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争端
贾赦一身酒气的被马车夫送到了荣国府门口，开始贾家的小厮还不解为何这么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怎么会停在这里，后来卡到醉醺醺的大老爷被扶下来，小厮赶忙跑了过去。
“大老爷，大老爷？”
那小厮喊了半天贾赦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两人搀着把贾赦送到了东院。
王熙凤回来之后就派了小红去东院看大老爷回来没有，平儿看着王熙凤焦急地走来走去。
“二奶奶，您别急，等会小红就回来了。”
今天王熙凤和黛玉商讨的分家事宜在去之前王熙凤没有和平儿说过，所以平儿当场知道的时候也很是惊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奶奶，您为何，为何非要分家呢？”
“怎么，我在林妹妹那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你感觉我想到不对？”
平儿听到王熙凤的语气有些冷，连忙解释，“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惊讶，之前奶奶也没有说过这事。”
王熙凤看着这个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自然知道她处处都是为了自己考虑的，刚才是自己太紧张了，才不自觉的带出来些怒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林妹妹那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可能是在心里压得太久了吧。”
平儿看着自家奶奶心力交瘁的样子很是心疼，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劝她，最后喊了她一声姑娘。
“姑娘”，王熙凤感觉姑娘那时候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想过夫妻和睦，想过家庭美满，对于未来抱有种种幻想，但到现在才发现就是一地鸡毛。
“平儿，这是在荣国府。”
“平儿知道，可我想着叫姑娘显得年轻点，奶奶听着不开心吗？”
王熙凤知道平儿是想逗自己开心，可使劲往上扯了扯嘴角却做不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我都是老黄花菜了，哪里还会为了这一句姑娘开心。”
“奶奶，歇歇吧。”
王熙凤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看着门的方向，不一会一道粉色身影穿堂入室。
“奶奶，奴婢去了东院，大老爷在外吃酒，回来的时候都不怎么清醒了。”
王熙凤知道大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和狐朋狗友出去胡混，就是找那个胭脂女子喝些花酒，这青天白日的喝成这个样子。
“唉，”平儿看着王熙凤长叹了一口气，只能劝道，“奶奶，明个让二爷去问问大老爷，爷们之间说话总是要好些。”
“二爷，这二爷都多久没回来了。”
“奶奶，您是大娘子，二爷终究是要回来的。”
王熙凤却不愿意继续等着贾琏出头，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能力，虽然不知道大老爷对这事会是个什么看法，但是她想能在一个偌大的府里当家做主对于任何人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
贾赦被小厮抬进屋之后，原本在和丫鬟婆子说闲话的邢夫人被惊了一下，虽说贾赦往常醉醺醺是常态了，但是醉的这么很的还是好久不见了。
“快扶着老爷，再去厨房要碗醒酒汤来，再端盆热水来。”
往常贾赦一醉了不是自己屋里的丫头伺候，就是倒在那个姬妾的房里，因此邢夫人做这些事还有些不熟练，但是却少见的感受到了一个真正的妻子该是什么样的。
等最开始的忙碌过去之后，贾赦就被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床上，只是等到月上梢头的时候，贾赦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借着残留的酒意，贾赦就要往贾母的房里去，邢夫人虽然不知道贾赦想干什么，但是也能看出贾赦现在还没有醒酒。
“老爷，您要干什么去，还是把醒酒汤喝了吧。”
贾赦回来的时候醒酒汤死活都灌不进去，只能在屋里点了个小炉子把醒酒汤放在上面温着，以防贾赦等会醒来醒酒汤凉了。
贾赦却看都没看邢夫人端在手上的醒酒汤，就感觉她挡在了自己面前，手一扬把醒酒汤给打翻了。
“砰”的一声，醒酒汤洒了一地，屋里的人都因为贾赦的这一动作按下了暂停键，但是在水蔓延到贾赦脚下之后，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
“一个个都是瞎子吗？看不到水都到爷脚底下了，还不快弄弄。”
贾赦避开地上的水和碗的碎片，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连回头看一眼傻愣愣地待在原地的邢夫人都没有。
老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早早地就睡下了，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边的蜡烛不时的跳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在窗上。
老太太房门前的灯笼照亮了贾赦前进的步伐，守夜的人看到大老爷这个时候来很是奇怪，但是想到老太太平时的习惯，只能上前去拦着想要进门的贾赦。
“大老爷，老太太已经歇下了，要是有什么事您就明天再来吧。”
“怎么，我见我娘，天经地义，你们还想拦着我不成。”
“大老爷，您为人子，怎么还能打扰老太太歇息呢。”
贾赦也不耐烦和她们再说什么，拧着头就要往里面冲，“我今个就要进去。”
贾赦虽然是个男人，但身体都被酒色掏空了，这两个婆子都是做惯了粗活的，身上有不小的力气，但是碍于贾赦的身份，也不敢真的使大力气，于是双方就在贾母的门前焦灼在一起。
在屋里的鸳鸯听到外面的动静，踮起脚尖小心的开了门准备出去看看是那个没眼色的敢在老太太这吵闹，结果就看到了和婆子争执在一起的大老爷。
鸳鸯知道贾赦对自己有些不良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再等他们闹一会，说不定就惊动老太太了。
那两个婆子看到鸳鸯来了，立马卸了力气，到是贾赦差点因为这摔了一跤，好险才稳住，贾赦正要发脾气，一转身却看到了在灯笼下亭亭玉立的鸳鸯。
鸳鸯身上披了一件小褂，在白日里梳的整齐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因为外面有点凉，所以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鼻子还有点红。
那两个婆子看差点摔了大老爷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看到大老爷的眼神都放在了鸳鸯身上，就规规矩矩的站好，只是不时的眼皮子往上翻一翻。
鸳鸯也被贾赦看的受不了了，但是碍于他是大老爷，只能隐忍不发，还挤出个笑容说，“大老爷，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吵闹也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鸳鸯示意婆子送贾赦回去，他却一摆手，“老太太睡了？”
鸳鸯点了点头。
贾赦一脸的坏笑，“老爷我找老太太有点事，但若是老太太已经歇下了，那不如鸳鸯姑娘陪我共赏明月如何？”
鸳鸯知道贾赦这么说的意思，若是不想他闹老太太，自己就要跟他走，可依照大老爷往日的作风来看，今晚她真的去了，明天她就要穿件新衣到大老爷房里去了，连顶小轿都不会有。
“老太太半夜醒了还要奴婢伺候，大老爷您还是回去吧。”
贾赦却仿佛听不懂鸳鸯的意思，一个劲地就要往鸳鸯身边凑，贾赦往前近一步，鸳鸯就往后退一步，慢慢地鸳鸯的背抵到了门板。那两个婆子看着这一幕却没做任何反应，大老爷要闯老太太的房，她们要拦着，但是大老爷想要个丫鬟，她们也不能阻止不是。
“大老爷，”鸳鸯的语气带了不小的怒气，但是贾赦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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