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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人中白这玩意是沉淀物,要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东西说实话还真的不好弄,但是很不巧的是,杜衡就有那么一次,看到了自己那非洲大厨,他们家用了不知道多少辈儿的尿壶,所以从上面弄一点沉淀,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了,不是说把尿垢弄下来就能叫人中白,那是要经过特殊处理之后,才能当成是药来用,而这个过程,正常情况下,最少也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不过奥东的这个女伴儿情况特殊,所以只能是特事特办。

  杜衡再次思量了一下自己确定的治疗方案,确实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之后,也只能在心里对这个姑娘默默的说一声抱歉。

  返回办公室,杜衡告诉他们还得等些时间,让奥东两人先回去,等把药弄好之后,就让德德给他们送过去。

  等把两人送走,杜衡立马就返回了宿舍,在非洲大厨吃惊、疑惑、惊惧的目光中,拿着沉淀物回到了药房。

  人中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味道,是那种能让人窒息的骚臭味。而炮制它的很大一个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去除这个味道。

  现在情况特殊,杜衡没办法做到完全去除这个味道,他只能说是尽可能的把味道弄的寡淡一点。

  可即便杜衡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和其他药材弄成的粉末混合到了一起,药味出现了遮盖,但是那股骚臭味,要是仔细闻,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对此,杜衡只能是默默叹气。

  没办法,药房的库存不足,就算杜衡脑子里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现在也没办法实现。

  分包好药粉之后,杜衡把德德叫了过来,交代了服药的注意事项之后,便让德德把药给送了过去。

  “吭~~~~吭~~~~~~~~~咳咳。。。”

  杜衡清了两下嗓子,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他开始无比怀念姚有石在的时光。

  姚有石虽然不懂中药,但是这小子文化水平高,脑瓜子好使,只要自己每次开药方的时候写明白、写清楚,那么自己基本就不用操心后续的工作了。

  但是现在呢,唉,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这一整天的时间,不是浸洗、晾晒,就是在烘干、研磨,根本就没有时间干其他的事情。

  老姚啊,这么聪明的人,他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聪明的事情呢?

  勺子,一个大勺子啊。

  喝了两口茶水,浸润了一下干痒难受的嗓子后,杜衡一个人默默的感性了一把。

  “杜主任,老杜,你真的生病了?”

  杜衡这边屁股还没坐稳当呢,李承祖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进来。

  杜衡无奈的看了一眼冲过来,带着一丝‘质问’的李承祖,“你都从哪听的谣言?我这不好好的嘛?”

  李承祖不听杜衡怎么说,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衡,又伸手捏住杜衡的嘴巴,仔细的打量杜衡嘴巴里的情况。

  做完这些还不罢手,直接从桌子拿过杜衡的听诊器,放在杜衡的胸口就装模作样的听了起来。

  “嗯~~~~很清晰,没有杂音。。。。这里也。。。”

  看着不停作妖的李承祖,杜衡直接伸手打掉了胸口的听诊器,有点无语的对着李承祖说道,“大哥,你就算是真的想用听诊器,那你最起码把正面放我胸口啊。

  你把反面放上去,我就问你,你能听见什么?

  还清晰没杂音。。。你糊弄鬼呢。”

  听着杜衡不满的吐槽,李承祖尴尬的笑了两声,“哎呀,我这是担心你嘛,疏忽,疏忽了。

  不过说真的,你现在除了嗓子我看着有点过于的红之外,好像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杜衡撇了下嘴,“是不是听江医生说的,说我体内有感染?”

  李承祖嘿嘿笑了两下没接这个茬,“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嘛。

  对了,听说有个打劫你的小伙生病住院了,你要不要过去看望一下,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李承祖贼咪咪的笑脸,杜衡微微一想,果断的响应了李承祖的恶趣味,“走,看看去。

  那小子当时还想拿刀子给我点颜色看看呢。”

  李承祖略显兴奋的率先开路,“对,这次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很快的,两人就找到了那个手贱的年轻人。

  而年轻人在看到杜衡的瞬间,白眼仁就显得格外晃眼,还伸着手指头指着杜衡乱晃,不过就是不说话。

  估计是看到杜衡之后,太过惊讶导致的失语。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杜衡和李承祖都很满意,他们心里的恶趣味也瞬间得到了满足。

  不得不说,在穆伊拉这枯燥的生活当中,这样的场面,无异为他们增加了一点点的乐趣。

  但是很快的,杜衡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这小子不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好像是。。。好像是喉咙被卡住了。

  淦!

  发觉不对的杜衡连忙上前,直接抓着小伙让其趴伏在床边,然后猛拍小伙背部,连续好几下之后,猛然间听到了小伙咳嗽的声音。

  杜衡低头一看,小伙面前的地面上,是一块如胶状的黄色粘稠物,而且上面缠绕着很多的血丝。

  而吐出东西的小伙,也是在猛烈的咳嗽声中,抓紧时机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时候杜衡拍背的动作也轻缓了下来,然后扶着小伙慢慢的重新坐好。

  此时的杜衡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玩闹心思,而是很认真的帮着小伙做起了检查。

  舌红、苔薄白,咽喉肿胀充血,扁桃体明显肿大。

  而这时候杜衡才猛然想起,好像昨天瓦隆医生说过,这个年轻人是因为上呼吸道感染住的院。

  只是这情况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杜衡微微迟疑之后,拿了起脖子上的听诊器。

  双肺的呼吸音粗,但是没有听见明显的干湿性啰音。

  还好,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

  随后再次回到自己的老本行,开始给小伙诊脉。

  数脉!

  杜衡眼睛一转,心中立马就有了诊断结果:风燥伤肺、肺失清肃。

  如果按照现代医学的治疗办法,那就是消炎止疼补液,实在不行多加点抗生素;按照中医的方法,那就是疏风清肺、润燥止咳。

  只是看着地上那一块胶质浓痰,杜衡还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而一旁的李承祖见小伙的情况稳定了,也是收起了嬉笑玩闹的心思,慢慢的走到杜衡身边说道,“没事吧?”

  杜衡轻轻的摇了下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喉咙肿大的厉害,已经影响到了呼吸,还有正常的进水进食。

  我估摸着也可能是这个原因,这个年轻人才被要求住院的。”

  李承祖轻轻呼了口气,“没事就好,咱们走吧。”

  杜衡没有反对,在小伙复杂而又不解的目光中,与李承祖离开了病房。

  不过两人临走的时候,还是招呼了一下这个病区的护士,让她进去看一眼。

  就刚才那个场面,他们两人其实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按照那个年轻人的情况,其实有个辅助呼吸是最好的。

  但是小伙身上不光没有带,而且身边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设备。

  不过这里不是他们负责的病区,病人也不是他们的病人,他们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走到门外,杜衡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和小伙的眼神对个正着,随即对着他笑了一下之后,杜衡便收回目光离开。

  只是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恍惚中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脚底,有很多溃烂的足癣。

  诶~~~~~那么严重,他脚底板就不疼不痒吗?

  离开之后杜衡也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和李承祖溜达着去找了孙新。

  按理来说,李承祖和孙新两人每次都是一起手术的,那么手术后的病历书写,应该也差不多。

  但真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孙新写的是麻醉病历,这个病历除了是记录之外,还有对当地医院跟着他学习人员的教学作用,所以孙新的病历,那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的。

  而李承祖写的病历就不一样了,很简单,简单的如杜衡看过一眼之后,就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

  因为他要是看第二眼,他绝对会忍不住的撕掉这份病历——这写的都是是病历吗?不,这是狗屎!

  当然了,在这地方,也有跟着李承祖学习的医生,但是不好意思,跟着他学习的,那需要在手术台上学。

  看懂了,理解了,那就是会了;要是没看懂,没理解,那不好意思,你看病历就和看狗屎一样,不会有一点作用的。

  因为手术,它是一门实践性技能,它是看书看不会的。

  就比如现在的杜衡,不管是外科手术,亦或是内科手术,再或者是介入,要是说,他绝对能和任何一个专家展开了交流。

  但是你让他上手试试?

  别说这些大型手术了,就是个创口缝合,估计都能让他干出一身汗,然后被李承祖骂一句:他们家的狗都比你缝的好。

  杜衡和李承祖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时不时的还要找孙新说两句,这让还没写完病历的孙新,心里渐渐地多了不少的火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孙新咬牙切齿的把两人直接赶出了办公室,他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好写完这份病历。

  没办法,被嫌弃的两人,只能再次慢慢溜达回杜衡的办公室,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

  而这时候外出的德德也已经回来了,同时她告诉杜衡,奥东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按照杜衡之前要求的那样,开始闭关修养,时间一个月。

  这是好事情,杜衡表示了支持。

  不过杜衡心里清楚,这个奥东啊,估计是被吓破胆了。

  翌日清晨,众人重启一天工作。

  不过今天大家都没有什么病人,所以杜衡和德德窝在办公室聊天看书,江晶红继续去找姆巴医生腻歪,不过人家现在也突然开始找借口了,说是培训姆巴医生内科知识。

  当然了,是不是真的培训内科知识,亦或者是培训哪方面的内科知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突然开始找借口做掩盖,这也算是一个好的转变。

  不过江晶红的培训是不是真的有待考证,但是孙新和李承祖,却是切切实实承担起了培训的任务。

  尤其是孙新,他太明白手术中麻醉的重要性了,所以对于培训,他真的是一丝不苟的在完成,尤其是细节,他格外的看重。

  而这样的培训方式,也就注定了,他上课的时间、讲解的时间,会被无限的拉长。

  以至于李承祖弄完自己的培训,无聊的拿手机打游戏的时候,他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叨叨叨。

  “咯吱”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孩探头说道,“产科要进行手术,需要一位麻醉老师。”

  这时前面的叨叨叨的孙新忽然来了精神,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这刚好说到产科麻醉与其他麻醉不一样的地方,这正好就来一个可以直观感受的机会,真是太好了。

  大家一起去,我给大家实际操作一遍,这样你们会理解的更加透彻。”

  很快,孙新带着三位麻醉学生便到了产科。

  “什么情况?”

  “产妇已经过了预产期,而且宫口全开,但是胎儿胎位不正,必须剖腹产才行。”产科的负责人,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微胖的中年女性,不管是说话,还是平常的时候,都给人一种非常严肃的感觉。

  这种感觉,根本不像是穆伊拉,或者是非洲女性的特点,反而有点欧美范儿。

  不过这对孙新没用,他在听完介绍之后,便又一次的问道,“胎位不正?什么样的胎位?”

  “横位。”

  孙新皱了一下眉头。

  他在国内做过一些剖腹产手术的麻醉工作,但是国内做这些手术的时候,都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导致不能生产才做的剖腹产手术。

  如生产无力、妊娠综合征等。

  像是胎位不正的这种,说实话遇到的还真不多。因为很多时候,国内的助产士或者是产科医生,他们都会帮助产妇来调整胎位,只有那种实在调整不过来的,才会选择手术。

  想到此处,孙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们没有想办法调整胎儿的胎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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