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炮灰的变身


  小喜鹊闻言,连连摆手后撤。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脏泥土,不要吃人口水,也不要吃那些恶心的虫子。”

  岑豌无语的看着她,“我这可是锦州正规御虫之术,跟这些百里混球急功近利的肮脏手段大相径庭,别说你看不上,老婆子我瞧着也恶心。”

  小喜鹊看了看陈君泽,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陈君泽却问道:“若真有你说的如此神奇,你为何不去跟这些百里人对决?”

  岑豌挑了挑眉毛,对着山本道:“从哪里找来两个活宝,一个比一个聪明。往常人听说我老婆子要教徒弟,各个恨不得挤破头来到我面前,今日先是拒绝,再是质问。老婆子生平头一次。”

  “你同他本就是一丘之貉,若是再对我们心怀不轨,我们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小喜鹊道。

  眼前的小姑娘,说话带着一股子天然娇的感觉,声调柔柔的,并不惹人厌。

  岑豌看到她做的弓箭,替人包扎伤口的技术娴熟,有一定的医学功底,是个好苗子,说不定日后真的能对付百里人。

  岑豌耐心解释道:“老婆子我今年60整,这御虫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年轻的时候,这帮小腌臜菜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身体不行了,年龄也大了,况且我们讲究的是一个遵循自然规则,并不是百里人这种逆天而行,强行改变动物属性的法子,所以一个无毒的,一个有毒的,肯定要以数量取胜啊。”

  小喜鹊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拿定了主义。

  现在有可以让自己增加外挂的法子,她怎么可能弃之不用呢。

  她看了看陈君泽,“王爷。”

  陈君泽点头,“按照自己的意思即可。”

  当晚,小喜鹊便行了拜师礼。

  在百里人走后,岑豌带着小喜鹊和陈君泽到了另一处地方,气的山本直跳脚。

  “喂喂喂,老妖婆,你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挖墙角啊。”

  岑豌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正中他的脑门,瞬间紫了一片。

  岑豌的住所更靠里面,穿过层层灌木丛,映入两人眼帘的事一座小山丘。

  上面整齐错落着连片的木屋。

  来来往往的是身着民族特色的青年男女。

  看到村落里的大祭司带着一高一低两个俊男靓女回来,纷纷凑上前来观看。

  百里人尚红,穿着皆是红银服饰,首饰耳环之类的也要华丽些。

  而这里是清一色的深紫,纯黑,放眼望去,女孩子脖子上皆挂着一条纯银的长命锁,随着步子的移动,下面的流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小喜鹊认真观察着,琢磨着回去后,打造些不一样的首饰出来。

  岑豌向村民介绍小喜鹊,“日后小喜鹊就是本祭祀坐下的弟子,排行十七,你们没事多指点指点小十七。”

  来了个娇俏少女,男弟子异常热情,旁边的女弟子眼神就没离开过不苟言笑的陈君泽。

  “师父,这位靓仔呢?是不是我们的小师弟啊?”

  几个胆大的女子发现陈君泽的左臂缠着绷带,拉着他要去给她上药。

  陈君泽莞尔道谢,更引得好些女子春心荡漾。

  下一秒,陈君泽道:“在下小十七之夫,陈君泽。”

  本来围着小喜鹊和陈君泽热络异常的村民齐齐“切”了一声,纷纷散开。

  “原来是对夫妻呀。”

  小喜鹊咬咬嘴唇,面色有些发红。

  陈君泽悄悄牵住她的一只手,拇指在手背上按了按。

  岑豌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一阵不耐烦。

  “约法三章,第一练功的时候不能谈恋爱。第二,男女分开住,断欲,静心。第三,既然入了我的门下,便不能想着临阵脱逃。”

  岑豌一向是雷厉风行之辈,给小喜鹊安排好住所之后,直接带着她来到了虫池。

  里面密密麻麻翻滚着黑漆漆的虫子,看的小喜鹊汗毛都立了起来。

  “跳进去。”

  小喜鹊:“!!!”

  岑豌看她不动,直接命人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扔了进去。

  “救命啊!”小喜鹊尖叫。

  “死不了。”岑豌严肃道:“万物皆有灵性,闭上眼用你的心去感受他们爬行的轨迹,感知它们的触角,与虫子沟通。

  小喜鹊被吓的怂着脖子,小虫叮咬的痛感此起彼伏。

  确实不吃虫子,是虫子吃她。

  见小喜鹊迟迟不肯闭眼,岑豌道:“这是与蛊虫建立联系的第一关,若连这种考验都通不过,你不过如此,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拖油瓶而已。”

  拖油瓶三个字的威力,堪比炮灰女。

  小喜鹊不想当没用的废物,她紧了紧双腮,强迫自己压下恐惧,最后闭上了眼睛。

  陈君泽在村子里的医室里换药,这边翠山环绕,空气始终湿漉漉的,待久了,人的脸色有种泡的发白的病态。

  来给他换药的是为女子,这个女子柳眉细目,是种独属于水乡的细腻。

  “十七郎换药了。”女子声音温柔,将小喜鹊的名号冠在了陈君泽前面。

  陈君泽将断臂伸出来,女子用特质的药膏涂抹后,伸出一截皓腕,力道适中的在他的一些穴位上点揉。

  陈君泽发现她手腕处带着的一对很细的碧玉叮当镯。

  陈君泽不动声色的坐着,换了副比较平易近人的笑脸。

  “敢问姑娘名讳?”

  翠翠对于这么一张俊脸并不心动,她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岑翠翠。”

  “翠翠姑娘年方几何?可是自小在这村子里长大?”

  岑翠翠道:“年方十九,从未出过村子,十七郎是哪里人,什么好运气娶了这么一个美娇娘。”

  陈君泽莞尔,“盛京人氏,带娘子到处转转,没曾想被祭祀看中,收了弟子。”

  岑翠翠笑道:“那是小十七的福气,别看祭祀收的徒弟多,真正能掌握御虫之术的没有几个。”

  岑翠翠治疗完成后,收手时,腕间的叮当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姑娘的镯子看起来格外别致。”

  岑翠翠神色敛了敛,抖了下手腕,用袖子盖住镯子,“普通镯子而已。”

  陈君泽目送她离开后,一束光打下来,将他的半张脸笼在阴影里。

  一只信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窗框上。

  陈君泽取下纸条,又放入了一张新的。

  信鸽展翅而飞,越过层层山脉,湛蓝的天空像绸缎一样划过身躯,信鸽落在了一只身着月白薄袍的青年男子手中。

  锦州气候潮湿,气温又高,若是秦青一直穿着厚重的长袍,就算捂不出病,也得起一身痱子。

  柳相安知道她的顾虑,特地去成衣铺给她做了件轻薄但能掩盖住她身形的袍子。

  秦青在看完纸条后,眼神暗了暗,刚一放飞信鸽,柳相安就推门而进。

  手中提着一串晶莹的绿色葡萄,颗颗饱满圆润。

  “阿青,降温去暑了。”

  柳相安将洗好的葡萄放在盘子中。

  炎炎夏日,如此醒目的颜色闯入眼帘,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秦青取下一小串,默默吃着,“多谢。”

  柳相安看着秦青的小嘴一张一合,像是刚成熟的樱桃,若是图上口脂定然十分美艳。

  秦青吃东西向来慢条斯理的,不过她吃葡萄的习惯跟别人不同,是先吃大的,圆润的,一些小的,成熟的不是很过分的都放在尾端。

  这不是一个贫寒子弟吃东西的习惯,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柳相安对秦青充满疑惑,比如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冒天下大不韪做官,她出生于何地,经历过什么?

  种种疑问却无从问起。

  秦青将果盘朝他推了推,“你为何不吃?”

  柳相安笑道:“这是孙钳特地给你送的,三日后,我们要去漕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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