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深渊何在？深渊已至
一张手皮被送上了灵宝的饭桌。
灵宝哈哈大笑，开心的一个劲鼓掌。
“你，很不错！本公主很满意！”灵宝毫不吝惜的夸奖起楚裙。
楚裙诚惶诚恐的行礼，一副感激的要命的德行。
“不过你居然能掌握月蚀之力，还凝聚出银月。”灵宝笑容诡异：“你这具肉身，本公主更满意了，很适合给本公主当身体！”
“那实在是草民的荣幸！”
“退下吧！好好照顾本公主的肉身，这一次记你大功，本公主会告知父王，让他奖赏你的！日后月族里谁敢对你不敬，只管告诉本公主！”
楚裙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除此之外，她还赐给楚裙一面令牌，让楚裙可以在天王殿内行走。
走时，楚裙本想将梵诃吞天蟒献上，结果这位灵宝公主却一脸嫌弃。
用灵宝肥猪猪的话来说：她嫌那条蟒太丑，配不上给自己当坐骑，还是等日后直接做成一盘菜献给她更妙！
楚裙拿到令牌后，便退下了。
月妄天也没说什么，像是被楚裙挫了锐气，丢了颜面，脸色阴沉的也离开了。
他走后。
灵宝在殿内狂笑不止，让神官们奏乐备菜，顺便给自己叫几个美男子过来助兴。
“殿下，这个月衣是个人才啊，有她在，以后那月妄天再敢对殿下你出言不逊，也要掂量掂量了。”
“呵……”灵宝满脸不屑：“不过一个贱婢，不过她那肉身模样还有修为的确不错，等本公主彻底接下月神传承后，再将她夺舍，嗯，也算这贱婢的福气。”
“至于那月妄天……”灵宝肥脸狰狞：“在吃了他之前，本公主要让他受尽侮辱！”
“他不是瞧不起本公主嘛，呵……”灵宝眼神阴鸷：“父王已答应我了，待我与甄不刑大婚之日，就把月妄天赐给我当个夫侍，届时，本公主定让他知道过往侮辱我的代价！”
酒杯被捏碎，灵宝笑声猖狂到了极致。
……
出了宝月宫。
楚裙也不急着离开天王殿，她一边走着，一边仰头看着上方那道屹立在云端之上的天门。
所谓天门，就是荒神门，被炼化之后成了如此模样。
“恭喜啊，如愿以偿成了灵宝座下狗腿子。”月妄天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楚裙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血淋淋的右手上，挑眉：“多谢月大人成全。”
“我可未留手。”月妄天冷笑。
他的确错估了楚裙的实力。
之前他用裁决锁链对她‘大刑伺候’，这女人应该有能力反抗的，不过她倒是能忍。
只是这报仇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
但最让月妄天疑惑的却是，她到底是怎么掌握银月神印与月蚀之力的？
“你真是月族？”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是老混蛋的女儿。”
楚裙嘴角扯了扯，拒不认爹，“你见过当爹的这么坑女儿的？他给你这便宜儿子留一大堆宝贝，自己女儿穷如野狗？”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月妄天嗤笑，旋即沉默了下：“但你若是月族，倒的确不可能是他女儿，但问心魔眼告诉我你在说话。”
“呵……”
“你真名叫什么。”
“你与我这样边走边聊真的好？不怕隔墙有耳？”
“不怕，帝俊老贱人现在没那闲工夫，其他人也不敢近身，更何况，我敢在这里来问你这些，岂会没些手段。”
楚裙点头，道：“我叫楚裙。”
月妄天皱了下眉：“原来你真不是深无渊。”问心魔眼告诉他，楚裙没撒谎。
那她的确不是老混蛋的女儿，毕竟老混蛋说过自己女儿叫深无渊，还有个儿子叫烬阎。
楚裙嘴角扯了扯，嗯，深无渊也是我啊，但你又没问楚裙是不是深无渊。
所以……她没撒谎。
睨了眼月妄天的神色，楚裙不准备去解开这个美丽的误会。
目前来看，认了永夜这老混蛋渣爹，没有半毛钱好处！毕竟，她还不清楚那老混蛋弄出这么个便宜好大儿准备干嘛！
“所以你是老混蛋的义女？”
“你说是就是吧。”楚裙不想聊自家那不肖爹：“能不能聊点干货，你追上来就为了和我扯犊子？”
月妄天见她一直注意着东南角那个方向，笑容不由诡异：“好奇那边是什么地方？”
天王殿的东南角，人迹罕至，最是冷清。
楚裙之所以注意那边，是因为她感觉到那里有一股让她非常熟悉的气息。
“嗯，那边是什么地方？”
“禁地。”
楚裙偏过头看向他，月妄天也没卖关子：“又称，暴君的诅咒之地。”
楚裙挑眉。
混蛋爹留下过诅咒？
“想去看看吗？”
“大摇大摆的去？”
“嗯，反正又没旁人敢过去。”
楚裙点头，她也想知道月妄天为何这么有恃无恐，也好奇自己爹到底在那边留下了什么。
在帝俊的天王殿内留下一处禁地，这不等于在帝俊老儿头顶撒尿吗？
且这么久了，那禁地都在。
很好！这很暴君！
月妄天没撒谎，朝禁地过去的方向，一路上压根瞧不见什么人。
等到了那处地方，楚裙看到的却是一座破损的宫阙。
她眸子紧眯，这座宫阙很特别。
特别之处就在于……通体为黑金所造！
宫阙虽被结界笼罩住，但靠近这里后，楚裙就感觉到了里面藏不住的浓烈的快要溢出来的深渊气息……
“须弥众生好奇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月妄天嘲讽的笑着，“你从赤地来，又与老混蛋有关系，想来这件事对你不算秘密。”
楚裙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黑金。”
月妄天不置可否，他径直走入结界，推开那扇门，“请。”
楚裙也跟着走进去。
进入那扇门的刹那，铺天盖地的深渊气息涌来，楚裙驻足在原地，从她走进来的瞬息，她耳畔响起了数不尽的痛苦哀嚎。
像是有千万人在炼狱里挣扎惨叫。
铺天盖地的怨气混杂在深渊气息之中，冲撞入她的耳膜。
她神色不动，抬起脚跟随月妄天走入宫阙深处，在宫阙内部中空，恍若岩浆溶洞。
唯一落足的地方，就是一处延伸而出的石台。
石台下方，并非熔浆。
楚裙垂眸看下去，她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黑金，准确说……是如山一般的尸骸。
那一具具尸体宛如黑金雕塑，栩栩如生，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生动，活灵活现的暴露出他们死时的痛苦与恐惧。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尸骸，他们扭曲、痛苦的堆积在一起，像是被倾倒入熔炉的废渣。
哪怕早有猜测，但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楚裙眼底还是被铺天盖地的血色给笼罩住了。
那些痛苦哀嚎在她眼前具象化了这些深渊遗民生前的种种，死时的绝望，他们的恐惧、煎熬、折磨、祈求万般情绪齐齐涌入楚裙的身体内……
她是深渊。
她凝望着子民的惨死……
死亡对深渊之民来说从不是终结，而在须弥，深渊之血被贪欲污染成了最深的原罪……
月妄天站在一旁，神色嘲讽而森寒。
“这就是暴君的诅咒，对须弥的诅咒……凡染黑金者，必将堕入深渊。”
“可再恶毒的诅咒，在贪欲面前也不值一提。”
“堕入深渊，深渊何在呢？呵呵……”
楚裙没有说话，月妄天自言自语着，并未注意到她的神色。
他也听不到这铺天盖地的怨念怒号。
那些死去的深渊遗民，齐齐怒吼着：
“深渊——”
“深渊已至！！！！”
楚裙闭上了眼。
天王殿，骤然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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