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圣皇的改变
紫凝冰自嘲的笑了笑:“你以前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以为我能够守护住圣域这片天下,但是如今的状况……我不相信自己了。”
东辰忽得伸出手,宠溺的在紫凝玉的头上拍了拍:“自信些,你和我对比的太多了,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优柔寡断,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要想我会怎么做,尊崇自己的内心,做出你觉得正确的选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理好圣域！”
紫凝冰美丽的容颜浮现出几缕红霞,她低下了头,贝齿轻轻的咬住了嘴唇,她愣愣的望着偌大的城市,像是在回忆这什么。许久以后她抬起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东辰,你留下来帮我好么？你仍旧做你的霸者,我依旧行我的王道。有你的帮助,圣域才会真正的安宁和谐！”
东辰一愣,呆望着坚定的紫凝冰许久许久,他的双眸有一丝晃动,依稀间东辰回忆起很多,金戈铁马,杀敌冲阵。便是身边这个瘦弱的女孩,曾经和自己背靠着背,面对着人山人海的红莲火族,一起浴血奋战。
东辰是孤独的,是狂傲的。他的朋友很少,甚至可以说从他出生以来,就几乎没有过正经意义上的朋友,但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唯一一个知己。她请求自己留下来帮她,东辰的仿佛有些动摇了。九州之上,他踽踽独行了数十万年,除了大哥二姐,还有如今的若画紫玉,其余的人都叫他疯子,刽子手。但是谁又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疯子,成为刽子手？这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东辰身心俱疲了,因为一个信念,还有一个灵魂最深处朦胧的记忆,支撑着踽踽独行不至倒下。这一刻,他真的想不在管九州的一切,把所有的重担全部撇下,就在圣域,逍遥快活的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
最终,东辰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能够停留下来的人,命中注定我必须和命运抗争,我只能不断的前行,直到陨落的那一刻！”
说话间,刚刚的温柔已经消失,邪君的一面再次回到了东辰的身上。
紫凝冰看的很清楚,东辰已经不再是刚刚的东辰了,他已经变回了傲视天下的邪君。
紫凝冰不怪东辰,她知道东辰的使命,知道他肩上负担这什么。紫凝冰低下了头,一股深深的疲劳涌上了身体:“你一定要进入圣域秘境？”
东辰点头:“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有我追寻的答案！”
“好！”这一次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紫凝冰答应了东辰,她低垂着头颅,嘴角勾起了苦涩的笑容:“明日我便召集所有的氏族首领宣布允许你进入秘境。”
东辰站直了身体:“谢谢你。”
紫凝冰:“无妨,你也帮过我很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东辰轻笑一声:“夜色已深,我回去了。”
“好。”紫凝冰轻轻回应,却始终没有抬头。
东辰转身离去,大步走向幽暗的走廊。
“凝冰。”快要消失的背影却停住了脚步:“夜风寒冷,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紫凝冰终于回过头,她站直了身体,面对这东辰的背影:“我知道了。”
东辰沉默片刻:“你刚刚做的很好,用这样的态度面对你的臣子们吧,圣域会在你的统领之下繁荣昌盛。”说完这句话,东辰再也没有停留,依然拐过走廊的拐角,消失在夜色中。
紫凝冰望着东辰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月光柔和,抚慰天下。最后最后,紫凝冰双手附在腹部,冲着前方微微欠身,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
月色依旧,温柔若水,这幽暗的走廊终于安静了下来。紫凝冰终于也离开了。
又过了许久,若画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来到了刚刚东辰与紫凝冰俯视的栏杆旁,看了看远处幽暗的走廊,再看看楼下阑珊的灯火,一时有些心旷神怡。
今夜仿佛特别漫长,若画把凤儿哄睡着以后,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便一个人走到这圣煌城中闲逛,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看到了东辰和紫凝冰,若画看惯了人界戏本子,瞬间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于是便偷偷摸摸的靠近,躲在暗处偷听。也不知是自己的修为有长进还是东辰和紫凝冰疏于防范,凭他们的修为居然还真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东辰和紫凝冰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若画偷听了个干净,就这对话的暧昧程度,若画想觉得他们是清白的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到了很劲爆的八卦,但若画却没有平时的兴奋劲,心里反而有一丝惆怅。这一点惆怅从什么地方来的,若画却又说不清楚。
她坐到了刚刚东辰坐的位子,下巴放在双手之上,呆呆的看着这迷蒙的夜色,一时竟看得入了迷。
刚刚的东辰看起来很陌生,温柔如水,体贴入微,丝毫没有平时的孤傲和冷酷。也不像在幽冥时的惰懒和随意。但不知为何,若画又觉得这陌生的感觉却又莫名的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陌生和熟悉本来就是相反的意思,若画现在的心也是一团混乱,有些莫名其妙。陌生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辰,熟悉却又是若画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东辰的这一份温柔。到底在哪里,若画却又说不清。
许多人对若画说过,或许她根本就不了解东辰。若画也觉得自己对东辰的了解还不够。但是今天晚上的这番情景,却更让若画有了这样的感觉,到底对于东辰,她认识多少？
若画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清原因,就是莫名的觉得堵得慌,甚至是连发泄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的堵。
若画伸出手,心烦意乱的揉了揉脑袋,把本来整整齐齐的头发弄得一团乱。若画小时候一旦发了脾气,就喜欢摔东西,喜欢把自己的头发弄乱。现在长大了,摔东西这个毛病改了不少,但是揉头发这个毛病却怎么都改不掉。
以前只要自己发了脾气,师傅都会一边训斥她,一边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用梳子帮她把头发梳整齐。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东辰帮她梳头发,若画的心情就会好上几分。但是今天……若画突然想起了东辰临走之时对紫凝冰说的那句话,“夜风寒冷,早点休息吧。”恐怕他今天是没心情帮自己梳头发了。
若画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用手随意的把头发顺了顺,然后快步跑向自己厢房的方向。呆在这里吹冷风堵还不如回去躺在床上堵,至少不用受冻！
第二天,紫凝冰果然将昨日开过会的所有氏族首领都召集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在幽暗的底下开展会议了,而是在大殿之上。
紫凝冰端坐皇位,东辰一行人则站在下方,再对面,便是一群氏族首领。
紫凝冰已经不是昨天夜里那个温婉的小姑娘了,她面无表情,未开口便自带了三分皇族才有的气势:“本君昨夜深思熟虑过,秘境之中的东西,本来就来自九州,我们探索了数千年都没有丝毫成效,不如就让他们九州的人来探索吧。所以本君决定打开秘境之门,让东辰他们进入探访根源！”
“不可呀！陛下！圣域牵扯太重,怎么能让东辰这样危险的人物随意进入呢！请陛下三思！”夕火原终于从昨天东辰带给他的恐惧中走了出来,一脸正气的上前一步,大声反对。
东辰眉头一皱,向前走了一步。
夕火原立刻一惊,退后了一些。
“东辰！”皇位之上,紫凝冰冷然唤道。
东辰一愣,随即停了下来,退回了原位。
紫凝冰慢慢的从皇位之上走了下来:“夕火原,你有意见？”
夕火原见到东辰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紫凝冰走了下来,马上整顿了一下气势:“圣皇陛下,圣域之谜牵扯……”
紫凝冰没有等他说完,又上前了一步,一股冰霜的寒意弥漫开来,大殿的地面上瞬间结起了淡淡的寒霜,一股森然的寒意从夕火原的心中弥漫开来。紫凝冰走到了夕火原的面前,双目冰冷的望着夕火原:“本君心意已决,决定允许东辰他们进入秘境,夕火原,你可有意见！”
紫凝冰身材高挑修长,但是在身材高大的夕火原面前却还是显得有些娇小。但是此刻的夕火原却觉得紫凝冰突然变得十分高大,高大到需要自己仰视的地步。一股庞然的气势从紫凝冰的身上如山一般向夕火原压来,夕火原竟然不由自主的跪在了紫凝冰面前。
紫凝冰森然笑了:“本君在问你话,你可有意见？”
夕火原面色呆滞,口齿都有些打结,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臣……臣谨遵圣命,圣皇英明！”
紫凝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皇位。
庞然的气势终于消失,夕火原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仅仅是两句话的时间,夕火原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在看紫凝冰的时候,夕火原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了曾经的轻视意味。从他的眼眸深处,是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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