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一滚热油
第二天是12月6日。
维斯特洛家族公关团队的刻意压制下，关于维斯特洛大厦封顶的消息虽说无法隐瞒，但在媒体上引起的波澜却很小。前一天的封顶仪式，更是没有任何媒体报道。
格林尼治北郊的庄园内。
早餐时间，一家人随意聊起这件事，西蒙倒是想起了某个还没有被正式提出的‘摩天大楼定律’，简单来说就是大量摩天大楼的落成往往会带来经济的严重衰退。比如30年代以洛克菲勒中心为代表的纽约摩天大楼建造，伴随着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大衰退。70年代双子塔落成，美国主导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同期爆发石油危机。
这一次，维斯特洛大厦封顶，新科技泡沫也达到了巅峰，随时可能破裂。
早餐之后，得到珍妮特首肯的印度女郎乘坐直升机赶往曼哈顿，作为Instagram的小股东参加这家公司今天的IPO挂牌仪式。
西蒙倒是没急着去工作，而是继续留在家里。
如此直到九点多钟，一辆黑色轿车进入庄园，得到女侍提醒，挨在西蒙身边翻看一份资料的珍妮特才白了赖在家里的自己男人一眼，起身出门，西蒙也跟着起身，倒是珍妮弗带着孩子们在别墅另一边没有出现。
轿车上下来的是艾琳·兰黛。
住在东海岸这段时间，珍妮特已经见过格蕾丝，还去波士顿与玛丽亚两女谈了谈，只剩下艾琳，王不见王的模样，终究心虚地忐忑了好一段时间的艾琳最后还是主动提出过来拜访，就选在今天。
下了车，艾琳·兰黛看到西蒙和珍妮特一起走过来，稍微松了口气，又难免眼神幽怨地瞄了某个家伙一眼，才露出微笑迎向珍妮特。
“上午好，珍妮，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啊，艾琳，哦，你今天可真漂亮。”
“谢谢。”
亲热地拥抱寒暄一番，珍妮特还拉着了艾琳小手，一起向别墅内走去，两个女人好像都瞬间忘记了身边的某个家伙。
西蒙当然不介意。
没打起来就好。
微笑着跟随两女进门，重新回到刚刚的起居室，两女坐下，珍妮特又问道：“艾琳，要喝点什么？”
内心终究不是表面那么平静的艾琳习惯性说道：“咖啡就行。”
“这可不行，怀孕了最好还是不要喝咖啡，橙汁怎么样？”
“好啊。”
珍妮特吩咐了跟进来的女管家安格瑞一番，才又关切地看向身旁艾琳：“所以，最近感觉怎么样？”
“才两个多月呢，除了偶尔孕吐，其他都很好，”艾琳说着，顿了顿，又道：“上周做过检查，宝宝也很好。”
“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艾琳下意识看向旁边某个家伙，有些心虚，顿了顿，还是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个男孩。”
如果是普通人，想要知道胎儿性别，往往只能在怀孕三四个月之后通过B超鉴别。
对于艾琳而言，则不需要这种等待。
女郎此时心虚的，只是偷偷对胎儿性别进行坚定后，本想瞒着某个家伙。只是此时在珍妮特·维斯特洛面前，鬼使神差地，忍不住说了出来。
其实吧，两周前艾琳悄悄做DNA胎儿性别鉴定，西蒙就很快知晓，毕竟女郎身边可是跟了八个维家女侍卫，只是艾琳不说，西蒙也就假装不知道。
此时听艾琳说起，西蒙恰到好处地露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的喜悦表情：“男孩好，你一直希望宝宝叫诺亚，现在满足条件了。”
艾琳见西蒙如此，稍稍放心。
珍妮特则是白了西蒙一眼：“你现在可以去上班了，还有，伊芙根妮娅已经在这边停留了一个星期，你也一起带走吧，什么时候送她回乌克兰，随你便。”
其实本就不担心什么，留下来更多还是让艾琳安心。
既然珍妮特赶人，西蒙就主动起身，上前分别和两女抱了抱，离开起居室，喊上A女郎，又找来伊芙根妮娅·科尔科什科，一起乘坐另外一架直升机赶往曼哈顿。
确实也应了那句礼多人不怪。
小伊芙感恩节前代表科尔科什科一家跑来给珍妮特送节日礼物，被很是满意的珍妮特留下来，如同小跟班一样带在身边亲自调教了一个星期。当然，西蒙也明白，珍妮特明显是有着其他意图，乌克兰那边一堆丫头，终究要挑选几个嫡系，当传声筒耳报神之类。
起居室内。
等西蒙离开，面对难免又生出些紧张的艾琳，珍妮特倒是没有丝毫因为男人不在就变身大妖精的意思，态度依旧，还带着几分同仇敌忾地语气对艾琳道：“或许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呢。”
艾琳做出疑惑表情。
珍妮特抬起一只保养绝佳的小手对艾琳晃了晃：“小混蛋一次把五个女人弄怀孕了，你只是其中一个。”
艾琳顿时瞪大眼睛。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准确说，珍妮弗这边怀孕的事情，她倒是通过一些渠道知晓，但其他人，诸如格蕾丝，以及波士顿那边的两个乌克兰女人，虽说这些事情也不算太绝对的秘密，但怀孕之后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腹中宝宝身上的艾琳就不得而知。
五个女人，一起怀孕？
脑海里兜兜转转缠缠绕绕了一大堆念头，艾琳最后才看向珍妮特：“珍妮，你，难道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但没办法，虽让我嫁给了一个小混蛋呢。”
珍妮特回答，虽是这么说，但语气里明显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艾琳当然也能感受到珍妮特的情绪，于是只觉得，好吧，某种程度上，这夫妻俩，肯定一样。嗯，就是珍妮特刚刚对某个家伙用的那个称呼。
都不是好人。
唉，可怜自己这个受害者。
这么想着，忍不住伸手抚向自己小腹，艾琳只觉得命苦，宝宝也命苦。
我可怜的小诺亚。
女管家此时送来了橙汁，珍妮特端起自己的一杯啜了一口，瞄向还有些怔怔的艾琳，等待片刻，才说道：“其实，艾琳，如果你愿意的话，孩子生下来可以交给我，然后你可以离开小混蛋，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作为一个母亲，总难免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
艾琳闻言，立刻警惕地看向珍妮特：“西蒙答应过的，我们，还签了协议，你绝对不要想把我的孩子抢走。”
珍妮特微微撇嘴：“轻松一点好吗，艾琳，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对你对孩子其实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艾琳还是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你想都不要想。”
珍妮特耸肩：“好吧好吧，我收回我刚刚的话。而且，其实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算你不打算亲自抚养这个小家伙，我也不会让他再进杜梅岬庄园，我让珍妮身边的小烦人已经够多啦，我会让西蒙的其他女人抚养这个孩子。”
珍妮特一番很不负责任的话，反而让艾琳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珍妮特很快又道：“但是，艾琳，你要明白，仔细想明白，这个孩子诞生后，你又打算亲自抚养，那你就彻底和维斯特洛家族绑定在一起了，小混蛋虽然总是很不在意的模样，身边女人想要离开似乎都能随时离开，但其实，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占有欲，更何况还是自己孩子的母亲，所以，到时候，如果你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另外找个男人结婚，事情会很麻烦。”
艾琳顿了顿，片刻后才轻声道：“总之，诺亚是我的。”
“当然，就算你不打算亲自抚养这个孩子，无论是西蒙，还是我，都绝对不会否认宝宝是你的，而且也绝对不会阻碍你探视这个孩子之类。”
艾琳又警惕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珍妮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很简单啊，与其将来起冲突，还不如现在做出决断，彻底离开他，用中国的一个成语，这叫长久的痛楚不如短暂的疼痛。”
艾琳总算稍稍明白过来，瞪着珍妮特，突然找到了一个反客为主的切入点：“既然你说他是混蛋，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是他妻子啊，有证的。”
艾琳顿时郁闷，却是立刻道：“离婚了就不是了。”
珍妮特一脸不可思议：“难道你不觉得我和西蒙是天生一对吗，根本不可能离婚。”
“……”
艾琳感觉自己又要被绕进去了，似乎哪里不对。
稍微梳理一番，勉强抓到关键，事情很简单，眼前这个女人，看似一点不在意的模样，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要自己离开那个混蛋。
这就对了。
如果自己站在珍妮特·维斯特洛的位置上，肯定也是这么想。
弄明白这一点，艾琳重新斗志昂扬起来，对珍妮特道：“珍妮，反正，我是不会离开西蒙的，至少不会因为你的劝说离开他。而且，既然你其实很介意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为什么不先考虑把珍妮弗·雷布尔德赶走呢，你没必要针对我。”
珍妮弗白了艾琳一眼，理所当然的模样：“把珍妮赶走了，你来帮我带孩子啊？”
艾琳又感觉有些错乱：“你……接受珍妮弗，只是为了帮你带孩子？”
“要不然呢，五个小烦人呢，我可没时间应付。”
好吧。
艾琳再次确定，眼前这只，和某个家伙，绝对是一类人。
自己好命苦。
我可怜的小诺亚。
珍妮特仿佛看穿了艾琳的心思，点着脑袋怂恿道：“所以，长久的痛楚不如短暂的疼痛呀。”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艾琳下意识反击，说完抓住自己的包包，觉得没必要再和珍妮特聊下去，打算起身告辞。
结果又被珍妮特拦住。
这位正牌女主人画风突转，话题也直接转向，拿起艾琳来之前正在翻阅的一份文件，聊起了维斯特洛家族基金会旗下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子基金近期打算资助的纽约大学下属一个生物实验室的干细胞研究项目，恰好艾琳长居曼哈顿，不如就亲自负责这只第一笔就将注入5000万美元的家族子基金的运营。
而且这个项目还与艾琳肚子里的小家伙息息相关。
将来孩子出生，这座实验室将负责从小家伙的脐带中提起干细胞进行冷冻保存，以便应对未来可能的健康需要。
艾琳被珍妮特带着思路，迷迷糊糊的就顺着话题答应下来。
起居室外，悄悄过来想要和艾琳打个招呼的珍妮弗恰好听到两女的一番对话，只觉无奈。
自己也是遇人不淑呀。
身边这两口子，一个骨子里带着某种让女人甚至能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强势，一个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动脑子但动起来不知不觉就能把人拖入自己想要的陷阱当中。
就说起居室里的可怜姑娘，心里一定觉得珍妮特是想要把她赶走，于是本就爱上了某个家伙的小女人，在珍妮特一番说辞之下，反而更坚定了某种逆反心理。
你想让我离开，我偏偏不离开。
这反而正中了珍妮特的下怀。
因为珍妮弗很清楚，珍妮特是真的不介意西蒙穿梭花丛，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对于自己男人吸引女人的能力，珍妮特还带着某种古怪的小骄傲，于是刚刚顺手‘帮’某个可怜姑娘巩固了一下决心。
随即谈起的家族基金的事情，才算今天的正题。
如果艾琳足够聪明且清醒，也就应该从珍妮特讨论家族基金的事情上发现端倪。毕竟如果珍妮特真的想要赶她离开西蒙，怎么会想让她负责一支维斯特洛家族的慈善基金？
更何况还是一支相当重要的基金。
要知道，最近两年，维斯特洛家族慈善基金对于生命科学领域的研究，一直都是珍妮特再亲自跟进，而有望逆转衰老的干细胞领域研究，可谓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方向，这次计划资助的纽约大学下属生物实验室的干细胞研究团队，只是珍妮特已经下载的多个顶尖研究团队中的一个。
可怜的姑娘。
不知不觉算是再次被喜欢‘上者劳人’的珍妮特抓了壮丁，而且事后大概还会很高兴能够融入维斯特洛家族，于是难免又是一层潜在的绑定。
另外一边，西蒙抵达曼哈顿，先送走了小伊芙，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需要关注的事情很多。
首先是Instagram的正式挂牌。
西蒙并没有再亲自去纳斯达克交易所为这家图片分享网站的上市站台，倒是打发了A女郎过去，毕竟她也是Instagram的重要股东之一，而且今天A、B、C、D四女郎会再次齐聚，还有腰精腿精，以及，另外还邀请了Instagram上的大批入驻名流。
即使没有西蒙撑场，这次挂牌也绝对堪称星光熠熠。
从1994年7月上线到1996年12月挂牌，总计运营2年零4个月时间，Instagram这家互联网规模最大的图片分享网站，在维斯特洛体系的支持下，目前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拥有1.6亿的用户，是现阶段互联网上单个服务中用户规模最大的网站之一。
同时，IPO启动之前的1996年第三季度，Instagram的单季营收也达到2700万美元，预计全年营收将突破1亿美元。这份业绩当然无法与伊格瑞特相比，但在其他大部分互联网项目还在‘讲故事’的情况下，Instagram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可观。
经过多番评估与权衡，Instagram的最终IPO估值确定为60亿美元左右。
当前互联网热潮最为汹涌的局面下，1.6亿的庞大用户，估值只有60亿美元，即使相比去年最近一轮融资的20亿美元高出了三倍，在很多人看来，还是非常严重的低估。
这当然有着某些考量在其中。
发行价低估，就意味着，Instagram上市首日的市场反应将会非常火爆，哪怕单日股价相较发行价直接翻倍都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一来，就是在很多投资人已经开始收缩保守的新科技板块，再浇了一滚热油进去。
最终结果会如同一剂肾上腺素，重新刺激纳斯达克指数再次上扬。
这番操作的直接反应，就是确保近期维斯特洛体系的其他几番融资运作，能够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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