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睡觉能不能老实一点？
浴室哗哗的水声太好睡了。
程蕴缩在那一步步被催眠，栗沛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不是刻意压低呼吸，而是真的睡着了。
栗沛动作很轻。
床其实有点大，他躺进去后，往程蕴那边挪了挪。
闭着眼睛，明明醉意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却还是伸出手，假装翻身的将手臂搭在了她身上。
然后，悄悄的把人搂进了怀里。
...
程蕴是热醒的。
做梦都感觉自己是在炼丹炉里，差点被太上老君炼化，醒来才发现栗沛就是那梦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他就是个巨大的热源，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
程蕴想把他的手臂掰开，刚抬起来，他又搭了回去，顺势往怀里又是一搂，闭着眼睛低哑着嗓子说：“好好别闹，再睡会儿~”
程蕴骤然顿住。
已经很久没有人喊她“好好”了。
她妈妈叫程静好，所以她出生时，特意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好好，就希望她好好的。
但叫她“好好”的，除了她妈妈以外，也就只有外公和栗沛了。
后来妈妈走了。
外公也走了。
再后来，跟栗沛也分开了。
程蕴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她“好好”了，胸腔被一股潮热挤满，顺着身体脉络，涌上眼眶。
她没再动。
直到身体几乎僵硬时，她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刚一动，身后的人突然说话了。
“动什么。”
他声音微微的哑，带着点起床气。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怀里还抱着个人，他突然顿了下，说：“你睡觉能不能老实一点？”
程蕴：“？”
她扭过头，就听栗沛说，“就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程蕴：“？？？”
温情回忆和心底的柔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睡着的事情谁知道？！”
她说着就要起身，抬手就要掀被子，被他突然握住手腕拽了回去，直接将她的手按在了他身体的某处。
程蕴眼睛骤然睁大。
“睡着的事就不用负责了吗？”
栗沛没好气的说了声后，松开她的手，兀自坐了起来，满脸毛躁，浑身低气压。
程蕴心说，明明是你把我拽过去的。
但看着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会死不承认，也懒得跟他去辩驳，说：“不知者无罪。”
栗沛听着她这话，他抬眸扫向她，脸色更差了。
正欲开口，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栗沛静了几秒才拿手机。
“知道了。”
“我现在过来。”
电话被挂断，他却没动，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径直去了浴室。
程蕴在床上坐了会儿。
掌心的触觉犹在。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他都没有碰她。
那天在京宴会馆，他说的那些狠话，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吓她、为难她的。
他根本就不屑碰她。
今早是，昨晚是，那晚在星海也是。
...
栗沛走了。
甚至没有跟她说一声。
等她从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后，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了。
严肇替她约了赵导见面。
怕程蕴把赵导这边也拒了，所以今天严肇亲自和小沐一起到御水湾接她，陪她一起去见赵森。
但在见赵导之前，程蕴先去了趟心理医生那边，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严肇倒也没等的不耐烦。
昨晚郑明月的骚操作让网友们把矛头都对准了程蕴，他都还没来得及出手，事情居然解决了。
起因是丑哥发了一组程蕴红毯那天的定妆照，以及那天的一些私人物料。
他本意是赞叹程蕴的美貌和精致的妆容，顺便向网友们分享一下这套妆容的要点。
结果被孙蔷的粉丝给冲了。
因为郑明月那条“手滑”微博，孙蔷的粉丝已经认定是程蕴靠着栗果传媒老板娘的身份抢走了孙蔷次压轴的位置。
她欺负人。
说她恃强凌弱。
说她不发声就是默认，连郑明月都看不下去了，才替孙蔷出头。
说她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程蕴没发微博，不理会这些网络上的乌烟瘴气，所以夸程蕴的丑哥就成了孙蔷粉丝的众矢之的。
别人不知道，丑哥还能不清楚吗。
他怒了。
发了条微博——
【我真的是！我服了！我看不下去了！@孙蔷，纵容粉丝网暴别人，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真的是气！那天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
临近红毯开场了，你跟主办方说你高定被弄坏了，需要时间修补，想找人跟你换，我不知道你和主办方是怎么商量的，总之，主办方找到程蕴的时候，我还在给她化妆，时间根本赶不上，所以程蕴婉拒了！
粉丝也别拿这点道德绑架人了，妆都没化完就替人去走开场，那跟穿着开线的礼服去走开场有什么区别！
事实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主办方和孙蔷老师肯定比我更清楚。@星光盛典@孙蔷
不要觉得别人不说话就把人当傻子！
粉丝还好意思跑到我的微博下面来冲，我真的是！我多少年了，可还真没见过这种人！】
这微博一发，孙蔷那边大概也意识到这件事闹大了，她经纪人连忙联系了严肇这边，说微博的事不是她们干的，舆论也不是她们引导的，是有人在借她搞事。
严肇恨不得翻白眼。
“那你们的意思是，粉丝的行为你们全然不清楚？网络上发酵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事情你们完全不知情？”
严肇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不会吧？这一直都不看微博的，怎么丑哥一说，你们又知道了呢！”
孙蔷经纪人噎了下。
“发个微博澄清下很难吗？在微博上向我们程老师道个歉很难吗？”
严肇直接开嘲讽：“一个微博就能做到的事情，偏偏要打电话来私下道歉，怎么，我们程老师就只配你们私下道个歉？”
那边彻底没了话说。
深夜发了微博向程蕴道歉，说这件事是个误会，开场本就是孙蔷，但她礼服出了问题，跟其他艺人协调不开，所以才放弃了开场。
严肇这边压着不动。
事出时不理，事后孙蔷道歉，也不理。
毕竟没谁规定了别人道了歉就一定要原谅，那他手里的艺人被骂了一天，能让他们全部撤回再反骂回去吗？
程蕴上车后，严肇就把这事儿给她说了。
“而且。”
严肇说完睨了她一眼，“我打听过了，那天让孙蔷和你换红毯顺序的，就是郑明月。”
“你说说你，把三封影后的机会让给郑明月，还要遭到郑明月团队的打压，宋导那部戏要真拿了奖，她肯定还会踩着你营销，我就问你，后不后悔！”
后悔？
程蕴一回想起昨晚看完剧本时的那种不适，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不后悔。”
“说起来，我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和小栗总在一起？”
“嗯。”
“那你看医生的事，他知道吗？”严肇突然问。
程蕴一顿。
昨天在车上，她虽打断了严肇，但她真的不确定栗沛有没有听到。
【作者题外话】：小栗总：？
你猜我听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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