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价位
因为睡前遇到的好事,江诺这个晚上睡的特别好。
一觉醒来,她后知后觉察觉到,似乎屋子里再没有像之前那样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了。
外头响起郑大婶跟人说话的声音。
江诺收拾好,换上干净的衣服,打开房门。
“醒了啊?我看你昨天回来晚,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郑大婶问道。
“昨天临时接了些活,”江诺说道,“今天还得去码头,不过码头的活拢共就五[ri],不算今天,再有两天就做好了。”
“那你这活确实不能长做,”郑大婶说道,“不过你又找到别的活了,倒还挺好。”
“确实。”
江诺说着,用屋子里剩下的清水洗了把脸,又拿着扫帚,在屋子里的各个边角扫了一圈,又拎出两只死耗子。
原来她昨晚没有听到声音也是事实。
“呦,你这耗子药的这么快?用的什么药啊?”郑大婶看江诺把死耗子丢进小土灶里,生火烧起来,简单说了一句之后,就借了火去烧她家的土灶。
江诺并不介意,两家要是时时只用一家的火,两家都能省点钱,她说起药的事:“朋友给的药,说是可以杀老鼠还有虫子,家里还有一点,大婶要吗?”
“要要要,家里的老鼠愁死个人了,”大婶立即说道,“我拿破瓦片,你给我倒点?”
“行!”江诺点头。
她用的杀虫药就是在垃圾桶里捡的那瓶,她捡回来的时候,里头的量就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样子,还剩下大半。
不过老鼠药的瓶子是塑料瓶,她不敢拿出来,一直都藏在深处。
大婶给了瓦片,她回去,半掩着门,从角落里拿出瓶子,给大婶在破瓦片底下倒了薄薄的一层。
然后把瓶子重新盖好,将破瓦片还给大婶。
“可别叫小孩碰了。”江诺叮嘱道,她怕这个杀虫药效果太好。
“我一定好好跟小孩说。”大婶一手接过破瓦片,另一种手拿着装了水的葫芦瓢,往江诺的手上倒水,让她好好洗手。
等到大婶放好破瓦片出来,江诺也给她倒水洗手。
两边和谐的不像是才认识不久的人,倒像是认识多年,[jiao]情颇深的邻居。
这样的状态最好。
江诺想着。
不过人与人之间,只要没有什么利益的纠纷,基本也能和睦相处。
早上郑大婶家里的水是由刘大师挑着担子去提的,顺便还带走了江诺的水桶,帮她一起把水拎回来。
小土灶的火再次燃起来,里头的老鼠被烧的时候,还有一股浓重的油脂味,引的远处的邻居都忍不住探头。
“烧的什么啊?这么香?”
“老鼠,你要吃吗?”郑大婶大声回应,声音比问话的人还要大。
这话一出,不仅探头的人缩回了头,连带着其他下意识看过来的邻居也都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哪怕条件再差,只要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吃老鼠,毕竟老鼠这东西,可不是能吃的。
“有的时候你的声音就要大点,”郑大婶跟江诺说话,“不然人家真以为你这里有好吃的[rou]呢。”
说着,她动了动鼻子:“你还别说,这老鼠烧起来的味道确实还挺香。”
“确实。”江诺笑着应和。
她手里拿着细细的树枝,拨弄着小土灶里的老鼠,趁着郑大婶没注意,把昨天吃完吐司多出来的袋子也丢了进去,跟着烧老鼠的火一起烧了。
早上的这顿饭,她照例先往里面丢了酸菜,再然后是掰碎的燕麦面,以及昨天吃了一块,还剩下一块的全麦吐司。
当然,这些东西全部都弄的细碎,绝对让人看不出来里面放的是什么。
这顿早饭闷着煮的时候,刘大叔正好挑着水回来。
江诺抬头看了眼天[se],侧头询问对门屋里的大婶:“郑大婶,今天要洗衣服吗?”
“要洗,待会儿洗,”郑大婶说着,立即明白江诺的意思,“你自己一个人的衣服,洗的快些,我过会儿把竹竿子架起来,你先晾着。”
“好。”江诺点头。
这就是关系处好的好处,毕竟要想衣服晾晒好,架子总要搭在两家之间,要是之前没有处好关系,这晒衣服的竹竿子无论如何都搭不起来。
江诺的衣服少,但她能用的水也少,不能用流水清洗,只能反复就着一桶水洗。
不过这时候用的皂角,也没有肥皂那样,有那么多泡泡,一桶水就一桶水吧,总比有的人家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要好。
洗完衣服,她把拧干的衣服先放在一旁,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火,正闷着的砂锅端到屋里头。
掰断的燕麦面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而同样掰碎的全麦吐司,已经在碗里变成一团糊糊。
她张嘴咬了一[kou],抿着唇,神情一言难尽。
本以为全麦吐司这么煮着也会好吃,但真的煮起来,却变成了甜中带咸,咸中带酸,酸中又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能吃,但确实说不上好吃,还不如直接吃。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这一锅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轻轻的饱嗝。
吃了饭,她往砂锅里舀了水,继续将它闷在小土灶上,这样烧出来的水不烫,但好歹是烧过的,比纯粹的冷水要好。
“小江,你那边撑一撑。”郑大婶提着竹竿子喊人。
“还是原来的位置吧。”江诺动手帮忙,好歹是做过一回的,这次做的很是顺利,没多久两人就将晾衣服的架子搭了起来。
最顶上的竹竿子自然已经被擦干净了,衣服晾晒并不用衣架,而是直接挂在竹竿上。
江诺这边,晒上去的除了衣服之外,还有一块毛巾。
“你这帕子挺好。”郑大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江诺这边晒着的帕子。
古代和现代的制作工艺不一样,毛巾自然也不一样,古代的毛巾基本都是一块布料,而现代的帕子,则有毛绒的细节。
江诺早上洗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这毛巾用过很多回之后,已经没有了最早的毛茸茸的感觉,但用还是能用的,甚至这样的毛巾比这时候用的好毛巾也差不了多少。
她昨天总共捡到了25块毛巾。
她回头:“我在码头上碰到一个人,说是别地大户人家用过的,本来打算丢掉不要了,那人收了过来,这一块大帕子只要2文钱。”
“真的?只要2文钱就可以了?”郑大婶眼睛发亮,盯着江诺那边晾着的帕子,“我能摸一摸吗?”
“行啊。”江诺点头,让出了一个位置。
郑大婶果真上前摸了摸,一边摸一边看一边说:“哎呦,这帕子多好啊,这都没有破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这样好的帕子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看看这颜[se],多鲜艳啊。”
江诺听着,看着自己挂出来的毛巾。
青白相间的毛巾,因为用过很多回,都褪[se]了,这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毕竟在她那时候,也有这样的毛巾。
这应该也算是最普通的毛巾。
再加上这些毛巾的主人直接丢了25块毛巾,可见这样的毛巾在后世的价格应该不会太贵。
鲜艳吗?她留着的毛巾,还有整块橙[se]的呢。
“你听婶的,这帕子你不能晾在这里,你哪怕搭跟绳子挂在屋子里呢,挂在这里,保不准就被人顺走了。”郑大婶说道。
“用过的毛巾也会被偷啊?”江诺惊讶道。
“可不是,你这衣服要不是这样式的,这样新的衣服,没准也会丢了,”郑大婶说道,又有些奇怪,“你说你也是苦过来的,怎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江诺听着,挠了挠头,她是苦过来的,但没有怎么苦啊。
“晾里面吧,你有绳子吗?没有我借你用用?”郑大婶问道。
“有有有,那我待会儿出门之前,把这帕子挂回屋里去。”江诺立即说道,虽然她手里还有二十几条毛巾,可真要是丢了,她也舍不得。
“那就行,”郑大婶说着,手下意识摸着挂在架子上的帕子,低声道,“你能给我也买一条吗?”
江诺沉默。
“要不你跟我说是谁。”郑大婶又说道。
江诺再次沉默,一会儿后道:“人家偷偷拿出来卖的。”
“一条,就一条。”郑大婶说道。
江诺又一次沉默。
当然不是她不愿意,只是这样的毛巾在这个时候确实好,总不能说卖就卖。
故意沉默过后,她在郑大婶要再次开[kou]时说话:“我试试,但两文钱的帕子,人家拿出来也不怎么挣钱的,我是凑巧遇上,帮了人家一点小忙,人家才答应卖给我,而且那边的帕子也有贵的,我今天去问问,要是有合适的,2文钱的帕子,我给郑大婶也买一条。”
2文钱对她来说是纯赚,但从郑大婶[kou]中说出“颜[se]鲜艳”这四个字,她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批毛巾或许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重要的是,她手上确实有一些相对品质更高的毛巾。
“行,那我就谢谢你了,”郑大婶笑道,“但也不一定是2文的,要真有跟你用的这条帕子这么好,5文钱,我可以出到5文钱。”
江诺笑了,她知道对郑大婶来说,5文钱已经不便宜了。
但从郑大婶的报价,她也知道自己手上那批毛巾能卖出的高价格大概是在什么档位。
江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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