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茨沃德市的变化（中）
大概一个小时后
温斯顿乘着车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林恩！”一进入办公室，他就先给了林恩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恩笑着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晚过来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温斯顿还以为林恩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之前在帝都，这几天没什么事做，就回来看看你们。”林恩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在外面怎么样？没什么事做的话，不如来采矿场帮我们分担点压力。”温斯顿大方邀请林恩再次入伙。
林恩摆手婉拒：“不了，过几天还要去帝都，等真正闲下来，我一定会回来给你们搭把手的。”
“好，那我就期待你真正闲下来的时候，哈哈。”温斯顿没有介意。
西泽在旁咧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温斯顿，你吃饭了吗？”
“没呢。正准备吃，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温斯顿道，“怎么？准备了好酒好菜？”
“也没什么，正好林恩也没吃，我想着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也让林恩看看如今的食堂变成了什么模样，带他好好了解一下。”西泽解释道。
“好啊。”
三人没有浪费时间，当即来到了采矿场的工人食堂。
工人食堂比原先的要大好几圈，里面温暖宽敞，足够所有工人同时就餐，也完全可以保证在寒冬里工人们不必顶着寒风啃生硬的食物。
“现在采矿场只有这一个食堂，所有人都在这里用餐，包括我。”西泽安排二人在一处餐桌前坐下，同时讲解着，“我希望通过这种平等的相处，让大家不再有隔阂。”
“工人们是什么反应呢？”林恩问。
“我以前就提过这个想法，但父亲狠狠地驳斥、批评了我。他说，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只会丧失威严，让工人升起敢于挑衅的心理，后面将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西泽感叹，“事实上并非如此！我失去了所谓的威严，可获得了真正的尊敬。工人们没有挑事，他们只是偶尔会向我们提一些改进意见，这些意见有一部分确实很有价值，我们也加以试行了……”
“时间一长，或许工人们会产生些不好的心理，得寸进尺地向采矿场索取利益。不过我认为，为了避免工人们势大，就把他们踩入尘埃。或是为了尊重工人，而无底线地纵容他们的诉求，都是不可取的。采矿场和工人们有可能会长时间的在利益方面展开一场拉锯战，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平衡点就是需要这么寻找……”温斯顿也发表观点。
“真好。”林恩发自肺腑地道，“我还不能去评价你们的观点、做法是否正确，但我很开心能看到你们敢于思考，敢于实践。”
西泽有些惭愧：“要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也很难有今天。另外还要谢谢你能原谅我年轻时做的错事。”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重点也不在我原不原谅，而是你自己意识到了肆意践踏他人生命是不对的。”林恩道。
“好了，别客套了，该吃饭了吧？”温斯顿笑着打断气氛。
“我去给你们打饭，稍等。”西泽起身前往食堂一侧的打饭窗口。
“一起去吧，还能看看都有什么。”温斯顿招呼林恩一起过去。
采矿场目前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上午九点工作至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工作至晚上七点。
目前工人们已经全部下班休息，也在食堂用过了晚餐，只剩下少部分姗姗来迟，三三两两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吃饭。
“晚上好！西泽先生！”
“温斯顿先生也来啦？”
“这位看着眼熟，应该是林恩先生吧？好久不见！”
工人们不像先前那么谨小慎微，不敢与上位者交流，甚至没有和上位者面对面的机会。
现在的他们，个个自然轻松，能够洋溢着笑容主动发起问候。
“晚上好，各位。”林恩回以笑容。
工人们的精神面貌，是采矿场改革是否取得进展的最重要的证明。
这么一看，西泽、温斯顿他们没有纸上谈兵。
窗口剩的饭菜不多了。
不过从仅剩的一些可以看出还是挺丰盛的。
有鸡蛋、肉馅饼、肉汤、红菜汤、面包、基础蔬菜、腌牛肉等。
三人随便打了些，回到了餐桌前。
“目前采矿场能盈利么？”林恩问了个重要的问题。
目前采矿场改革，大幅削减了工人们的工作时长，还重新修缮扩建了食堂、宿舍，把伙食的档次提高了两档。
这当然是笔很大的开销，也毋庸置疑会产量下滑。
“不能。”西泽道，“目前勉强收支平衡。工人们的工作时间虽然缩短了，但是积极程度有所上升，这一定程度上减小了损失。”
“我们本来还想继续提高工人们的待遇，比如工资增加，再开设个工人学校，统一安排教育他们的孩子。他们自己下班之后愿意的话，也可以去学习更多的知识。但是从现实出发，路得一步一步走了。”温斯顿喝了口肉汤道。
“目前有什么好的思路来提高盈利么？”
“还没有。似乎除了老路子，拼了命地压榨工人，就没什么方式可以赚到钱。”西泽自嘲一笑，“呵，不过我不想那样屈服，我总觉得事情还有得开拓。”
林恩想起原世界的情况，提了点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的建议：“生产力很重要。你的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他把工人看做了生产力，所以选择拼了命地压榨。而我觉得生产力更取决于机械化方面，如果能有更高效的开采机器，问题说不准会得到解决。”
“我也隐隐有这样的想法。”温斯顿放下餐具，“只是新设备也同样不好搞。不论是研发，还是购置，成本都高得吓人。”
“归根结底，没有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林恩道，“看似只是采矿场在改革，但采矿场并不是完全独立于社会结构以外的，因此没办法完全的理想化。”
“任重道远啊……来，喝一杯。”温斯顿举起杯子。
只不过他们的杯子里都是清水。
“祝愿我们可以成功。”西泽道。
“祝愿你们可以成功。”林恩这么对西泽、温斯顿说着，也在对自己说着。
吃过饭，几人畅聊到了深夜，索性就都在采矿场睡下了。
次日，二月三日，林恩跟着温斯顿去派罗蒙采矿场看了看，之后便乘车回到了市区，再一次来到治安局跟前。
“林恩先生！”
他刚一过去，就被一位恰巧出门的治安官认了出来。
“你好，好久不见。”林恩认出了这位治安官。
在帮助伊登调查‘十一点幽灵’时，这位治安官也在场。
“您是来找伊登副官的吧？他昨晚刚调查完案子，现在正在办公室睡觉呢。”治安官猜出了林恩此行的目的。
接着，林恩还在究竟要不要打搅伊登休息，他就拉着林**到了伊登的办公室跟前：“伊登副官！林恩先生来了！”
“嗯……嗯？！”
房间里先是迷迷糊糊的声音，然后伊登似乎突然惊醒。
随后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
“好久不见。”林恩看着头发凌乱的伊登，笑着伸出了手。
“你怎么来了？！”伊登和其他人一样的惊喜，伸手与之相握。
“这几天在帝都没事干，就想着回来看看。”林恩还是那套说辞。
“快进来快进来。”伊登拉着林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我还以为没几个月，轻易见不到你。”
“不至于，这里毕竟还有很多亲友。”林恩道，“最近如何？”
伊登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尽量清醒点：“还行，每天就是查案子什么的，挺充实的。”
“听马特说，他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林恩道谢。
“客气了，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再说马特也没惹什么事，都是那些习惯了欺负人的纨绔找他麻烦。而且马特基本上自己就处理得挺干净了，没让人感到操心。”伊登一脸惋惜，“讲句实话，要不是马特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我都想叫他来治安局工作了。有他在，我肯定能轻松不少。”
“他未来一定会发挥出比治安官更大的作用。”林恩很看好马特。
“这话我信。你们兄弟俩都很优秀，能与你们结识是我的荣幸。”
林恩也不吝夸赞：“认识我也很荣幸。对了，费奇神父怎么样了？”
他没忘了‘十一点幽灵案’的那位神父。
“目前还在监狱里关押，不过很快就能放出来了。”伊登道，“民众们了解了实情后，没有因为费奇神父制造的恐慌而生气，反而一直在为他求情。局长看这情况，为了挽回点民心，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减轻费奇神父的处罚。”
费奇神父避免了在监狱默默无闻地死去的结局，这算是司法崩坏之后，仅有的一点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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