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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民国凶宅【完】


被男鬼拐跑的两天除了稍微银乱一点,  并不是全无好结果。

        至少避过了持续两天电闪雷鸣的阴森暴雨。

        在强制结束副本的最后八个小时,趁男鬼不在时,  司绒重新被遣送回到了被风雨浇地透湿的凶宅大门口。

        暴雨过后铁门周遭的荒草冒着股青涩的水汽,  霜打了一般扭曲地贴着墙面,寂静空气里,时而有几声昆虫细叫。

        司绒迈着小步子,  步伐平缓,  心里却不免十足忐忑。

        如头一天来时,他低头半露的小脸仍白得剔透,  腰酸腿也软地抬手推开了门。

        一切都发生地突然又仓促。

        正当司绒微垂视线,茫茫然露出点惊讶表情,  似是在疑惑为什么眼前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景象时,  他的后颈陡然被人用力扼住。

        那人的掌心冰冷像死尸,无温度的一团化学物质般,显出过细的指骨。

        “你还知道回来?”

        压着声的,  裹着寒气的狠厉质问,  手指粗暴抚过司绒粉嫩侧脸。

        “要受罚,  是你应得的。”

        司绒自声音突兀响起的瞬间,整个人都僵硬地愣在原地,  小腿不自觉地打着颤。

        他试着偏开头去观察一下这人的表情,却被吼地眼泪都快从睫毛尖尖掉下来,缩了缩肩膀不敢说话。

        “看什么啊你。”

        “别以为长得漂亮,我就不会杀你!”

        “男人都他妈该死,都是烂到极致的货色!!”

        扯着喉咙声嘶力竭的怪异腔调,  让司绒浑身汗毛倒竖,  耳尖被气息触地发麻,  细小的歪头动作一下及时止损,  颤着眼睫目视前方。

        她脸贴在司绒碎发旁,抚过细白脖颈的手松了一瞬。

        “你和你的好哥哥们,有几天没见了?”

        “嗯?”

        ……

        司绒脸上布着点脏污,鼻尖眼睑都沾着细碎的灰,嘴里被一团粗抹布塞满,唇角反着亮晶晶的水光。

        他整个人被扔在不知某处的墙根,一动不能动地并拢双腿蜷缩着,耐造光滑的尼龙绳将两只手腕拢在一起,打着死结反绑在身后,连眼睛上也蒙了一层厚布。

        光/裸在外的皮肤要不就是斑驳带灰的白,要不就被硬布磨得通粉。

        而唯一暴露在外的五官是鼻子,司绒细微皱了下鼻尖,闻到一股绞着湿黏土壤的潮味,像很久没人清理过的低楼层废弃地。

        “司绒!”“小绒!”

        在他出现在地下室的几乎是同时,不远处的耳边蓦地响起两道很是焦急的男声,一道偏冷,一道偏沉。

        司绒脸上让灰尘泥巴弄得灰扑扑,跟只花猫似的,孱弱着脊背,一抖一抖的,偏还故作镇定。

        阿岭手脚皆被牢固地捆绑,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不算少,甚至因年少狂得很,谈得上是作案经验丰富,试了能试的几乎所有办法,无论如何都对这两段钢筋铁骨锻造的绳子束手无策。

        起先还用着蛮力较劲,到了关在两天里的某个临界点,恍然间明白过来,眼神凛冽地挑着唇角,是他蠢了。

        都有鬼怪的存在,捆死两个光使蛮劲的人的有区区多少难度。

        阿岭嘴边一圈微有些红肿,蹭掉胶布时弄的,一瞬的痛,只看着有些不符合人设的诡异违和。

        不过好在司绒此时也看不见。

        他嘴巴酸酸地被撑到最大,“唔唔……”回应了句。

        阿岭薄薄眼皮一跳,矫健利落地翻了几滚到司绒边上,后背上覆着的肌肉让地上的刀片和玻璃碎渣割出几道血口子,他哼也没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微微蹙了蹙眉。

        他先低垂下颚,以下巴抵着下巴的方式,让怎么看怎么可怜的司绒抬起头,冷漠神色放软,凝着目光将人来来回回查看了一遍,确认他没被那女的折腾出什么伤,也没被压坏细胳膊细腿。

        “你这两天去哪里了?”饶是克制内敛如阿岭这种话少几把大的男人,眼下也不由语气急促,透着明目张胆的焦躁一般,生怕司绒遭遇什么不测。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脸贴着脸的没有距离,男人说话时的热息全都洒在司绒灰头土脸的小脸上。

        这边亲密无间地嘴对嘴交流着,另一头的赵叔弈急红了眼,都来不及顾得上摔断的腿,挑了挑眉,学着阿岭的动作,艰难但并不生疏地滚到了司绒的大腿侧边。

        只表情不太轻松,双手按着腿无声呲了几下,深邃眼眶里漆黑的眼珠在嘴唇贴到司绒大腿肉的时候,短促地亮了一瞬。

        颇有夙愿完成的即视感。

        司绒原本想躲,两人团团围着他,浓浓的男人鼻息,将他堵着,吸进去的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怪得很。

        只是他细瘦的双手双脚还被牢牢束着,扭着腰肢试着往后摇晃,发现一丁点也动不了。

        阿岭冷瞥他一眼,不太有情绪地转回头,怔愣间好似读懂了司绒嘴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还说不了话!嘴巴被堵住了!

        时间仿佛一静,在简茴还未出现之前,赵叔弈绷着的面孔上满是迟疑片刻的难以置信。

        阿岭俯身低头,高挺鼻梁正对着小男生的脸肉,微带着冷意的嘴唇从侧边咬住粗布一角,紧接着往后一扯,便咬开了小半边被泅湿地黏出丝的布料。

        他肉眼可见地愣了一瞬。

        微不可见侧了点边,薄薄两片唇印上浸满透明口津的小片位置。

        阿岭望着司绒被迫张开太久的唇瓣,一时间露着湿粉舌尖,酸胀到合也合不拢。

        “我被那个……捉走了,然后……”司绒未免麻烦,还是小声撒谎道,“莫名其妙就睡了两天,晕晕乎乎的,又被送回来了。”

        在两人开口必然有的沉沉一问前,他老老实实交代道“他,他没对我做什么的,应该……”

        “你们怎么样?”司绒颤颤抿住嘴,腮帮子一阵一阵的酸意。

        赵叔弈俊脸上表情仍是僵的,不住回放着刚才那一幕,不过眼下情况特殊,他强忍着对黑皮男人的不爽,沉促解释着这两天里的大致经过。

        “当时地震,我意外从二楼摔下去,有一段时间意识模糊,再之后就到了这里,遇上了这……”冷着脸的比。

        他顿了一下,眼神堪称冷漠的,扫过和他隔着一双细腿的阿岭。

        司绒眼眸覆着一片黑,无从察觉任何光线的同时,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带着对彼此的敌意在暗中较劲。

        他还想问,“怎么不见裴淮?”“群主是你们两个吗”。

        只不等他咬着嘴巴问出口,他所看不见的木门,吱呀吱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来人先冷笑了一声,厌恶的情绪随着她这声笑,齐齐盈满窄小潮湿的老屋。

        简茴自第一次出现时便一直身着长衣长裤,她脸上胎记因此时古怪表情显得有几分扭曲。

        她促狭地眯着眼道

        “这么急就要搞上了?”

        “我是不是应该找张床?准备好避孕/套rhj  ,方便你们三p?”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从齿缝里钻出来,往常称得上端正的五官因恨极了狰狞可怖,连眼球都微微凸出。

        “byt可能都多余了,怀肯定是怀不上的。”

        “我怕他肚子里装不下那么多脏东西,司绒那么白白软软一个,还不得哭死。”

        司绒听完人都傻了,表情陷入难以形容的不自然,如果不是眼睛被蒙住,会看到他睫毛都是湿湿结成缕,瞳孔湿润。

        从知道简茴带着灵异色彩的身份起,就一直对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畏惧,更别说先前那一次死亡相遇,被人狠狠攥着脖子,用随时要拧断一样的力气威胁恐吓,他到现在膝盖仍是软的。

        空气明显沉了几度。

        赵叔弈握着司绒的一只细瘦脚腕,安抚似的搓揉了两把,他低笑了声,很有个人风格的嘲讽。

        “疯女人。”

        停顿间他忽地想起几天前司绒提过一嘴的,简茴可能对男性群体有某种生理心理上的双重阴影,遭受过男人的重创,否则不会对男人厌恶到这种地步。

        “冤有头债有主,谁伤的你他妈找谁!”

        “滥杀无辜,你在自诩什么正义使者?”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怵而吹进一股冷到骨缝里的微风,赵叔弈被狠摔在霉斑遍布的墙上,顺着脱落墙皮一起重重滚在地上。

        身强体壮一贯要强的男大学生到现在也崩不住,鬓角覆着大颗汗珠,拧着眉从喉腔低低痛哼一声。

        “艹!”

        简茴表情一空,如他所愿被激怒,不知何时手上拿了把刀,是农村丰收季节割谷物最常见的弯刃镰刀。

        银色锋芒反射出一道细微的光亮。

        司绒隔着黑布也觉得眼前似有什么光影划过,转瞬消失,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

        只蓦地大睁着眼,琥珀色瞳仁微微干涩。

        阿岭哑声问“你哭了?”

        简茴察觉到那边的风吹草动,轻声道“别急,一个一个来,谁都逃不掉。”

        镰刀卷刃插进腹部,一点一点推至血肉最里处。

        司绒无法看见,模糊听到了皮开肉绽的钝刀磨肉声,心脏猛跳几瞬,连呼吸也忘了。

        他不敢乱想,也不敢乱动,木然地撇着嘴唇怔在角落里。

        耳畔猛然像灌入了海水,一切的低喊叱骂都听不太清晰,只剩冒着水泡,也似冒着血泡的咕咚声。

        他不是全然无知,还能凭着对方肢体颤动辨别出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好比阿岭也捂着胸口倒在了满地猩红发臭的血泊中。

        潮气浸着,将他破烂的老汉衫弄成深黑色。

        他从不喊痛,哪怕舌尖咬出血珠满嘴铁锈味。

        司绒脑中的一根弦隐约快有断掉的趋势,他声音打着拐,喊出女人真正的名字。

        “阮红……”

        女人偏清纯挂的面孔在这两个字出现时,毫无血色的脸在明昧光线下,生出几分艳丽。

        阮红扔开手里沾满血的镰刀,单手握住小男生的下巴,以平齐的姿势蹲在他面前。

        视线从细碎额发下移粉红唇肉,她掌心的血将细细下巴尖染上靡艳的红,尤其他还带着眼罩,被缠住四肢。

        不待他出声交谈或询问,阮红覆在他耳边,好似是和“简茴”不同的,只属于妓/女阮红的悠细腔调。

        “我十八岁被我的赌鬼爹卖到妓/院。”

        “那时我没有波澜了,卖就卖,有什么大不了,”以现代标准来看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透着与生俱来的娇媚,“谁让我啊,十七岁就被一群烂人拦在漆黑小巷里──”

        “嘴巴抖什么啊?可怜我?哈哈。”

        女人捏了把细嫩脸肉,眸光却不像语气一样调侃和轻松,紧紧盯着司绒,仿佛透过他年轻稚气的身影,看到了数年以前单纯无知的自己。

        “我赚到的真金白银够你全家吃几辈子,还可怜我,傻不傻。”

        二十岁她混迹名利场,在当时名震半个南边的情人帮助下转了行,当起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阮明珠。

        明珠明珠,不过自欺欺人而已,阮红这辈子,从不是谁的掌上明珠,出了门被人指点狐狸精破鞋一只。

        她全不在意,左不过当成个屁,放了就是。

        直至被情夫之一的小女儿,堪堪五六岁大,软绵绵一团找上门,扎着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伏在她开到腿根的艳色旗袍上。

        她说,明珠姐姐,你好美,我娘也没有你五分好看。

        阮红拿开烟斗,对着空气,红唇里散掉一口白晃晃的烟雾。

        “我活到那把年纪,不算小了,除了我那个死人老爹和那群人渣,从没恨过谁,也从不觉得我干这行错了。”

        “一开始非我本意,染了墨的纸哪有那么容易白回来?”

        当时小姑娘腾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身上衣服又破又旧,还强压着细细弱弱的哭腔。

        但你能不能让我父亲,给我娘一些钱,她过得很不好,快要病死了。

        从她嘴里颤抖着说出来,含着胆怯和恳求。

        只一句。

        阮明珠霎时被打回原形,好像多年苦心经营全都白费,一朝灼烧成灰烬。

        她还是当年那个被欺负完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凌乱着发丝缩在被子里抽泣一整晚,却不敢对外说哪怕一个字的阮红。

        “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脏。”

        “不为我跟男人上/床,是因为我和那些烂人没有区别,在毁掉那个小姑娘的人生路上,或多或少出了一份力。”

        “你所知道的这间宅子里死掉的男人,全是我亲手杀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笃定的一句话,淬着剧毒一般,让司绒有点不舒服,是赞同不出却也无法否定的观感不适。

        阮红背过身,捡回地上的作案工具,每一步往回走的声音,都像踩着鼓点敲得乖乖坐在阴暗墙角的人,禁不住心颤。

        她侧眸看到一地血色,似乎兴致不错,吊着眼梢哼唱了几句戏,“司绒,你以为你就干净了吗?”

        司绒垂着眼睫,胸腔里跳动地极快,或许不该问,但总觉得有他如果不听见,死都想不明白的关键信息。

        他仍是很小声地问出了口,“为什么……这么说?”

        反射出冷调光晕的一把刀隐入两人间的缝隙。

        只痛没落在该落的人身上。

        阿岭用力扑地那一下,腑脏里直挺挺插着尖刃。

        “倒是个痴情种。”

        男人面目狰狞,每一个字都攒着最后的劲。

        “司绒,你记着。”

        “别管她说什么,”他有些哽咽,“我嘴笨。”

        “你很好很好……好到让我觉得自己都不太配对你说那几个字……”

        司绒眼里晕着的水汽将黑布打湿,恍然间头脑像被炸地四分五裂,只胡乱摇头,抗拒着摆在眼前的事实。

        “废话什么,妈的。”

        阮红一脚踹开挡路的男人,匆忙拿着镰刀又迎了上来,对准的是司绒的心脏。

        “这些年和我对接的匿名群主,一直是你啊。”

        “你到现在,还在装什么呢?”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几近贴上胸口的刀尖。

        司绒几乎以为自己要命丧副本。

        刀尖终究没能刺伤他哪怕一分一毫,眼前突兀出现的一片黑影,是覆着布料也能察觉到的,宽厚肩膀。

        他被揽进了温热的怀抱,对方的指腹很粗,抚掉他眼尾泪痕的时候,刺到皮肤疼。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画面会一直停留在这一秒无限拉长的空间里。

        小男生脏乱着脸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脑子里无端闪过很多熟悉的画面。

        “要是今年,能一起看雪就好了。”

        军阀放下了枪,抱到了他的冷艳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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