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算是积德了
明落尘从曲家两老那离开后，独自一个人往回走。路上遇到了祠堂里见过的几道鬼影，可没等她开口打招呼，几道鬼影咻的一下不见了，给人一种仓皇而逃的感觉，她是吃鬼的怪兽？
她不吃鬼，但会收鬼。
明落尘快要回到曲家给她安排的屋子时，她在一个拐角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鬼影。那鬼可能是个蠢加反应迟钝的，被她用符束缚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还傻兮兮地冲她抿嘴，有点蠢得可爱。
“你能看见我。”鬼影轻轻说。
明落尘扯动手上的打鬼鞭，这鞭子除了打鬼还能捆住鬼，用途很多，鬼影踉跄跟着她回到了屋里。
明落尘出去一个人，回来带着个鬼，身为鬼仆的木修齐表示，他是不是要失宠了。
“你没看到她少一魄了？”明落尘问。
“看到了，所以你喜欢蠢的。”木修齐故意唱反调，接着又是一脸沉醉地吸食养魂香，“要是有酒最好了，你能不能给我倒杯酒？”
木修齐没有跟随明落尘出门，他一个鬼守着屋子守着养魂香，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没必要忙忙碌碌。
他生前懒散惯了，死后更懒，要是能一直懒下去就更好了，可惜鬼命随人命，主人忙，他也得忙。
忙里偷闲还是很有必要的，不养好了身子，哪里有什么力气干活，他又不是傻的。
“酒鬼。”明落尘说。
虽然嘴上嫌弃，但桌上刚好有酒，她坐下来替他倒酒，而她自己倒的是水。
“酒满茶缺，你好歹满上啊。”木修齐要到了酒，可他发现酒杯没斟满，他不乐意。
明落尘才不管那么多，“有酒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满？喝不喝，不喝我喝。”
明落尘发现酒还挺香的，她想喝，但是她不能喝。
一人一鬼一水一酒，明落尘甚至把淡无味的水喝出了美酒的架势，她和木修齐举杯对饮，他们似乎忘了屋里还有第三者。
第三者终于有了反应，温柔出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少了一魄的年轻女鬼问。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正在对饮的一人一鬼却还是听到了，不过他们“酒兴”正当头，对于自己不知道的问题果断选择了无视，继续满酒对饮，没有半点分心的样子。
年轻女鬼长得很漂亮，但是这种漂亮很空洞。这不是死后造成的，她生前就是如此。
虽然明落尘没有理会年轻女鬼，但是她还是有在打量对方，想从对方的身上看出多一些东西。
年轻女鬼实在是太好看清了，因为她除了漂亮，少了一魄，真让人看不出来她特别的地方，但就是没有特别才特别。
年轻女鬼显然生前的家教不差，她身上有一股淡闲梅兰的气质，在开口得不到回应后，她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反而定定地等待，没有下一句的催促。
可能是实在等不到了，年轻女鬼才再次幽幽地开口，“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所以你会说就多说点，我们也好从你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你是谁，在这里的目的。”木修齐可能是喝酒满足了，终于开口说话。
明落尘看见年轻女鬼的脸上露出了另外一种表情，前面的是平静与疑惑，没什么看头，而这种喜悦的脸部表情让之前她觉得对方空洞的想法被抹杀，她就该多笑。
年轻女鬼只不过笑了一瞬，很快又变得空洞，但她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们能救我吗？”
明落尘和木修齐对视一眼，前者开口，“你已经死了，救不活。”
“我，死了？”年轻女鬼皱眉，“可是我觉得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你觉得而已，我们不觉得。”明落尘接着说。
这水就着酒香喝得她十分舒服，心情都变好了，她也愿意多和年轻女鬼说话。
“原来我真的死了，可是我是谁？”
年轻女鬼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明落尘和木修齐很一致，都不接这个问题。
“求求你告诉我，我要知道我是谁，不然我会……”年轻女鬼突然走到木修齐面前，尽管她被打鬼鞭束缚着，但是她还是能走动的。
她的声音断了，她不知道后面要怎么说，她在害怕，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木修齐整就一个单身鬼，寡了千年，突然被一个女鬼靠近，还是这么漂亮的女鬼，他一口酒没喝下去，卡在喉咙里一言难尽。
明落尘显然发现了木修齐的窘态，她作势要灭掉酒杯下压着的香，“酒色误鬼，别喝了。”
“别别别，我就吓了一跳而已，继续倒，还有呢。”木修齐急了。
明落尘拿起酒杯，继续倒酒，不过这回真不是她不想倒，而是酒都被喝光了，只倒出了小半杯，“没了。”
木修齐终于没酒喝了，他喝了满满一壶，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没酒喝的木修齐再次对上年轻女鬼的脸，他实在是没办法，“你往后面退几步，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你说什么？”年轻女鬼听不懂。
“刚才还挺聪明的样子，怎么一下又犯蠢了。我说你也别看热闹，赶紧弄清楚她是谁，为什么会被你抓住。”木修齐冲明落尘说。
明落尘不能隔岸观火，她开口，“你先说说你能记住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年轻女鬼摇头。
木修齐发现女鬼还贴着他，于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下回到玉里，“你和她好好聊吧，我喝醉了，要睡了。”
明落尘翻白眼，她放任了木修齐。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你为什么知道我死了，我不是活着好好吗？那个人去哪里了，他怎么消失了？”
“他是鬼，你也是鬼，你死了。”
明落尘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带骗鬼的。
“我真的死了吗？”
年轻女鬼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明落尘也有点听厌烦了，“你运气好遇上我，我帮你好好看看吧，算是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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