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走私团伙
楚旭锦摸着下巴思考，“你当时冲进房间，看到了什么，详细说一下。”
客人仔细回忆，“我一听到尖叫就推门冲进房间，当时看到死者从床上滚落下来，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 嘴里涌出鲜血，好像还说了一句话，说的是……”
他突然抬起头，“说的是，你们会遭报应的！”
楚旭锦拧了拧眉道，“五妹，他说这话，说明他知道凶手是谁。”
楚清芷点点头, 问捕头, “死者的随身物品呢？”
捕头给身后的捕快挥了挥手，捕快立马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房间，“楚姑娘，这就是死者的随身物品。”
托盘里有一块男子平常佩戴的白玉，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匕首上刻着一根稻穗，一个桃木雕刻的项链，还有一些银票，散碎银子。
楚旭锦道，“五妹，东陵那边的人喜欢用稻穗做图腾……”
楚清芷不太熟悉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有什么讲究吗？”
楚旭锦道，“东陵那边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同样的稻谷，我们这边假如可以产一百斤，他们就只能产七十斤，雕刻稻穗是为了祈祷丰收。”
不用的区域适合种不同的粮食, 未必就是土地贫瘠……
楚清芷把匕首拿起来看了看，匕首手柄有严重磨损，可见是长期把玩或者使用的，“这么说来，这个人还是东陵的人？”
东陵的人来到水云县，被人用不知道的手法毒死在青楼，对方到底在掩盖什么？
楚旭锦肯定地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楚清芷道，“咱们去客栈看看他是卖什么东西的。”
楚旭锦道，“好。”
……
客栈也已经被官府控制了，现在客栈里的客人都在大堂里，心情很是不好，但面对官府的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惹上麻烦。
捕头走前面引路，一行人来到客栈二来的天字三号房。
楚旭锦问跟在后面的掌柜，“你还记得住这个房间的客人吗？”
微微躬着身的掌柜点点头，“记得, 他们是三个东陵人, 大约每两个月来一次, 每次都住我这客栈，好多年了。”
这下可以确定是东陵人了。
楚旭锦问道，“他们这次过来，你觉得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老板仔细思考，不用的地方……
“他们几个这次过来，好像显得格外高兴，还说着已经大赚了一笔，再干两年就不干了，走商太辛苦了。”
“大赚了一笔？”大家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钱财谋杀？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几人走去看死者拉过来卖的东西……
东西放在后院儿专门放货物的地方，有专门的人看守，防止盗窃，失火什么的。
走商是他们三人带头，还跟着其他一些帮手，他们拉的货物还不少，足足有十个大箱子。
楚旭锦拍了拍箱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打开。”
捕快们上前用刀把钥匙砍开，然后打开箱子……
当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口大箱子里装着雪白的盐，那盐比官府卖的还细还好，大概有一千五百斤。
两口大箱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珠宝，全是真的金银珠宝，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剩下三口箱子，一箱里面放着各种精美的琉璃制品，另外两箱是珍贵的丝绸，都是值钱玩意儿。
不用问也知道有问题了。
楚清芷回头看着楚旭锦，“三哥，你有什么看法吗？”
楚旭锦拧着眉道，“东陵靠着辽阔无边的海域，是大凌产盐的主要地方，私盐屡禁不止，这些盐应该是私盐。”
虽然是产盐的主要地方，但盐由官府管控，这地方该穷还是穷。
楚旭锦继续说道，“珠宝的话，一看就来源不正……”
“如果是做这行生意的，珠宝一般都是用原料在当地直接找师父雕刻，不会这么大量运往别处，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爱好，大家喜欢的花式不同，不会舍近求远。”
“再者，就算要运送，也不会运送成品，而是运送原料，真要运送成品，也是应该从京城运出去，京城才是大家争相模仿的地方，京城里的人很少去追风外地的东西。”
“最后一点，运送珠宝，一般都是珠宝商派自己的手下专门运送，绝对不会交给走商。”
楚清芷提示道，“三哥，这些珠宝都沾染了尸气。”
楚旭锦一愣，“这些珠宝是……盗墓所得？”
楚清芷道，“对，陪葬品才会沾染尸气。”
楚旭锦深吸口气，“盗墓的话，这得盗多少墓？”
楚清芷道，“如果是什么王公贵族，一个墓也就差不多了。”
葛黎华走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金玉镯，细细观看成色和花色，“这金玉镯成色明亮，镂空雕刻，但这工艺好像跟当下的不同。”
她想了片刻，“这应该是前朝东陵那边最流行，大家最喜欢的花色。”
楚旭锦带着一丝佩服地看向葛黎华，“你懂珠宝？”
葛黎华轻点了一下头，她家也做过珠宝生意，她略懂一二，“一点点。”
捕头扫了眼众人，问道，“那琉璃呢？”
葛黎华道，“盛产琉璃的地方是大凌的一个附属国，叫辰安国，大凌的琉璃基本都来源于辰安国，价值不菲，一般被大户人家买走。”
捕头拍了拍箱子，“那这个丝绸又怎么解释？”
丝绸的珍贵程度堪比盐铁，穿得起丝绸的人，要么是世家大族，要么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商人，普通人家，看到看不到。
楚清芷暗暗道，这不是走商，而是走私团伙！
楚旭锦道，“一般走商只会卖一些百姓用的东西，不会卖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回头问那些帮手，“你们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
那些帮手已经傻了，被问话才反应过来。
帮手们全部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我们都是东陵一些家境贫困的人，临时被雇佣来帮忙运货，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楚旭锦问，“那这批货要运往何处？”
帮手们吓坏了，“我们只负责运货，其他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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