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报应不爽
水云县·沈氏糕点铺。
一大群百姓围在店铺门口，气愤地叫嚷。
“退钱，退钱！”
“你们卖的月饼是人吃的吗？月饼上长满了霉点，这是做好放了多久的？”
“就是，味道差点儿都行，但是不能吃，这银子赚着你们不亏心吗？”
掌柜的脑门儿汗涔涔, 躲在店里不敢出来，见闹得厉害了，才开始想办法处理事情，他唤来伙计，“你去告诉沈大夫人，店铺出事了。”
伙计连忙应道, “是，掌柜的。”
掌柜的用衣袖擦了擦脑门儿的冷汗，走了出去, 板起脸，怒道，“谁允许你们在这里闹事的？赶紧离去，否则我要报官了。”
“有本事就报官，我们巴不得让县令大人知道你们是怎么赚黑心钱的。”
“你们家的月饼卖的比人家的贵，结果却不能吃，今天你要不退钱，我们就在这里待着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赚黑心钱也没有这样的赚法，你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掌柜心里很怂，但表面却十分强硬，“我看你们是想讹钱？不然怎么不见其他人不来退钱，就你们来？”
“别人是别人，反正我们的月饼是在你家买的，你必须给一个说法。”
掌柜的狡辩道，“你这是蛮不讲理, 谁知道你们从哪儿买的月饼，县城里卖月饼的又不止我们一家。”
“我们才不是像你们那样丧尽天良的人，何况这月饼有你家店铺的标志，你一看便知。”
掌柜的仍旧不肯认下此事，否则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月饼不能吃，退钱！”
“对，退钱，月饼都长霉了，根本就不能吃。”
“我的也是，那霉都把整个饼长满了，真是后悔来沈氏糕点铺买，贵不说了，还吃不了。”
“退钱！退钱！！”
民众激愤，纷纷要求退钱。
掌柜坚决不肯认下此事，大吼道，“我们卖出去的月饼每一个都好好的，怎么可能长霉, 绝不可能。”
一客人大声道, “你要是把我们的月饼吃下去，我们就不找你退钱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月饼塞到掌柜手里，“吃！”
“吃月饼，吃月饼！”
大家又齐声叫嚷，声势强大，整条街，乃至于周围好几条街都能听到。
与此同时，沈夫人得到了自家月饼出事的消息，她身体本就带病，一听，急得双眼一翻，又晕倒了。
韩新玉连忙一边去请大夫，一边请沈家二少爷去处理店铺的事。
沈大爷听闻沈大夫人急晕的消息，十分高兴，连忙跑来主院儿看沈大夫人。
沈大夫人还以为沈大爷是在担心她，中途醒来还有些高兴，谁知沈大爷下一句话就把她打入地狱，“这次气瘫风了吗？”
沈大夫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凝聚，一听这话，愤怒的气血直冲脑门儿，忽然嘴巴一歪，真瘫风了。
沈大爷看到这个样子的沈大夫人，更加高兴了，“你真瘫了？”
沈大夫人动不了了，也说不了话了，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沈大爷。
沈大爷击了下手掌，满是笑容道，“好，太好了。”他对着外面扬声道，“来人。”
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大爷。”
沈大爷看着沈大夫人，一字一句道，“去把最偏僻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把夫人送过去。”
沈夫人的眼神都恨出血来了。
沈大爷视而不见，“快去，敢不听我的话，大爷把你们一个个全卖了。”
丫鬟不敢再犹豫，立即应是。
沈大爷坐到床边，低头看着沈大夫人，颇为感叹地说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沈大夫人死死地盯着沈大爷，没想到沈大爷那么恨她，她一直都在为这个家全心全意付出，到头来得到的却是恩将仇报，她心里一阵阵悲凉不由冒了出来。
沈大爷看懂了沈夫人眼里的意思，“你肯定会说你天天为这个家操心操力，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他陷入了回忆，“一开始，我本来就不想娶你，我想娶的是我的表妹，可你为了嫁给我，一边对我家施压，一边还让人去毁了表妹，表妹因此自杀，她那个时候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你好恶毒。”
缓了缓，他又道，“我的大儿子是你派人推下水淹死的吧？”
一桩桩，一件件，沈大爷都细细说给了沈夫人听，越听，沈夫人脸色越白，最后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韩新玉在门口禀告，“夫人，大爷，大夫请来了。”
沈大爷看了眼沈大夫人，“告诉大夫，说夫人没事，让他回去。”
韩新玉犹豫没动。
沈大爷冷笑了一下，“一会儿我会安排夫人去偏院儿养身体，你跟着一起去吧。”
韩新玉神色一变，立马跪下来，“大爷开恩，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大爷加重声音，“那还不送大夫出去。”
韩新玉心里一颤，连忙道，“是，大爷。”
沈大夫人眼里露出一阵阵绝望之色，不，不要这样对她！
最终沈大夫人被送到了最偏僻的院子，沈大爷安排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照料。
沈大夫人最终在那座偏院儿里绝望地了却了残生，她期盼的做官的大儿子，一直没有回来过。
二儿子怨恨她偏心大哥，也几乎没去看过她。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这会儿韩新玉通知沈二少爷去处理糕点铺的事，他立马就去了。
店铺门口，掌柜骑虎难下，犹豫为难之下把油纸打开，顿时一股霉味直冲他的鼻子，细看之下，月饼上布满了霉点，几乎覆盖整个月饼。
“吃月饼，吃月饼！”
大家又叫嚷了起来，店大欺客，现在也该他们为自己讨回公道了。
掌柜颤颤地拿着月饼往嘴边移动，但那么多霉点实在没办法忽视，他吃不下去，一把将月饼扔了，“这不是在我们家买的月饼！”
“揍他，揍他！”
客人们一拥而上，把掌柜按在地上狠狠收拾了一顿，沈二少爷过来看到这一幕，赶紧跑了。
自此之后，沈家的糕点铺就关门了。
沈家其他的店铺也因受到了这件事的波及，生意越来越不好了，到最后一个个开始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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