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过犹不及
莫五菱是落荒而逃的，因为临近中午，祝莫莫终于找机会跑了过来。离开时带走了《那些花儿》的曲谱，说是要用在《致青春》里，话语里还再次谴责了西蒙好几番。
大意基本一致，某人不是好人。
祝莫莫对此一无所知，巴拉巴拉地说着最近的事情，午餐之后，还陪着西蒙一起下船，开始下午的日程。
西蒙下午主要去城东的工业园区。
维斯特洛体系现阶段在中国布局的主要还是实业投资，由于陈晴的关系，最近几年苏州也收获了不少大项目。
维斯特洛体系核心的诺基亚和汀科拜尔都陆续在苏州城东的工业园区投资了大型产品工厂，并设立了研发中心，而且一直都在持续追加投资，两家都计划将旗下产品30%左右的组装产能放在苏州，以诺基亚和汀科拜尔的体量，30%的产能，对整个苏州地区的相关产业链都将起到强劲的带动作用。
另外，三星电子三年前也在苏州成立了最大的海外生产基地，随着维斯特洛体系实现了对三星电子的绝对控股，现在这也算自家的产业。而且，随着三星电子的充足，这家公司还将陆续关闭更多位于韩国的高成本工厂，将产能转向中国这边，主要还是苏州。
至于陈晴前两年成立的卓越电脑或者国内目前最大的VCD品牌步步高等维斯特洛体系在中国的相关企业，也都在苏州成立了研发中心或生产工厂，哪怕体量无法与诺基亚这些巨头相比，加在一起也是相当庞大的一股资本势力。
不仅如此，在陈晴牵线之下，正在合并起亚的三星汽车也在考虑于苏州设立整车工厂，这不仅是当下国内的热门，也恰好是苏州的一个短板，因此市政府也相当热切。
这个年代的中国，投资人就是大爷。
陈晴能为自家城市拉来这么多投资，哪怕该给的各种税收土地优惠之类必不可少，也间接在地方上获得了相当大的隐性影响力，更别说这姑娘背后还站着另外一棵参天大树。
西蒙在地方领导和相关企业高管陪同下走马观花地过了几家工厂，还看了下自己在独墅湖畔的中式园林建造进度，最后直接赶往机场。
祝莫莫很想陪西蒙一起去背景，可惜离家前被自己母亲大人有意无意提醒了一句晚上必须回家，只能听话，否则莫一菱可能会抓狂。和西蒙在机场跑道上惜别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还约好二月份时装周在纽约见。
波音767的机舱内。
映着舷窗外向晚的暮色，感受着机身滑出跑道时的震颤，西蒙继续和陈晴说着正事：“我和汀科拜尔、诺基亚等各家的负责人陆续讨论过一件事，关于代工的。之前因为行业刚刚兴起、产能规模不大以及相关企业自己也想控制产业链等缘故，各家基本都是自建工厂进行生产。未来几年，我希望将这部分环节逐渐剥离出去。”
当下富士康等一大批台湾代工企业都已经进军中国，陈晴一听就明白西蒙的意图，却是有些疑惑：“老板，为什么要剥离呢，我们自己掌握生产环节不是更好吗？”
“如果诺基亚等各家单款产品一直保持目前百万或千万级别的年销量，你这么想也不算错。不过，未来一些年，无论是诺基亚的手机，还是汀科拜尔的数字音乐播放器等等，年销量可能达到数以亿计，到时候，如果继续自行生产，你应该能想象，只是生产业务就可能会成为这些企业最大的部门，需要雇佣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员工，这其中蕴含着多少管理风险、成本压力乃至潜在的社会问题，你想想看？”
西蒙提点到这里，陈晴就很快明白过来。
未来情形如果正如自家老板描述，庞大却低端的生产部门，稍不注意，就可能成为整个公司的拖累。
确实要尽快剥离出来。
“那，老板，我该怎么做？”
西蒙道：“给你三年时间，培养自己的代工团队，到时候，如果可行，本来属于诺基亚等公司的工厂，都会逐渐剥离给你。如果你做不好，那就只能给台湾的代工厂商了。”
陈晴迅速盘算了下，三年，也算足够。
这边无论是诺基亚还是汀科拜尔，亦或步步高乃至卓越，都有着自己的工厂管理团队，这些就是班底，可以挑选合格人才向代工领域转型。另外，再缺人手的话，还可以挖人，目标恰好就是台湾的那些代工厂商，只要钱给够，再加上股权奖励，挖来一些团队肯定没问题。
来了兴致，陈晴随后一路都在和自家老板讨论各种细节。
波音767抵达北京，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
西蒙先赶到帽儿胡同的大宅，换洗一番，又吃过晚餐，才和陈晴一起赶往朝阳区的长城饭店。
这边是一个锦书主办的影视圈子聚会，也算是为《爱情呼叫转移》庆功，当然，选择今天晚上，主要还是西蒙会过来的缘故，提前一些日子就已经安排好。
赶去长城饭店的路上，陈晴还特意提了一句，选择长城饭店还是因为天上人间那位覃总牵线的缘故，这家京城大名鼎鼎的夜总会不仅有着维斯特洛体系的间接入股，就连覃氏兄弟成立的星美传媒，这边也占了50%股份。
抵达长城饭店的宴会厅，时间已经是九点钟。
这边已然酒过三巡，不过，所有人的情绪都依旧高涨，对于西蒙的姗姗来迟自然也没有任何异议，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要能露脸就是这次派对的荣幸。
足够容纳数百人的大厅，中国影视圈子有头有脸的大咖济济一堂，很多人还是特意从外地赶来，锦书系的各个山头以及大批旗下明星影人更是齐全。
其实说起来，过去一年，锦书系出品的项目项目并不多，真正意义上的屈指可数。
然而，正是这屈指可数的一批项目，《有话好好说》、《康熙微服私访记》、《超级女声》以及年底简直冲上云霄的《还珠格格》，都可谓大赚特赚，更别说今年1月1日贺岁上映的《爱情呼叫转移》，一举创下了一个国产片票房纪录。
再加上锦书系幕后所站的某人，这样的大腿，别说抱住，能蹭一下都好处多多。
入乡随俗地和中影童总、韩总等帽子最大的几位招呼一番，西蒙就来到《爱情呼叫转移》剧组团队面前，笑着朝冯裤子伸手：“恭喜你，冯，国产片票房纪录，我私下里看过好几遍，你们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倒不是场面话。
原版的《爱情呼叫转移》，故事有趣是有趣，但也只是纯粹的爆米花。然而，众所周知，冯裤子一直是一个很有艺术追求的导演，又受到某个痞子作家的影响多多，总喜欢往自己的作品里添一些内涵。
当然是不影响影片质量的那种，典型的就是《甲方乙方》，喜剧的同时，不乏对一些社会现象的讽刺。
新版的《爱情呼叫转移》剧本，在冯裤子和刘厨子一起操刀下，西蒙给出故事框架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冯氏喜剧紧跟时事的韵味，质量确实比西蒙预期的还要好，这也是这部电影能在内地斩获两亿人民币票房的根本。
冯裤子双手握着西蒙的一只手，一脸诚恳道：“维斯特洛先生，这夸奖从您嘴里说出来就让我无地自容了。最近那部出自丹妮莉丝娱乐的《泰坦尼克号》，只是美国本土就3.5亿美金了，《爱情呼叫转移》算下来连《泰坦尼克号》上映第7个星期的一周票房都还不如，心神往之，心神往之啊。”
今天是2月1日，周日。
截止1月29日，上映第七周，势头依旧凶猛的《泰坦尼克号》在金球奖期间实现逆跌之后，过去一个票房周单周跌幅依旧只有23%，再收3315万美元，北美累计票房达到3亿5591万美元。
不说海外，只是北美本土，按照目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计算，《泰坦尼克号》票房也相当于31亿人民币，一部电影，还在上映，潜力并没有完全释放，就已经相当于过去一年中国内地全年总票房的两倍多，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西蒙刚刚和中影的童总招呼时，也被提及这边电影。
据说上面还露出风声，将会尽快为《泰坦尼克号》安排档期，让学学别人是怎么做电影的。
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与中国的良好关系，《泰坦尼克号》已经确定会在4月份上映，到时候奥斯卡刚刚结束，再加上票房肯定冲上新高，海外名气将达到最高。不仅如此，这一次，影片基本还会是一刀不剪。
西蒙可以想见，因为中国国内提前实现了院线制改革和影院售票联网，相比曾经国内3.6亿人民币的票房，这次，如果真就让《泰坦尼克号》票房潜力尽情释放，不说翻一倍，5亿肯定妥妥躺过。
这可不行。
还是主动运作一下，上映满一个月就赶紧下架吧，而且盗版什么的也别管了，尽快泛滥起来，实在不行这边自己把盗版放出去。
总之这次同样拿3个亿就不错。
过犹不及。
西蒙这么想着，旁边陈晴瞄了眼冯裤子抓住自家老板一只手不舍得放的模样，笑盈盈打岔道：“冯导你这就太谦虚了，各国有各国的国情，我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棒了。”
冯裤子连连点着头，注意到陈晴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面前大佬的手。
西蒙又和影片的某个厨子编剧以及主演李大款和几位女演员一一招呼。
随后还聊起《甲方乙方》的事情。
这部本该开创国内贺岁电影先河的喜剧被推迟了一年，然而，因为《爱情呼叫转移》的成功，近期在圈子里反而显得愈发炙手可热起来。
重点就是角色争夺。
事情甚至都从陈晴这里传到西蒙耳中。
影片原版主角本来是冯大爷，现在，刚刚在《爱呼》中过了一次大瘾的李大款也对剧本非常感兴趣，才合作过，还非常愉快，冯裤子对此也没意见，西蒙稍微考虑，也就打算不干涉。
还是那句话，搞砸了最好，要收，使劲儿收。
而且，说着话，当西蒙在这边的几个女人之一蒋安琪凑过来，还随口敲定了女主角。
蒋安琪进入北电之前学过多年的青衣和刀马旦，非常契合女主角的设定，更何况，出演过好莱坞电影的蒋安琪比原版女主角名气要大太多。
男女主角全换，曾经的经典至少在西蒙脑海里就已经有着几分面目全非的感觉。
不过，都无所谓。
这边本就是玩票，西蒙实在不想玩太大，让某些人发现维斯特洛体系在其他方面也都玩的有些大。
接下来就做一个正统的影视圈幕后大佬，泡泡女星就好。
说道女星，蒋安琪凑上来之后，西蒙在这边的另外几个女人，今晚同样出席的李有狐、俞老师甚至许公主都先后凑了上来，除了稍微矜持些的俞老师，其他都毫不掩饰与西蒙的关系，明显争宠的模样。
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京城继续工作的《还珠格格》三人组都挨过来蹭了几下。
还好没打起来。
又还好，另外几只带着模特属性个头高挑的大妖精今晚都不在，就如祝莫莫，如果登上直蹿两米的恨天高出现在酒会现场，那简直是在挑衅。
因为忙于应酬，直到临近离开，西蒙才能和一直没上前凑热闹的任景兮说上几句话。
望着眼前依旧素净却又透着几分昂扬的漂亮脸庞，西蒙笑问：“听说你家人都搬来北京了？”
“是啊，”任景兮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点头，又朝不远处陈晴示意：“陈姐说的。”
“嗯。”
任景兮笑道：“那肯定没好话呢。”
西蒙也笑：“是啊，说你贪得无厌。”
任景兮与西蒙对视，眸子明亮：“说起这个，你会不会受陈姐的话语影响啊？”
“会啊，所以你也要多给自己说一些好话。”
“那，我过去一年做的还算可以吧？”
“自信点，把疑问语气去掉。”
任景兮点头，果然换了语调：“我过去一年做那么好，你要奖励我。”
“想要什么？”
任景兮微微侧头，依旧与西蒙对视：“还没想好。”
“说谎，不过，看你把工作做那么好的份上，就给你好了。”
任景兮顿了下，莫名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强忍着没有躲开他目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啊，”西蒙点头，伸手过去，指尖滑过女郎光润的俏脸，抵达下巴之前就收回：“以后好好工作，多给我赚钱。”
任景兮不自觉地再次微微侧头，脸庞似乎在追逐那一抹离开的指尖，可惜他已经离开。目光再次恢复与男人对视，任景兮也没有矫情，轻声道：“谢谢你，西蒙……”
西蒙连忙打断：“停，千万别说我是好人，要不然我可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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