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杜鸣儿回来了
陈君泽迈步走来,高大的身躯直接挡在小喜鹊身前。
“徐小姐今日是来道歉的,还是来讨酒喝的?”
徐宁湘缓了缓神色,瞪了一眼小喜鹊,放缓了语气:“自然是登门致歉的,王爷,我已经说了好几次对不住了,兴许是这喜鹊姑娘的耳朵不好使,一直没听见。”
“听不见就大声说,她五感完好,心诚则灵!”
陈君泽乌沉的眼睛,冰似的睨着她。
徐宁湘被这森森目光一看,顿时浑身发软,再不敢像先前一样露出小女孩家的骄纵。
母亲在旁边低声道:“认错,别忘了你哥哥。”
徐宁湘咬了咬嘴唇,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对不起。”
“徐小姐若是体力不济,大可留在府中用完午膳继续讲。”陈君泽不留情面。
“女儿家脸皮薄,老身替湘儿给喜鹊姑娘道歉,喜鹊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对不住。”
陈君泽嘲讽似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夫人神通广大,万事都能替代,不如也替徐公子多在牢中待上一段时日。”
徐夫人这才闭口不言。
徐宁湘从未收过如此大辱,让她给一个婢女道歉,简直让她脸面无存。
轻薄的面皮涨的通红,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最后捂着脸,大喊了一声,“对不起。”
下一秒,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听到了么?”陈君泽的询问声在耳畔响起。
小喜鹊回过神,点点头,“听到了。”
陈君泽这才缓和了神色,对还站在原地的徐夫人道:“此事勉强算是结束,时候尚早,本王就不留夫人用膳了。”
见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委屈,徐夫人一个做母亲的,心里也不免来气。
她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王爷,你如此刁难小女,不怕她进门之后,夫妻二人生了龃龉吗?”
“进门?”陈君泽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进谁的门?”
“旁人闲言碎语也就罢了,夫人也老糊涂了不成?本王去尚书府拜会了几回,你们就摁头鸳鸯,想让本王认下这槽烂事,算盘拨的也太响了些。既如此,本王今日就把话说明白,徐宁湘本王不会,也不愿意娶。”
陈君泽袖袍一挥,“送客。”
徐夫人脸上青红交错,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她张了张口,愣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末了,扔下一句,“你休要后悔!”
小喜鹊看着这母女二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心头畅快,嘴角咧了咧。
“出气了?”陈君泽瞧见她的表情,心情也是一派畅然。
“出气了。”小喜鹊弯眉看向陈君泽,“不过王爷,她们可是太傅大人的妻女,对你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陈君泽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在担心本王?”
小喜鹊很诚实的答道:“我怕她们找你寻仇,最后连累到我。”
小喜鹊一贯这么口无遮拦,陈君泽早已习惯,他笑道:“无人能够威胁本王,也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所以,好好留在本王身边吧。”
最后一句话,陈君泽特地俯下身,几乎是贴在小喜鹊的耳边说出来的。
热气在耳畔扑撒,小喜鹊脖颈处一阵发痒,她不自然的朝前走了几步,“快中午了,我要去吃药了。”
看着小喜鹊逃跑似的背影,陈君泽嘴角笑意更浓。
没关系,如果说自己的偏爱让她感到困扰,那就是力度还不够,他会一点点的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她,哪怕是在波云诡谲的盛京,小喜鹊也可以活的很开心。
用完午膳,小喜鹊坐在秋千上懒洋洋的晒太阳,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身上暖呼呼的很是惬意。
眼前突然罩了个黑影,小喜鹊一睁眼,看到一张风情万种却带着几道伤痕的脸。
杜鸣儿抬手敲了一下小喜鹊乌青的脑门,小喜鹊痛的一个抱头从秋千上弹起来。
“大师姐!”小喜鹊捂着脑袋倒抽了一口冷气。
杜鸣儿捏住小喜鹊肉团子似的脸,上下打量了一下,“怎么了这是,我不在这段时间,看起来没少挨打啊,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欺负你!”
小喜鹊疼的连声叫喊,“大师姐,你再不松手,我真就被痛死了。”
杜鸣儿丢开小喜鹊,转身坐在秋千上,语气一贯的蛮横。
“不在宫里好好待着,怎么又出现在府里了,不如实交代的话,我一鞭子抽死你。”
小喜鹊坐在旁边的茶凳上,简单解释道:“王爷看到我了,就给我借调过来了。”
“你偷太妃耳环的事,他知道吗?”
杜鸣儿不提,小喜鹊几乎都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应该不知道吧,王爷也没问过我。”
杜鸣儿从怀里摸出那对耳坠子,扔给小喜鹊。
小喜鹊双手捧住,这不是她很心水的东西吗,怎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还了回来。
小喜鹊这时突然注意到杜鸣儿莹白的耳垂上带着的是两颗夸张的红宝石,衬得她越发的美艳动人。
杜鸣儿也注意到了小喜鹊的目光,骄傲的仰起脖子。
“太妃遗物珍贵,我便送你个人情,找时间物归原主,别让王爷发现了。”
小喜鹊将耳环收起来,“大师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杜鸣儿哼了一声,“就是,好端端的让我回来作甚!边塞潇洒自在的,盛京太过拘谨,找机会我还得走。”
小喜鹊略微疑惑,杜鸣儿不是巴不得每天黏在陈君泽左右吗?
怎么出来一趟,回来就转了性子?
书里只是把她写成了一个恶女,在别的方面也没有过多的笔墨。
“对了,侯照让我给你带了一些边塞的吃食,在正厅里放着呢,自己去拿。”
杜鸣儿在秋千上摇摇晃晃,“我还是第一次见那死木头对你这么上心,光是点心就精心挑了好几天,偷着乐吧你,说不定等他这次回来就能向你家小姐提亲,圆你的梦了。”
“······”
小喜鹊半晌无语,若说原身对侯照情根深种,那她确实连半点意思也没有。
“那他何时归来?”小喜鹊想起来那晚侯照细心安慰自己的样子,抛去原身的爱情,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朋友。
杜鸣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边防最近太平,也没什么幺蛾子出现,兴许过几日就回来了,不用那么心急。”
晚上,陈君泽给杜鸣儿摆了接风宴。
“这段日子在追驷城打听情报,百里往来的商客颇多,好几次都瞧见了之前的红衣女子,频频往来中原,肯定有猫腻。”杜鸣儿道。
陈君泽给小喜鹊夹了一筷子菜,把正在扒饭的小喜鹊惊了一跳。
在杜鸣儿面前对她好,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吗!
小喜鹊看着碗中的青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悄悄瞟了眼杜鸣儿,谁知杜鸣儿脸上没有半分波动,甚至都没有给小喜鹊一个目光,继续朝陈君泽汇报情况。
看来是真的转性了,小喜鹊咽下那根青菜,又看了眼杜鸣儿。
杜鸣儿发现小喜鹊时不时的瞥向自己,直接对上她的目光。
“干瞅我做什么?我脸上虽然有伤,但不会留疤,我还是美女,你不用嫉妒我。”
杜鸣儿一说话就能噎死人。
小喜鹊干笑了几声,“我就是觉得大师姐前面的菜色比较好,想吃你那盘。”
陈君泽闻言,直接调换了她跟杜鸣儿身前的菜色,“这样可以了吗?”
小喜鹊再次后怕的看向杜鸣儿,她委实不想挨打。
杜鸣儿神色没有波动,也跟着问,“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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