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零一十九章 诚恳对话下

刘毅连忙翻身下马，抢前两步，一下子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秦良玉，按照官位，众人应该以小公爷为首，可秦良玉毕竟是老前辈，又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大家出于尊重，让秦良玉为首。秦良玉作为女将，又是个老人，在众人之中极为显眼，不用介绍，刘毅也知道此人的身份，他立刻说道：“老太君不必多礼，老太君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行此大礼让晚辈如何能受？”秦良玉被刘毅扶着慢慢站起来，方才有些远，现在离得近了，秦良玉才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传说中的辽国公，眼前的人年轻的让秦良玉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就是位高权重的新军龙头老大，大明朝的中军都督府大都督，皇帝亲封的辽国公，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要知道，国公爷虽然地位超然，但是在大明朝也不是没有，国公说实在话，秦良玉也算是见得多了，就比如身边的黔国公沐天波，为什么叫他小公爷，不正是因为他是国公吗？可是这个国公的含金量并不高，因为他们这种国公基本上都是世袭制的，沐天波这个国公传到他这里都十几代人了，所以不是通过战功取得，而是家族荫蔽。但是刘毅这个辽国公不一样，作为秦良玉这个档次的高级将领，当然也知道刘毅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朝廷极其忌惮的存在，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军队乃是大明传说中最能打的军队，战斗力极为强悍，要不然也不能在对阵建虏和流贼的战斗中大杀四方，今日他敢领着数万人马进入四川，恐怕李自成留守兵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朝廷封他辽国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战功实在是太卓越，不给个国公说不过去，秦良玉觉得，如果新军继续这么打下去，搞不好刘毅就要成为异姓王了。

眼前这个人虽然很年轻，但是位高权重，根本不能小觑，甚至可以说，此人地位超然于在场所有人之上，天下之间几方势力，其人就是其中一个，能跟他平等对话的，除了皇帝和皇太极、李自成等几人，恐怕没有其他人能超过他的地位。但是从其人说话行事来看，也不是嚣张跋扈之辈，按理说，少年便登上高位，肯定是风头无两才对，但是刘毅看起来谦逊低调，并不像是操纵千军万马，治下无数民众的上位者，反而显得很和善。不过秦良玉毕竟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她能敏锐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威压，虽然表面上很和善，但是威压浓重，走到人近前，带给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杀伐果断的王者之气在刘毅身上显露无疑，秦良玉根本不敢托大，更不可能倚老卖老。她起身有些拘谨道：“大都督日理万机，却能关注天下大事，早就听袁大人说过大都督的威名，老身也是如雷贯耳，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到大都督，老身对大都督佩服之至，如此年轻便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果然是人中龙凤，这次更是亲自提兵前来解救四川，老身代表四川民众感激不尽。”

刘毅一摆手道：“老太君言重了，有道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不管是四川、河南还是其他地方，都是天下之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刘毅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既然生在乱世，也应该出一份力，我麾下万千将士也是一样的想法，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马到功成。”“必胜！必胜！必胜！”刘毅话音刚落，后面跟着的上万骑兵便怒吼三声，山河为之变色，一万多重装骑兵带来的压力瞬间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个人，秦良玉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此虎狼之师，难道这就是辽国公的威风吗？沐王府一干人等更是目瞪口呆，久在偏远地区的他们，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四川、贵州等地，这些地方都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卫所兵建制更是混乱，战斗力不值一提。能打的反而是一些土司的兵马，比如秦良玉的白杆兵之类的，就算是最近跟流贼不断交战，李自成的留守部队什么水平大家也明白，可以说，他们没有真正见过王者之师是什么样子的，今天就让他们见到了。刘毅的一万多铁甲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在城外策马而立，上万军队带来的威压不亚于十万大军，士兵们目视前方，庄严肃穆，只能听到战旗被城郊的风吹的猎猎作响。这种上万人如一人的气质，在场没有一个人见识过。

“这位想必就是小公爷了吧，久闻大名。”刘毅绕过秦良玉，走到沐天波的身边抱拳道。沐天波一愣，自己久在云南，说白了就是偏安一隅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国公爷，祖上是厉害，可是自己是世袭的，也没什么战功，流贼进攻四川，云南沐王府虽然出兵相助，但是实际效果大家也都看见了，不是特别好，说白了，流贼在青弋军面前肯定是土鸡瓦狗，可是在他们这些偏远地区的军队面前，双方还是能旗鼓相当的，毕竟人数优势在他们那边。所以沐天波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功劳，怎么刘毅就对自己久闻大名了呢？估计这应该是因为人家客气，跟自己说些客套话罢了。其实沐天波还真的想错了，刘毅真不是跟他客气，而是在后世，鹿鼎记可是刘毅最爱看的小说，沐王府的大名他也不知道久仰多少次了，所以在这时候见到沐王府的国公爷，刘毅还是有些激动的，若是放在刚到明朝的时候，估计刘毅要想办法问东问西了，看看金庸的鹿鼎记里面关于沐王府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刘毅在大明这么多年，见到的牛人太多，黔国公只能往后稍稍了，而且他自己的地位更高，小公爷在刘毅心中便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况且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争取大家的支持，团结可团结的力量，所以该做的工作要做。

“大，大都督，在下惭愧，领着云南数万兵马，却没能给收复四川做出多少贡献，打到今天也还是在川南一带徘徊，不像大都督，天兵下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城掠地，我等自愧不如。”沐天波一番话说的吴立身等人都低下头来，确实，他们数万人马围着打了半天还是原地踏步，这次收复镇雄府其实刘毅不说众人心里也有数了，要不是刘毅在外围大打出手，将流贼的援兵全部干掉了，镇雄府的守军一旦得到外援，还不知道能跟官兵僵持到什么时候，此次能收复镇雄府，完全是侥幸，打的是一座孤城，当然容易的多。秦良玉见气氛有些尴尬，立刻打圆场，说道：“小公爷，大都督前来，我们还没有介绍在场众人呢，实在是太失礼了。”沐天波一拍脑门道：“啊，对对对，请大都督恕罪。”说罢，便立刻介绍起身后众将，名字一报出来，刘毅心中都是跳动一下，摇头狮子吴立身？刘毅左看右看，好像年轻时候的吴立身也不摇头啊，是不是老了得了帕金森才摇头的。刘毅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恶搞了，又有什么柳大洪、马祥麟，一个个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让刘毅就像是在看现场版的鹿鼎记一样，随即，他从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沐天波发现人群之中来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竟然是妹妹沐天娇，她不是被关在云南吗，沐天波叫她不要乱跑，特地将她关在沐王府之内，不让她出来，可是她还真是有办法，竟然偷偷溜出来了，而且混入了镇雄府的人群当中，众人竟然没有发现？沐天波很快回过味来，恐怕不是没有人发现，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人看见，只是人家看见了也不敢说，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而且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袁承志的夫人，地位超然，没人会闲着没事干得罪她，可是她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迎接队伍当中，辽国公是什么人什么地位，自己的妹妹过来凑热闹，这多尴尬。

沐天波想发作，可是当着刘毅的面又不能多说什么，他只能说道：“咳咳咳，大都督，这位，这位是我的妹妹沐天娇。”刘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就是沐天娇啊，在往日的报告当中，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袁承志跟这位小美女有一腿的事情他已经知晓。“哈哈哈，果然是天生丽质，怪不得我们承志这种榆木脑袋都能给你整开窍了。”刘毅捧腹大笑起来。身后青弋军将官都是跟着刘毅一起哈哈大笑，袁承志的事情早在军中传开，这种事情瞒不住的，人家都说袁承志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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