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忙活一早上,终于煮完一大锅猪食,三小的身上都萦绕着一股严以言语的复杂气味,像是汗臭,更像猪圈的粑粑味儿。
朗星河揪着自己的发梢面露绝望,恨不得剃回小平头,除去三千烦恼丝,否则他会觉得自己头顶着一坨猪粑粑。长头发什么的,真的很吸味儿啊。
然而,胡之腾和熊有渔却一脸兴奋。
朗星河不解,“你们两个这是干活儿上瘾了?!”
“小狼,你真是好人!”熊有渔小眼睛亮晶晶。
“唉,兄弟,有事儿你是真能抗啊!”胡之腾摇头感叹,自愧不如。扪心自问,自己可做不到像朗星河这般一人抗下所有罪过。
“铁血真汉子!”胡之腾竖起大拇指,敬佩不已,“以后小狼就是咱们的带头大哥了!”
朗星河无语白眼,深感世间无一知己,竟然连小伙伴都看不穿自己的真实目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喂猪,朗星河仰天长啸,“我是真不想上学啊!”
折腾一早上,去饭堂囫囵吃了个早饭,上完早课,今[ri]的课程还没有正式开始,朗星河已经觉得身体被掏空了,即使上课钟声响起,也没能唤醒他逐渐耷拉下来的眼皮。
第一堂课是音律课,上课的夫子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老头子说话声音低沉又含糊,还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简直就是最佳催眠神曲。
果然,老夫子上课还没半刻钟,底下的学生已经睡着了三分之一,朗星河亦在其中。
朗星河和熊有渔座位并排,中间隔着个过道,此时两人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人脑袋侧着朝右,一人脑袋侧着朝左,正好面对面。
胡之腾虽然一夜没睡,此时[jing]神却异常亢奋,即使在催眠神曲的攻击下也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支着脑袋看着前桌睡得香甜的两个小伙伴。只见他们一人吸气一人呼气,身体此起彼伏。胡之腾看得乐不可支,觉得有趣极了。
“没有同学主动分享吗?那老夫就点名了啊。”讲台声的老夫子声音突然拔高一些,宛若一盆冰水兜在了众学子的头顶,许多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身子挺得直直的,力求表现出认真听课的模样。
倘若不是他们脸上睡觉压出的红印子,那就更具说服力了。
“喂喂喂,夫子刚刚讲什么,提问什么了?”这是心虚补救的。
“不知道啊,我睡着了。”这是同样很慌张的。
“嘶嘶嘶,你知道吗?”同样是上课走神的。
“莫知啊,没听清。”这是虽然睁眼在听课,但是早就神游万里的。
上一刻还安静得像没人的教室一下子沸沸扬扬起来,然而这并不影响朗星河和熊有渔的睡眠,别的同学是假寐浅眠,这两家伙却是实打实地跌入了黑甜梦乡,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就是最好的助眠白噪音。
“老夫点名了啊。”老夫子捋着山羊小胡子,眼睛一觑,眼神在众学生的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学渣三角区,学生们提溜着的心顿时一松——啊,班上有个专业背锅侠还是很美好的。
“朗星河。”
“朗星河。”
“朗星河!”老夫子声音逐渐报拔高,朗星河睡得如死猪。
“快醒醒!”胡之腾蹿下座位,矮着身子,疯狂捅朗星河的后腰,终于将朗星河从睡梦中唤醒。
“嗯?什么事儿?”朗星河迷瞪着眼睛扭头看向胡之腾,见他挤眉弄眼,疑惑问道,“嗯?你眼睛[chou]筋了啊?”
胡之腾心里一梗,但是“大敌当前”他放下“小仇”,低声提醒道,“夫子让......”
“下课了!”忽然一道声音[cha]入,打断了胡之腾的提醒。
“啊,这么快就下课了?”朗星河瞬间醒觉,嗓门儿也大了起来,“我还没睡够呢,果然音律课睡觉最舒服了。”
说完,一室寂静。
胡之腾双手捂脸,不敢去看小伙伴的“悲惨下场”。
“哦,那可真是老夫的荣幸了。”老夫子的声音凉凉传来。
“!”朗星河这才发觉下课了,夫子却还在教室呢,CPU瞬间高速运转思考弥补之计。
然而,不等朗星河想出个绝世妙计,老夫子继续道,“且没有下课呢,老夫点名提问呢。”
Duang!朗星河的CPU爆了。
“给大家分享一下你最喜爱的乐器和曲子吧。”老夫子决心再给这顽童一次机会,倘若他回答得不错,便就原来他一回。
可惜,CPU已经烧坏的朗星河已经没脑子了,脱[kou]而出,“当然是放课的撞钟声!”
“哈哈哈哈哈!”满堂大笑。
老夫子气极了眼,喷出一[kou]粗气,小山羊胡子随之一翘一翘,手指颤抖着指着朗星河,“冥顽不灵!冥顽不灵!下课后给我去教导司领罚!”
“哦。”朗星河表示自己债多不愁,虱多不[yang],反正自己都是教导司的常客了,摆烂就是无所畏惧。
然而,朗星河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次激怒了老夫子,怒斥道,“当年你兄长,月华公子是怎样的谦和贵公子,怎么你这个弟弟不曾学到分毫。”
“噗嗤。”听到他哥在外的“花名”,朗星河憋不住笑了,什么月华公子,这也太玛丽苏啦!怎么不叫辉夜姬?他哥名字里补正巧有个“辉”字。
朗星河本想说,大约是能量守恒定律?我们家的好基因都到我哥身上啦。可一见老夫子气到发抖的模样,连忙低头乖巧认错,“夫子,我错了!”
老夫子一[kou]恶气卡在胸[kou],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好悬没有两眼一翻晕过去。
“我是真的挺喜欢放课的撞钟声的,因为我觉得音乐之美不在韵律,而在心境......”朗星河一本正经地胡诌起来。
“音乐表达的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比如说苦侣爱憎、怨怼离别、相逢欢喜........音乐之美不在器、不在律,在乎心矣,乐乃心弦之音。”
所以,放课的钟声代表的是自己欢欣愉悦的心境,自然开心喜欢啦。最后一句朗星河没敢说,怕把老夫子气死。
听完朗星河的回答,老夫子不复刚刚气愤模样,反而眼睛闪亮,连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乐乃心弦之音,乐乃心弦之音,说得好,说得好。”
朗星河得意一笑,坐回座位,冲刚刚暗算自己的同学挑眉: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yin]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哥就是这么厉害,有实力!
“朗同学,上午放课后来一趟夫子院找老夫。”老夫子欣慰地看着朗星河,宛若在看一颗待开发的璞玉——小童虽然顽劣,然灵[xing]绝佳,乃可塑之才。
“嘎?”正得意自己超常发挥的朗星河愣住,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老夫子看中,不忍心看他虚度光[yin],[lang]费天赋,起了爱才的心思。
音律课终于结束,老夫子夹着书册款款走出教舍,看起来心情不错,而朗星河的脸[se]则是恰恰相反,简直如丧考妣。
“放心吧,老夫子年纪大了,打人手板心肯定不疼的。”胡之腾劝慰道。
朗星河:“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唉,感觉最近都在走背运啊,我们要不要去神庙里拜拜?”熊有渔觉着自打开学,他们三人就没顺过。
“能有用吗?”虽然经历了穿越,又经历了狗变人这等不科学的事情,但是朗星河骨子里还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
“去神龙庙吧,很灵的。”胡之腾提议。
朗星河拍板决定,“择[ri]不如撞[ri],今天放课后就去神庙拜拜。”
熊有渔迟疑,“要提前斋戒沐浴的。”拜神求佛没那么[cao]率简单。
朗星河摆摆手,“咱们主打的就是个心诚则灵。”
三小嘀咕计划着今[ri]放课后的行程,不多时,上课钟声响起,第二堂课上课了。
第二堂课是礼法课,相当于是思想品德教育课,不过更加[ji]毛,规矩多得惊人,就连睡觉两只手要怎么摆都有规矩,简直神了。
这其实也是朗星河不想上学的原因之一,他觉得学院的课程都没什么实质作用,既不能匡扶社稷,也不能济世救民,全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简直[lang]费时间、[lang]费生命。
虽然心里吐槽,可是朗星河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睡觉摸鱼了,自己已经被罚了早间劳作改造、晚间思政辅导,刚刚音律老师又要找自己谈话,倘若继续搞事被罚,那自己干脆住学院不回家得了。
学渣三人组难得安分,一堂礼法课平静无[bo]地结束了。
“走,快去吃饭,吃完去藏书阁!”放课铃声一响,胡之腾便迫不及待往外冲。
朗星河追上对方步伐,震惊问道,“你来真的?”
“当然!”胡之腾斩钉截铁道,“我感觉我的仙缘到了,就在今[ri],必须要抓紧了!”
“哇,好厉害!”熊有渔赞叹。
朗星河: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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