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尸还魂
“古语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和尚体内的姬弃仇,毫无愧疚的说道。听言于此,便觉得十分有道理,老和尚体内的元婴之躯,笑着看向姬弃仇,眼神中满是赞许,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随着话音刚落便破开此地空间消失于茫茫黑暗之中。
独留此地的姬弃仇,则是缓缓端坐在睡莲之上,夺舍之法调换躯体,逆改肉身,即便是老和尚拥有,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此刻体内的法力也是油尽灯枯。一时间的无数的岁月自魂海之中涌出,冲刷着端坐在魂海之中的姬弃仇的意识。
呆坐在此,便可观千年人生!
···· ····
老和尚原本只是明觉寺中,一位燃灯和尚。明觉寺内,坐拥十二圆寂金身,身前的长明灯,自明觉寺诞生起,便未曾熄灭过。所以,身处明觉寺内的世人,皆知晓明觉寺向来有愿必偿。
幽幽烛火,金身垂暮,小和尚六岁便被父母抛弃于此,掌院方丈见其可怜便将他纳入寺庙,赐名不弃,寓意再也不被抛弃。不弃和尚一直在寺庙中读研佛经,在方丈的开导下,天资聪慧的不弃很快便获得了燃灯一职,在灯火之中,与金身相伴。
一直在寺庙中生活到十四岁时,改变命运的是在某夜之中,为金身续油之时,悄然看见一个黑影自寺庙顶翻过,本以为是一只野猫。未曾想在添油之时,身后的腰间悄然出现了一把匕首,死死抵住自己。生死之间的不弃,好言相劝,换来的是对方一记重锤,昏死在金身堂,直到被庙里师兄唤醒,这才看见原本十二座金身,居然消失的一座。方丈开口问之,此前之言一一娓娓道来,问起窥见模样没?不弃,只说此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并未瞧见其模样。
至此,明觉寺封庙七日,任何人不得出入。封庙的第三日,方丈独自一人来到不弃的房内,告诉不弃,自己已经知晓那偷盗金身之人是何人,只是碍于不忍心,实在无法亲自去见他,让不弃前去劝解,让其将金身放归原位,一切罪孽自当有定数,自己将不在计较,只求其去后山的达摩洞忏悔数日以求佛祖原谅。
尚未见识过人心险恶的不弃,真就傻傻的去往道戒师叔的禅房,并告诉他,自己已经认出那晚之人,正是道戒师叔,愿道戒师叔可以归还金身,以免犯了诸多戒律。坐在房内的道戒听见所言,只是微微一笑,招呼不弃便让其向前来。缓缓走至床前的不弃只听见道戒师叔说道;“偷盗金身的正是方丈,十二座金身在此数年间,被其一一盗走炼化,为了掩盖金身的消失,容通方丈与我做了一个交易。”
未曾听见交易是何时,熟悉的力度再次打在了不弃的脖颈上,又一次昏死过去的不弃,只依稀瞧见,有一双熟悉的大脚站在自己身后。等到不弃自酸痛中清醒时,不弃发现自己身处漆黑一片的牢笼之中,四肢皆被铁链所捆绑,静悄悄的牢笼里,只有振翅的虫鸣,与打洞的地鼠。
久过片刻,不知何时,黑暗之中透出了一道缝隙,刺眼的光亮照射在满是污垢且稚嫩的脸庞,来人正是方丈。望着眼前这位如父亦如师的尊敬之人,不弃不解的问道;“方丈,为何?这寺庙难道不是已经在您的手中了吗?如果您需要金身,即便取走,又何须如此的掩耳盗铃?”
走至牢笼前的容通方丈并未回答不弃的问题,而是先如官府赐罪般宣判道;“今已查明,盗走金身之人,正是负责燃灯的不弃,此人监守自盗,现已经逃出寺庙,本方丈已命戒律主持,道戒外出抓捕,不日内便会将此狼心狗肺之徒抓回!”
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容通,仍旧想问为什么的不弃,还未开口,其便让不弃回头看。随着方丈手中明火突起,射向四角挂烛之上,灼灼而明的牢房内,不弃诧然所见的是那道戒师叔被钉在牢架上。
“道戒捉拿不弃不成,反被诱惑,与那不弃一同逃往外域,自此二人再无踪迹!”容通说罢,便打开牢笼大门,走入其中,将昏死的道戒拖了出来。再度关门,随后只见空荡的牢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莲花座。只是一根长达三尺的钢刺,突兀的出现在莲花座的底部,锋利的尖刺闪耀的烛火,就像一张催命符,让不弃不知如何是何。
“明觉寺,于洪民一十三年所建,距今亦有三百三十九年。老衲容通,于一百五十年前入庙修行,在老衲于明觉寺修行的第五年,偶然间撞破了这间所谓佛法天正的明觉寺中的一桩恶行,求子的皇妃,为抚掌皇权,以一记密函告知明觉寺的上一任方丈,让其为其求子。而求子之法,最为可靠的,便是以童子之身的小和尚,以密法断尸入身,将其塑造成一座肉体金身,嘴中的噬魂玉,自白转为黄澄时,便可将其取出研磨成粉,供皇妃喝下,再行龙床之事,便可唤儿来之。”容通和尚说罢,便将昏死的道戒扶起,将其摆成打坐模样,抬高的瞬间,便将其自下而上的穿刺在钢钉之上。随着道戒的气息断绝,黑色的血自其七窍内流淌而出,直到整个尸体遍布黑血,原本饱满的肉身,此刻干枯瘦绝,宛若一尊黑血金身。
“方丈,我不明白,这一切与此又有何干?”不弃虽震惊明觉寺的辛密,可眼前方丈为何要杀道戒师叔,两者之间有何种联系呢?
手中浮现一杆圆头白毛毛笔,自容通嘴中喃喃而道,黑血在白毛毛笔的涂抹之下,金色的光辉缓缓覆盖着,一盏茶的时间后,道戒便被塑造成了一尊肉身金身,观不出其原本模样,只是那低头垂目的样子,属实像一尊圆寂而死的高僧。
站在涂好的金身之后,容通的嘴角止不住的扬起,并笑道;“该死的纳源,遥想当日你将老衲做成金身,本以为老衲我难逃一死,未曾想到,老衲的心脏居位于右,残存一口气的我,被金漆浇灌,摆在金身堂前,足足三日,未进滴水。”
“好在,有老夫的帮助下,这才帮你容通逃过一劫!”随着第二股声音的出现,不弃眼前的容通像是变了一个人,神色张狂,谈吐间傲视天下之神情。
“之所以如此对你,乃是因为老夫我看上了你的肉身,在此间的百余年里,除了你便再无人的灵根可入老夫的眼了。老夫与这容通共处一身,金身之上的供奉法力皆是被我所汲取。若非这些金身的存在,老夫怕是难以苟活于此啊!”容通和尚再度大笑,在自己未曾来到此地之前,金身堂里供奉的,确确实实是圆寂而去的金身高僧。
至于那求子的肉身金身,不过是一种域外邪法,是不配入住金身堂的。
随着,容通走进牢笼,一爪扣在了不弃的脑袋上,最后留给不弃的说这样一句话;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些名堂,只是因为容通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毕竟这老秃驴,依旧需要在此地继续经营着这间能够为他延续寿命的黑庙!
至此,这具肉身的原先记忆皆荡然无存,此后随着那人占据不弃的肉身开始修行后,那是一段如画般在姬弃仇眼前接连旋转的记忆。
···· ····
睡莲之中,睁开双目的姬弃仇,眼神随之越发的清明,一切的一切,此刻姬弃仇差不多已经理顺。此人果真活了三千多年,只是这具所谓的和尚之躯,不过才活了四百多年,余下仍旧还有数年光景,只是此和尚天赋已尽,无法继续追逐大道,这才被其当做物品般,随意抛弃。
至于那人,则真的是一个枭雄,据这具肉身的记忆而言,三千多年前,此人便自毁魂魄,分裂出两句残魂,依靠着一门逆天道法,接连夺舍吞噬魂魄以供养残魂的不灭,两魂虽多年未曾见面,可二魂心脉之中的联系,即便在天下各地,皆是能感受的到的。
原本这具阴魂自以为找寻到了一具足以登大道,以证长生的完美躯体,却不曾早有人在算计这具先天灵体,导致此前所有的算计毁于一旦,原本的原本,当此阴魂占据姬弃仇肉身之时,秘法所能带来的,便是将本体一般的修为灌入新躯体之中。只是,被抽走先天灵根的姬弃仇,便如一坛满是破洞的瓷碗,任凭如何也无法将原先的修为待到姬弃仇的身躯之中,这便导致,即便跌破修为的不弃和尚的肉身,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秧子,那也是手到擒来。
明白这点的阴魂元婴之躯,不再与姬弃仇纠缠,虽没了肉身只要自己的元婴之体,可以在十日内找到一个宿主,那便依旧可以活。等到姬弃仇明白这具肉身之中的秘密时,那怕是连元婴之体都将被这个决绝的小子给吞噬殆尽了!
随着一本秘籍出现在姬弃仇的手中,此阴魂也是算尽一切,所被姬弃仇所熟知的记忆如同断裂的冰川,浮在水面的,是姬弃仇可以窥见的部分,更多不可告人的辛密是被其用秘法硬生生的剜走,藏匿与水下。之所以仍旧留下了这本逆天之法,只因为这天底下除了自己,怕是无人可以再修成了!当然更为重要是,这也算了一种后手,若是连存活的根本都忘记了,那一切便没有了从头再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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