将的指令。“试射一发！试射一发！”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为了给火炮装填炮弹，他们连夜搭建了土坡将火炮给包围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火炮的后坐力巨大，不用土坡围起来，后坐力反而会给自己的军队造成破坏，另一方面是要将炮弹运上去，就必须要用人力和马力拉拽，因为炮口离地数米，必须建立一个正好能够得着炮口的土坡，这样才能顺利发射。

这一发炮弹是昨天夜里就装填完毕的，所以彼得洛维奇的命令一下达，火炮就能直接发射，彼得洛维奇对着豪格等人大喊道：“捂住耳朵！”豪格等人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轰的一声，仿佛是地震了一般，即便捂住耳朵，极具穿透力的声波还是冲进了耳膜，气浪将地上的尘土吹起，豪格的心脏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难道这就是沙皇巨炮的威力吗？豪格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但是他分明看见，一颗巨大的炮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冲向了城墙。沙皇巨炮的后坐力将整个炮身都推的往后移动，要不是土坡将火炮围了起来，甚至都有散架倾倒的危险。

城上的明军士兵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巨大的炮弹朝自己飞射过来，也许是射角没有调整好，这颗炮弹打高了，并没有直接命中城墙，而是从城墙上方一点的距离划了过去，砸进了城内，轰隆一声，发出了惊天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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