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她不愿
很快，帝魄便领着凤倾羽来到早已经为她准备好的住处。
这住处，是夜璟寒万年前的居所，位于主殿后方。
凤倾羽上了阁楼，站在房廊上远眺，这里地势极高，站在阁楼上，能将天煞殿的全貌尽收眼底。
除了主体的十三个宫殿，远处还有不少建筑，都是供天煞殿成员平日里修炼、演习和休息的场所。
“帝魄，他真的会回来吗？”
凤倾羽望了眼远处的景物，转而望向阁楼下的帝魄。
帝魄神情微愣，其实他也不太确定夜璟寒能不能回来，之前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她重新振作而已。
不过，他既然说了那个话，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哪怕夜璟寒真的不能回来，他也不能断了凤倾羽的念想。
“他的为人主子该比我更清楚，你要相信他。”
凤倾羽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她反手将门带上，望着屋内的场景，原本清冷的神情逐渐柔软。
这里的陈列，与她初去北漠的天煞殿和帝宫时，极其相似。
看来，哪怕转世之后，他的行为习惯也保持的相当一致呢。
她突然想，既然她和阿璟前世死后都转世投胎，或许阿璟这一次也能呢？
只是需要多等些时日罢了。
等她报了仇，便一边游历一边去寻他吧。
凤倾羽来到床边，轻轻趴在纤尘不染的床榻上，任由胸口疼痛难耐，也不加丝毫克制。
她就那么静静的趴在那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有点长。
她梦到了夜璟寒。
他还是一如当初的模样，深邃分明的五官，清晰的下颚线。
在望见凤倾羽的瞬间，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倾儿，你还好吗？”
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凤倾羽瞬间泪目。
“阿璟，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找我了对不对？”
她拼命奔向夜璟寒，伸手想抓住他。
可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身影，夜璟寒便消失不见，同时消散的，还有他脸上淡淡的笑颜。
凤倾羽见状，当即跌坐在原地。
“阿璟，你别走！”
“你快回来！”
“阿璟！阿璟……”
躺在床上的凤倾羽猛的睁开眼，坐起身来。
到此时，她才发觉，刚才只是一场梦。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一幕，她的额头和衣裳却已经汗湿，脸上也全是泪痕。
凤倾羽见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当即抹了把脸。
于此同时，一个模样清丽的丫鬟自顾自推门而入，她笑望着坐在床上的凤倾羽。
“夫人可是做梦了？”
凤倾羽神情冰冷，并不习惯这个丫鬟的自来熟。
况且，她没有经过允许就进入这里，委实犯了凤倾羽的大忌。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凤倾羽冷声喝道。
似是没想到凤倾羽会这般不留情面，丫鬟刚跨进来的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神情也有些绷不住了一般，秀眉紧紧蹙起。
“夫人？”
凤倾羽抬眸望向她，幽幽开口。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出去！”
然而，丫鬟并未退出门外，她朝着凤倾羽行了一礼，不屈不挠的神情中带着些微的不甘。
“夫人见谅！主子之前还在天煞殿的时候，便是属下伺候他，属下不知夫人与主子性情习惯不同，一时间忘了分寸，是属下的过错，属下接受夫人处罚。”
言下之意，夜璟寒在的时候，她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寝殿。
哪怕他如今不在天煞殿，但凤倾羽想要动她，也得掂量一二。
姚蔓是极不愿看到凤倾羽出现在天煞殿的。
主子在也就罢了。
如今主子不在，凭什么让一个尚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妻子的人以夫人的名义入主天煞殿？
谁知道那个帝魄所言是真是假？
更何况，入主天煞殿的这个女人，还是前世亲手杀了主子的人！
单凭这一点，她便没有资格入主天煞殿，更没资格入住主子的居所。
十二宫主效忠主子，让她登堂入室。
可她不愿！
她为主子不值！
这样一个不分好歹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主子为她付出！
凤倾羽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阿璟在的时候，是你伺候？”
姚蔓挺直腰背。
“是。”
既然凤倾羽一开始已经撕破脸，她也没必要给她好态度。
如果她因此而误会两人的关系，觉得面子挂不住离开天煞殿，那才是正好如了她的愿。
凤倾羽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
“你跟着他这么久，竟连尊卑规矩都没学明白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踩着鞋子下了床，缓步往姚蔓的方向靠近。
“还是因为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话音刚落，凤倾羽身上气势外放，直接朝着姚蔓的方向碾压。
察觉到凤倾羽释放出来的威压，姚蔓瞳孔骤然放大。
她蹬蹬蹬后退几步。
“主子在的时候，属下确实是伺候过主子，夫人可是因为此事对属下心怀嫉妒，存心不想让属下好过？”
此刻阁楼的房门大开，姚蔓说话的声音也并未收敛。
声音传出去老远，以至于附近的侍卫和侍从都多少听到了阁楼的动静，纷纷往阁楼望去。
凤倾羽的脸上满是冷意，她将姚蔓逼出了房间。
“你当我看不破你那等小伎俩？”
“阿璟向来不喜欢人伺候，生活起居大多时候亲力亲为，哪怕有需要，院中也从来不会留女人。”
“无论是在九州，还是在下等位面重生，他都保持着这个习惯，从无例外。”
“况且，本夫人前世便与他相识相知，深知他的秉性和为人，岂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便着了道？”
姚蔓见凤倾羽根本不上套，冷哼一声。
“夫人如今倒是比前世要聪明多了。”
“无论前世今生的我如何，都轮不到你来置喙。”凤倾羽望着她，眼中不带丝毫情绪，“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下属，没有资格！”
凤倾羽毕竟是凤族之主，身负凤翎。
她本就气质清冷霸道，此刻更是透着丝丝凌厉，如同一个主宰人生死的刽子手，让姚蔓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惧意。
明明，她的修为比自己还要低两重。
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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