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再至乌克兰（2）
帕克城以南山顶别墅的餐厅内。
时间是1月22日。
周日。
清晨时分，直到女侍们摆好了早餐，起床后一直躲在昨晚未曾睡过那间客卧的格蕾丝才在A女郎提醒下来到餐厅。
西蒙已经和西莉亚·米勒坐在餐桌旁。
道过早安，瞄了眼一身休闲正和身穿黑色OL正装的西莉亚讨论乌克兰事务的小男人，格蕾丝略微迟疑，还是主动来到西蒙身边挨着坐下，只是不怎么敢和对面的西莉亚对视。
餐厅里还少了布莱丝·列维森。
不过，那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女人显然是没有早起的习惯。
三个女人当中，无论是年龄还是外貌，她都无法和另外两个女人相比，只是她对小男人的情愫已经渗到了骨子里，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去死都可以。
因此，昨晚小男人虽然没有委屈她的意思，她却主动凑上去。
其实是吃醋了，想要争一下。
格蕾丝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圈子里总是传闻他喜欢别人的妻子，然而，这似乎还只是表象，事实……好像更加可恶。
荒唐的小混蛋。
不过……
反正。
只要能这么偶尔挨在他身边，什么都行。
小口地吃着早餐，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格蕾丝开始关注身旁小男人与对面西莉亚的讨论内容。
对于海外投资，西蒙从来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钱且舍得砸钱就能在其他国家打开市场，那么做只会沦为被人宰割的肥羊。因此，只有确定一个国家对外经济政策足够连续稳定，或者维斯特洛体系对目标市场拥有相当的影响力和控制力，他才会放开投资。
前者是中国，后者是乌克兰。
而且，乌克兰方面暂时也仅限于罗夫诺州一地。
基辅当局此前在罗夫诺州州长撤换事件上的让步，让西蒙下定决心，进一步加大对这一地区的投资。
西蒙打算将乌克兰，准确来说是罗夫诺地区，打造成一个庞大的‘欧洲工厂’。
对于一般的海外资本而言，乌克兰最具吸引力的资源大概就是肥沃黑土地支撑起来的农业和从苏联继承的庞大工业体系。
不过，在西蒙看来，乌克兰最丰厚的一笔资源，还是人力。
现阶段乌克兰拥有5200万人，平均薪资水准不到30美元，这与大洋彼岸的中国相当。
记忆中的20年后，中国经济腾飞，长期动荡的乌克兰，人均收入依旧只有两三百美元，这还是官方统计绝对虚高的一个数字。
国家经济凋敝，导致整个乌克兰超过900万人背井离乡，为了生存流落欧洲各国从事各种各样的最底层职业，这一比例占据整个国家总人口的20%，只有战火连天不得不居家逃亡的中东国家能够比拟。
今后且不说。
西蒙现下的计划就是利用乌克兰价格低廉的人力资源成本将罗夫诺地区打造成一个小型的‘欧洲工厂’，吸引维斯特洛体系内外的企业和资本在这一地区建立各种各样需要大批劳动力的工厂。
相比这项计划，西蒙此前在罗诺夫州的一系列投资，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随着诺基亚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移动通信设备生产商，特别是手机产量今后几年还将呈现爆发式增长，最终达到每年数亿台手机的恐怖销量，诺基亚手机生产所需要的最底层组装工人也将达到数以十万计，如果算上各种配套产业链，整体创造的就业将达到数百万级别。
诺基亚的主要代工基地将会选择设立在中国。
不过，出于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某些考虑，西蒙计划将诺基亚手机生产的一部分业务放在乌克兰。
近期规划中，诺基亚就将在里夫尼市建立一座年产100万支手机的组装工厂，只此一项就将带来3000个直接就业岗位，各种配套间接带动至少上万个长期工作机会。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刚刚过去的1994年，诺基亚仅手机设备的出货量就达到1270万台，预计1995年有望达到2000万台。1996年和1997年移动通信产业爆发之后，这一数据还会持续呈现翻倍式增长。
西蒙的计划，是根据具体情况将诺基亚20%到30%比例的手机生产放在乌克兰。
因此，只是诺基亚一家，将来就能为罗夫诺地区创造数十万直接和间接就业岗位。
计划中当然不止诺基亚一家。
其他维斯特洛体系关联企业的进驻，同样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到时候，罗夫诺州首府里夫尼市将会比乌克兰首都基辅还要繁华，随着经济渗透的深层次推进，维斯特洛体系对罗夫诺州乃至整个乌克兰的控制力也会越来越强。
涉及到数百万人的饭碗，没有人敢对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利益轻举妄动。
而且，西蒙也不会无节制地对罗夫诺地区进行扶植，他甚至已经考虑过将来该如何将这一地区发展起来后积累的财富重新抽走，避免其进行产业升级摆脱最底层代工基地的命运。
方法其实也非常简单。
房地产。
一套房子，数十年房贷，捆绑几个家庭一辈子，干脆利落。
杀人不见血。
因此，将来如果出现某些无法操控的变故，西蒙可以让罗夫诺地区只剩下房地产，而且可能是最后一文不值的房地产，数百万人通过辛苦劳动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则会被维斯特洛体系悄声无息地榨干转移。
这些深层次考虑，西蒙不会轻易告知他人，哪怕此时餐桌上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西莉亚，他也只会按照自己的规划让西莉亚去执行。
不过，即使西蒙没有点明，西莉亚也隐隐察觉到了眼前小男人庞大而深远的布局。
不同于西蒙身旁某个已经放弃自我无法自拔的女人，当初被迫退出华盛顿官场的西莉亚至今依旧更加看中依附维斯特洛体系给自己带来的强大隐性权力。
西莉亚享受当初在联合国大会上面对诸多国家元首代表维斯特洛体系发言时的感觉，享受亲自参与创建一股私人军事力量的感觉，享受直接与一国总统讨价还价甚至针锋相对的感觉。
西莉亚丝毫不否认，自己就是一个权力女人。
本来对于帮助男人处理各种商业甚至生活方面的种种琐事还有些不满，这段时间，特别是经过这天清晨西蒙的梳理，西莉亚才意识到，男人看似信手拈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布下了一盘偌大的棋局。
而她，不再如同其他芸芸众生那样沦为棋子，至少也是下棋人身旁素手烹茶的添香红袖。
早餐临近结束，西蒙对眸子里闪着某种光芒的西莉亚道：“我上午返回洛杉矶，没有其他安排的话，下周三会启程赶往乌克兰，如果你不想短期内又和我一起去那边，让艾米丽随行就可以了。”
西莉亚闻言，立刻摇头：“不用，我一起去。”
西蒙点头：“这样更好。”
整个早餐过程格蕾丝都没有插话，她知道身旁小男人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家伙，通常情况下很少会让身边人感到冷落，刚刚一直没有主动和她说话，不是因为无视，而是足够亲近而没有必要。
格蕾丝也始终没有主动搭话，安静地做一个旁听者。
现在听小男人说上午要离开，已经吃完自己早餐的格蕾丝才忍不住看过来。
西蒙注意到她的目光，扭头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如果不是西蒙，格蕾丝这个周末根本不会来帕克城。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男人一离开她也立刻撤身，这就有点太明显，想了下说道：“明天上午吧，晚上丽诗卡邦的品牌活动，我也要出席一下。”
西蒙听着格蕾丝轻柔的声音，忍不住伸手过去捉住她精致的下巴捏了捏，收手时还在对方鼻尖上刮了下，看着女人带着嗔怪和羞赧的目光在自己和西莉亚之间慌乱地闪了几个来回，笑道：“那这里就借给你住，佐伊她们也留给你。”
格蕾丝张嘴想要拒绝，感受到男人要把她化掉的温煦目光，下意识点头：“嗯。”
从周四赶来，参加过圣丹斯开幕式，悄悄完成与老布什的密会，《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首映已经完成，昨晚该拉拢的一些新人也都已经沟通过，西蒙这次帕克城之行的所有安排都已经完成。
早餐之后，没有再过多停留，西蒙直接乘车离开赶往犹他州首府盐湖城，在那里会乘坐私人飞机返回洛杉矶。西莉亚·米勒顺路和西蒙一起离开帕克城，只是她会在盐湖城乘坐飞机去往东海岸。
西蒙离开后，格蕾丝立刻就感觉到别墅似乎空了很多。
其实还是心里空空的。
忍不住像女主人一样安排佐伊几人将别墅里里外外打理一番，这才生出些满足感。
只是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直到上午十一点多钟，忙完‘家务’，还给纽约的两个孩子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些琐事，最后坐在可以俯瞰帕克城全景的别墅二楼一间起居室里喝着佐伊刚刚端上来的咖啡，格蕾丝突然记起，别墅里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来到主卧，某个懒女人果然还没有起床。
很不客气地把对方摇起来，看着布莱丝·列维森迷糊坐起时白皙肌肤上的种种痕迹，格蕾丝甚至生出一种古怪的羡慕，人的体质是不同的，她是那种身上很难留痕的女人，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布莱丝·列维森，却是那种掐一把就能出水的体制。
然后格蕾丝就忍不住又掐了一把。
布莱丝·列维森身上吃疼，不满地抗议着，无奈在格蕾丝催促下开始穿衣。
洗漱之后下楼，得知西蒙已经离开，格蕾丝似乎还有把她赶走的意思，布莱丝·列维森也不是好像与的，顿时赖了下来，反正就是不走。
昨天和西蒙沟通之后，布莱丝·列维森这次帕克城之行的目的已经达成。
后续就不是她一个家庭主妇需要关心的。
虽然不喜欢帕克城寒冷的天气，但待了一天一夜之后，特别是还有这样一栋大房子以及一群比他们家里仆人还要服侍周到的女侍，布莱丝·列维森又觉得这里其实也不错。
因此打算住几天。
不走了。
她其实很聪明。
男人离开时既然没有把她打发出去，又允许格蕾丝借住，没理由她不能住下。
更何况昨晚被他折腾那么惨，这算是补偿。
至于佛州那边自家男人怎么想，既然他狠心打发自己来‘羊入虎口’，就该有心理准备，她深知自己丈夫的秉性，当年把她这位小他十岁的漂亮可人追上手，还奉子成婚，他们并没有签署婚前协议。
因此，为了避免家产被分走一半，他现在连离婚都不敢。
更何况，昨晚的那个男人还是西蒙·维斯特洛。能够感受出来对方对她挺满意的，而且那其实还是一个对女人非常慷慨的家伙。
总而言之，布莱丝·列维森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后顾之忧。
晚上还争抢舒适的主卧，威胁格蕾丝要让自己儿子狠狠欺负她女儿，没能得逞，最后两人平分了大床。
格蕾丝第二天离开。
对方有工作，可不像她那么清闲。
本来还有些担心，只是那个名叫佐伊的娃娃脸女侍带着另外几人离开时，又有两位女侍和两位女卫过来接班。
于是安心住下。
白天去看那些古古怪怪的电影，还有滑雪，晚上还能参加各种各样的派对。大概是因为和维斯特洛关系的缘故，帕克城所有圈子都对她敞开，还认识了一些好莱坞巨星，这让布莱丝感受到了以往生活中都没有的优越感。
周三那天上午滑雪时还遇到了搭讪。
很帅的一个家伙。
刚刚主演了一部在帕克城获得不错评价的片子，叨叨唠唠和她说着电影剧情，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喜欢奢侈生活，对于周边一切都要求精致，但布莱丝·列维森在男女方面却是带着一种骨子里的骄傲，她很鄙视贵妇圈子里那些和餐厅侍应或者健身教练偷情的女人，觉得很没格调，对于一个漂亮男人的搭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察觉到对方纠缠，布莱丝很快失去耐心，直接说自己是西蒙·维斯特洛的情人，如果对方不在10秒钟消失在她眼前，她就让他永远消失在好莱坞。
守在她不远处的两位女卫恰好走近。
大概也听闻一些消息，再看两位气势汹汹的护卫女郎，大概想到什么，漂亮小伙立刻明白布莱丝没有开玩笑，脸上还带着尴尬笑容，转身匆匆离开，因为太急，一路向下直接冲到了滑雪场护栏上。
后来听说摔断了右腿。
当时布莱丝只是站在原地没心没肺地幸灾乐祸，然后又决定一直在帕克城住到圣丹斯闭幕。
针对列维森集团的查税风波高高抬起，转眼又轻轻放下。
布莱丝·列维森与西蒙会面的第二天，弗朗西斯·列维森得以保释出狱，地方法官以维护列维森集团数千名员工和诸多债权人利益的理由把保释金降到了500万美元，最后以列维森在佛州和纽约的房产作为抵押。
IRS对列维森集团的查税动作也不再那么大张旗鼓，一位国税局发言人在周一接受记者采访时还公开表示，列维森集团的问题不大，事情会在两周内结束。
西蒙让布莱丝向弗朗西斯·列维森转告了这次查税并非他指使的内幕。经此一劫，再加上看押期间列维森家族内外诸多人的反应，让弗朗西斯·列维森彻底认清一个事实，与西蒙·维斯特洛合作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因此，出狱当天下午，弗朗西斯·列维森就亲自打电话给西蒙，商议维斯特洛体系入股列维森集团的事情。
15亿美元，35%的股份。
弗朗西斯·列维森这次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面对诸多债权人的压力，那些本来不希望西蒙进场的股东也不得不妥协。
具体的协议还要经过详细磋商。
而且，为了确保这次交易不会存在预料之外的隐性债务和法律等风险，维斯特洛公司还会对列维森集团进行一次详细审计
计算下来，这笔交易想要完成，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
西蒙把这件事交给女助理的父亲詹姆斯·雷布尔德，又在洛杉矶待了两天，处理一些丹妮莉丝娱乐集团事务。1月25日，再次启程，赶往乌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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