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如你所见
凌空踏于暗河之上，一头灰发张扬的飞舞着，丧彦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暴虐的眼神审视着顾辰。
“怎么不继续逃了？这是你给自己选好的埋葬地吗？”
他冷冷的挖苦着，右手掌弥漫出的灰气早已淹没了整只手臂，化出一张狰狞的鬼脸，与他此时的表情颇为相似。
“逃？”
顾辰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这是他特意选择的交战地，可怜丧彦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机。
见顾辰不仅毫无恐惧，神情还隐隐带着嘲笑，丧彦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之所以对此人杀心如此之强，除了因为当日对方在龙寨的挑衅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对方举手抬足间给人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那种感觉也说不上多张扬，他见过比对方更狂更嚣张的人，但都没有对方带给自己的这种感觉。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回事，但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这人，必须杀掉！
“我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饶你一命！”
丧彦眸中寒意涌动，说话间声音变成了咆哮，整个人也变成了一股灰色的洪流，冲向了顾辰！
他杀来的速度极快，右手臂的灰气鬼脸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这一刻哪怕在他面前的是座太古巨山，他也能一拳将其毁灭！
当然，他有所保留，从对方先前一味躲闪的情况来看，若他动真格的，对方一下子就会形神俱灭。
他曾说过，要让对方饱受折磨而死，当然不能那样便宜对方，因此有所保留，只打算先把对方废掉，再慢慢羞辱折磨！
顾辰看着丧彦气势汹汹而来，以他的战斗经验，一眼就看出对方攻击看似盛气凌人，但却留有余地。
“我劝你最好全力以赴，免得这一击后，就再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顾辰淡然的提醒道，丧彦冲来掀起的热风吹拂起他的黑发。
“大言不惭！”
丧彦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不屑，说话间已是到了顾辰前方一丈之外！
恐怖的灰气在这一刻张牙舞爪，汹涌澎湃，这是寻常修士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量，属于丧彦的绝顶天赋！
顾辰神色一直波澜不惊，在丧彦右手拳头映入眼帘之际，体内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终于在时隔许久之后，爆发了出来！
他眉心的十字符文在一瞬间消失了，耀古霸体解封！
璀璨的金光从他体内溢出，远比那地底深处的火焰还要耀眼！
丧彦凶焰滔天的杀来，却在离顾辰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感受到久违的，曾经令他刻骨铭心的恐怖气息，身体几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然而这一拳终究是挥舞了出去，那能湮灭一切的灰气与顾辰体表缭绕的金光正面碰撞，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号称极致死亡的湮灭之力在顾辰体内释放出的金光面前，竟然难以逾越一步，仿佛阻挡在面前的，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天堑！
“怎么可能？”
丧彦见鬼一般的看着顾辰，此时随着耀古霸体解封，顾辰的脸部轮廓也出现了一些变化，身材变得比原先伟岸高大，一头黑发飞舞着。
他展现出了他本来的面貌，而这张脸，哪怕已经过去了百年时光，哪怕化成了灰，丧彦都不会遗忘！
顾辰一手抬起，轻松的握住了丧彦挥来的拳头，一双金色的眼瞳在这一刻分外的淡漠。
他另一只手抬起，随意的握拳打出，摧枯拉朽一般，无视灰气的屏障，重重击中了丧彦的腹部！
“哇！”
丧彦口吐鲜血，瞬间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了一面岩壁上，往内凹陷出一个坑洞，裂缝如蜘蛛网般迅速龟裂开来，引发了地底巨大的动静！
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丧彦，下一刻就犹如一条死狗般，浑身鲜血淋漓！
顾辰收回拳头，体表缭绕着无量金光，缓缓朝着丧彦摔落的地方走去。
刚刚那一拳不至于要了对方的命，因为他控制好了力度。
他抓丧彦是为了挖出有关于方源的重要情报，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霸、霸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丧彦陷入了坑里，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来了道界，如你所见。”
顾辰面无表情的说道，丧彦眼下这副状态，正适合进行拷问。
从顾辰口中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丧彦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顾辰眉头微皱，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丧彦不至于恐惧成这样吧？
当年在混沌海他虽然与对方打过交道，但没有给他留下那么大的阴影吧？
丧彦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好不容易抬起了头，顾辰看到他那双灰色的眼眸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甚至是疯狂！
“哈哈哈哈，多少年过去了，霸王，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这是天意！是天意！上苍给了我一次机会，狠狠挫败你这混沌海公认的天骄！”
丧彦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眼神如同野兽一般。
顾辰意外了，没想到丧彦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丧彦挣扎着从坑里爬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有灰气缭绕在之前被顾辰打中的地方，竟似乎在进行治疗。
“哇！哇……”
然而灰气非但没能成功治愈丧彦，反而牵动了伤口，丧彦又连吐了好几口血，一脸的疼痛难耐。
“怎么会？竟然无法治愈？”
丧彦额头上浮出冷汗，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他与生俱来的这股灰色力量对敌人而言是无法阻挡的湮灭之力，但对他自身其实有治疗的奇效。
以往无论受了再重的伤势，他的灰气也能修补好身体，这是他与人交手少有败绩的一大原因。
然而在顾辰刚刚的那一拳下，他发现灰气的治疗效果竟然消失了。
不，不是灰气的治疗效果消失了，而是伤口处残留着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那股气息之可怕，竟然压制住了灰气的所有特性，甚至令它本能的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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