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善与恶
“啊！宋公子已经突破雷系第三级，好高的成就，看来我要努力到天明了，不然日后连宋公子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赵晗阴阳怪气地说道。
宋峰无奈地看了赵晗一眼，低下头默默吃自己的早餐。
赵晗收拾餐具后离开，赶去教室。
走在路上的赵晗回想着自己这十八年的生活，情不自禁地想要回到过去科学的世界。
赵晗, 穿越者，从科学世界来到了魔法的世界，也就是全职法师，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一定会坚定坚定再坚定地回归科学的怀抱。
谁TM想重新经历一遍高考啊！赵晗在心中呐喊，而且还是没得选择科目的高考。
语数外，史地政，这个世界也有, 物理成了魔法理论，化学是魔法炼金学，生物是妖魔学，还多了一门格斗实践取代体育。
赵晗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他亲眼看到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危险！妖魔遍地走，人类蜷缩在一隅之地，艰难求生，就连安界中，也有妖魔和黑暗生物栖息在黑暗里。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就不出安界了，老老实实成为一名心理医生，做着安抚心灵的工作，为人类的心灵健康做贡献。
赵晗打开教室的大门，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昨天晚上的卷子就继续做了起来。
顺便提一句，心灵系法师的稀有仅次于治愈系法师, 再加上他已经到了中阶这波妥了。
赵晗埋首书卷，在不停的沙沙的声音中, 一个个青春活力的学生陆陆续续、三两成伴地走入教室。
早读的声音喧闹起来, 背诗词、背单词、背公式等等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早读的声音渐渐低落，啜泣的哭声断断续续，此起彼伏，哀伤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赵晗被一旁小声哭泣的声音弄得心烦不已。
“晓萱，你怎么哭了？遇到什么伤心事吗？”赵晗放下笔，扭头看向一旁的同学。
“我一想到你已经可以稳稳考进明珠学府，而我前途未明，就……”
女孩泣不成声，甚至逐渐屏住了呼吸。
赵晗一脸懵逼，这是表白吗？可课上是不是不太合适，老师随时会来检查。
直到女孩面色发紫，赵晗才意识到不对劲。
钻石般璀璨的星尘在他的瞳孔中勾连成星轨：“灵漪·安抚。”
无形的心灵之力扩散，抚平心湖的波动，驱散心灵的阴霾。
哭泣声骤然停止，泪流满面的同学表情一滞，迷茫地互相对视。
女孩想起刚刚带着歧义的话语，匆匆就想对赵晗解释。
赵晗顾不得她, 闭上眼睛，空荡荡的黑暗中，只有晶莹剔透的星云和七颗银色星子的星辰。
七颗星子连接, 灵漪·遥感，赵晗的感知飞快扩张，无数的心灵波动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底。
心灵系和空间系一样，初阶魔法就有不同的用法，遥感可以感知、读取、传递意念，掌控力强了之后还可以让人心中惊起一串电击般的疼痛感，让专注力不够的法师丧失把控的能力，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心灵系初阶有四个以上的技能。
这些情绪中最大的一股就是悲伤，无尽的悲伤，无数心灵丝线操纵影响学校中的所有人的心灵。
心灵魔法波及范围之广，触目惊心。
“这是哪位心灵法师在乱来？”赵晗自语，不过还好遇到了他，他的天生天赋正是极大程度地扩大了心灵魔法的有效范围和数量。
七颗星子重新连接，灵漪·安抚，赵晗的心灵之力如同水面扩散的波纹，对抗着对方的操纵。
这是一场隔空交锋，赵晗和那位不知名的法师以学校同学的心灵为战场，一个感染情绪，一个抚平心灵。
“不行！”赵晗睁开眼睛，他依旧可以坚持下去，直到取得胜利，但那些沦为战场的人却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
赵晗手一挥，心灵之墙施加在班内所有同学身上。
“宋峰、晓萱。”赵晗叫了自己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两个人。
“你们和大家去各个教室，重点找那些身虚体弱和年老多病的人。”赵晗说完，一路小跑向高二的教学楼。
赵晗记得高二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心灵系法师，而且刚刚的心灵之力正是以高二的教学楼为中心操纵众人的心灵。
他跑得飞快，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不能瞬间转移到高二的教学楼中。
“我来帮你。”唐哲踏着风轨奔跑到赵晗身边，“这种力挽狂澜的时刻，当然要我这个主角出手了。”
赵晗瞥了一眼这个重度中二患者：“送我去高二七班。”
“好的，没问题。”唐哲握拳捶向前方，“自由的风之精灵啊！请遵从我的意志，指引我的方向，送我到达彼岸吧！风轨·疾行。”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保持你那中二的作风，赵晗吐槽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唐哲一把扛起，暴烈的疾风推动着唐哲前进，赵晗张开嘴就被灌了满口的风。
唐哲把赵晗送到高二七班的门口，头一甩，被风吹出的飘逸头发抖动：“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赵晗缓过神来顾不得教训唐哲，走进高二七班的教室。
“我说你是来找校花求助……”唐哲跟着赵晗进来，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泪流满面，想起了他可怜的翠花，他的黑白猫咪。
赵晗扫视一圈后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趴在桌子上，肩膀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低低的抽噎。
这大约是被心灵魔法影响最严重的一个班级了，所有的学生已经开始了窒息，脸部红得发紫。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他犹豫了一下，心一横，走上前。
一位头发花白的男老师走进教室就看见一个男生把一个梨花带雨的漂亮妹纸按在椅子上，强吻了下去。
唐哲和老师目瞪口呆，心中的悲伤一扫而空，涌现出惊愕和愤怒。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盖过了哭声，也让一群人对着赵晗怒目而视，拍桌而起。
“你！”妹子颤抖着指着赵晗。
“醒了，看看周围。”赵晗脸上出现一个纤细清晰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痛，心灵·安抚再次释放，目标教室中的所有人。
妹纸漂亮迷蒙的大眼睛看向周围，也看到了同学脸上的泪痕和余怒，瞳孔一缩。
“咳！”男老师发出一声严厉的咳嗽声，“都认真自习，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
男老师指了指赵晗和漂亮妹纸。
“老师，赵晗是为了……”唐哲还没说完就被老师打断了。
“你也回去班级自习，他们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老师打发走唐哲。
“老师，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你？”赵晗疑惑地看着陌生的男老师。
“我姓傅，来自明珠学府，今天来给你们进行讲座同时也进行特招。”傅老师简单地说明来历，“小子，以后不要用这种方法。”
“这是最简单快速的法子，一句句安慰她，要用多少的时间？”赵晗跟在傅老师身后。
老师将他们带到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你们两个现在这里呆着，赵晗你安慰安慰她，尽量保证她的开心。”
傅老师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嗨！好久不见，雨眠。”赵晗打破了沉闷，他可不希望这妹纸再来一次了。
“事急从权，雨眠妹妹这么善良，不会记恨我吧。”
丁雨眠轻轻地摇了摇头：“谢谢你，赵晗。”
两人在小时候是邻居，后来因为某些事情赵晗搬走了。
赵晗看着柔弱的丁雨眠心怦怦地跳，这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个丁雨眠就是原著中的那一个，心灵罹难者，疑似血族，未来的复仇女妖亡灵皇后。
他知道学校中有一个和他一样的心灵系法师，是可爱校花一枚，但从来没有关心过，全身心都投入了魔法的修行中，不然他怎么能在这个年纪到达中阶呢！
“你，无耻！”丁雨眠发现赵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唇瓣，怒道。
“你息怒。”赵晗释放了一个灵漪·安抚，熟练且流畅。
丁雨眠看着赵晗释放魔法，反手就是一个灵漪·心灵之墙。
两个人对于初阶魔法都展现了熟得不能再熟的造诣。
“你误会了。”赵晗干巴巴的解释，“我只是走神了。”
丁雨眠发现只是一个灵漪安抚后，心中的警备稍稍减少，同时开始观察教室，准备随时逃跑，她一个柔弱女孩子可打不过对方。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丁雨眠眼睛还带着一些红肿，很明显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现在只是在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什么比这个更快吗！愤怒同样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法，代价就是一巴掌和登徒子的评价而已。”赵晗说着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刚刚丁雨眠可没有因为是熟人就手下留情。
丁雨眠撇开脸，她是绝对不会道歉的，那可是她的初吻。
傅院长进入办公室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丁雨眠，赵晗，你好。”傅院长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傅院长态度温和慈爱，尽最大努力消除丁雨眠心中的陌生和恐慌。
这一点被忽略的赵晗相当理解，毕竟是天灾般力量的拥有者，重点是他们有时候还控制不住。
傅院长之后还夸赞了高三一班的执行力，因为他们抢救及时，没有人员伤亡，唯一一位心脏有问题的老师也因为抢救及时，平安无恙。
赵晗坐在一旁，等待着这位来自明珠学府的老师的表扬和奖励。
这功劳不给他一个修魂魔器或者星图之书、星之痕合适吗？
“罹难者？”丁雨眠迷糊地重复了一遍。
“对！”傅院长肯定地说道，“不止你，赵晗也是。”
丁雨眠惊讶地扭头，赵晗骤然从自己的学会心灵中阶魔法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傅院长，您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是罹难者呢！”
赵晗讪笑，罹难者，天赋好不好，当然好，秦羽儿在天山自学，下山后就大杀四方，同届国府学员没一个比得过，那可是各个国家鼎力培养的天才，在天山冰封了十年，一解封没过多久已经触摸到了禁咒的边缘；拿主角莫凡做对比，他辛苦猎妖，上秦岭，入天山，找图腾，经历了多少才是超阶强者，丁雨眠一直待在明珠学府近乎没有历练过，轻轻松松就成了超阶。
天之骄子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但罹难者有几个活得好，秦羽儿被异裁院封在天山至今不得解脱，丁雨眠未来下场堪忧，到头来这些罹难者要么走入邪道，要么死于非命，根本没有走入巅峰的可能。
罹难者这个称呼实在太沉重，请恕他这个小肩膀扛不起，他只愿自己一生平平安安，儿女绕膝，幸福安康等到自己的寿元自然终结。
“我问你，你现在精神境界是第几境？丁雨眠能控制全校包括高阶老师在内的全校师生，一是她的罹难者天赋，二是她的精神境界远超常人，心灵系罹难者一出生精神境界至少第六境，而许多高阶法师不过是在第一境徘徊，觉醒了空间魔法的高阶法师精神境界在没有通过念石修炼之前也不过是第二境。”
丁雨眠秋水的眸子若有所思。
“呵呵，我只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从悲伤中苏醒过来。”赵晗根本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在之前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心灵之力与丁雨眠的心灵之力争锋，正是这样，我才放缓了脚步，我问过你的同学了。”傅院长笑得像一个智珠在握的老狐狸，“你从来没受到她情绪的影响，要么你是超阶法师，要么你拥有和她一样的精神境界。”
“第六境，中境界的巅峰，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学生可以修行到的程度。”
“我只是拥有可以放大心灵魔法的数量和影响范围的天生天赋，您误会了。”赵晗不卑不亢，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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