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这种攘外之后再安内的想法, 陆离没有说赞同，也没有说反对。
他只是说：“你可以详细想一想，到时候大家一起讨论。”
实际上查尔斯想的发展方向, 跟陆离原本想的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但陆离的想法又不是什么标准答案，就算跟他不一样也不代表是错的。
按照陆离的想法, 那自然是要乘胜追击，扩大胜利的。
毕竟那些不敢出来的人，就算你表明了希望, 只要不是彻底的胜利, 他们依旧还是会躲着。甚至就算是彻底的胜利，他们都会担心有变动，进而依旧不敢站出来。
所以在陆离的计划中, 是想要等一切能够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 或者说他们眼中的胜利到来之后，再借助查尔斯与艾瑞克的号召力，想办法做好内部工作的。
但是现在查尔斯想要现做，其实也不是不行，就当提前打个基础呗。
非要比较他们两个的想法, 只能说一个比较理智、功利，一个则带有人文关怀与理想主义。
你不能说前者一定对，也不能觉得后者有什么问题, 其实查尔斯这种说法，也真的补足了陆离的视觉盲区, 他毕竟是站在普通人的视角上在看待变种人的事情。
有些时候, 确实比不上查尔斯设身处地。
其实要不是查尔斯今天这么一说, 陆离差一点就走偏了。他在追求胜利, 但他追求胜利的根本原因是为了让他们快乐幸福。
可是按照他那个套路来，最后胜利是没有问题，但查尔斯他们真的能够快乐幸福吗？
陆离想了想，也许他们追求的跟自己想象的是不一样的，永远别自以为是的觉得什么是好的，就一个劲的给人家，那不一定是人家想要的。
明明他最讨厌这种事情了，怎么差点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呢？
陆离不是知错不认的人，他不仅认，他还立刻就改。
对于陆离的郑重道歉以及反省，查尔斯忍不住愣了一下。
“没有这回事。”听听陆离这种说法，什么自以为是、强加干预，这明明是大家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有对方说的这些东西呢。
但查尔斯也知道为什么陆离会有这样的反应：“别太紧张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前所未有的好，过去我想都不敢想的好。”
“我们会快乐幸福，你也会得偿所愿。”
查尔斯的话并不能让陆离完全放心，事实上，只要任务一天没有彻底完成，他就一天不能完全放心。
但不得不说，这承诺般的保证，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陆离的心。
新学期开始之前，查尔斯将艾瑞克他们都叫来，比较正式的开始讨论加下来的方向与目标。
在这方面，艾瑞克其实跟陆离原本的想法很像——乘胜追击。
对于查尔斯的想法，他的观点跟陆离有点像：“不会站出来的人，怎样都不会站出来，别说只是有点希望，就算是我们真的成功了，他们还是不会站出来，因为他们不信任我们，因为他们永远不明白我们在为什么而战斗……”
他觉得查尔斯对此应该也是深有体会的：“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去寻找帮手的时候，遇到的事情了？”
当初他找过的变种人不少，但最后点头的却屈指可数。
而且其中有不少变种人，为了防止自己的情况泄露出去，还准备向他们下杀手呢。
虽然陆离看过的相关电影中，并没有这一段，但这种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们找一个，就同意一个。
如果有，那也只会是电影情节，而非现实情况。
查尔斯当然没有忘记那些事情，但他也希望艾瑞克不要忘记：“
我们确实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人，但我们当初也确实找到了同伴，不是吗？”
“是啊，我们找到了同伴，但现在他们还有几个活着，他们死在了谁的手上？”是政府，是军方，最重要的，也最让艾瑞克无法释怀的：“他们许多都死在了变种人手上！”
那些受到招揽的变种人，那些背叛了他们的变种人，那些该死的变种人！
在艾瑞克心中，当他们愿意去当军方的走狗，并且加害自己的同胞时，他们就不算是艾瑞克心中的“自己人”了。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着那些过去的事情。
陆离参与不进去也就算了，但作为曾经的当事人之一，汉克也被两人忽略的那叫一个彻底啊。
很离谱是不是，但对此，汉克虽然有点气，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
反正那两人只要一开始交流，谁都插/不/进/去。
明明是很多人的电影，他们两个硬生生就能演出只有两个人的效果。至于其他人，纯纯的背景板而已。
对于这种情况，陆离倒也没说什么，给他们留足了讨论时间。
直到他们两个没完没了，陆离才开口打断了两人的目中无他人行径。
“争论是为了一个结果，可不是叫你们两个翻旧账的。”哪怕已经不止一次发生，陆离还是适应不了他们这种说着说着，就开始翻旧账的行为。
所幸他们虽然说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只要有人打断，他们还是能够勉强停下来的。
比起以前，现在他们虽然依旧翻旧账，但话里的火/药/味却是真真切切的小了不少。
而最后，既没有选择查尔斯的想法，也没有选择艾瑞克的想法，而是折中了一下，两下里一起来吧。
虽然好像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是看着查尔斯与艾瑞克都很满意的模样，陆离有些不确定的想，这也算是快乐幸福了……吧？
而陆离在这个时候，也终于走上了自己梦想中的谋士道路。不是那种自己纵览全局，说什么就是什么，指哪里就打哪里。而是那种主公说想要干什么，然后给对方分析好处坏处，出主意帮忙，最后别人去执行。
虽然脑力劳动还是没有停下，但总好过之前那种，恨不得自己长出八个脑子来的超强脑力劳动。
而且陆离其实主要还是负责外部的事情，至于变种人内部的事情，让查尔斯他们自己去，陆离这个普通人才不瞎掺和呢。
这种事情他要是掺和进去，说不定会让查尔斯他们事倍功半呢，所以不掺和才是最好的。
新学期新气象，陆离课还没讲两节，政府那边就开始搞幺蛾子了。
《超英注册法案》，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若干年前，他们就搞过《变种人注册法案》。
这个还被陆离当成“下马威”，在第一节课与变种人学生们见面的时候提起过呢。
所以这次，相似的事情一出，再进入教室的时候，陆离就看到了一张张充满兴趣的脸。好像每张脸上都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讲讲吧，讲讲吧，老师你快给我们讲讲吧。
当初《变种人注册法案》那一波，他们没有“赶上”，现在现成的实例摆在面前，他们真的很想听听陆离怎么分析。
巧了，陆离也想听听自己的这群学生们，有没有什么长进。
于是满怀期待的学生们，迎来了来自陆离的提问多连。
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
是谁发起的，为了谁的利益，背后的支持者，如果想反对，应该联合谁？
超级英雄们该怎么应对，如果想要反击，该如何反击？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陆离的口中问出
，问的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情理解的很清楚的学生们，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对此一无所知。
看着吵吵闹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学生，陆离将这个作为作业布置了下去，然后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开玩笑，你们老师永远是你们老师，谁都别想打乱他的教学计划，最多就是这节课多讲点，下节课拿出时间来分析。
反正陆离绝对不会在现在这样一个，学生们其实还都一知半解，却志得意满的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完全可以展开大讨论的时候，跟他们进行什么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讨论的。
这对陆离而言，纯纯就是浪费时间。
看着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课堂上的学生们，陆离敲了敲讲桌，然后含笑看着这群小崽子们。
因为他们之前不止一次体会或者旁观过，陆离是怎么对待那些不认真听讲的学生，所以听见这熟悉的敲击声，大家赶紧安静了下来。
虽然对方既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但真的非常可怕啊。
认认真真的听完一节课后，大家也没有讨论什么，毕竟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而陆离问出来的那几个问题，就属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
所以他们都想办法去搜集信息了，虽然他们一没有人脉，二连学院都离不开。但先不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别忘了，他们可是变种人啊。
拥有各种神奇力量的变种人，哪里需要跟普通人一样收集信息呢？
至于这样搞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当查尔斯是摆在那里看的吗？
他们做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自己越活越委屈的。
而且学生们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别管他们怎么利用自己的变种能力，只要不违反法律、道德，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自己，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啊。
千万别以为他们是利用自己的变种人能力，跑到那群人身边偷听了。
那不叫搜集信息，那叫自投罗网。
而且你以为那群政客是傻子吗，他们谈论事情的地方，都放着变种能力抑制器呢，就为了防着变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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