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散场与手艺
衙门里的衙役，可是时常拿豆腐练手艺的。
豆腐上盖一张白纸，几棍子下去，白纸被打破，豆腐依旧完好。
或是在豆腐下埋一颗鸡蛋，几棍子下去，鸡蛋碎了，豆腐依旧没事。
吕文德闻言，点头说道。
“文虎你去安排吧！”
吕文焕也是在一旁点头道。
“如此也好！”
吕文焕也是心疼儿子的。
范文虎起身告退，转身离开了屋子，前去传令。
而吕师夔也是站出来说道。
“儿子，叔父，既然如此，我这边去开导开导师孟。”
说罢，他便也走了出去。
……
当天上午，襄阳城外的大校场上。
襄阳城内的吕家军被传令在校场上集结。
寒风呼嚎，北方来的寒风夹杂着襄阳本地的水汽，使得空气中满是刺骨的湿冷。
一队队吕家军士卒列阵而立，旌旗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伴随着一阵敲锣打鼓声，吕文焕，吕文德等吕家军的高级将领纵马奔入了校场。
一道道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满是崇敬和炽热。
“万胜！”
“万胜！！”
“万胜！！！”
“……”
伴随着道道呼喝声中，吕文焕等人纵马来到了点将台下。
然后翻身下马，登上了点将台。
吕文焕站出来，目光扫视一周，开口说道。
“诸位将士，今日本帅召集大家前来，便是准备要给诸将士一个交代！”
“前段时间，禁军都虞侯吕师孟奉旨调兵南下讨贼，大败而归。”
“其瞒憨无能，畏敌如虎，大敌当前，无令而后退，临阵脱逃。”
“吕师孟此举，非但使得朝廷剿贼大军惜败于贼子之手，还使我吕家军将士伤亡惨重。”
“数千儿郎喋血疆场，数千户人家户户白幡，真可谓是凄然无状。”
“今日，本帅便要大义灭亲，重惩此子，给牺牲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吕文焕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带人犯！”
吕文焕话音落下，他身边的护卫们纷纷一起大喊。
“带人犯！”
“带人犯！”
“……”
一个传一个，声音如同波浪般向外传递。
不多时，便见一队甲士从校场外走了进来。
光着上半身，背部被荆条划伤，一片血肉模糊的吕师孟被甲士们押进了校场。
一般而言，军队除非是有作战任务，否则是不会披甲的。
脑子有病才会在平时也把重达大几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
走路不嫌重啊？
而现在这些押送吕师孟的甲士之所以披甲，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显示庄重。
校场上的吕家军士卒见此一幕，纷纷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这他娘的是玩真的？”
“大帅没开玩笑，这是真要严惩啊。”
“……”
刚刚听到吕文焕说要严惩自己儿子这个败军之将，本来他们还没有当回事。
以为最多也就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当官的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习惯就好！
没成想，看样子这次是要玩真的。
一群普通大头兵见此一幕，脸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却还是颇为兴奋的。
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或许吕师孟受罚对他们没好处，但看到当官的倒霉，他们就会很高兴。
等这队甲士将吕师孟给压到点将台下之后，吕文焕拂袖冷哼一声，开口喝问道。
“逆子，你可知罪？”
吕师孟现在已经从吕师夔那里，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暗示，知道这是要为了自己脱罪而演的一场苦肉戏，自然会积极配合。
“末将知罪，还请大帅责罚！”
吕师孟下拜认罪道。
吕文焕见此一幕，大喝一声道。
“知罪便好。”
“禁军都虞侯吕师孟，损兵折将，临阵脱逃，贪生怕死，按律剥夺一切官职。”
“再受军杖二百，以示警告！”
“来人啊，将这罪人拉下去，行刑！”
几名甲士上前来，将吕师孟给拖了下去，押到了众军面前，扒掉裤子就开始打板子。
几名衙役将板子高高举起，然后又落下。
板子打在吕师孟的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
吕师孟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微微刺痛，虽然不怎么疼，但还是配合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没几下，吕师孟屁股上的皮便被打破了。
整整二百杖打完，吕师孟趴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满是虚汗，看起来就虚弱到了极点。
吕文焕见此，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怜惜，但最终还是冷着脸说道。
“来人啊，将吕师孟给我押下去禁足，没有某的命令，不许出房门一步！”
……
事情结束了，吕文焕当众打了自己儿子二百杖，算是给了全军一个交代。
也是给朝廷那边演了一出苦肉戏！
戏演完了，演员和观众们自然各自散场。
校场外，吕师夔看着面前这几个满脸讨好的衙役，蹙着眉询问道。
“你们确定师孟不会有事吧？”
现在吕师夔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吕师孟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以及惨白的面色。
他怕吕师孟真的被打出一个好歹来了！
为首的一名衙役闻言，却是十分笃定的说道。
“这位将军，您尽管放心，肯定没事的。”
“这打板子的手艺，可是我等吃饭的本事，断然不会有误。”
“那位也就是看着惨了点，但实际上最多也就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养几天便能下地了。”
吕师夔见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几枚金豆子，给这些衙役一人塞了一颗。
然后开口说道。
“这是给你们的赏钱，回去之后嘴巴都给我严实些，在外边别瞎说，懂吧？”
“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自己对吕师孟是着实打的，没有留手。”
语罢，吕师夔神色转为严肃的说道。
“若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什么风声，知道你们胡言乱语了，那你们就要当心自己的脑袋了。”
几名衙役拿到钱之后，都是一脸喜色，但如今听到吕师夔的警告，一个个都是神色一凛，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吕师夔见此，这才满意的颔首点头，转身离去。
几名衙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掂量着手里的金豆子，相约结伴去花满楼吃海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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