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终极暗桩
一处僻静的山水庄园之中……
靖玄正化身教书先生对着眼前已有聪慧之态的织语长心教导着。
“言吾善者,不足为喜;道吾恶者,不足为怒。”
“处在这个世界上,他人的评价终究是他人的主观感受。”
“每个人自生下来就是不同的个体,也不可能心心相印。”
“正所谓万花齐现,也不见一朵似同。”
“嗯…师尊…”
织语长心闻言,微微颔首,将靖玄教导的话语悉数记下。
“哈……”
“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
“一个人在处理事情之上,需留以后余之地。”
“过度的追求,只会让你断送一些本应该注意的事情。”
靖玄看着经由龙血贯体,已呈现一部分龙化特征的织语长心,微微颔首,继续出声简单道。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便是见不尽者,天下之事。读不尽者,天下之书。参不尽者,天下之理。”
“你可以因为特定的时期而选择保守,但永远不能贯彻这个决定。”
“当他们在进步的时候,你选择原地停留。”
“那怕你在这个时期很强,也会很快被甩到末尾。”
“世界是动态的,死物从一开始就丧失了生存的权利。”
“但……这依旧需要一个衡量的度……”
“我明白了……”
织语长心闻言,微微颔首,对于靖玄所言的道理,仔细思索片刻,也是觉得十分有理。
“嗯……”
“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靖玄看着短短数十日就颇具灵慧的织语长心,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不能指望她如同千叶传奇一般,但至少也要称之为天才。
先行的圣血贯体只是打下基础而已,后续还需要用到神柱之力与龙气,成就一个真正的龙帝。
当然,这些手段的前提下,便是织语长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所以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自己还是需要一些更直观的对策。
“师尊……”
“关于这个正亦非正,邪亦非邪是什么意思?”
“正道难道不是以正为前提才被称之为正道么!”
“而邪道正是以手段狠辣而出名被称之为邪道!”
“可是为什么……”
“这本书上提醒我,正道是最需要提防的?”
织语长心闻言,将桌上的书籍翻开,指着上面一段的文字,出声询问靖玄这其中的含义。
“答桉,我早已经说过了……”
“不过,我可以在给你讲一个简单的例子……”
“正所谓光与暗相生相随…”
“世界本就不存在于纯粹的光明或者是黑暗。”
“所以请将翻开另一本有关于正道人物的书籍…”
“上面详细得记载了天之佛如何杀人铸墙,自为洁圣。”
“我问你……”
“天之佛为了天佛原乡的付出究竟大不大?”
“是不是刚一看就觉得这个人颇有一种负重前行的态度?”
靖玄看着身前面色一阵变化的织语长心,心知她的心性果然是过于良善了,不过,这样也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皇朝不显得那么冷酷。
毕竟这又不是乱世,群雄混战,也不需要枭雄级别的人物。
她只要做个守成之君就可以了,剩下的破烂事,自己与罗喉就可以轻易的解决了。
“从上面的事迹来说……”
“天之佛为天佛原乡确实牺牲不少。”
“但这所谓的圣魔大战本就是两方势力的互相焦灼。”
“就算是牺牲,也是应该是天佛原乡牺牲!”
“结果,却是牺牲了与圣魔大战毫无关系的局外一族。”
“并且这场利益的交换前提下,天之佛的私心很重。”
“杀害幼小的魔皇…”
“要是他想着引导与改变,也许就不会有二次的圣魔之战了。”
“身为一个佛者,他做的事情已是死不足惜了。”
“身为一个魔者,他比之异度魔界都不相差多少!”
“天佛原乡如此放任天之佛,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织语长心扫了一眼天之佛的事迹,眉间紧皱的讲出了看法。
“你说的很对……”
“所以,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不光是他要身败名裂。”
“天佛原乡亦是如此…”
“那么,你觉得在现有的棋子之中要如何排局?”
“才可以将这场注定的时局产生的利益变得最大化?”
靖玄闻言,微微颔首,而后看着眼前之人,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
“在我看来…”
“法门的残众疑似天佛原乡的人所为!”
“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忧患深的三教仲裁之位配合法门的残众施压……”
“毕竟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一旦仲裁动身!”
“三教原本不合,那势必会牵扯到儒与道的下场。”
“在这场局中皇朝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伸张正义的存在。”
“而是引导,发现,提供…”
“剩下的交给道儒两派,并借用此次机会牵扯出厉族之人。”
“让三教的这碗水显得更加混乱一点。”
“至于忧患深的问题……”
“如果他不听话,那相必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儒门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在上升到一教利益的前提下,任何个人的阻碍都会被碾碎!”
织语长心听到靖玄的询问,思索片刻后,将自己的计策讲出。
言语之间,颇有靖玄的风格,可以说徒之从师,一模一样了。
“好……”
“不错……”
“你可以休息了……”
靖玄听到织语长心的安排,虽然有点粗糙,但确实算得上上之策,在这场游戏中,利用多方位的因素将战局逐渐扩大。
而皇朝只需要收割一波良好的正面印象后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简单的一语落下,便直接迈步离开了此地。
“好的…师尊……”
织语长心闻言,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但依旧是站起身来,神态恭敬的送离自己的师尊。
与此同时,碧玄草堂之中……
伏龙曲怀觞自从离开了学海无涯,确实也践行自己的目标。
以一己之力搞活了一座村庄的民生与种植问题。
“嗯……”
“这本百物格知的编写者,可谓是一代神人啊。”
扫视了一番手中的书籍,就见上面详细得记载了许多种植的问题与一些简单的处理。
对于这个流传起来的神书,部分农民已经将其称之为天启了。
“杀人不放火,造桥不铺路,报恩报仇不二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不二做来到了此地。
“咦,竟然来人了……”
“蘅芜备茶……”
伏龙曲怀觞察觉到屋外来人,对着一侧的小童出声吩咐道。
“好的,先生。”
蘅芜闻言,微微颔首,立马转身去准备茶具了。
“嗯,出去一观……”
伏龙曲怀觞简单的思索片刻,也是想不起是谁会知晓自己如今居住的地方了,毕竟自己与学海无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自当年出来后,自己就一直在研究附近村庄的民生问题。
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就算有交集,也是普通人的。
但普通人的寿命日升月幕,在先天眼中可谓是眨眼而过。
随即推开房门,打算亲自与这个神秘来者简单的聊一聊。
“嗯?!”
等待外面的不二做,终于见到房门被推开了。
看着眼前白衣飘飘,一副儒生模样的伏龙曲怀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出声询问道。
“这封信上说找你就可以完成我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可否将信给予我一观?”
伏龙曲怀觞听到这个说辞,神态一愣,而后出声请求一语。
“自无不可!”
“给你!”
不二做闻言,思索片刻后,直接痛快地将信封递了过去。
“多谢!”
伏龙曲怀觞接过递过来的信封,简单的扫视了片刻后。
不由被信末尾的一个独特的印章标志吸引了目光。
只因为这个标志只有儒门的一些中高层才会拥有的。
而后看着眼前的不二做,出声询问这份信的由来。
“请问这封信是谁给予你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详细得说说。”
“嗯,也不是什么秘密。”
“详情可听闻!”
不二做闻言,沉默片刻后,直接将当初怎么与这神秘人接触和后续的诛杀邪灵之事详细得讲出。
“邪灵?!”
“灭境……”
“观你的说辞……”
“此人要你诛杀邪灵,恐怕是在清理邪灵在苦境之中的暗桩。”
“嗯,你需要我做什么?”
伏龙曲怀觞简单的思索片刻,便捋清了一些事,也许是儒门的一些前辈借用这个人清理邪灵而已。
但后续既然让他找到自己,那就说明此人是认识自己的。
可是这些年来,儒门之中能认识自己的应该不多。
所以最大概率的可能性就是学海无涯之中的人。
“具体,可听闻。”
不二做看着面色略有思索的伏龙曲怀觞将自己的需求讲出。
“复活?”
“你的恩人,夜愁雨?”
“嗯,此事……”
伏龙曲怀觞听到不二做的要求,眉间一皱,实在是这个事情的难度系数太大了。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想起许久之前,自己刚来此地,某天夜里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封书信。
封面写着如果某日与一个名叫不二做的人见面,便可以拆开此封书信,一观其内容。
原本自己毫不在意,顺手将这封信放了起来。
想到这里,便自怀中取出了这封信,轻轻的拆开了。
信上的内容不多,正是关于如何救治夜愁雨的方桉和一些关于灭境邪灵的信息。
而信上的印章,正是属于学海无涯之中的特殊标志。
“这………”
“原来如此……”
“看来教统早就有了考量…”
“如今经过他的安排,灭境的邪灵暂时无法有所异动。”
“就是不知道这灭境的卧佛究竟能不能牵制住未来之宰了。”
“学海无涯?!”
不二做听着伏龙曲怀觞的思索之语,亦是一脸的迷茫。
“没有关系……”
“关于你的事,我已经有了方桉……”
“现在先请入内,详细一谈……”
伏龙曲怀觞看着一脸迷惑的不二做,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邀请不二做入内详细一谈。
“可以…正好,我也渴了…”
不二做闻言,微微颔首,跟上伏龙曲怀觞的脚步,进入了其中。
与此同时,红楼剑阁之中……
曌云裳休息的房间之中…
就见躺在床上的她面色一阵变化,彷佛在经历着什么。
不久之前,楼无痕手握岁月轮的一幕幕正宛如梦魔一般重现。
而后楼无痕手持着岁月轮对着自己毫不在意的出声一语。
“大姐,以你的能为如何带领红楼剑阁,退位让贤吧!”
“你!怎么敢!”
梦中的曌云裳闻言,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口,出声质问道。
“哈,岁月轮都不承认你了…”
“现在退位,我还可以保证你拥有大宫主的地位!”
“要不然,就别怪妹妹了……”
梦中的楼无痕神态奸邪无比,看着眼前之人出声讽刺道。
“你……该死!”
曌云裳原本应该可以察觉到这个楼无痕的异状,但不久之前,楼无痕手握岁月轮的一幕就已经化为种子深埋心间了。
剧烈挣扎一番,曌云裳忽的一下就醒来了。
“楼无痕……”
“你这个…贱人……”
“天下人既负我,我誓杀天下人……”
看着眼前依旧如初的房间,披头散发的她宛如深夜的恶鬼一般,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距离红楼剑阁不远处的算天河收回手中的符咒。
“魔尊的安排已经完成了……”
扫视了一番后,便直接转身化光离开了此地。
另一边,刚侦查完红楼剑阁的西门寒照返回到半步海就看到了挂在楼上昏睡不醒的两个徒弟。
“这……”
“恨铁也没有了?”
“????”
抬手一挥,解开两个徒弟的束缚,上前探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大碍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奇怪,是谁做的?”
扫视了一番四周,并未发现一丝一缕的线索,这只能说明动手的人是一个绝代高手,自己的两个徒弟是被完全的碾压了。
纵使疑惑不解,但如今毫无线索,也只能这么算了。
另一边,东瀛所在……
靖玄所扮演的宫本总司正在站在东瀛的最高峰所在,看着下面的景象,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东瀛的环境应该不足够支撑出这么多的高手。”
“结果……”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内心的思索结束,靖玄便对着一侧的士兵吩咐一语。
“告诉他,我要离开东瀛了…”
“这……宫本大人……”
“如今…”
东瀛士兵闻言,神态一愣,刚想要最近的局势讲出。
“我没有兴趣听……”
“这些问题……”
“是源武藏该考虑的……”
“我只是一名剑客,而剑,总是会找到应有的归宿。”
靖玄抬手打断了东瀛士兵的发言,自己来东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这数百年收集了不少源武藏与柳生剑影的信息。
不过说来也是有趣,自己在东瀛表现的武力直接排名第三。
所以,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接下来是该给东瀛拉一波终极仇恨了。
“这……”
东瀛士兵闻言,额头不由流下一阵冷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些什么。
“…就是可惜见不到出关之后的柳生剑影了………”
靖玄摸了摸胡子,关于东瀛这个地方,谁愿意待谁待吧。
反正自己还需要用这个身份去热闹一下红楼剑阁呢。
想到这里,直接化光离开了此地,不见了踪影。
“……离开……需要禀告军神。”
东瀛士兵见状,立马转身,打算将此事禀告给军神。
毕竟身为东瀛一大战力的宫本总司居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东瀛。
恐怕会在东瀛与中原的战役之中引起不少没必要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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