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留给我最后的体面
“走吧，我们回家。”
姜倾心握住他手掌心。
家……。
霍栩英俊的脸闪过一抹痛楚。
曾几何时，这里是他的家。
而如今，只有她在的地方，才像个家。
“好。”
良久，他点点头，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霍家。
霍雯看着他背影消失后，才哆哆嗦嗦的道：“爸妈，我觉得霍栩肯定又病发了，他刚从样子很恐怖，像极了那时候伤人的样子……。”
“够了。”霍老太太失望的往她脸上煽了一巴掌，“你还有脸说，我们霍家是吃你的少你的吗，竟然让外面的人收买。”
霍琅也愤怒的指责，“二姨，您实在太恶毒了。”
霍雯被训得灰头土脸，她懊恼的握紧拳头，恨霍栩恨得牙痒痒。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
车行驶在雪茗山的弯道上。
前面言赫开车，霍栩一直凝视着身边的姜倾心。
姜倾心知道自己的脸可怖，被他盯得一阵心烦，“我刚从说的话，你不用当真，我只是不想你伤了霍雯，和霍家撕破脸皮，到时候你倒霉了，我说不定又会被关进地牢里，或者下场更惨。”
“我知道。”
霍栩眼眸滞了下，很快回复了正常。
他从来没幻想过她经历这样的伤害，会轻易原谅他。
她一定觉得自己很无耻，口口声声的说会保护她，结果根本没做到。
一股强烈的心痛感紧紧的揪住了他的心。
他的手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快要控制不住一样。
“停车。”突然，他开口下命令。
言赫立刻靠边停车。
“先送她去医院，我到后面抽根烟。”霍栩大步下车。
言赫看了他模样一眼，立刻发动车子离开。
姜倾心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他上了后面的车子。
她笑了笑，说：“言赫，我身上很臭，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她是真的臭，地牢环境本来就很恶劣，她每日吃喝拉撒全在那一片空间里，再加上没洗澡，那种臭弥漫在车子里，连她自己都忍受不了。
言赫一怔，连忙解释，“姜小姐，你误会了，大少他……。”
他欲言又止，没办法告诉她大少是病发了，他需要去后面吃药，可能……又在自残。
“你不用努力的解释了，我都懂。”姜倾心觉得他努力为霍栩找借口却又找不到理由的样子很可笑。
言赫充满无奈。
她可能真的不明白，大少有多在乎她。
————
到医院后，季子渊安排了全院最顶级的医生为她做详细体检。
病房里，结果很快出来了。
季子渊看了眼床上正在输盐水的憔悴女人，怜悯的叹了口气，“各项指标都不达标，低血糖、贫血、脱水、营养不良，还有消化性溃疡。”
姜倾心点点头，身体是她自己的，这些日子经常呕吐、胃痛的差点昏迷过去，她都知道。
霍栩攥紧拳头，以前他就知道她身体不太好，现在更加恶劣了。
“咳，倾心，你先休息，”季子渊突然对霍栩说，“你跟我去拿药……。”
“季医生，有什么事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例如我的脸……。”姜倾心朝他笑了笑，“不用特意避着我。”
季子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好吧，我实话说了，你的脸溃烂的真的很严重，而且面积挺大，我咨询过几位顶级美容师，她们会尽可能的为你做修复，但……恢复不到从前。”
“季医生，可以说的详细点吗。”姜倾心望着他。
霍栩见她越平静，心里的痛苦就越深，“不用问了，他这技术不行，华国治不好，我们去国外，华国的美容技术并不顶尖。”
“可我并不想整容换一张陌生的脸。”姜倾心打断他。
季子渊扶了扶眼镜，“会有疤，会凹凸不平。”
“我明白了。”姜倾心点点头，靠在枕头上，“谢谢你。”
“抱歉，其实现在科学发展的很快，你不用放弃希望。”季子渊安慰她。
“没关系，其实这样也好，”姜倾心始终只是嘴边挂着淡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再心怀希望，更多的是放弃、认命、不在乎。
霍栩瞳孔缩了缩，转头对季子渊说：“你先出去。”
“好。”季子渊带上门离开后。
霍栩走到床边上握紧她的手，黑眸认真专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脸。”
“是吗。”姜倾心看着他身上换了的干净衣服，“别骗自己了，刚从只不过是抱了我一下，你连衣服都换了，霍栩，你有很深的洁癖，你懂吗。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霍栩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他没办法告诉她，因为自己刚病发了，他伤了自己，衣服上都是血，所以换了干净的衣服。
如果她知道自己有这种病，一定会更害怕自己吧。
“你解释的样子很拙劣。”姜倾心嘲弄的说，“霍栩，其实我脸毁容了我一点也不难过，我是庆幸，这样也好，我现在这么丑这么恶心，看一眼都想吐，你能睡得下去吗，就这样好聚好散吧，给我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霍栩愤怒到极致。
她已经想离开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姜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肤浅，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用力把她拉进怀里，灼热的唇堵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很干燥，脸上由于溃烂还散发着一种很不好闻的气息。
说实话，姜倾心自己本人都不太受得了。
但这个男人却像捧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般，他的吻轻柔又悱恻。
姜倾心一度被他吻的……透不过气。
她眯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头发剪成了寸头，长长的睫毛宛如浓密的蝶翼，一张英挺的俊脸更加充满的男性阳刚味，简直吊打那些韩剧里的男明星。
一吻结束，他的吻犹如羽毛一般轻轻的落在她脸颊的伤口上，温柔到极致的吻让姜倾心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
仿佛他真的爱自己已经爱到不介意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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