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有主见息事宁人 莫过头人皆有脸
九九精明又有主见，见“蚂蟥”脸色由红变白，又变青变紫，知道“蚂蟥”要扯破脸皮了，大闹一场了，但是，考虑到店里还有些客人，怕影响不好，就立马站出来，息事宁人地说：“朱师傅，你回后厨去，再整几个菜，不要再弄咸了！”
又转过身，对“蚂蟥”说：“消消气，先回包间，我亲自安排几个菜，马上上来。”
随即，九九对方小鱼说：“你安排的人，是买金乌龟，还是银甲鱼去了，大半天都不回来？你出门去看看，免得这么干等。”
“蚂蟥”见九九将对手一一撤离了战场，心里着实佩服这小女子的手段，便强压怒火，又回到了包间。
包间里的那些婆娘却不理解，怨气也上来了。这个说：“还不如随便吃点什么，跑了这远的路，寻了个不开心”，那个说：“这店里的人，好像一点也欢迎我们来”，还有的说：“白吃白喝嘛，受天大的气，也得受着”……
“蚂蟥”心烦意乱，又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就由那些婆娘抱怨，自己不吭声。
好在，菜终于又上来了，还是小花推着送菜车进来忙乎；小花一边麻利地上菜，一边流利地报着菜名：“土豆瘦肉丝，小葱煎豆腐……”
“蚂蟥”心烦，粗声粗气地说：“像报丧似的，别报了。”
小花撅了噘嘴，停止报菜名，只低头上菜。
一会儿，菜上好了，小花说：“请慢用！”
一见小花出了包间，这些婆娘也不客气，便不等“蚂蟥”招呼，就吃了起来。
“不好，菜里没有放盐。”“蚂蟥”以为自己味觉出了问题，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时，一个婆娘将筷子用劲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拿起脱下的外套，一边穿衣一边恨恨地说：“我吃饱了，先走一步，你们吃吧。”
又一婆娘也跟着站起身来，大声叫嚷道：“这哪里是人吃的菜？！猪食都不如。寡淡无味的，老娘我直想呕！我也走了，下次我请大家吃饭，再不到这破地方来了。”
其他的婆娘们也纷纷应和，个个一脸愁容地跟着走了。
“蚂蟥”颜面尽失，心情坏到了低谷，也一言不发地往店外走；刚走到店门口，突然又听见小花叫道：“6号包间，上甲鱼汤罗！”
“蚂蟥”的包间就是“6号”，听小花这么一叫，“蚂蟥”猛一个激灵，闪回店内，说：“不用上了，全给我打包！”
小花愉快地答应道：“好咧……”就去拿打包的汤盒；刚准备打包，小花又急忙收住了手，说：“哦，真该死，对不起，我把数字看倒了，甲鱼汤是9号包间的。”
“蚂蟥”气了半死，摔门而去……
众人见“蚂蟥”狼狈不堪的样子，开心不已。
小花“咯咯”笑着，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九九姐厉害。”
朱菜头挥了挥锅铲，说：“下次她再来吃白食，老子就拼命放醋，酸掉她的牙齿。”
九九也忍不住笑了，说：“以后，该出手时便出手。”
这时，“郝厅长”推门进来了。
九九急忙迎上前去，说：“爸，天寒地冷的，您少在外面走路了。”
近段时间，“郝厅长”迷上了徒步，风雨无阻，每天早晚都要走上十里八里路。
“郝厅长”一边笑，一边对女儿说：“不要担心，爸爸心中有数；你看，我现在的气色多好啊！”
九九见爸爸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就笑着说：“您心里有数就行，我总是怕您摔跌什么，摔伤了怎么办？”说完，就吩咐朱菜头去炒俩好菜。
“郝厅长”爽朗一笑，说：“不会的。对了，刚才，我在来店子里路上，迎面碰到小鱼的嫂子，她理都不理我，是不是在我们店里受了什么气啊？”
九九问父亲发问，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郝厅长”一听，连忙说：“九儿，这事做的也没错，但是，做过了头啊！”
九九不解，说：“她三番五次，白吃白喝，害得小鱼哥也不想在这里干，是不是她做过了头？”
“郝厅长”望了九九一眼，说：“九儿啊，她做没有做过头，我们暂时不说，但我们却不能做过头。是人都有脸，打人不能打脸哪！”
九九想了想，说：“爸，我懂了。我现在就请朱师傅炒几个菜，叫小鱼哥马上给他哥嫂送去，行不？”
“郝厅长”笑了，说：“这就对了。”
方小鱼却不愿意送，说：“她就是个无脸皮，赖皮狗，她是不知好歹的。”
“郝厅长”摇了摇头，说：“她为什么要请人来吃饭，还不是想长长脸？她要将甲鱼打包，还不是为了让你哥也吃上一口。她这个人心不坏，是生活将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方小鱼自然不会想的这么深刻，说：“我就怕她纠缠不休？”
“郝厅长”摆了摆手，说：“纠什么？缠什么？她怎么不纠缠别人？你是方小鱼，你是方大树的亲弟弟，就这么简单。”
方小鱼虽然没有完全理会“郝厅长”的意思，但是十分敬佩“郝厅长”，就不再多说，立马给“蚂蟥”送菜去了。
小花将菜端到品茶间，又按九九的吩咐开了一瓶酒，就请“郝厅长”用餐。
九九为父亲倒好酒，就站在旁边，看着父亲吃。
“郝厅长”泯了一小口酒，说：“这年关也快到了，店里也得放几天假，好好过个年吧！”
九九一听，说：“爸，一切听您的。”
“郝厅长”吃了一口菜，说：“钱是赚不完的。年前早点关门，年后迟点开门吧。”
九九点了点头，说：“好。过完小年，腊月二十五关门；过了大年，正月十六开门，行不行？”
“郝厅长”停下筷子，说：“就这样定。还有，我准备让方小鱼去一趟大宥，看看周归一，看看周家。”
见父亲提及周归一，九九心里一阵慌乱；这周归一离开蜀州，也彻底地搅乱了她的生活。周归一在身边时，九九一点也不觉得有多重要；可是，一旦离开了，九九却禁不住时时想起周归一。从电话中得知，周归一母亲去世了，他自己准备复读参加高考。这些情况，让九九总有种莫名的期待；或者说，想见见周归一，说说什么的。
“郝厅长”见九九不作声，亲切地说：“九儿，你是女孩子，眼下贸然去大宥，上周家的门，也不妥当。等方小鱼先去看看，回来再说吧。”
九九缓过神来，说：“行。听爸的，我以后再去吧。”
方小鱼给哥嫂送完菜回来，就被九九叫到了品茶室。
“郝厅长”见方小鱼进来了，问：“送到了？怎么样？”
方小鱼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送到了。她直说没有想到；而我也没有想到，她还叫我路上小心点，别摔了跤。”
“郝厅长”“哦”了一声，说：“这样就好。还有，我还想让你出一趟远门，怎么样？”
方小鱼不知“郝厅长”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方小鱼从心里还是很惧怕“郝厅长”，就眼巴巴地望着“郝厅长”，说：“您要我去哪里？”
“郝厅长”也不正面回答，说：“你看过《三国演义》没有？桃园三结义，真正是兄弟情谊的典范。男人就该重情重义，为兄弟两肋插刀。”
方小鱼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没看过《水浒》呢，但我听人说过刘关张的故事……哦，那您是要我去河北保定吧？！”
“郝厅长”站起身来，说：“不是，是大宥。”
方小鱼一听，明白是叫他去看周归一，脸色霎那间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行行行，我这就去准备。明早就走！”
“郝厅长”见方小鱼如此急切，就明白这方小鱼与周归一的感情的确不一般，说：“不急，还得准备准备，过几天再动身。”
方小鱼搓了搓手，激动地说：“也是，也是，是要好好准备准备，我要看看小周某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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