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chapter 142
近朝颜与云雀恭弥感受过极光景色、体验过冰钓过后, 又去法国看过诸多宏伟磅礴的宫殿，从欧洲人文历史雕琢的时光里走过，也在自然气息保存完好的山川河流边停驻。
约莫是因为两人自身的能力足够, 近朝颜起初想去的地方还中规中矩、是国际旅行社路线能安排到的著名景点, 后来为了看美景, 她越发喜欢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跑——
她为了去皑皑雪山上看日出，会顶着小风雪登山；为了去看最美的海景偏要坐船去风暴角；为了感受荒漠气氛，毅然要往无人区跑……
结果她下山时的小风雪变作大的暴风雪，半山腰的时候她只能跟着有野外经验的云雀恭弥在临时找到的山洞里暂歇，因为身上没带生火工具, 他们最终还是走上了靠云属性火焰生火的方式。
而在海浪滔天中, 近朝颜在风暴角巨浪摇晃里, 成功将“坐船”这一交通方式从自己以后的出行选择里划掉, 最后颠到实在受不了的清晨，在日出东方, 海面被熔金般的金光粼粼笼罩时，她没忍住使用了商城最便宜的【响转】, 从船上去到半空中站了一会儿。
风暴角的浪花乖巧下来的时候，世界都仿佛陷入宁静祥和中, 彼时她在半空中先是站、后是坐, 到最后实在摆脱不了船只摇晃的后遗症, 手脚发软地攀上小卷变化出的巨型刺猬，趴在紫色球体上，看着旁边悠闲屹立的男人柔软黑发被海风微微吹拂, 灰蓝色的眼睛也仿佛被点亮：
“老公，你不晕船吗？”
云雀恭弥“嗯”了一声，在太阳跃出海平面之后迅速上升的亮度和热度里, 看见她如一条咸鱼般栽在云刺猬上，眼中浮现几分笑意，声音淡淡地问：
“来这里好玩吗？”
被他的问题问住，趁着日光还没有变得令人无法直视，女人盯着天边的太阳看了会儿，在慢慢缓过来的后劲里，缓缓地答：
“如果是一个人来这里，可能晕船的时候就觉得不好玩了，实在太作了，但是跟你来的话，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在出门之前，近朝颜设想中的场景都是她迁就他、去他喜欢的地方，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无论是去繁华的第五大道奢侈品店，还是来人烟稀少、藏着危机的自然美景，他都用她独特的方式陪伴在她身边。
在风雪交加的山洞里、在巨浪拍打的航行中……近朝颜得到一种近似曾与他并肩作战时的感觉，却又与有明确敌人不同——
她忽然就意识到，这个男人能陪她走到天涯海角，能陪她走过漫长生命，余生的每一秒，只要是和云雀恭弥一起度过，她的人生都不会再孤独。
于是近朝颜看了眼附近因为天晴而露出的南非最南端大陆的轮廓，又看了看在小卷横亘尖刺上站着的男人，蓦地从球体上起来，抬手朝着他的腰身环去，在男人条件反射来接她的动作里，近朝颜再次使用【响转】。
两人身形倏然从半空中消失，接连几次如影随形般的腾挪，最终站上了陆地山巅，近朝颜松开手的时候，难得能从云雀恭弥面上看到空白的表情。
她笑弯了眼睛，像是恶作剧成功那般，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出声问：“你现在晕了吗？”
云雀恭弥：“……”
小松鼠重又问他：“你怕不怕我刚才中途松开手？”
从那速度快到犹如空间门跳跃般的几次移动里反应过来，云雀恭弥眯着眼睛看了眼前方天空金灿灿的日轮，片刻后才回答：“你不会。”
再者，他字典里也没有“害怕”这个词。
咦？
听见他回答的时候，近朝颜还以为他会觉得自己的提问无聊，毕竟他反应快得很，估计在落海之前就能点燃火焰利用小卷增殖的速度减缓自己的下坠趋势，最终停在海面上。
结果居然是……相信她？
在从来孤傲且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身上听见这种回答，效果不亚于表白，因为这种信任代表在他心中，她已经与他自己同样重要——
近朝颜怔了一下，看见云雀恭弥转身要下山，赶忙追上去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在他自然转过头想来抬手拉她的时候，小松鼠一蹦一跳地对他笑：
“你好爱我哦。”
云雀恭弥挑了下眉头，灰蓝色凤眸里笑意未散，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近朝颜瞅了眼崎岖难走、应当没什么人走过的山路，趁着这一段路还平缓，从后面跳上他的背，亲了下他的耳朵，“超爱我的公主会背我下山吗？”
突然被提及打赌时输掉的那个称呼，云雀恭弥反手接住她，却慢条斯理地应：“不会。”
“哦，那超爱我的老公会吗？”
“会。”
呜哇。
不喜欢被叫公主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
近朝颜的造作旅行在沙漠无人区之后变得收敛。
因为在无人区深入太多，横穿大漠的旅行还很漫长，精密导航仪器失灵，他们俩只能靠云雀恭弥夜晚看星辰辨认方位这个技能走出去，得益于贪婪之岛卡片的存在，近朝颜倒是不愁食物和干净水源——
【a17-泉水之壶】与【s-10不可思议之池】能够提供干净的水源与每日一条的鱼，哪怕鱼的种类每天都会变化，但她吃第三天的时候就腻了。
彼时正是大荒的夜晚，数不尽的繁星犹如银河倒灌，密密麻麻挂满整个夜空，细碎的色彩彼此点缀，犹如会呼吸的宝石，在人眨眼间门悄然闪烁。
见过她如今商场仓库能力储存的云雀恭弥并不担心这段路程的安危，加上水源与食物足够，他倒还挺能适应这种极端环境，如今见近朝颜因为挑食而想结束这里的旅程，不由觉得好笑。
想了想，他主动道：“再走一段路，就会有卫星信号，可以联系附近的风纪财团分部。”
“不想走了……”
近朝颜检查着相机里拍到的戈壁滩景象，还有这几乎未被污染过的自然天空景色，片刻后收起相机，拍了下手，钻进帐篷里，但是将脑袋露在门边，仰躺着看天空：“好，今晚看完这个星空景色我们就离开这里！”
云雀恭弥倒是没什么意见，抬手打了个哈欠，在夜色篝火里，走到帐篷边坐下，抬手习惯地顺了顺她柔软的淡蓝色长发。
不多时，近朝颜变换了看天空的姿势，将脑袋枕在他腿上，看着令人有些目眩神迷的无垠星色，又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的下颌线和喉结，在稍歇的风里，任由他上衣口袋里的云豆飞过来，落在她指尖，而她抚着小宠物，慢慢地出声问：
“草壁先生说你从并盛毕业之后，就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研究关于七大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啊？”
“嗯。”
“我们这次旅游的很多地点你肯定也去过吧？”
“没有。”
云雀恭弥固然可以享受孤独，也具备相当对这些美的欣赏能力，但不代表他会浪费很多的时间门特意来这些人际罕至的地方探索，就为追逐日出、看海洋生物溯游、看亘古冰川、看风蚀地貌里长出的沙漠玫瑰……
这些美景平日碰上了，闲暇时光他可以伫足欣赏，但这些并不是他的追求。
近朝颜想了想，好奇地问他，“你陪我旅游来这些地方，又没有书看、也没有架打，会无聊吗？”
“不会。”
“那就好，这里的景色这么好看，应该也能弥补旅途的辛苦吧？”小松鼠自顾自地点头。
男人垂眸看她和她指尖的宠物，感觉她对“旅途辛苦”这四个字存在误解，毕竟她只是吃了三天鱼就要拿出那类远程移动卡片、打算看完星空就从荒无人烟的郊野回到城市里。
但他并未拆穿她话里的真相，只是语气平和地应，“好看的不只有景色。”
近朝颜跟他灰蓝色、在夜空下显得深邃的凤眸对视片刻，然后动了动指尖，与云豆道，“宝，你帮妈妈瞅瞅刚才鱼汤的调料是不是把盐罐弄成糖了？”
怎么这里有个公主嘴那么甜啊！
云豆歪着脑袋，翅膀动了动，看了看她、又去看由她枕着的男人，片刻后竟然真想飞到背包那里去看状况，还是近朝颜笑着用双手手心捧住它，将它拢住，跟它说只是开个玩笑。
在小卷也被放出来玩的时候，近朝颜重看夜空，喟叹般地道，“突然感觉又可以再坚持几天了，这里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我无所谓。”男人很随和地接道。
她却笑着举起手，指尖划过他额前那微长的碎发，“不行。”
近朝颜说，“你头发长了，最近不是觉得有点挡眼睛吗？明天剪吧。”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
新的一年日历一页页翻过，距离云雀恭弥的生日越来越近，小松鼠迫切需要网络参考朋友们的意见，想想给他送什么礼物，毕竟去年她的生日可是收到了一座岛啊！
-
“并盛快乐甜品群”里，近朝颜姗姗出现时，感觉自己好像从山顶洞人时代重新回到了现代社会。
“朋友们我终于联上网了！再也不用吃鱼了！”
花：“？”
小春：“哈咦？是小春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吗？我记得你新一站旅程不是去的撒哈拉沙漠吗？”
千奈：“夫人玩得开心吗？”
近朝颜：“开心是开心的，吃鱼这故事还得从我们进入无人区开始讲起……”
五分钟后。
发完长语音的女人立即抛出了新一个问题，“呜哇，我需要大家的智慧，云雀马上要生日了，有没有绝妙的生日礼物点子可以让我参考一下？”
鲁斯利亚：“小朝颜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卡片里有没有那种意义特殊的？可以考虑送一送，毕竟你的能力独一无二～”
近朝颜：“安排！”
千奈：“夫人最近不是看上了一款车？直接订两辆改装情侣色吧，车牌号选你们俩的生日？”
近朝颜：“安排！”
碧洋琪：“自己做的生日蛋糕是不是更充满爱呢？”
近朝颜：“安排！”
……
群里的朋友们每人都给近朝颜出了个点子。
到最后，刚出完任务的弗兰没忍住打了个问号，问她是不是选择困难症，为什么每个点子都说好？
“这个啊——”
近朝颜慢吞吞地回答，“因为我给他送的生日礼物，就是需要这么多的点子，虽然我自己也想了一点，但远远不够诶。”
尤尼：“我明白了，朝颜姐姐是不是想把云守从以前到现在的生日礼物全都补上？”
近朝颜：“是的！所以辛苦大家了！”
她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与此同时。
泽田纲吉看见“婚礼策划群”里，连同他在内一起被艾特的诸多成员，不解地回了个“？”
小春：“是这样的，马上要到云雀先生的生日了，朝颜想要秘密征集一点生日点子，阿纲先生和迪诺先生你们应该比我们女生会更了解他一些，请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狱寺隼人：“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婚礼这么麻烦就算了，生日也过得这么麻烦吗？究竟还要给十代目找多少事啊！”
迪诺：“我想想，恭弥不是蛮喜欢传统文化的吗？可以考虑送他这方面的东西，虽然这家伙的藏品很丰富，但这方向毕竟范畴很广，不管是古董还是书籍，他应该都很喜欢。”
草壁哲矢：“虽然我没有什么建议，但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恭先生最近有没有喜欢的或者想要的东西。”
笹川了平：“我一向是送酒的，不过那小子只喝清酒——说起来，这种礼物惊喜不是应该背着他吗？这个群是商量他婚礼的吧？让他看到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蓝波：“有没有一种可能……”
花：“他不在群里。”
泽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很早就结了婚，但我却觉得大家为他们的爱情付出了太多。”
补份子钱就算了，现在一边要给草壁哲矢和婚庆公司出谋划策、还要一边为近朝颜思考送云雀学长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
为什么这对夫妇可以过得这么滋润啊！
“阿嚏。”
近朝颜揉了揉鼻子，在即将入夏的四月，特意在北美停留了一段时间门，用以筹备云雀恭弥的生日礼物。
如今他们住在一处景色优美的山谷里，独栋别墅窗几明亮，门前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虽然景致美妙，但其实这里距离城中央也不远，交通比较发达，是快递能送到的地方。
本来她还问了草壁哲矢往年别人给云雀恭弥送什么生日礼物的问题，但后来得知云雀恭弥本人既没兴趣处理那些商场人情、更对其他人过往送的礼物不怎么感冒，每年都将这方面收礼和还礼都交给草壁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有朋友们给她提供的点子，还有她自己上网搜的各种参考，加上她动用所有人脉与资源，不计较投入地砸钱——
时间门走到五月，近朝颜只担心一个问题。
“嗯？”
原木风格的敞亮客厅，只穿一件浅色针织羊毛衫，气质显得格外温和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抬手将走到面前的小动物搂进怀里，低低出声既作应和、也是在询问她的忧愁。
“我在想……”近朝颜抱着他的脖子，正色道，“去年你送了我那一座岛，今年我又要送你这么……总之就是非常夸张的礼物，我们俩会不会把第一次帮对方过生日的底线抬的太高了？以后都没有进步空间门了诶！”
云雀恭弥唇角勾了下，虽然并不知道她要送他什么，但却没有被她话里所说的内容难住，反而不疾不徐地问：
“听你这么说，我今年可以期待你的礼物？”
“那当然！”
近朝颜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不在意他提前有期待、导致期望值太高的事情，因为她非常有自信到时候的礼物可以超过他的想象。
毕竟那可是花了如今的她半个小金库的生日礼物！
-
五月四日，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
近朝颜在影音室最后试了试入江正一他们给她寄过来的3d全息投影的设备，确定没有任何错误和差池，将影音室里的灯光重新按亮，拿出手机给另一个即将生日的主角发消息。
一分钟后。
发尾余着丁点湿润意味的黑发男人着贴身的黑色长袖睡衣，推开影音室的时候略微挑了下眉头，好像没想到一贯不能熬夜的小松鼠居然还要给自己卡点过生日。
就在时钟走向五月五日零点的时候，影音室的灯光倏然一灭。
取而代之的，是投影环绕亮起的光，男人凤眸中央也有一线鸿光，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犹如置身浩渺宇宙当中，周围的星球与尘埃都环绕着他，这浩瀚一切都触手可及。
近朝颜站在他不远处，与他一同置身于这茫茫宇宙里，随她张开双手的动作，一颗星球从她掌中呈现——
“生日快乐！”
“二十六年前的今天，你出生了。这颗星星也是在那天一起被观察到的，我买下了这颗星星的命名权，给它起了你的名字。”
那是一颗浅色的星球。
黯淡的、本来是微蓝，也不知是这星球成像时图像处理技术比较落后，还是因为它在距离地球遥远的地方，总之当她捧起这颗立体投影的星球时，她觉得它和云雀恭弥的眼睛很像。
星球在她的掌心里缓慢自转，等到它逐渐变大之后，顶端倏然长出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紧接着，玫瑰从星球上离开，朝着男人的方向飞去时，逐渐生出重影，一朵一朵又一朵……
二十六朵玫瑰在他们俩之间门肆意生长。
云雀恭弥看了眼这颗与他同名的星球上生出的玫瑰，又看到面前的玫瑰序列，片刻后，抬眸越过这些景色，去看站在另一边的近朝颜。
女人抬手对他比了个请的姿势，笑吟吟地说：“选一朵吧。”
她与他心有灵犀，说完这句就自顾自地补充，“这些都是你的，只是要你先选摘哪一朵而已，随便选啦！”
云雀恭弥就近握住一朵玫瑰。
玫瑰花瓣柔软蹭了蹭他的指尖，上面浮出一个数字“5”。
近朝颜登时打了个响指，“恭喜你，选中先查看五岁的生日礼物。”
她左手伸向背后，走到他的跟前时，笑眯眯地说道，“你应该是从小喜欢小动物吧，五岁的云雀小朋友可以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别人都没有的专属小动物。”
“当当当——”
她伸出左手，上面赫然是一只手掌般大小的黑龙，鳞片与龙角都威风凛凛，却又因为体态袖珍而显得可爱不已。
近朝颜把黑龙放到他的手心，认真补充，“放心，这个三胎我经过云豆和小卷同意了，我们可以养，名字你来起，根据介绍，它需要用爱来养。”
拥有一条真正宠物龙的云雀恭弥：“……”
他目光柔和地与这条体态可掬的黑龙对视，片刻后，黑龙亲昵地盘上他手腕，对他主动表示喜欢之后，他便以同样的目光抬眸去看近朝颜。
女人得意地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还有二十五朵玫瑰没摘。
云雀恭弥抽中的第二朵玫瑰数字是“15”。
这很神奇。
因为这些年龄段的他，恰好近朝颜都见过。
“十五岁的恭弥应该在并盛国中，因为不知道你选择的是哪个喜欢的年级，所以我只能按照普世意义的十五岁去给你准备这个阶段的礼物。你送给我过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但我后来知道它通常要在毕业季送出，男生送纽扣，女生应该送情书。”
“虽然并盛得票最多的校草不是你，但你就是我心中最好看的国中生，所以给我心中校草的十五岁礼物是我手写的十五封情书……”
明明是在宇宙投影的房间门里，但女人却仿佛已经在这里演练过许多遍，十分熟稔地在众多幻象里找到自己放情书的那个盒子，将它递给云雀恭弥的时候，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
“不过我的日文文化学得不太好，你知道的，所以情书里我只勉强用日语写出了五封，剩下的十封是中文写的，而且你不要现在拆，我怕我过于害羞忘记之后的流程了。”
云雀恭弥收下她递来的这个盒子，眸光里的温柔不减。
他依稀记得国中时候也许有女生试图给过他情书，但最终这些粉色的信封都止于他的几步之外，甚至连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数量都屈指可数，那个叫一平的小女孩都是少有的给他送巧克力成功的。
如今见到这个装着情书的盒子，他并非是为曾经没收到的那些感到遗憾，而是忽然就觉得……
他仿佛在这只小松鼠的描述里，设想出了她自出生起就陪伴在他身边的，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生长模样。
原来欲望可以变得更加贪婪——
他不光想占有她的未来。
他甚至也真的想要在他们未曾相遇的过去，就拥有她。
-
“十八岁你可以考驾照了，送给你的礼物是一辆跑车！我特意选了适合你的颜色和造型，本来送你的礼物不用捎带自己的，但是我比较贪心，我想很早很早之前就来到你身边，所以车我还选了另一辆，这样我们就是情侣款了～”
“六岁的礼物……感觉老公你是那种精英气质很强的类型，应该从小就很喜欢读书习字吧？所以送你一套笔墨纸砚，关于这套的历史故事让我来给你讲讲……”
“这是二十岁的礼物。草壁先生说你在这一年将风纪财团彻底搭起来，也在世界各地成立分部，你应该是从这一年开始常穿西装的吧，我去你最喜欢的品牌订了四套不同季节的西装，纪念你从校霸彻底变成霸总——”
……
一朵朵红色的玫瑰被他选中。
云雀恭弥确实没有想到近朝颜准备的生日礼物如此用心，虽然他从未说过幼时的事情，但她还是能从各种角度、甚至在那些她不曾参与的时光里，通过旁人只言片语的描绘，尽力触碰他那些对她而言陌生的过往。
他从前并不在意生日，就连去年给近朝颜过，也只是因为觉得她会在意这种日子，所以为此去准备。
但直到这一年——
直到这朵玫瑰落在他这颗星球上。
他嗅到了从未有过的芬芳，也被从未感受过的暖意包围，并且真切意识到，她是如此爱他。
……第二十六朵玫瑰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也正好象征他第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近朝颜也有些意外，“虽然这个确实是意义最特别的，但没想到真的被放到最后了。”
那是她特意找系统改过的【彩虹钻石a-20】，定制大小是55克拉，正好是他生日的数字——
近朝颜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打开让云雀恭弥看到这枚钻石，“虽然送你钻石很奇怪，但是它不是普通钻石，拥有它的情侣可以永远在一起，而且求婚成功率是百分百，只要你带着它，你就永远不会跟我分开。”
“因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才送这个礼物的，如果你以后想跟我分开的话，要记得先把这颗彩虹钻石……”
她后面的话止于男人走到她面前低头堵住她唇舌的动作。
对方比寻常时候更为炽热的掌心贴上近朝颜的后颈，让她小小地打了个激灵，一时辨不清是影音室温度比较低而她自己无所察觉，还是因为云雀恭弥的体温升高了。
——只是在被亲到糊里糊涂的时候，她掌心无意识从他颈侧滑过，被他动脉下起搏的频率吓了一跳。
一直到这漫长的、足以让整个影音室温度升高的吻结束，近朝颜被他拥进怀里，耳朵隔着丝绸睡衣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略微加速的心跳，才终于敢确认，她的礼物……好像真的送得不错？
“不会分开。”
属于猛兽的血液沸腾着，云雀恭弥听见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将这只小动物揉入他的骨血里，从此与他再不可分离，但他最终也只是镇定地将拥抱的力度维持在堪称温柔的程度，唯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会想和你分开。”
从她真正走进他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要放这只小松鼠离开他的领地。
“你送的这些礼物，我都很喜欢。”
他重又低头，这次吻落在她发间门：“近朝颜，从前的礼物你补过了，但我要的不止如此，以后的每一年生日，你都要在我身边。”
他的贪恋永无止境，他要她人生的所有未来——
可他所要的也很简单。
他只是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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