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都快凑成一桌麻将了(三)
(明天补上)
天元界分四域!
北域以北,青山绿水环绕,杳杳重重无数。数百万里外,放眼不能至,一路翠绿景象。
而掌控这百万里锦绣山河的,正是天元界第一剑宗,万剑宗!
万剑宗是掌管百万里领地,但却是以不治为制。
或许修道之人大都修身养性,对这世俗杂物不感兴趣。
小平村,万剑宗境域内一个小小的村子,声名不显。
莫说是万剑宗,即便是千里之外的马蹄镇,怕是也不知道小平村的存在。
小平村外,一棵一丈方圆的大树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在练剑。
少年名为陈凡,今年十二岁,年纪虽小,手上的长剑却是耍的极为娴熟。
劈、撩、点、刺,一个又一个简单的剑招出自少年手中,路过看到的人赏心悦目。
斜挂在天空的太阳不知不觉过了头顶,陈凡将剑收起,背在身上,往村内走去。
午饭时间到了。
已是三个时辰过去,少年的身上却未见多少汗水。他不疾不徐的走着,一步一步来到一座小院子前。
刚一到门外院子里便有人发现了陈凡:“小凡来啦,快来快来,吃饭了。”
“知道了,王婶。”陈凡点头招呼。
进入内屋,桌子饭菜已经摆好,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小胖子已坐在一旁。
“王叔,铁柱,我来了。”陈凡冲两人笑道。他们这是在等着自己呢。
六年朝夕相处,他们早已亲如一家。中年汉子名为王金龙,而那小胖子是他的儿子,王铁柱。
“来来,吃饭吧,今天有红烧肉哦。”
铁柱看着陈凡道,一脸憨厚的样子,眼睛里却透出丝丝狡黠。
陈凡笑了笑,随即上前坐下。
陈凡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父母不知为何离开了他,将他寄养在王叔叔家。听王叔说陈凡的父母走的时候给足了银钱,足够陈凡在他家吃喝一辈子了。
但陈凡在八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一剑在手,无论是打猎还是抓贼,挣来的钱都足以供他吃喝。所以现在陈凡每月都会给王叔家一笔钱,反正他拿来也没什么用。
“你们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才好。”
王叔将桌上的红烧肉一左一右夹入陈凡和铁柱的碗中。
“谢谢王叔。”
“谢谢爸。”
王铁柱也跟着摇头晃脑的道。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王金龙为人正直,但不善交际,饭桌之上更是如此。所以一时之间屋子里显得安静异常,只有碗与筷子相交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
“恩?”
王金龙停下动作。
“怎么了?”
王婶开口问道。
她知道,王金龙在饭桌上开口,那必然是有事情要商量了。
“没什么。”
王金龙摇了摇头,眼睛却直视前方,眼中流露出丝丝疑惑和震撼。
“好亮的光!”
其余人都被王金龙异样的表现所吸引,陈凡也不例外。
忙顺着王叔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横亘在天地之间!像是天边一道擎天之柱!
与其他人不同,陈凡更从中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意,这是,剑光!
陈凡的心脏极速跳动,他三步来到门外,但见那不知是在多少万里外的剑光,似有千丈万丈,直冲天际,竟看不到尽头!
“这真的是剑光?”
陈凡心中无比的震撼,作为一个修剑之人,他的的确确能感受到那道光芒中传出的锋锐之意,就像是一把刚出鞘的宝剑悬在颈间,令人遍体生寒!
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能发出这样的剑光!
他姑且也算是个剑客,曾经也幻想过话本小说中的情景,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但现如今,那万里之外的淡蓝色光芒,带给他常人难以想象的冲击。
便是隔着数万里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锋锐之意。
这道光芒,凝而不散,恍若实体,仿佛要将这天捅出个窟窿!
能发出这样剑光的人,该是多么的厉害?
就算是在数万里之外,想要杀他也只是在一念之间吧?
陈凡不禁暗自呢喃:
“莫非话本中所说的仙人真的存在?”
陈凡不知道,他没见过仙人,他原本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仙人。
但现在……
那道通天的剑光,让陈凡不得不信。
这一日,陈凡失眠了……
夜深了,小小的陈凡两手枕着脑袋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边的那道剑光没有一点要消散的迹象,丝丝淡蓝色的光芒透过房间的细缝洒在地上,让他更加难以入睡。
“王叔说,这道光芒他在十年前就看见过。现在十年的时间过去,剑光重现,是因为什么原因?”
陈凡在心中思索着,他当然知道自己猜不出仙人们的想法,但他有理由相信,这道剑光并不是仙人兴致来了随手一划。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然我追寻这道剑光而去,去问问那仙人?”
陈凡不禁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逗笑了。
不说别的,单说这剑光所在之处,像是在千里之外,又像是万里之外,更像是远在天涯。
真要追寻这剑光而去,不知要跑断多少只马腿了。
更要紧的是,这剑光终有一日是要消散的,或许三日,或许五日。待这光芒消失,即使乘骑快马,至多也不过行了几千里而已。
到那时,又要去哪里追寻这道光芒呢?
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在陈凡心中升起,然后又被他用理智扑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睡下了。
第二日,太阳刚冒出头来,陈凡打着哈欠起床了。
昨日胡思乱想不知到了几时,今日陈凡却依旧如往常一般早起。
“起床了。”
王叔招呼道。
“嗯。”
陈凡轻轻的回应了一声,目光凝视着那道剑光。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凡回过神来:“王叔,我练剑去了。”
“去吧。”
这是陈凡自练剑以来最不专心的一天,他的心神不知不觉便会被那道淡蓝色的光芒吸引,练剑的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三个时辰下来,竟比不上往日一个时辰。
陈凡看了看悬挂在头顶的太阳,又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万里外的那道剑光。
他叹了一口气:“该回去了。”
收剑,转身。
饭桌上,陈凡心不在焉的陈凡也引起了王金龙的注意。
“小凡。”
“啊?怎么了?”
陈凡恍然抬头。
“你碗里都没饭了。”
“啊?”
陈凡尴尬的挠了挠头,旋即起身起添饭。
“那道蓝色的光芒,你很在意吗?”
待陈凡回到凳子上坐下,王叔问道。
陈凡闻言愣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叔叔我不知道那光芒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有人会知道的。”
王金龙说着,视线又落到那千丈剑光之上。
“你可以去马蹄镇问问。”
“马蹄镇?”
“嗯,往东五十里,就是马蹄镇。那里有见识的人很多,或许他们能解开你的疑惑。”
马蹄镇是个小镇,却有着十几万的人口,比起小平村几百口人家来说,真的是大了太多了。
“到了。”
陈凡看着面前的石碑,上书‘马蹄镇’三个大字。
陈凡吐出一口浊气,他一路紧赶慢赶,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依旧是暗了下来。
“看来今晚是要在马蹄镇住下了。”
陈凡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小手拍了拍负在腰间的铁剑,迈步向前。
似乎是因为那道剑光的原因,镇中的客栈大多都满了,陈凡找了好久,又花了不少银钱,这才找到间客栈住下。
现在距离睡觉还有些时候,先得把肚子给填饱了。
陈凡订好了房间,只是随便查看了下,便来到客厅吃饭。
此时已不是饭点,客厅却依旧是人满为患,客人们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随便来点吃的就好了。”
招呼了小二一声,陈凡找了个地方坐下。
现在陈凡可以好好听一下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了。
客人们七嘴八舌,陈凡一句话也不说,细细的听着,搜集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道光真的是人为的,代表着万剑宗十年一次的招生将在三个月后开始。
“万剑宗!好霸气的名字。”
陈凡有些兴奋起来。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
“不,不是仙人,是修行者,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修行者,就是仙人!”
“万剑宗!修行者!”
陈凡小小的拳头攥紧了,脸上浮现出坚毅之色。
“我要当修行者!我要去万剑宗!”
……
第二日一大早陈凡便醒来了,随便吃了点东西,他便出了客栈,直往人多的地方钻。
人多,嘴就多,消息便也不会少。
还别说,这一早上的时间,还真让他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太阳达到头顶的时候,陈凡回客栈收拾好东西,他决定回去了。
万剑宗距离马蹄镇有万里之遥,准确的说,是三万里!
那道剑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消失,三个月内要行三万里,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他要抓紧时间。
陈凡出了客栈,还未移动脚步,就被不远处正发生的事情给吸引了目光。
一个小姑娘,皮肤很白,衣服很破。
她提着个花篮,身前站着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说话,小姑娘也没说话。一黑一白像是在对峙,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往左边移了三步,中年人便往左边移了两步。
小姑娘往右移了三步,中年人也跟着往右移了两步。
接着,中年人往前进了一步,小姑娘被撞倒在地上。
小姑娘摔倒在地,不哭不喊,中年人却大声叫了起来。
“嘿,臭丫头片子,你干嘛撞我!”
“我没有撞你,是你撞的我。”
小姑娘曲成一团,两手按住脚踝,低声道。
接着她右手撑了一下地面,站了起来。
“我说是你撞了我,就是你撞了我!”
‘啪’的一声响起,小姑娘再次摔倒在地。
她忍住脚上的疼痛,再次撑地想要站起来,没有成功。
这时从她身后伸来一只手,这手和小姑娘的手差不多大小,它将小姑娘扶了起来。
这是陈凡的手。
陈凡在小姑娘被撞倒的时候才注意到,黑脸汉子挥手的时候,他已来不及阻止。
他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七尺的汉子,他在思考: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教训这个狗东西!
这或许是马蹄镇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恶人欺男霸女的狗血桥段,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一副屡见不鲜的表情。
他没有见过!
因为小平村不会发生这样恶心人的事!
他能听见周围的低语。
“唉,造孽呀,这个小姑娘又要被祸害了。”
“嘿,这小姑娘可要倒霉了。”
“可惜了,长相如此标志的小美人。”
同情者有之,可那些同情的人没有一个是想要站出来主持公道的!
他们都是渣子!
然而更多的声音却是羡慕,是幸灾乐祸者。
他们和眼前人一样,是狗!
陈凡将悬挂在腰间的剑抽出。
他站到小姑娘身前。
“狗东西,你真的是欠教育!”
一语惊四座!
不论是中年汉子还是附近的行人都想不到,陈凡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霎时间,这片空间显得格外安静。
四周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到陈凡身上。
那个他们口中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十几个汉子大笑着聚集到一起,深然的目光一同落在陈凡身上,像是见了小白兔的恶狼。
“嘿嘿,大哥,这小屁孩骂你狗东西啊。”
他们是那中年汉字的小弟。
陈凡数了一下,十三条,加上面前这条,一共十四条狗。
或许要费些手脚,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身后的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衣角。
陈凡回身看向她。
“哥哥,你,快跑吧。”
陈凡闻言笑了。
他知道小姑娘很害怕,现在的自己就是唯一一块能为她遮挡风雨的石头。
自己若是走了,很难想象她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可她依然说出叫他逃跑的话来。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过十四条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他的目光扫向四周。
“我可不是同他们一般的渣滓,连几条狗都收拾不了!”
这一句话,可谓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狠了。
那些围观的人,他们怕了这十四个汉子,可不代表他们怕了陈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
立即便有人大喊。
“你他吗说什么?”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次!”
陈凡哼了一声,左手一挥将剑鞘抛出。
剑鞘以极快的速度飞出,砰的一声砸在其中一人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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