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谋天下（1）

　　崇祯16年2月中旬，京城

　　周铉终于见到了回京城的孙达，这是四个月后第一次见面。

　　周铉记得去年5月份与孙达初次见面时的情形，没想到8个多月的时间，孙达就能完全证实自己的能力。

　　这人是个大才，其操盘能力不亚于一本先生，而且眼光和忠心都算不错。

　　周铉在周家护卫队办公地方迎接了他。

　　见面后，他报告了四件重要情况：

　　其一、李自成在攻打济南府，他率领有1万余骑兵，8万余步兵。估计济南府很难守得住。

　　其二、因为卢家良、王军从京城带来了不少马匹，再加上原来购买的马匹，山东招募的骑兵总数量已经超过8000骑。山东队员家属已经坐着马车，部分前往了山西太原府，部分已前往榆林镇。

　　其三、8千余山东骑兵、一共1万余匹马已经全部过了黄河，转移至北直隶境内的顺德府（邢台）、广平府（邯郸）附近，离京城估计有800余里；

　　其四、鲁王府上的管家和主要王室宗亲、曲阜衍圣公府上的三长老和家族成员、德王府上的管家和主要王室宗亲都被带入了京城，一共接近1000人，用上了100余辆马车。

　　这次跟随孙达回京城的还有400余名周家护卫队老队员，他们担心京城的安危和周铉的安全；但卢家良、王军以及排长和班长都仍旧率领8000余骑的山东骑兵。

　　周铉大声赞扬孙达做得好！

　　这也幸亏是大明末年，官员喜欢银两，不愿意多管事，所以通行容易。否则，仅仅路引都要惹出很多麻烦。

　　如今，除了南直隶和孙传庭的关系外，周铉的底牌已基本全部露出来了。孙达和一本先生已经全部知晓。

　　直接掌握的骑兵有2万余骑这些骑兵普遍战斗力强、骑术不错、能听指挥。除此之外，外面与曹变蛟、祖大寿、祖大弼、周遇吉等总兵关系不错。

　　与京城大多数勋贵关系很好，已经形成了部分联盟。

　　但现在，如何破局是一个关键。否则，前有崇祯皇帝和朝廷，一个不小心被猜忌或被针对就会下大牢或死亡；

　　后有建虏围困和流寇攻击，在担心朝廷的怀疑和猜忌情况下，束手束脚，一旦被抓住被是个死亡。

　　交代完山东的情况后，孙达欲言又止。看到这情况，周铉让侍卫长张凡在外面守护着，不能有任何人进入，然后问道：“孙先生，这里只有我、一本先生和你，都是自己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

　　孙达拱手道：“谢谢东家，属下就直言不讳了！属下在山东听两位连长说过东家的事，一方面，属下为东家在草原上取得的成就大为赞叹；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如今这样束手束脚，长此以往，不仅带来巨大的危险，而且给黎明百姓和大明遭受越来越大的灾难！”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做？”

　　“找个机会半自立。”

　　“半自立难道不会被猜忌吗？”

　　“可以被猜忌。但只要交该交的税，打该打的仗，然后‘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样就无法遭人诟病了。”

　　“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负责山西或陕西或宣大总督、或蓟辽总督都可以，把家人从京城全部迁走。”

　　“为什么做宣大总督或蓟辽总督可以呢？”

　　“最好是宣大总督，这里可以不断打建虏和蒙古鞑子，可以搞到马匹和牛羊，还能吸引陕西的人过来发展商贸。总而言之，有钱、有人，还可以训练骑兵队伍。”

　　“但建虏入关怎么办？”

　　“建虏入关，有便宜就占，能够打就打，打不赢则只能守。”

　　“如此下来，天下人会如何看我？更何况，本人不想做一个背叛大明或者篡权的人。”

　　“这，……，东家可以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什么是最合适的时机？”

　　“等到大明被削弱到京城非常危险的时候。”

　　“可一旦恢复过来，比方建虏撤离、流寇撤退，大明朝廷岂不是又恢复到原来的情况？”

　　“这，……，可天下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次北方除了陕西，北直隶、山西、山东、河北、河南都要遭受重创了。”

　　坐在旁边的一本先生听得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想到周铉和孙达能够有这样的对话。这些话放在外面，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立即被抓起来丢进大牢。

　　周铉转向了一本，说道：“一本先生，你是山西人，也辅佐过范阁老，你怎么看？如今该怎么办？”

　　“东家，属下没有想到会讨论如此重大的问题。当下之计，属下认为最合适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天下有变。如今，建虏和流寇都会导致天下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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