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雨夜凶杀7
“作为人类的......良知？”
汪娅之前从未思考过类似的问题，现在听到这个词，心里竟隐隐发毛。
但段长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是一边的胡越接过话茬，语重心长地对汪娅说：“所以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很愿意帮助同伴的。
在某些时候，牺牲别人固然有利于自己活下去。但唯有帮助别人，才能让我们感受到自己还是个人。
无论何时，都能记住这一点就没事了。”
汪娅望着胡越，似懂非懂。
不过胡越似乎也并不关心她懂了没有，自顾自就沉浸在了某段回忆里，两只眼睛愣愣出神。
汪娅看着胡越颤抖地抬起中指和食指，凑到嘴边后发现是空的，又开始摸起自己的口袋。
那里当然也是空空如也。
汪娅刚想问他是不是烟瘾犯了，段长文就故意岔开话题，大声对胡越问：“喂，看看现在过去多久了。”
“啊......哦。”
胡越点头，连忙把绑在腕上的手机打开，然后低着头回答：“进来有五十多个小时了。”
段长文咧嘴道：“那还早，可以慢慢来。
反正就是个F级恶灵罢了，耗也能耗死它。”
段长文话音刚落，胡越就面部僵硬，嘴角抽搐地说，“那恐怕就不行了。”
“嗯？你说啥？”
“不是...你自己看看群消息，白玉洁受了重伤，都已经快死了！”
胡越此话一出，刚还在闲聊的三人，顿时震惊不已。
段长文一句话都没多说，从躲雨的窗檐下一跃而起，撑起散，转眼就飞奔了出去。
胡越利落地起身跟上，汪娅则是吃力地紧追其后。
段长文显然知道其他人的所在位置，一路上都没有半分迟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汪娅跟在段长文和胡越身后，看到一个她记不起名字的女人，正躺倒在居民楼入口的地上。
女人一边流血，一边抽搐哀嚎着，身边只有陈婷和另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少年。
两人一个眉头紧蹙，一个哭哭啼啼，都在尽可能地帮女人包扎伤口。
徐江和周扬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徐江呆滞地坐在地上，周扬则是像老了好几岁，低头在医药箱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只能颓丧地把整只箱子推到一边。
“不行了，医药箱里只有基本的消毒水和阿莫斯林之类的，这些对她已经没用了。
她需要输血，可我们连自己这些人的血型都不知道。”
周扬没说完的是，就算知道血型也没用，这里没有医护人员也没有设备。
简单地说，再这么下去他们注定减员。
想了想，周扬恍惚间又说：“除非......现在就能杀死恶灵，回到博物馆。”
汪娅疑惑地问：“回博物馆？为什么？”
她前面的胡越回应道：“你在上一场狩猎里受过伤，但是后来自动愈合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汪娅警惕地问，因为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才对。
胡越没看她，继续解释，“因为在狩猎场里不管受了怎样的伤，回到博物馆后都会自动痊愈，除非你的伤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这时周扬看了段长文一眼，苦着脸下了结论，“她...快不行了。”
段长文双眉拧在一起，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动。
他怒目圆瞪，走近到白玉洁身边，看看她，又看看徐江，沉声问：“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保护女人孩子的？
这个狩猎场等级最低，地形也很适合躲藏，你们怎么还能犯这种错误？”
徐江知道自己是被主要怪罪的那个，于是也失控地吼道：“你们呢？杀死恶灵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要是你们把恶灵杀死了，现在我们就能回博物馆，不也就没事了！？”
段长文瞪着徐江，忽而冷笑起来，跟着就是打算拔枪。
徐江被吓了一跳，心虚之余，又碍于面子，只好也抖着手把枪拿了出来。
徐江的动作，肯定没有段长文快和狠。
就在徐江额头快要沁出汗时，是陈婷站出来，挡在徐江面前，大喊，“徐江，段老大，你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
比起吵吵嚷嚷，难道我们不该抓紧时间想想，该怎么杀死恶灵吗？”
段长文脾气的确不好，但也并不是不讲道理。
被陈婷这么一拦，一说，他的动作也就僵停下来。
反而是徐江，觉得没有台阶下，还紧握着枪浑身紧绷着。
段长文冷眼看着他，也懒得计较，转而对汪娅勾勾手指说：“行吧，新人你过来，再过来点儿，现在只有你跟恶灵接触最多。
你再详细说说，每次遇上恶灵时，都是有什么契机。”
汪娅走到人前，发现自己被周围一圈人注视着，双眼一阵眩晕。
其中眼神最为锐利的正是陈婷，她看的不是汪娅本人，而是她手上的那把cz75，脸上写满了妒狠。
汪娅把枪往身后一藏，赶紧低下头去，觉得身体不那么僵硬了，才将自己遭遇的种种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
段长文这次听的格外认真，末了，得出结论：“这么说起来，那每次女人和金毛出现的地方岂不是都差不多？
周叔，刚才袭击白玉洁的应该是只金毛对吧？它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是啊，就是只金毛！它当时是......”
周扬赶紧上前提供信息，可陈婷忽然抬手阻止了他。
接着陈婷扫视众人一圈，冷不丁就说：“等等，这事不对劲啊。”
段长文沉着脸，不耐烦地问：“哪里不对劲？白玉洁都快死了！
这只是个F级恶灵，只要再遇到它一次，没什么不好解决的。”
陈婷虽然有点害怕段长文，但还是据理力争道：“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不管是金毛的形态，还是女人的形态，那都是战傀。
从头到尾，你们根本没有遇到过恶灵。”
胡越马上就开口反驳：“那怎么可能？
一个狩猎场里不会有两个种类的战傀，这是我们早就确定的啊！”
陈婷解释：“所以说，那都是同一个战傀。
其实我本来就有点怀疑，现在听汪娅说的，就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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