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眉目
嗯？
这个时候冒出敌意很莫名其妙啊。
按正常逻辑看，林恩、莱纳只是摆明利弊，建议去见一见副会长，根本没有任何有可能激怒阿普顿的地方，反而理应获得其深深的认同。
那阿普顿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产生敌意？
只有一种可能。
费伦和他都知道林恩、莱纳早就与清道夫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此行正是来监视他们的。
林恩、莱纳频频带他兜圈子，还执意想去见费伦，令他也产生了警惕，从而被捕捉到了升起的敌意。
当然，还有一点没能说得通。
既然阿普顿一开始就知道他俩并不是自己人了，那为什么之前能压制住自己的敌意？
这人的演技绝不至于这么好。
林恩的脑子越来越乱。
太多的信息涌入其中，让他疲于梳理。
若是一般情况，他现在会偷偷给莱纳一个信号，然后联手把阿普顿拉到偏僻的地方弄死。
问题是现在不管阿普顿到底知不知情，弄死他都是下下策。
阿普顿不知情，弄死他反而不好收场，等同于主动告诉神赐会副会长费伦他们心里有鬼。
阿普顿知情，弄死他意味着神赐会、清道夫组织正式撕破脸。清道夫组织如果在极短的时间内不能发动袭击，那么神赐会大概率会集结人手主动出击。
最重要的是。
这件事还不能轻易告知给蒙洛。
蒙洛为剿灭神赐会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一旦让他知道自己和莱纳的行踪暴露，致使神赐会可能提前做好了防备，他们丧失了唯一剿灭的机会，那怒火中烧之下，蒙洛干出什么都说不准。
真是倒了血霉。
林恩眉头紧皱。
这也是他先前很不愿意卷入势力角斗的原因。
动不动就摊上大麻烦。
“我虽然之前说过做人应该自私点，但目光也不能这么短浅。”阿普顿道，“你们再想想，牺牲一点自己的利益，多顺着副会长的意思来，那让他开心了，受到了他的器重，以后是不是会好处多多？比起以后的好处，现在的付出是不是不值一提？”
“也是。”林恩做了退让，让局势不那么紧张，以便有更多的时间用以思考。
看林恩突然改了口，想出新理由，有把握说服阿普顿的莱纳将话咽了下去：“那算了吧。”
车子在林恩心不在焉的驾驶下，反复穿行在市中心的街道上。
他现在知道应该怎么做。
无非是先想办法百分之百地确定阿普顿、神赐会副会长费伦知不知道他们昨天的行踪。
再根据这一点，要么想办法支开阿普顿，要么试着从最糟糕的局势中硬生生杀出条生路。
“感觉你们很闲啊……”阿普顿无聊得很。
此时他的敌意已经降了下去。
他之前没有流露敌意，刚刚升起的敌意也并不强烈，而且算是转瞬即逝。
这两点又让林恩感到恍惚。
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来下次得搞个能够窥视心灵的超凡能力了。
“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林恩无奈地道，“原本在治安总局里待着，还能借助卷宗确定下一个任务的内容，将时间都用在筹备上。现在惹出了麻烦，不方便以真实面目现身在闹市街头，又对下个任务毫无头绪，就只能这么晃荡了……”
“唉，这么浪费时间也不是回事……”阿普顿为林恩、莱纳操心着。
“要么你帮忙把治安总局卷宗室里的卷宗拿出来？”莱纳冷不丁插嘴。
他的提议非常妙。
阿普顿要是同意。
他们既能对下个任务有思路，还能成功获得一段时间的自由。
最重要的是，这又能做为对阿普顿的一次试探。
不去莱克顿酒店见费伦，姑且还能用他想在费伦面前留个好印象解释得通。
要是去治安总局取些卷宗，他这位一级治安长都扭扭捏捏的，就实在是没办法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也可以啊。”阿普顿这次终于没以长辈的姿态否定、说教，“正好我也能从里面物色物色合适的案子。但这次我和你们提前说好啊，只从普通案子里挑，那些重大案件、悬案你们就别想了。本就在风口浪尖了，你们要是再闹出什么，那谁也保不住你们。”
“也不能太普通，比如丢个东西，宠物失踪了什么的。这种难度太低，估计都不够我们这个级别的清理人员触发的。”莱纳道。
阿普顿笑了一声：“那肯定的，差不多够三级任务的难度就行。”
“行，你去拿，我们在贫民公寓等你。”林恩试着暂时甩开阿普顿。
至于贴合三级任务难度的卷宗，自然不能让渴望变强的他俩满意，只能先为了摆脱监视答应下来。
“一起去呗。”阿普顿提议。
“别忘了，我俩现在算是被通缉的人，去总局不等于自投罗网么？再说了，尤利西斯局长现在对我俩很不满，要是让他知道了你还和我们混在一起，也不利于你在总局发展。”林恩拒绝道。
“也是……那行吧，你们先回贫民公寓，等我拿上卷宗就去找你们汇合。”阿普顿同意了。
这次答应得还挺爽快？
“行，那就这儿把你放下去？”林恩明面上没有波动。
“可以。对了，你们具体在贫民公寓的哪里住着？”阿普顿问。
“副会长不是告诉给你了么？”
“副会长应该是能力有限，只告诉了我你们在贫民公寓那一片待着，具体住在哪栋哪号就不清楚了。要不是我在那边转悠了半天，看见了你们停靠的车子，想找到你们还得费点功夫。”阿普顿道。
阿普顿的这点描述，倒是和皮塞尔透露的费伦能力一致。
【熊嗅】能提升两干倍的嗅觉，可还做不到能隔几十公里精准地确认他人位置。
同时，这一点也让扑朔迷离的形势有了点眉目。
费伦要是早就知道了林恩、莱纳的行踪，让阿普顿提前跟踪过来，那阿普顿不会不知道他们确切的位置，只能在楼底下晃悠。
只有阿普顿今天才知道他们的大致住址，才能说得通。
这也和阿普顿长久以来表现出的智商匹配。
否则，扮猪吃虎、装傻充愣、控制自己的敌意，阿普顿就是个绝对不能小觑的狠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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