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中立
走进内院,林轩瑾脸上的醉意褪去,虽有淡淡酒气,但眉眼清明。
沈墨神色如常,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2人早已暗中通气。
“表少爷,大公子,3小姐,老太爷请你们去寿安堂。”小丫头匆匆禀报,险然等候已久。
……
寿安堂正厅里。
该到的都到了,屋中茶香4溢,想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3人刚进屋给长辈行过礼,张氏便迫不及待问道。
“瑾哥儿,怎么样?司家怎么说,可找到那户主了?”
“你着什么急?”林2爷出口呵斥,“瑾哥儿还没坐下呢,奔波了1日,好歹也让喝口水再说。”
张氏撇撇嘴,“还奔波…2爷可真逗,我这老远就闻到酒味了,说不定是趁着机会花天酒地了也说不定。”
“2弟妹若是不乐意知晓,尽管现在出去。”王氏本就心疼儿子,女儿,自然不受张氏那阴阳怪气。
“我凭什么出去,你昨日将我吓的摔倒,现在腰还没好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嚷嚷开了。”
眼看张氏梗着脖子又要犯浑,林老夫人直接1挥手,“把2夫人请出去。”
立即有两个婆子走了过来,张氏微惊,不曾想婆母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连忙服软,“母亲,母亲,我不说话了,我也是担心封哥儿,您别赶我走。”
她紧紧的抱住林2爷的胳膊不松,毕竟有客人在,那两个婆子不敢直接硬拽,只得回头看向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虽气,可当着外甥的面,还是未来的孙女婿,自然不想丢了颜面,只得摆摆手,警告的瞪了张氏1眼。
张氏1脸不服气,可也没敢吭声。
在林清婉看来,她这2婶唯1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识时务。
沈墨神色平静,作为常客,又是亲戚,对2房的张氏也算了解。
就是王氏憋的厉害,自家儿女受累操劳,张氏不领情就算了,还来阴阳怪气,他们大房就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还当着沈墨的面,她更觉得张氏丢了她女儿的脸。
厅中安静下来,林轩瑾这才慢悠悠开口,将司于阳的话重复1遍。
“这么说,司于阳只知道那户主的住处,其他1概不知?”林大爷问。
“是。”林轩瑾也有几分凝重,“我问他要了具体位置,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是经手人,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那批货里装的什么,为什么会被查?哪里违的法,他岂会不知道?”
“我看他该不是生气我问他要东西,故意坑害封哥儿吧?”
张氏听完林轩瑾的话又忍不住叫了起来,恶狠狠的模样仿佛吃定了司于阳就是凶手。
王氏冷嗤1声,亏她还知道自己贪心被人讨厌,倒是有几分长进了。
林清婉笑笑,虽然知道张氏是胡咧咧,但不得不说,她的逻辑还是对的,至少如今看来,司家并不无辜。
就像她说的那样,生意场上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司家在商场驰骋百年,怎么可能会这般掉以轻心,连对方底细都不查清楚就合作。
林老爷子沉吟片刻,问沈墨,“墨哥儿,这事你怎么看?”
几人目光都投向了沈墨,林清婉却只盯在手中杯盏并未抬眼。
祖父问的不止是对事情的看法,还有沈墨对林司两家的态度,亦或是她和司文情之间的取舍。
无论此事是否与司家有关,林家与司家也必将有1番较量,摸清沈墨的态度,林家也好早做打算。
“回外祖父,外甥以为,咱们如今只能等,上面本就有意削弱世家,只怕此时多行多错,即便小事也会变得棘手,若是大事,则不能轻举妄动,方能……明哲保身!”
沈墨声音很轻,大概意思与起初他们商议的1般无2,若事态严重,舍弃林轩封,保全林氏全族。
林老爷子与林大爷心中凉了半截,这就是中立的态度了,谁都不帮,各自听天由命。
王氏握着林清婉的手紧了紧,眸中染上湿润,林家作为沈墨的外祖,他尚且如此无情,权衡利弊,婉姐儿嫁过去怕只会更加艰难。
林清婉面无表情,并未有任何惊讶,沈墨的回答尚算意料之中。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失望,林老爷子长叹1声,摆了摆手,不发1言的起身走了。
“父亲,您就这么走了,封哥儿怎么办?”张氏忍不住起身问道,被林2爷死死拉住。
林老夫人看了林清婉1眼,眸中失望1览无遗,“行了,这两日为封哥儿的事操心,的确累了,瑾哥儿,你陪着墨哥儿说会话,我就不留你们了。”
几人齐齐起身应声,告辞离去。
“哎…”林老夫人1声长叹,“不愧是沈家族亲1手培养的少主啊,的确够清醒,够冷情。”
“我本以为他对3丫头尚有几分情意,便是不看在血缘的份上,只他与3丫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该有几分份量,如今看来,是老婆子我想当然了。”
老嬷嬷恭敬的扶林老夫人躺在软榻上,斟酌着用词劝慰:“老夫人宽心,至少咱们3小姐依旧是正妻,哪怕表少爷在看重司家,司家小姐也没越过咱们3小姐,可见3小姐在表少爷心中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可也仅此而已了…”林老夫人哼笑1声,“也罢,世家大族子弟,皆是如此,不奇怪,便是当年大郎面对家族利益,不也是如此。”
想到远嫁的女儿,林老夫人老眼浑浊黯淡,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
出了寿安堂,王氏与林大爷先行回了淬玉院。
林清婉与林轩瑾打过招呼也回了庭雨院。
沈墨站在廊下,看着少女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距离虽很近,两人却仿佛隔了很远。
林轩瑾随着沈墨目光看去,片刻后收回视线,面色清淡,“去我书房坐坐吧,我有些事与你说。”
“好。”掩下情绪,沈墨语气平静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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